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闯关：——终结金

1《中国金融家》杂志2003年12月管理版·职场面试闯关：——终结金融职场“七年之痒”文/言成自1996年从北大研究生毕业进入华兴银行公司业务部以来，王兆航一做就是七年，由一名普通科员升到了副处长的位子上，一直发展得还算顺利。不过，今年以来，王兆航自我感觉不太好，他发现自己正处在金融职业生涯“七年之痒”的尴尬时期。前三期，王兆航找到一个职业顾问朋友——刘真，在刘真的帮助下，重新反思和规划他的金融职业生涯，并以简历、求职信制作为起点，开始了新的职业生涯奋斗之旅。开始求职的那天起，王兆航从刘真那里知道了记录“求职笔记”可以帮他成功面试。虽然他还从未尝试过这样的求职方法，但基于刘真在为他解答职业生涯难题时所展现出来的专业素质，王兆航还是欣然接受了她的这番建议。本期我们将与收到一家美资银行面试通知的王兆航一同前往面试，并从刘真对王兆航求职日记的点评中，着重分享应聘外资银行的面试技巧。2003年11月13日今天临下班前，突然接到一家美资银行秘书小姐的电话，说是请我明天中午在国贸苏浙酒楼与他们的北京分行华行长共进午餐。邀请是接受了，可却令我有些疑惑。前不久给这家美资行发出了求职信，本想着等待面试，来电通知却是请吃饭。这家银行的华行长我以前陪公司业务部老总去会谈时曾见过一面，虽然直接交谈不多，却很快互相识别出都是四川同乡。现在约我餐叙，不知是算谈业务，还是面试，总该不会是共建家园开发大西部吧？看来面试前还得再问问刘真。关于面试形式，大多数人遇到的是在招聘单位办公室面谈，对在外面叙餐或是喝杯咖啡这种形式则不知以何种战略应付为好！这里我从招聘经理的角度谈些思路。一般情况下，面试同行业公司或是竞争对手公司的从业人员，尤其是相对资深或是有一定资历的人，若是正正规规地约请到办公室来面谈，许多人会有顾虑，尤其是第一次见面，总不能对初见的“外遇”说太多吧。为了避免这种尴尬，往往会把初次见面约在外面，餐叙或喝咖啡，一来谈话氛围比较轻松，二来属于“交个朋友”的性质，招聘者不显得是在挖人，应聘者也没有前往敌方阵营，双方在外面的第三方场地非正式地交换一下信息，加强彼此间了解，于情于理都很自然，即使是将来不在一起工作，互相也都能下得来台。另外，实际工作中，与客户打交道难免要上餐厅，良好的餐桌礼仪（tablemanner）、潇洒的言谈举止一定能够得到老板的赏识。中国企业通常不会对应聘者进行此类考察，但在外资银行极有可能碰到这般礼遇，招聘经理会在餐桌上对应聘者大为称赞，这种精心布局，多半会让应聘者不经意间把平时的品行习惯一展无余。有时，招聘经理还会同时邀请你的配偶一同进餐。招聘经理用这种方式考察：当你以家庭身份去见客户时会不会给对方一个好印象，配偶是否可以融入2企业文化中。2003年11月14日今天和华行长共进了午餐。“宴会是在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的，宾主双方就各自所从事的业务进行了有建设意义的充分交流……”看来刘真说得真准。你说这午餐是面试吧，却丝毫没有审问追问的感觉，而且我也趁机问了不少问题，了解了对方的许多信息。你说它不是面试吧，华行长对我的工作经验、业务技能以及言谈举止乃至为人处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是否称职已能做出判断，而我对他们的几个岗位职责和技能需求也有了充分把握，虽然他没说哪个岗位缺人，但我自己对哪个岗位感兴趣，能胜任哪个岗位还是心中有数的。比如说他们的公司业务部副经理一职，如果我去他们那儿工作，可以轻车熟路地带去一些国企大客户，在对美资银行的有关业务了解较深入后，能够为这些国企客户提供一些国内银行无法提供的服务，如跨境并购业务等。午餐当中，我也顺便问了问他们那里的待遇问题，虽然没得到具体回答，但感觉上还是相当好的，不然怎么能吸引那些英才“竞折腰”。从王兆航午餐后向我描述的细节来看，总的来说华行长对他的印象不错，如果给出offer（聘书）的话，王兆航很有可能愿意考虑。但是有两点王兆航还是不太清楚：一是他以为华行长谈完后，如果想“挖”他（用王兆航自信的口吻）的话，很快就会发出offer，二是王兆航过早地谈及工资，有些不妥。下面对这两点简单分析一下。首先外资银行尤其是美资银行一般不会一次面试就做出决定，即使再大的老板，也不会轻易这样做，而是会在自己感觉基本OK的情况下，让其他高管人员尤其是主管领导进行多方面考察，不光是考察业务能力和工作经验，更要考察软技能方面，如是否了解并习惯外企文化，是否能忍受长时间的加班加点，为了给客户提供最优质、最有效率的服务，组织强大的内部团队使客户获得效益最大化。许多国内朋友口头上说的是喜欢外企文化，也很愿意就范，但作为在国企工作时间较长的朋友，其言谈举止中有多少是外企能够接受的，有多少是外企不能容忍的，对于“身在此山中”的国企朋友是很难想象的。往往由于一相情愿的片面理解，面试后感觉良好者比比皆是，而真正能够得到offer者却只占少数。这里要给大家的建议是：一是要在面试时注意观察外企经理的表情，尤其是在倾听谈话时的表情，什么内容能引起他们的真正兴趣，什么内容使他们客气地（有时甚至有些虚伪地）大加赞赏，什么内容使他们露出短暂的惊讶后立即改变为客气的套话；二是要在平时多找机会了解外企和外国文化，这也可以从提高英语口语会话能力开始，口语学多了，学深了，必然会对外国文化有更进一步的了解，甚至引发开发外企客户的冲动。其次，很多国企朋友在与国内单位面试时，双方都很可能迫不及待地了解对方的待遇情况。但在与外企面试时，最好是能等外企经理主动问及自己的工资，当这一兴奋的问题来临时，一是要实事求是地照实招来，若加水分早晚会被识破，还会犯有“撒谎”罪（外企面试中一旦发现撒谎，“政治”方面也就得了零分，加盟的机会也就完全没有了），二是不要马上追问对方的待遇情况。这里很多朋友会想不通了，如果不让我们主动问工资，我们还可以理解，也能做到，但如果人家都已经开炮了，我们不能还击吗？还击是可以的，但如果显得太急切会给对方造成尴尬，尤其是在中外3资银行工资差距较大且offer的决策尚未做出的情况下，外企经理很不愿透露他们的“芳龄”，因为在外企中原则上是大家都不知道任何其他人的工资，这里被问到工资待遇的问题，你说他肯泄漏哪个岗位的情报呢？关于工资问题，大家真的不用担心，只要你知道外资银行普遍比中资高这一大原则就够了。一旦他们真的打算聘用你，他们会专门找你谈一谈工资的问题，如果不谈，也会在offer上很详细地描述清楚，看你能否接受，看你是否有足够的讨价还价筹码。2003年11月18日今天我被约到美资银行北京分行办公室，分管公司业务部的副行长（美籍华人）和公司业务部经理一起同我聊了一个多小时。主要谈话内容都是他们在问我的日常工作，了解我们如何向国企客户进行营销。还好，他们没有逐个问我们都有哪些客户，也没询问客户的详细情况。我一看他们没问这些商业机密，觉得他们还挺有职业素养，也就把我们的日常工作方式和开展的业务范围侃了一通，刚开始看他们老皱眉头，后来在他们的几个细分问题之后，我的回答逐渐令他们满意，能看到他们紧缩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看来往下走应该有戏，明天再去找刘真汇报去。这位靓姐猎头真是神机妙算，面试前她能预测会问哪些问题，面试后能告诉哪些问题回答得不好，要是拿到offer，真要好好请她吃饭了。王兆航这次的面试总的来讲应该是令美资银行的经理们满意的。但在刚开始的谈话中，有些中国人的说话习惯却令美资经理皱起眉头，经过追问，原因是这样引起的：美资经理问：“你们处都做哪些业务？”王兆航回答：“我们什么都做，比别的银行业务多多了，一忙起来经常要干到很晚。”美资经理皱了一下眉头，继续问道：“那你们具体做些什么业务呢？”王兆航回答：“融资、非融资业务都做，我简历上不是都写着呢吗？”我一听这话，心里凉了半截，好在王兆航还没说“你不会自己再看一遍简历呀”。王兆航身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官商的文化，表面上表现出愿意服务的姿态，骨子里却露出缺乏耐心的习性。另外还缺乏有效的沟通方式，“什么业务都做”等于还是没说“做什么业务”，最好的回答方式，应该是从一开始就说：“我们的业务包括中、短期贷款、债务风险管理如利率掉期、货币掉期，以及存款业务、外汇结售汇业务等。”这样对方一听就知道具体是哪些业务，都是同行，具体到业务名称，也就没必要再解释什么业务是什么目的了。好在美资银行的两位经理都是华人，在中国呆久了很知道国内的沟通文化。中国沟通文化中，含糊其词是个普遍的习惯，而外国人则讲究要具体（bespecific），言简意赅（concise&precise）。外国沟通习惯中，还强调开宗明义（topicsentence），第一句话就说明想说什么，并且先捡重要的说（prioritizeyourpoints），然后才去详述或解释原因，否则谈话随时可4能被人打断，一旦打断，重要的东西也许就没机会说了。这和中国人先说原因后说结果的习惯正好相反，一件事要摊开几个支叉，各个支叉下又有几个小支叉，反反复复三四个层次，最后自己都不知道在讲什么了。面试时要先听清问题，一般不需要展开细说，招聘经理若感兴趣，会挑出一段细问。经过两个多月的南征北战，终于如愿以偿：美资银行的聘书如期而至，心怡的富国银行（一家股份制商业银行）也向王兆航抛出橄榄枝，华兴银行为了挽留王兆航，也决定提升他做处长。怎么办？王兆航举棋不定，又去找刘真，毕竟在她的大力帮助下，才有了如今“鱼和熊掌”群贤毕至的“麻烦事”。刘真没有指出任何一个聘书的优缺点，而是和王兆航聊起了家长里短，就在这种宽松、愉悦的气氛中，刘真发现了王兆航内心最渴望的还是能与妻子、女儿长相厮守。如果说王兆航求职之初，心中还存有对外资银行的梦想和追求，那么当他拿到这两份聘书时，面临的抉择就变得现实起来。妻子刚进入某保险公司做行政工作，3岁的孩子也开始吵着每天要见爸爸妈妈，作为一家之主的他，对职业生涯的设计霎时复杂了起来，必须将家庭等各方面因素考虑进去，才能做出一个无悔的选择。如果他选择外资银行，职业之路的轮廓可以预见：为了生存，为了在外资银行好好干下去，势必每天工作到深夜，一周和妻子面对面说说话的机会将大大减少，每天只能看到孩子的睡脸，美满的家庭生活将成为一种奢望……外资银行固然薪水优厚，可能是人人仰慕和向往的，但不一定是人人追求的最终选择和必由之路。对于面临多种选择，同时希望多为家庭做奉献的王兆航来说，去富国银行未尝不是最佳之选。【互动】假如你是王兆航，你会选择美资银行、富国银行这样的股份制商业银行还是华兴银行这样的国有商业银行？如果你是女士呢？欢迎来稿讨论。（作者单位：诚迅金融培训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