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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济特区未来走向论析作者：周明武上海财经大学来源：网络添加日期：11年04月08日提要随着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推进，关于经济特区的走向便成为理论界的一个热点。本文认为经济特区将长远存在，是未来国际贸易自由化总趋势与资本等生产要素国际移动的障碍普遍存在两相矛盾的结果；亚太经济增长迅猛为我国经济特区进一步发展提供了机遇；中国经济特区的创建和发展顺应了世界经济特区发展趋势，具有持久的生命力；中国经济特区在地理分布和规模、数量上不会有多大改变，但未来经济特区的功能必将有所侧重。随着中国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为目标的经济体制改革的推进，一个全方位多层次多元化的开放格局形成了。于是，关于经济特区的讨论，便成为理论界的一个热点，观点纷云。本文拟从三个方面预测中国经济特区未来走向。首先，对本文论及的中国经济特区的含义作如下看法：在中国主权管辖的范围内划出的特定区域，在其对外经济活动中，采取优惠政策并提供良好的贸易和投资环境，吸引外国企业或个人从事贸易、出口加工或其他业务活动。不仅指以经济特区命名的五大特区（深圳、珠海、汕头、厦门、海南），也指实行特区优惠政策的沿海经济（技术）开发区、保税区和某些沿边（东北、西北、西南）重点开放城市或口岸，与国外经济特区概念的内含相近。一、从世界经济发展态势看中国经济特区前景（一）未来经济特区是国际贸易（包括资本等生产要素的国际移动）自由化总趋势与贸易障碍普遍存在两相矛盾的产物这是未来经济特区存在的深层原因。一方面，随着科学技术进一步发展，国际分工向纵深延扩，使生产和资本将进一步国际化，为世界贸易自由化提供了经济基础；加入以实现经贸自由化为目标的关贸总协定（已发展成为世界贸易组织WTO）的正式成员国不断增加，使其在国际贸易领域内的作用日益增强，这决定了二战以后开始的国际贸易（包括资本等生产要素的移动）自由化的总趋势是不会改变的。另一方面，关税壁垒尤其是非关税壁垒名目繁多，不胜枚举，加上世界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国与国之间的其他差别在未来长时期里都将继续阻碍贸易自由化。同时，贸易争端而引起的贸易战将不断发生，成为贸易保护的重要表现形式。经济特区，实质上就是国际性生产、流通自由化与资本移动自由化的区域性经济形式。由于特殊的优惠政策，特区既处国境之内又相当程度上脱离设区国既定的结构和管理体系，能使商品贸易和资本等生产要素的移动绕过一些屏障而顺利进行。除关税与非关税壁垒外，政治体制、思想观念的差异而造成的贸易障碍，亦可通过经济特区而全部或部分加以排除。假定消除了关税和非关税壁垒，没有国（地区）与国（地区）之间的其他差别，商品的贸易及资本等生产要素的移动将会畅通无阻，经济特区便没有存在的理由。因而，只要商品贸易和资本等生产要素移动的自由化趋势和障碍丛生这对矛盾长期存在，经济特区就能长期存在。这一矛盾决定了中国经济特区作为中外经济联系的桥头堡有长期存在的必要。上述矛盾在中国有其具体表现。一方面，中国要进一步开放，大力开展国际经济技术合作和贸易往来是毫无疑问的，中国对外贸易占国民收入的比重已从1978年的5%左右急剧上升到现在的25%左右，1992年中国出口总额就达850亿美元，中国已成为世界最大的贸易国之一。而且，为了迎接世界新技术革命的挑战，欧美发达国家积极发展高技术产业，把一些资金、技术密集型产业转让给中等发达国家，于是，大量的中、低技术产业和劳动密集型产业向发展中国家转移，中国当然不可能超然于这个产业大转移的动态过程之外，只能以积极的应战者的姿态参与国际分工和竞争，故而，中国经济进一步走向世界，更多更好地利用国外资金、资源、市场及当代先进科技和现代化生产管理经验来发展经济是势所必然的。然而，中国是一个发展中的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还在摸索中建设着，政治经济体制、经济发展水平和民族利益都不允许国内外产品和生产要素自由移动。“特区的改革和建设是长期而艰巨的历史使命，任重而道远。”①（二）90年代亚太地区已成世界经济发展最具活力，经济增长最快的地区故国际资本会看好这一地区，而且中国经济增长势头尤为迅猛，这为我国特区的进一步发展提供了良好的机遇。这里还必须从亚太地区经济合作来看问题。有人认为，随着亚太地区经济一体化进程的加快，经济集团内部将实行自由贸易，很多贸易障碍都将克服，经济特区不再有多少存在的价值。其实，亚太地区经济合作给特区带来的影响可从两方面分析。一方面，实行一定程度的经济一体化的地区，集团内部的国家之间的商品流通及资本等生产要素的移动应该是比较自由的。比如欧洲共同市场诸国之间。但是，同欧洲和北美的两个一体化经济集团相比，亚太经济圈内各国的垂直差异最大，在相当长的时期里，亚太经济一体化程度即使进一步发展，其组织结构也将是最松散的，很难在短期内达到经济一体化的高度形态。这自然会影响亚太诸国贸易的自由度，这时，经济特区对内的作用可能弱化，但仍有其存在的必要。另一方面，实行经济一体化的地区，对外实行一定程度的保护贸易政策，而对外的保护贸易却必须以局部性如经济特区的自由贸易作补充，只能导致特区对外功能的强化。有两个明显的实例可佐证这点：北美自由贸易集团形成，美国的经济特区（自由贸易区和出口加工区等）依然增加；欧洲共同市场内部的特区，如汉堡、安特卫普、南安普敦及鹿特丹的免税仓库的功能在不断增强。这是因为每个国家不希望将自由的经济活动封闭在集团内，而趋于向外。在世界商品市场、劳务市场、资金市场、技术市场上，每个国家都将面临更多的竞争对手，创办特区便是一种竞争手段。再者，由于亚太地区组织结构的松散，西欧、北美必然要打入这个更开放更具潜力的市场，亚太经济圈内各国为发展与圈外诸国经济关系的相互竞争也会更加激烈。在世界经济层次，特区政策是影响国际贸易与投资的流量与流向的重要力量，政策差异将会导致世界资金、技术从而生产较大比重地集中于各个经济特区。所以，中国办好经济特区的任务也就更加紧迫了。（三）从世界经济特区（有人称为世界经济性特区）的发展历程和前景看，中国经济特区应具有持久的生命力并肩负着历史重任一般认为，外国第一个经济特区是根据国际贸易发展的需要，由意大利于1547年在热那亚湾的里窝那港建立的，当时命名为：“自由港”。此后，经济特区的发展大体可划分为四个阶段，演生出四大类型。从16世纪中叶到19世纪中叶，数量较少，主要发展出口贸易和转口贸易。从19世纪中叶到二战，数量有所增加。二战后到70年代特别是60年代到70年代，特区在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在数量和形式上都得到了广泛发展。70年代至今，特区进一步发展，并出现了作为科技研究中心的经济特区。目前，世界上大约有各式各样的经济特区1000多个，其中约1/3分布在发达国家，2/3分布在发展中国家。更值得注意的是，美国在所有发达国家中经济特区数目最多。一大批自由港、自由贸易区、综合型经济特区已成为国际流通的枢纽与集散、交易中心，成为世界市场的有机组成部分。据有关资料统计，经济特区贸易额所占世界贸易总额的比重呈上扬势头，1979年仅为7.7%，1985年上升为20%，进入90年代达30%以上。诸如墨西哥、智利、毛里求斯等国开辟经济特区，并使特区政策一定程度上在全国推广，这些国家经济都已经或正在崛起。就亚太地区来说，许多国家创办经济特区已成为亚太经济快速增长的重要原因。尤其是东亚、东南亚各国和地区都在通过更加开放的特区形式来谋取新的利益和应付新的挑战，在地理区位上形成了一个特区带。它北起北朝鲜的先锋郡与南朝鲜的济州岛，中经日本的那霸、中国东部和东南沿海特区、台湾的加工区、香港、新加坡、印尼巴淡岛，南至泰国沙敦府和印度的安达曼、印科巴群岛，更远达南太平洋的斐济。随着这些特区进一步发展，它们对本地、亚太地区乃至世界经济贸易将产生强大的扩散作用。综合看来，当今世界经济特区发展表现出如下新趋势：②1.大规模综合型经济特区在崛起。一批原有的特区转向多元化，如汉堡、科隆增设了出口加工区，一些新开辟的经济特区力求使其经济综合化与大型化，如伊朗的凯什姆岛。2.世界经济特区正在升级换代，产业结构日趋多元化和高度化。3.科技型经济特区蓬勃发展。4.传统的自由贸易特区得到发展。5.世界经济特区在国际贸易和国际经济技术合作中的地位日趋重要。中国经济特区，按前面的界定，数目已不少，最典型的五大特区深圳、珠海、汕头、厦门、海南目前面积分别为327.5km(2)、121km(2)、234km(2)、131km(2)、34000km(2)，总面积占全国0.35%，总人口占全国0.8%。可谓面积大，人口多，且产业多样化，属于大规模综合型特区，这顺应了世界经济特区的发展趋势，有广阔的前景。其他特区如保税区等也有了不同程度地成长，但总的说来，各特区要在众多的市场经济国家（地区）所设特区之林里发挥有效的作用，还须持续不断地发展。顺便要提及一下，随着中国经济的国际化，中国正越来越多地参与国际性、地区性、多边的、双边的经贸协定或组织，迟早要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这对地区性优惠政策会有一定的限制作用，但并不意味着经济特区将会不复存在，世界上经济发达，早已加入GATT的国家尚且存在经济特区，何况发展中国家呢？二、中国经济特区的分布和规模中国经济特区，除五大特区之外，还应包括一些经济技术开发区近30个，高技术开发区52个，保税区13个，和几十个沿边（东北、西北、西南）开放口岸③，如果排除其中不够规范的特区，也有几十近百个之多，布局遍及整个疆域的四面八方。从总体上预测，中国未来的经济特区地理布局上不会有多大改变，单个特区现有规模和特区总数应该得到有效控制，不必任意扩大和增加，重在经济特区的规范化和有效性上做文章。理由如下：（一）五大经济特区自然应该一如继往持续发展首先，五大经济特区或毗邻港澳，或与台湾隔海相望，或居我国与太平洋、印度洋、大西洋各国交往的海路要冲，或多有乡土之谊悠长，有造福桑梓之志的海外华侨，在历史和姻缘上与世界各国有较强的联系，这样的地理位置和人缘特征，便于使特区成为中外联系的纽带或桥梁，成为中国对外开放总格局中不可替代的窗口。其次，这些特区经过十多年的发展，有更加开放的思想观念，有不少对外经济关系的经验总结，还有在实践中先行独步的法律环境和较为有效的管理体制，尤其是随着经济实力的增强，建成了一批能源、交通、通讯项目，基础设施相当完备，创造了良好的投资环境。有人认为特区与其他地区有一个转化的辩证法，自然也有一定道理，但从发展中外经济关系的有效性和迫切性看，现有特区确有它的优势，还是应该“特”下去的。（二）其他经济特区有的刚刚开始运行，部分特区在对外经济活动中还未发挥应有的作用，但都有其一定的地理优势，基础设施建设也付出了一定的努力，而且众多特区布局分散，便于各特区办出特色。这些特区，除了保税区外，在地域界定、优惠政策等方面往往不够明确和规范，要想进一步发展，这是今后须克服的不足之处。（三）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确立和我国综合经济实力的增强，要有发达的全国统一市场。原来需要保护的幼稚产业进一步成长，应让其在世界市场上竞争，因而对外开放程度也会加大，贸易自由化程度就会提高，经济特区规模的缩小和抑制其数量的盲目增加，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再者，所加入的更多的贸易条约和协定，特别是世界贸易组织，要求一国按国民待遇原则，减少和消除地区岐视性政策，因此，扩大经济特区的地域规模且多布网点，也是有违原则的。这里所预测的特区地理分布、规模和数量不会有多大改变，是就全局而言，不排除个别特区的消亡和新生及规模的变化，甚至特区创办在腹地，世界上也有先例。三、未来中国经济特区功能侧重和总体模式从我国经济特区的实践来看（因五大特区创办时间较长，故以它们为例说明问题），经济特区的功能主要可概括为以下几个方面：（一）观察了解世界，引进建设所需，不妨称为“窗口”作用。通过经济特区可以掌握关于外国经济技术的发展状况和国际市场变化的最新信息，引进、消化、吸收国外资金、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二）扩大贸易，增加出口，多创外汇。不妨称为“桥梁”作用。特区本地及内地的原料、半成品、传统工艺品，在特区经过加工、改制而增值后出口，换取大量外汇。据统计，199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