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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中小企业融资支持体系构建分析*郭田勇摘要：关于中小企业在经济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以及中小企业面临的融资难问题已有大量的研究和详细的阐述，为了解决这一世界性的难题，已有的研究提出了不少方案，诸如：在各大商业银行内部建立中小企业信贷部，大力发展中小银行，建立政策性银行，设立担保机构等等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本文试图从融资支持体系构建的角度探讨解决中小企业融资的有效途径。本文以必须有经济管理当局的适度有效干预为假设前提和出发点，对目前可供选择的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问题的种种途径作了详细的分析后，提出了构建“一体两翼”的中小企业融资支持体系构想，并纵深一步对该扶持体系的内部结构作了分析。关键词：中小企业，融资，支持体系AnalysesonConstructionforSMEsFinancing-SupportSystem[Abstract]ThisarticleattemptstoprobeintotheeffectiveapproachesofSMEsfinancing,fromtheangleofconstructingafinancing-supporsystem.Thearticlearguesontheassumedbasisthattheeconomiesauthorities’appropriateintervene.AfteranalyzingtheprobablefinancingapproachesofSMEsindetails,thearticleputsforwardatentativeidea---thesocalledidea”onemainbody,twoflank”.furthermore,itgoesdeeplytoanalyzingtheinsidestructureofthesupportingsystem.Keywords:SMEs(small&mediumscaleenterprises),financing-supportsystem,construction一、理论前提：看不见的手VS看得见的手亚当斯密提出的“看不见得手”的理论认为：经济行为由失衡走向均衡依靠市场机制的自我调节即可实现。以货币市场为例，假设在某种经济条件下，当货币市场资金供求出现失衡时（比如是货币供给大于货币需求），这时可能是资金需求不足或者是供给的过多。亚当斯密认为这种失衡是无须政府干预的，因为经济行为主体的趋利性会使多余资金退出或转移至其他有利可图的领域。和世界各国一样，中国也存在着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关于这一问题的动因分析已做了很多（如：信息不对称等）但归根结底面临的现实问题是资金供*本文为中央财经大学2002年重点课题“中国中小企业融资问题研究”的研究成果。求的失衡。而这一供求失衡问题有着深刻的中国特色：一方面，中小企业急需资金支持，另一方面，整个银行体系有数万亿存差放贷无门。既有资金供给又有资金需求，但是资金供求的结构性失衡导致资金融通出现了阻滞。从各国和目前我国的实践经验看，这种结构性失衡单纯依靠市场力量是无法调整至均衡状态的。市场失灵，即，“看不见得手”的理论的失效，那么，解决问题的理性选择只有政府干预。有效解决中小企业融资必须依靠政府合理充当经济管理者，引导市场主体实现资金由供给方向需求方的融通，也就是说，需要“看的见得手”。二、融资支持体系建设面临的五个选择性难题在确立了政府干预来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问题的思想后，政府仍面临着多重选择，目前已提出的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问题的途径有：1、发展中小银行；2、由政府出资建立类如中小企业发展银行这样的政策性银行或信用担保机构；3、大力发展风险投资；4、鼓励大银行在内部设立面向中小企业的信贷部门；5设立“二板市场”为中小企业通过资本市场获得资金，等等。事实上，我们的分析认为中小企业融资样一个具有普遍性甚至会在长期内存在的问题，其有效解决单靠在银行内部设立一两类部门或是发展一两类机构（如：中小银行）是不可能解决的。那么，理性的选择是在政府引导下构建中小企业金融服务体系（当然政府干预方式是引导体系发展，这并不等于政府代替金融机构运用资金，否则职能导致体制的复归计划指令式的资金运用必然是低效的）。“政府指导体系发展，机构自主选择客户”是这一服务体系的资金融通原则。我们通过分析以下三方面五个问题来勾画出中小企业金融服务体系的结构，以及体系内部各机构的关系和地位。（一）、关于银行体系的分析1.四大国有大型银行与中小企业融资四大国有独资商业银行（工，农，中，建）由于沉重的历史包袱及多年的专业银行背景，虽面临五年内外资金融机构的全面进入的巨大压力仍未能彻底转型为真正的按照市场规律运作的商业银行，亦即未能真正建立起现代商业银行制度。在这一过渡背景下，当央行表态要求银行要支持中小企业发展时，各四大国有商业银行（工农中建）为中小企业提供的短期贷款表4.50%4.60%4.70%4.80%4.90%5.00%5.10%5.20%12345678910111997-1999年各季度四大国有商业银行（工农中建）为中小企业提供的短期贷款占其短期贷款总额比例大银行纷纷设立中小企业信贷部或宣称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以中小企业为服务对象的就不足为怪了。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中小企业主要从国有银行获取短期贷款，四大国有银行从1997年到1999年为中小企业提供的短期贷款在其短期贷款总量中所占比重一直徘徊在5%左右，在其贷款总量中更是微不足道的！。具体情况可见下图：资料来源：《中国统计年鉴》1997—1999年中国统计出版社，2000年7月理论上，在为信息不透明的中小企业提供贷款时大型银行面临困难（Bergeretal,2001），这是因为为中小企业提供的贷款主要属于关系型贷款(RelationshipLending)①，而非纯交易性贷款(PureTransactionLending)②。大型银行随着贷款管理的规范化逐渐倾向于采取标准化的信贷政策（StandardizedCreditPolicy）,及贷款的决策依据逐渐依靠可传递、可证实、可观测的数据信息，这一点从我国四大银行的“惜贷”和贷款政策规范化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而这一点倾向正好与处理关系型贷款的要求相反。因此，四大银行主要为大型企业（主要是国有企业）提供纯交易性贷款是经济的，而大量为中小企业提供关系型贷款是不经济的，必然导致威廉姆森型组织不经济（Williamson-typeOrganizationalDiseconomies）。银行与中小企业之间的密切关系不仅决定贷款与否，还影响着贷款合约的定价，此外经验研究表明，绝大多数中小企业在确定了为其服务的主银行后（当然企业还可能选择其他的几个银行从事一些零星业务）会从这家银行购买其提供的各种服务，如：储蓄、委托、投资管理、工资发放等（Berger,Udell,1998）。“和银行的密切关系”是决定中国中小企业能否获取贷款的重要因素（Neil.Gregory,S.Tenev,2001）。国外学者对影响中国中小企业从银行获取资金的因素进行了分析，具体见下图：资料来源：NellGregory,StoyenTenev,andDileepM.Wagle,2000,China’semergingprivateenterprises:prospectsforthe中小企业指出的获取银行信贷的主要障碍0%5%10%15%20%25%30%35%40%5151—100101—500500公司规模（以员工数衡量）被调查公司百分比抵押要求申请贷款手续与银行的关系newcentury(IFC)实践发展也表明：国有银行在支持中小企业方面从发挥主导作用转变为发挥补充作用。在计划经济时期，绝大部分企业是全民或集体所有制，国有银行能够满足各类大、中、小型企业资金需求。进入市场经济后，中小企业民营化进程较快，国有银行开始走向商业化经营，例如，撤销经营不善的地方分支机构、上收贷款审批权和实行贷款责任制等；由于产权、风险等因素，逐步将经营资源向大型企业集中，对中小企业融资量锐减。金融体制改革的艰巨性和复杂性，使得国有银行真正发挥支持中小企业方面的应有作用必须经历一个渐进的过程。现代商业银行在融资服务中，能够科学综合企业规模和行业发展前景等各方面因素，以实现信贷资产多元化，确保资金“三性”达到利润最大化的经营目标。目前，我国国有银行正处在产权制度、公司治理结构和经营体制等改革攻坚阶段；今后他们将逐步增强商业化经营能力，逐步改进中小企业融资服务质量。无论从理论的角度、实践情况或是从整个金融体制改革的大局来看都不宜把四大行作为主体纳入中小企业融资服务体系中来，意味着四大银行远远解决不了中国中小企业融资问题。2.城市与农村合作金融问题：（1）、我国合作金融组织发展现状。截止1999年底我国共有城市信用社836家，农村信用社41755家，相比国家四大银行的140270家机构，力量薄弱，更关键的是合作金融组织经营效益普遍极差。当前我国合作经济的改革趋势是城市信用社逐步改制为城市商业银行，农村信用社改制为农村商业银行，以至于谢平断言中国根本就没有合作金融组织。是否中国经济发展不需要合作金融呢？（2）、我国中小企业的构成特征分析。拥有9亿农村人口的中国是典型的农业经济占主导地位的国家，乡镇企业和地处小城镇的小私营经济在数量上占据了我国中小企业的很大一部分比例，这部分中小企业多是科技含量较低的劳动密集型企业。另一类是位于城市的私营企业，这是中国中小企业的另一重要部分。（3）、乡镇企业和城市私营经济需要合作金融组织。合作金融组织产生的初动因即是为这类企业服务的，这一点可以从城市和农村合作金融组织为乡镇企业和私营经济提供贷款在其短期贷款的比例中看出来，如下图：由于合作金融组织建立了与当地中小企业的密切关系，对企业的信用历史、经营状况、发展前景、流动资金状况等有关信息都有深入的了解，有处理关系型贷款的优势从而有能力解决好对中小企业的贷款。再者，合作金融的经营完全局限于地方，对其超区域发展的限制都迫使合作金融组织只能在本地中小企业中选则客户。资料来源：《中国统计年鉴》1997—1999年中国统计出版社，2000年7月由此可见，从我国中小企业构成特征出发中小企业融资问题的有效解决必须由央行放松管制，放弃所有制歧视鼓励由各类企业发起设立的合作性金融组织，另外需要注意的一点是，合作金融组织的设立应逐步由政府出资政府管理的纯粹政府行为过渡到合作金融组织的发起设立管理的市场行为，政府只是充当指导角色。3.中小银行VS地方性商业银行：为中小企业提供资金融通，一个关键的问题在于如何有效的解决信息不对称的问题，基于中国资源禀赋特征和在解决信息不对称的效果分析上，林毅夫等（2001）提出解决中小企业融资唯一的方法是发展中小金融机构（以发展中小银行为主）。我国中小型银行共有110家，关键是在中国中小型银行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中国中小型银行主要包括两种：一类是资产规模、分支机构、员工人数等较小，但是可以在全国或跨省设立分支机构从事经营活动，我们把它归为中小型全国性/区域性商业银行。这类银行中国共有10家③。另一类是资产规模、分支机构、员工人数也都较少，但这类机构无权在全国或超出地域设立分支机构而只能将经营业务局限于当地的地方性商业银行，中国共有这类金融机构100家。是否这两类中小银行都能持久有效的为中小企业提供融资支持呢？首先看一下这两类金融机构为中小企业提供融资支持的比较分析图:农村信用社为中小企业提供短期贷款分析表44.00%45.00%46.00%47.00%48.00%49.00%50.00%51.00%1234567891011121997-1999年各季度全国农村信用社为中小企业提供的短期贷款占其短期贷款总额比例城市信用社为中小企业提供的短期贷款分析表0.00%5.00%10.00%15.00%20.00%25.00%1234567891011121997-1999年各季度全国城市信用社为中小企业提供的短期贷款占其短期贷款总额比例资料来源：《中国统计年鉴》1997—1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