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学导论古希腊的宗教与哲学--《游叙弗伦》哲学、城邦、宗教希腊人的生存处境是城邦,城邦是希腊人实现美好生活的实践哲学是对美好生活的思考宗教介于哲学与宗教之间,既有政治性,也有哲学性与《安提戈涅》一样,《游叙弗伦》同样处理宗教与城邦之间的关系也与《安提戈涅》一样,《游叙弗伦》同样从家庭问题出发来思考这一点柏拉图的对话从智者到哲学家;苏格拉底的次航苏格拉底第一个用哲学来思考宗教、政治,与道德。苏格拉底的弟子柏拉图把苏格拉底当作对话中的主角对话与辩证柏拉图笔下的苏格拉底最关心的哲学问题是,美好的生活是什么政治,是实现美好生活的实践途径,但不可能是完美的途径宗教和神话中,包含着对美好生活的思考;宗教,又是维护政治秩序的手段苏格拉底与宗教问题柏拉图的创世论苏格拉底自认为肩负着神的使命(无知之知)苏格拉底虔敬地遵从神的法律和城邦的律法苏格拉底的守护神正是在这个背景下,才有《游叙弗伦》中对虔敬问题的讨论创世论《蒂迈欧》中的讨论德木格(工匠)创造宇宙所隐含的争论:理性与创造中世纪以后对此的讨论无知之知德尔斐的阿波罗神殿德尔斐神谕“认识你自己”苏格拉底是最智慧的人苏格拉底对这一问题的思考苏格拉底的哲学探讨,是对这一神谕的执行苏格拉底对待城邦神学的态度哲学的神学思考与政治的服从是分开的《克里同》的内容《斐多》中的敬神《理想国》、《高尔吉亚》、《斐多》的结尾的神话奥古斯丁对这一问题的转化苏格拉底的守护神中性的damon(精灵、神灵)守护神对苏格拉底的纠正是苏格拉底的道德指南奥古斯丁对这一问题的理解关于苏格拉底之死的系列对话苏格拉底之死的历史原因游叙弗伦苏格拉底的申辩克里同斐多苏格拉底的罪名读《游叙弗伦》2c-3b苏格拉底的两条罪状:败坏青年,不信神明顺序的颠倒和重点的转移。为什么这样做?苏格拉底认为,更根本的问题是教育,宗教是从属于教育的;莫勒图斯认为,宗教是最根本的问题,败坏青年是次要的哲学与城邦是两个根本问题,教育和宗教介于二者之间教育是以政治的方式实现哲学的目的,宗教是以哲学的方式实现政治的目的苏格拉底宗教罪名的实质在雅典,并不存在一个公认的国教,宗教是由一些相对松散的神话和仪式组成的希腊人不断从外邦引入新神,如埃及的神因此,如果苏格拉底真的引进雅典人不知道的某个神,他不会犯大罪真正的宗教罪名,是无神论莫勒图斯控告的真实含义是,苏格拉底是无神论苏格拉底已经不再把宗教和神话当作最终的标准,而用其他的标准来衡量神话,这就是哲学标准虔敬问题的引入苏格拉底与游叙弗伦关于虔敬的对话,其实质问题是,如何处理宗教在哲学与政治之间的位置表面上看,游叙弗伦尊重城邦宗教和神话中的故事,并且以摹仿宙斯惩罚父亲为虔敬游叙弗伦虽然自诩虔敬,却遭到城邦的讥笑,因为他违背了城邦生活中的基本伦理,即家庭伦理那么,究竟什么是虔敬?对虔敬的第一个定义苏格拉底请游叙弗伦为虔敬和不虔敬下一个普遍适用的定义。游叙弗伦给出的定义:告发一切渎神和违法的人,就是虔敬,不论被告的是谁。游叙弗伦给出的证据:主神宙斯就是这么做的。他推翻了不义的父亲克洛诺斯。打父亲问题阿里斯托芬的《云》对苏格拉底的讽刺告父亲(所谓的大义灭亲)是不合常识的。无论宗教还是哲学,都应该让人理解常识,而不是让人忘记常识在《游叙弗伦》里,并不是怀疑城邦宗教的哲学家导致人们打父亲,而是虔敬的游叙弗伦自己打父亲还可以对比《安提戈涅》。安提戈涅因为遵守神法而埋葬亲人,违抗城邦;游叙弗伦因为遵守城邦的宗教而打父亲苏格拉底的质疑读6b苏格拉底在此给出了他关于神话和宗教的真正态度希腊宗教建立在诗人所写的神话的基础上苏格拉底却认为,不能从神话来理解宗教因为神话中说,主神宙斯推翻了父亲,他宁愿不相信这种神话对虔敬的哲学追问读7e苏格拉底要求的,是对虔敬的一个普遍定义,即虔敬的“相”(idea,理念,型)是什么而游叙弗伦遵循的是城邦的神话逻辑,即通过神话故事来作定义苏格拉底认为,“相”是高于神话故事的,这是哲学的思考方式哲学与神话的冲突读7d正义与否(just),高贵美好与否(beautiful,noble),善好与否(good),是苏格拉底最经常谈到的“相”,也是最重要的相哲学和政治的根本目的,都是美好生活,即接近这些相神既然是不朽的、高于人的,就一定符合这些相因此,那些认为神之间会有战争,认为神会作恶的诗歌和神话,就是不值得信的苏格拉底引入城邦的,并不是新的神;他也不是无神论者。他引入的是哲学的“相”,要在相的基础上重新理解宗教和政治生活虔敬与伦理游叙弗伦的做法为什么是不对的?游叙弗伦和一般的雅典人一样,将宗教建立在神话的基础上,而不是建立在哲学的基础上对这种神话和宗教的共同信仰,成为维系城邦的文化纽带但是,游叙弗伦对神话的过于执著反而威胁到了支持城邦生活的基本伦理因此,苏格拉底式的哲学反思不会危害城邦,反而会在更深的意义上维护城邦生活对虔敬的哲学定义读9a-b自9a以下,围绕虔敬的对话抛开了神话的不同叙述,开始集中于虔敬的普遍含义这是尝试从哲学的角度定义虔敬,即寻找虔敬的“相”但是,这种定义却很难给出对第二个定义的考察(9d3)修改后的定义:所有的神明厌恶的,就是不虔敬的;所有的神明喜爱的,就是虔敬的(10a)苏格拉底的质疑:究竟是因为虔敬而被神明喜欢,还是因为被喜欢而是虔敬的游叙弗伦的回答是,因为虔敬而被神明喜爱,不是因为被神明喜爱而虔敬则虔敬不能用“神明喜爱”来定义,因为一件事情先是虔敬的了,然后神明才喜爱;而不是因为神明喜爱了,就成为虔敬的了被神灵喜爱,只是虔敬的一个偶然结果虔敬,应该是一种品德,这种品德会导致为神所喜的结果对虔敬的第三个定义(11e5)虔敬的就是公正(正义,justice)的(12d)并不是一切公正的都可以称为虔敬的;只有一部分公正的是虔敬的那么,哪一部分公正的是虔敬的游叙弗伦的定义:对神明那部分公正,就是虔敬;对人的部分公正,不是虔敬在此,虔敬不再是模仿神所做的,而是做好神所要求做的,即服侍神四大德智慧正义勇敢节制虔敬定义的又一次修改游叙弗伦解释,给神的礼物就是尊荣和崇敬于是,虔敬就不是神所满意的,而是对神有利和可爱的对话回到了最开头的地方:神所喜爱的,就是虔敬的为什么找不到对虔敬的哲学定义苏格拉底那里最重要的“相”,如“正义”、“美好”、“善好”等等,其实都没有严格的哲学定义苏格拉底或柏拉图,是否真的相信,在具体的万物之上,存在抽象的“相”?如果是那样,“相”就是比诸神更高的一个存在,真的是新的神灵“相”作为一种假定为什么要用“相”来思考哲学问题《斐多》中对“次航”的自述“我做的是这样,我在每一次把我认为最有力的说法当成假设,凡是我认为与此相合的,就是真的存在,无论是关于原因的,还是关于别的一切,否则就不是真的”“相”并不是真实的存在,而只是为了思考方便进行的假定城邦中的美好生活因此,“相”并不能取代诸神,也不会取代城邦在神面前,人永远没有真正的知识,更没有对“相”的知识而诗人所讲的诸神的故事,是宣传自己知道神的事,是一种僭越;哲学家要根本上转变态度,不能再次僭越真正的美好生活,仍然必须在城邦之中实现这种状况,在基督教时代实现了根本的转变悲剧感与喜剧感宗教往往带着沉重的悲剧感。耶稣哭过几次,但从来没有笑过苏格拉底笑过几次,但从来没有哭过,哪怕是在临死的时候相对于宗教,哲学更接近与喜剧但美好的生活既需要悲剧的沉重,也需要喜剧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