应对中国隐现的人才短缺

应对中国隐现的人才短缺DianaFarrell高安德(AndrewGrant)前言《应对中国隐现的人才短缺》一文是麦肯锡全球研究院（MGI）与麦肯锡中国分公司共同努力取得的成果。它建立在一项名为“新兴全球劳力市场”的历时一年的研究项目的基础之上，是麦肯锡全球研究院对离岸运营的影响所进行的持续研究的一个部分，旨在于了解全球经济一体化的过程及其意义。这一观察是麦肯锡全球研究院为履行其使命而进行的一项具体工作，即帮助全球领导人了解那些改变全球经济的力量，改善公司业绩，争取制定更好的国家和全球政策。麦肯锡全球研究院将麦肯锡的商业经验与严谨的治学精神结合在一起。本文反映了与来自重要机构的决策者、行业专家和研究人员所进行的积极的对话，也反映了麦肯锡全球研究院、麦肯锡中国分公司及麦肯锡全球业务流程外包与离岸咨询业务的共同努力。我们特别要感谢欧高敦_、华强森、JaesonRosenfeld、MarthaLaboissiere、SusuanLund、SaschaSturze和FusayoUmezawa为这项工作所做出的贡献。DianaFarrell，麦肯锡全球研究院资深董事高安德(AndrewGrant)，麦肯锡中国分公司资深董事2005年10月应对中国隐现的人才短缺凭借低成本工人的巨大供应量，中国已经迅速成为全世界的制造工场，提供从纺织品到玩具再到计算机芯片的各种产品。该国的大学毕业生数以百万计，那它是否也会成为离岸IT和业务流程服务的巨头呢？来自麦肯锡全球研究院的研究表明，这是不大可能的。原因在于，中国庞大的大学毕业生队伍中极少有人具备在服务出口行业成功工作的能力，而快速增长的国内经济已经吸引了大多数具备此种能力者。1实际上，我们的研究非但没有预言会出现一个繁荣的离岸服务行业，反而指出国内培养的人才隐现短缺，这对目前在华的跨国公司和日渐增多的胸怀全球的中国企业将产生严重的影响。为了避免这种人才短缺和维持经济上升，中国必须培养出更多适合在世界级企业就业的大学毕业生，无论这些公司是本土企业还是外国企业。提高大学毕业生的质量将使该国的经济从目前制造业为主转向未来由服务业唱主角——随着任何经济体的发展和成熟，服务业都必须如此。那么实现离岸服务业繁荣的条件定将随之出现。供应悖论中国的大学毕业生队伍非常庞大。该国今年将有310万大学毕业生，而美国只有130万。同时，中国的工程类大学毕业生将超过60万，而美国只有大约7万。中国这些新的大学毕业生使得原本已经相当可观的大学毕业生队伍更加壮大：2003年中国已经拥有850万大学毕业的拥有最长七年工作经历的年轻专业人士。尽管表面上有如此巨大的供应量，但跨国公司却发现大学毕业生当中极少有人具备从事服务业的必备技能。根据对83位在低工资国家招聘本土大学毕业生的人力资源专业人士的访谈，平均只有不到10%的中国求职者适合在外国企业中担当我们所研究的九种职位：工程师、财务人员、会计、定量分析员、通用类人才、生命科学研究人员、医生、护士和辅助人员。以工程师为例。中国拥有160万年轻的专业人士，这要比我们所考察的任何其他国家都多。2实际上，中国的大学生有33%都是学工程的，3而德国只有20%，印度则只1完整的研究报告《新兴的全球劳力市场》可在免费查阅。2我们所研究的低工资国家包括阿根廷、巴西、保加利亚、智利、中国、哥伦比亚、克罗地亚、捷克共和国、爱沙尼亚、匈牙利、印度、印尼、拉脱维亚、立陶宛、马来西亚、墨西哥、菲律宾、波兰、罗马尼亚、俄罗斯、斯洛伐克、斯洛文尼亚、南非、泰国、土耳其、乌克兰、委内瑞拉和越南。我们深入研究的中高收入国家包括加拿大、德国、爱尔兰、日本、英国和美国。澳大利亚和韩国是以推断法进行研究的。3除土本工程和农业工程外的所有分科有4%。然而，我们的受访者指出，中国工程类职位的求职者存在的主要缺点是教育体系偏重理论。欧洲或北美的工程类大学毕业生参与团队协作寻求实际的解决方案，相比之下，中国学生缺乏参与项目或团队协作的实际经验。这些差异导致被认为适于在跨国公司中工作的中国年轻工程师的数量仅有16万人——不比英国多。因此便有了这种丰富中存在短缺的悖论。在我们研究的八类其他工作中，英语差是我们的受访者拒绝录用中国求职者的主要原因。他们当中只有3%可被考虑充任普通服务职位（即不需要在任一特定学科具备学位的职位。总体沟通风格和文化上的适合也是困难的障碍。）例如，一位中国的人力资源专业人士指出，中国的软件工程师发现难以为一家国际五星级酒店画一份信息流程图，原因并不是他们不懂流程图，而是中国的国营酒店（他们只了解这种酒店）与此实在大相径庭。4有人声称愿意长时间工作可以弥补中国人才在生产率方面的任何差距。尽管在制造业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如此，但在服务业内却只会带来些许差异，因为产生影响的是特定技能的缺失。中国大学毕业生除了普遍适合性低以外，他们的分布还极广。2003年有170万学生从1，500多所院校毕业，其中不到三分之一曾在十大城市之一就读（图表1）。中国大学毕业生中只有四分之一生活在接近主要国际机场的城市或地区——这是大多数跨国公司建立离岸基地的必备条件。缺乏流动性则使这个问题更加复杂化：中国大学毕业生中只有三分之一流向其他省份就业。（相反，印度学生中将近一半人是从靠近班加罗尔、德里、海德拉巴德、孟买等主要的国际枢纽城市的地区毕业的，而且印度人非常愿意流动。正是由于这两个因素，那些想在中国雇用服务性劳力的世界一流公司要想从一半大学毕业生中进行招聘都会有困难。图表14JuhiBhambal,“中国落后于印度”（光辉国际大中华区董事总经理AlanChoi采访录），《全球外包》在线版，2005年2月1日0中国的专业人才供应分散在1,683所院校*各个城市大学生所占比例按城市的人口及其院校所占比例计算近似值资料来源：教育部(76)(57)(50)(49)(43)(41)(38)(37)(36)(35)(1,683)(1,221)北京上海武汉广州西安天津长沙南京郑州重庆全国其他城市合计4.93.73.23.12.82.62.42.42.32.270.4100.0各个城市大学毕业生所占比例*/（院校数目）2003年最后，希望建立离岸业务的企业在中国比在其他低工资国家面临更多的竞争。例如，在印度和菲律宾，当地经济增长不太活跃，因此为提供离岸服务的公司工作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在中国，国内公司以及跨国公司为快速增长的国内市场提供服务，为合适的毕业生已经提供了吸引人的机会。在制造出口行业也有很多工作机会。因此，尽管许多人认为服务型离岸行业可以雇用所有合适的年轻专业人员，但是这样假设是错误的。隐现的人才大战我们的研究发现一个更加严峻的现实：为中国快速增长的国内市场提供服务的公司在寻找关键服务和管理职位时将遇到困难。在中国开展业务的大型外资公司和合资企业对劳动力的需求，则很好说明了这个问题。5从1998年到2002年，该两大类企业的雇用人数每年分别增加了12%和23％，大约达到270万。假设这些员工中的30%至少拥有大学学历6，该类公司的劳动力需求继续保持上述的增长速度，则从2003年到2008年将再需要75万大学毕业生。我们估计中国在此期间，将能为世界级服务公司提供110万大学毕业生。所以大型国外跨5我们仅考虑雇员超过1000人的公司。不包括香港、澳门和台湾公司。6该统计数据根据麦肯锡全球研究所（MGI）对全球汽车行业的调查，汽车行业中有48%的职位需要大学学历。由于该项估计包括总部职能，我们将该数字下调到30%。国公司和合资企业将吸收中国大约70%的合适大学毕业生，我们还没有将小型跨国公司和中国企业的需求考虑在内。（图表二）如果上述的数字说明对中国最优秀大学毕业生的竞争将达到白热化程度，失业率的统计证实了这种印象。在2003年，中国仅有1%的大学毕业生失业，该数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中国二流大学的毕业生失业率要高一点，约6%。反映了这些学校不属于第一梯队的教育机构。图表21合适的大学毕业生的供应量刚好能满足中国大型跨国企业的需求千人；2003年到2008年*除了博士之外的所有大学课程**在2002年，收入超过604000美元以及全职雇员超过1000人的公司；不包括香港、澳门和台湾公司***假设到2008年可获得性从51%增长到83%（印度目前的水平）资料来源：麦肯锡全球研究所劳动力供应数据库中国大学毕业生总供应量15,73013,8501,12075045038565不适合在跨国企业工作的大学毕业生合适的中国大学毕业生供应量在中国的大型跨国企业对大学毕业生的需求过剩的合适的大学毕业生由于分散或移动性差而不能获得的大学毕业生合适以及可获得的过剩大学毕业生能够有效工作的经理也同样短缺。考虑到很多中国公司全球化的抱负，我们估计在未来的10到15年内，中国公司需要75000名能够在全球环境下有效开展工作的领导。目前该数字仅有3000人到5000人7。管理人才通常来自几个来源：离岸公司培训的低职位员工；培养具有相关技能经理的行业以及在发达国家工作或学习过的回流人员。但是这些来源培养的人才在中国很稀缺。尽管跨国公司偶尔也会从基础级职位培养和提拔干部，该过程通常费时又费钱。而且，由于国外直接投资的数量很高，跨国7高安德和戴乔治《缩小中国的公司领导力差距》；中国日报；2005年5月18日版公司通常相互挖角。让问题复杂的是，能够从中国公司挖角过来的中层经理的数量不多；只有被高绩效中国公司（例如消费类电子公司TCL和联想）雇用的人员拥有为跨国公司工作的技能和文化特性。中层管理人员更多是来自于大量在香港、新加坡以及台湾公司任管理职位的中国人。这些人可以被聘到中国大陆来，但常常要求本地薪酬加上额外的福利，虽然总体比较起来仍少于提供给外籍人士的薪酬。为什么要解决这个问题？财务、会计、工程以及商务这些关键岗位上世界一流大学毕业生的缺乏是摆在中国企业、在华跨国企业以及国家政策制定者前面的一个主要问题。企业需要这些毕业生去推动营销，开发产品，了解消费者的品位，发展客户服务，提供售后保障，以及提升当地的财会标准。长期来看，中国经济的发展整体上需要更多这样的毕业生才能在世界上竞争，而不仅仅是当作一个全球领先的简单劳动密集型的制造区域。随着经济的发展，劳工从劳动密集型的制造行业转入能产生更高附加值的领域，如营销业、产品设计业以及生产更复杂中间插件的制造业。例如，意大利北部的纺织品服装业将大部分的衣服生产转到了低成本的地区，但是员工数量却仍维持稳定，因为公司投入了更多的资源来设计服装，协调全球生产网络等。同样，在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生效之后，美国汽车业从墨西哥的整车进口增长迅速，然而出口到墨西哥的汽车部件却增长了三倍。这样大量的资本密集型的工作和高薪工作，都留在了美国8。中国预期目前有1亿5千万农村剩余劳动力9，要发展成以消费者为中心的服务经济还差数十年。然而政策制定者的最终目标一定是要发展成这样的服务型经济。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会永远成为世界成本最低的制造国。如果那样的话其生活水平就会停滞在今天的水平，甚至会下降。中国经济现在严重地向制造业发展倾斜，而服务行业明显发展不足（图表3）。但是就如同其他经济体一样，服务业将是未来中国的就业发展引擎。据大联资产管理公司信息，从1995年到2002年，随着大型国有工厂的重组，全国制造行业失掉了1500万个工作岗位。而随着生产效率的提高，更多的岗位会消失。图表38DianaFarrel,AntonioPuron,与JaanaK.Remes,“低价劳工之外：发展中经济的教训”，《麦肯锡高级管理论丛》，2005年第一期（）9新华通讯社，2004年4月8日2与其他国家相比，中国的服务行业规模甚小GDP百分比，2003年***采矿业、建筑业、电、水、煤气**经四舍五入，相加不一定得100***制造业统计数据分类总结以及其他资料来源：世界银行2005世界发展指标，麦肯锡分析15102215394534031141621317119101812128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