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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托代理:经营者行为、会计信息鉴证和投资者*:本文尝试在引入鉴证收费、声誉回报、市场竞争份额回报、额外鉴证费用补偿和市场监管情况下,构建一个投资者、经营者和注册会计师的动态博弈模型,探讨经营者报告会计信息和注册会计师鉴证会计信息的行为动机形成过程。研究发现:由投资者鉴证需求创造的会计信息鉴证市场本身具有维护注册会计师独立性的机制。在会计信息和非鉴证服务未被过度使用情况下,鉴证市场能够使得注册会计师保持独立性。在会计信息和非鉴证服务被过度使用时,才需要对注册会计师进行额外鉴证费用补偿,以弥补鉴证市场的失灵。本文给出了注册会计师额外鉴证费用补偿函数的一般表达式,以往的研究只是其特例。注册会计师鉴证收费、声誉回报、市场竞争份额回报、额外鉴证费用补偿和市场监管均具有防范注册会计师道德风险的作用,且具有相互替代作用效应。因此,引导鉴证市场建立良好的运行机制,远比单纯强调市场监管有效。:委托代理会计信息鉴证注册会计师独立性*龙小海、田存志、段万春,昆明理工大学管理与经济学院、经济研究中心,邮政编码:650093,电子信箱:244312494@qq.com。感谢廖楚晖教授的指导和帮助,也特别感谢匿名审稿人的评审意见,作者文责自负。一、引言随着经营者与投资者的分离,公司投资者将公司的经营管理权委托给不持有公司股票但却实际控制着公司财产的职业经理,并由此形成一系列契约。由于信息不对称和契约的不完备性,经营者可能编制虚假会计报告,谎报经营业绩。为有效防止企业经营者利用财务会计报告虚报业绩,使投资者设计的以经营业绩为目标的激励机制得到有效实施,公司需要加强财务治理并聘请独立的第三方注册会计师对经营报告的会计信息进行审计,以鉴证经营者会计信息报告是否公允。但是,注册会计师对错误会计信息的鉴证可能会失败,这不仅损害了鉴证的经济价值,而且会导致鉴证信任丧失和委托代理关系不稳定。在现实中,对鉴证失败的防范主要是采取事后监管,这会对资本市场产生严重的震荡和损害,如安然等一系列财务舞弊案件的发生便是如此。从理念上讲,一个好的委托代理机制,应当是事前防范、事中控制和事后惩处相结合的利益导向机制,但是由于会计信息鉴证的复杂性和专业性,对鉴证失败的防范成为监管者发现和识别的难点。安然等一系列财务舞弊案例表明,对于从事会计信息专业鉴证业务的注册会计师,如何维护其鉴证的独立性是防止鉴证失败的关键。因此,会计信息鉴证的独立性问题,始终是委托代理理论的一个重要研究内容。Antle(1982)认为在委托代理关系中有两个代理关系:一个是经营者代理,另一个是注册会计师代理。他认为利用委托代理模型除了可以帮助了解注册会计师行为动机外,还可以用于分析与注册会计师独立性有关的最优补偿方案、法律责任等问题。Antle(1984)进一步将注册会计师独立性分为:强独立(StrongIndependence)、独立(Independence)和不独立(LackofIndependence)。他分别举例说明了强独立、独立和不独立的情形均可能发生,这主要取决于对经营者和注册会计师之间内部交易、非鉴证服务、审计委员会(投资者)和注册会计师之间的关系和对受贿注册会计师的发现和处140::、罚。Baiman(1987)建立了一个具有公共信息机制的共同代理模型,该公共信息系统会在事后以一定的概率披露企业真实产出情况。在引入双向转移机制条件下,他构造了一个保持注册会计师独立性的最优合约模型。所谓双向转移(double2transfer)机制是,经营者先将产出向投资者报告,并按照报告的数量将产出交给经营者,然后由投资者根据经营者产出报告、注册会计师的鉴证报告以及公共信息披露情况向经营者和注册会计师支付报酬。Baiman(1991)在引入SE条款的条件下,构建了一个保持注册会计师独立性的最优合约模型。其SE(State.sevidence)条款是,对揭露误报的一方给予奖励,对误报的一方给予处罚,奖励和处罚的方法是将误报一方的酬金全部给予揭露的另一方作为奖励,由此形成经营者和注册会计师的一个零和博弈。LeeandGu(1998)在投资者、经营者和注册会计师的博弈模型中引入注册会计师低价揽业(lowballing),讨论注册会计师低价揽业对其独立性的影响。研究结论是在委托代理关系下,低价揽业实际上起到了和法律责任一样防止注册会计师道德风险的作用,增强了注册会计师独立性,而且成本比法律诉讼要低。KornishandLevine(2004)在投资者、经营者和注册会计师的博弈模型中引入注册会计师非鉴证服务,讨论注册会计师非鉴证服务对其独立性的影响。研究认为:(1)在固定鉴证收费安排的情况下,存在注册会计师不独立的均衡策略。即只要经营者提供给注册会计师的非鉴证服务使得注册会计师获得的收益足够高,就会明显影响注册会计师独立性;(2)如果鉴证收费是可变动收费,投资者则可以通过设计一个随着企业产出、奖励条款和非鉴证服务报酬而变化的注册会计师额外鉴证费用补偿机制,使得注册会计师保持其独立性,报告真实的鉴证情况。另外,也有学者从监管的视角考察了监管者监管对注册会计师鉴证会计信息行为的影响(雷光勇,2004;吴联生、王亚平,2005等)。可以看出,(1)对于投资者、经营者和注册会计师个体之间的代理行为的微观基础研究,以往相关文献主要是关注投资者如何从企业产出分布函数中寻找一个对注册会计师的额外鉴证费用补偿合约,使得注册会计师真实报告产出所获得的收益要高于注册会计师与经营者合谋后所获得的收益,以保证其独立性。但是,这无法解释现实普遍存在的投资者与注册会计师签订的合约并不存在额外鉴证费用补偿,而大部分注册会计师却保持独立性;(2)对于投资者、经营者和注册会计师个体之间的代理行为的微观基础研究,以往相关文献很少涉及注册会计师群体竞争、非鉴证服务、声誉回报和市场监管等对代理行为动机的共同作用和综合影响。尽管有一系列的实证研究讨论注册会计师群体竞争、鉴证收费、非鉴证服务、声誉回报与注册会计师独立性的相关关系,但是这些研究基本上是在逻辑演绎的理论上进行的,没有给出相应的微观基础,实证研究的结构性往往不清楚,且其结论也是模棱两可,有的甚至是相反的(ReynoldsandFrancis,2001;ChungandKallapur,2001;Cordiallyetal.,2002;DeFondetal.,2002;FrancisandKe,2002;Frankeletal.,2002;Reynoldsetal.,2002;ChoiandWong,2004;KhuranaandRaman,2004;Cooketal.,2008等)¹。本文在LeeandGu(1998)的基础上,尝试在引入鉴证收费、声誉回报、市场竞争份额回报、额外鉴证费用补偿和市场监管情况下,研究委托代理中注册会计师的道德风险的形成机制问题。研究发现:(1)由投资者鉴证需求创造的会计信息鉴证市场本身具有维护注册会计师独立性的机制。在会计信息和非鉴证服务未被过度使用情况下,鉴证市场能够使得注册会计师保持独立性。在会计14120099¹如DeFondetal.(2002),FrancisandKe(2002)等采用盈余管理作为衡量注册会计师独立性的指标,研究非鉴证服务是否会影响注册会计师独立性,其结果是有的支持该结论,有的不支持。从实证的结果看,证据可以说是模棱两可的。信息和非鉴证服务被过度使用时,才需要对注册会计师进行额外鉴证费用补偿,以抵御经营者对注册会计师的过度利益诱惑。(2)本文构建的共同代理模型,给出了注册会计师额外鉴证费用补偿函数的一般表达式,以往的研究只是其特例。(3)在委托代理关系中,鉴证收费、声誉回报、市场竞争份额回报、额外鉴证费用补偿和市场监管具有防范注册会计师道德风险的作用,且具有相互替代作用效应。而过度使用会计信息以及非鉴证服务的作用却相反,需要采取必要的对策。本文的结构安排如下:第二部分在引入鉴证收费、声誉回报、市场竞争份额回报、额外鉴证费用补偿和市场监管情况下,构建一个投资者、经营者和注册会计师的动态博弈模型,探讨经营者和注册会计师报告会计信息的动机形成过程。第三部分讨论投资者鉴证需求所形成的注册会计师独立性利益动机与投资者使用会计信息所诱发的经营者机会主义倾向动机以及非鉴证服务形成的合谋利益动机之间的均衡关系,讨论经营者和注册会计师报告会计信息的行为动机结构。第四部分总结全文。二、代理者行为选择模型(一)模型基本特征和假设LeeandGu(1998)等模型是研究投资者、经营者和注册会计师个体之间的博弈。以此为基础,我们博弈的主体为n个投资者、经营者和注册会计师,其基本假设如下:(1)注册会计师鉴证业务由投资者委托,且投资者偏好高声誉注册会计师¹;(2)经营者均存在机会主义动机º;(3)注册会计师每揭露一次经营者虚报行为,其声誉增加r»;(4)博弈初始状态为n个注册会计师平均瓜分n个投资者的鉴证业务;(5)注册会计师鉴证能力充分,能发现经营者的虚报会计信息行为¼;(6)每个注册会计师扩张能力充分,能够同时承担n个投资者鉴证业务½;(7)非鉴证服务由经营者委托。(二)投资者、经营者和注册会计师的动态博弈过程考虑这样的博弈动态过程:投资者与经营者和注册会计师签订委托代理合约;经营者报告经营情况并选择其会计报告行动策略,其行动策略空间为Sm=T,F,F表示虚报会计信息,T表示真实报告会计信息;在经营者行动后,注册会计师对经营者报告信息进行鉴证并选择行动策略。注册会计师的行动策略空间Sa=I,NI,I表示注册会计师独立鉴证策略,NI表示注册会计师不独立鉴证策略;在经营者和注册会计师都行动后,监管者(政府、协会、社会公众等)进行监管。监管中,经营者与注册会计师合谋被发现的概率为P,未被发现的概率为1-P。(三)经营者报告会计信息行为1.经营者真实报告会计信息行为142::、¹º»¼½现实中,注册会计师个人是不能承接鉴证服务业务的,必须由会计师事务所承接。只是研究中通常将会计师事务所表述为注册会计师。会计信息的鉴证质量主要取决于注册会计师独立性和注册会计师职业判断能力。鉴证失败的原因可以归结为注册会计师独立性的丧失或者是注册会计师缺乏职业判断能力而未能发现经营者的虚报会计信息行为。由于本文主要研究注册会计师独立性对会计信息鉴证质量的影响,所以假设注册会计师能力充分,能发现经营者虚报会计信息行为。r是一个注册会计师鉴证行为的函数。当注册会计师每揭露一次经营者虚报行为时,注册会计师声誉r增加,且随着揭露次数的增加,其边际效果为递减。但是如果注册会计师被发现有虚报行为,其声誉将一次全部丧失。经营者的机会主义动机主要是指经营者行为动机是追求自我利益最大化。现实中注册会计师鉴证业务往往由审计委员会代表投资者委托。为叙述方便,本文统一为由投资者委托注册会计师鉴证服务。企业经营者存在两个策略选择,即真实报告会计信息和虚报会计信息,当企业经营者选择真实报告会计信息时,按照投资者与经营者签订的合约,经营者的期望收益为Um(t)=Rm(t)1-D,其中,D为贴现因子。2.经营者虚报会计信息行为当企业经营者选择虚假报告会计信息时,按照投资者与经营者签订的合约,经营者的期望收益为Rm(t)+Rm(f)1-D,其中,Rm(f)1-D为经营者因虚报会计信息而获得的额外期望收益,f为经营者的虚报程度。但是经营者报告的会计信息需要经过注册会计师鉴证后才被投资者认可,在注册会计师能力充分的假设下,经营者要实现向投资者虚报并因此获利的目的,可能需要向注册会计师支付一笔额外风险补偿B(f),以取得与注册会计师的合谋。因此,如果虚报会计信息行为事后不被发现,经营者的期望收益为Rm(t)+Rm(f)1-D-B(f);如果事后被发现,我们将经营者的期望收益标准化为0,因此受到的处罚设为-Lm¹,得到经营者选择虚报会计信息策略时的期望收益为:Um(f)=-PLm+1-PRm(t)+Rm(f)1-D-B(f)(1)3.经营者所愿意支付的最大额外风险补偿为使注册会计师采取不独立鉴证策略,经营者可能向注册会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