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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國大陸企業對東南亞國協直接投資特色分析ForeignDirectInvestmentinASEAN:TheCaseofMainlandChina曹海濤（亞洲大學國際企業學系助理教授）葉日崧（亞洲大學國際企業學系教授）上管子麟（亞洲大學國際企業學碩士研究生）摘要東協十國是中國大陸重要的對外直接投資目的地之一。本研究透過數據資料歸納和個案分析，對大陸企業在東協地區的直接投資狀況加以總結。研究發現，就不同型態企業的投資動機而言，中央型國有企業以實現政府政策目標為動機。非中央型國有企業和民營企業以追求利潤，拓展市場為目的。就投資之產業而言，中央型國有企業在東協的投資集中於礦業；非中央型國有企業和民營企業集中於勞動密集型製造業。就進入模式而言，中國大陸企業在礦業投資的進入模式以購併和新建為主；非中央型國企和民營企業以新建為主。關鍵詞：中國大陸、東協、對外直接投資、投資動機、進入模式。壹、前言中國大陸是全世界吸引外人直接投資（ForeignDirectInvestment,FDI）最多的開發中國家。截止2007年底，已累計吸引外人直接投資實質金額7492.39億美元。其中，1995~2007每年平均吸引外人直接投資達500億美元。1另一方面，中國大陸也逐漸成為一重要的外人直接投資來源地，以流量觀之，業已成為開發中國家中最大的對外投資國2。至2006年底，中國大陸的海外直接投資金額累計達733億美元。投資行業由早期的貿易、航運和餐飲，拓展到生產製造、農業合作、資源開發、和研發設計等眾多領域。至2006年底，在全球172個國家或地區，有近萬家中國大陸的企業正在從事海外直接投資活動。31資料來源：《中國統計年鑑》(2006)()、《北京週報》（2008年2月26日）()、《文匯報》(香港)（2007年1月22日）()、以及作者計算。2根據聯合國貿易與發展委員會(UnitedNationsConferenceonTradeandDevelopment,UNCTAD)所出版的《世界投資報告2006》(WorldDevelopmentReport2006)公佈之2005年全球對外投資流量為基期，中國大陸對外直接投資流量排名世界第13位、亞洲第2位。3數據資料來源：中共商務部，《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統計公報》(2006)。2相較於中國大陸吸引外資(Inward)方面的研究，對中國企業海外直接投資(OutwardForeignDirectInvestment)的研究還未引起的太多關注，而有關中國大陸企業對特定區域直接投資的研究則更少。東南亞國協(AssociationofSouthEastAsianNations,ASEAN)地區由於人口眾多、經濟成長快速、各種自然資源蘊藏豐富，可能成為中國大陸重要的市場和原物料供應地4。因此，分析中國大陸對東協國家直接投資有其重要性。首先，中國大陸企業對外直接投資有其特殊性，既有中央型國有企業肩負政策目標的策略性資源型投資，也有民營公司在市場競爭壓力下進行的拓展市場型投資。其次，東協地區既有高所得國家（新加坡、汶萊），也有與中國大陸所得水準差不多的國家（泰國、馬來西亞），以及比中國大陸人均所得低的開發中國家（印尼、越南、菲律賓），而中國企業在這些不同層級的國家均有直接投資。因此，分析中國大陸企業在東協地區的行為動機、進入模式、區位選擇是否不同與一般國家的發展模式有其理論和現實意義。第三，現有文獻較少關注轉型國家的對外直接投資活動，中國作為最重要的轉型經濟體，其相關的對外投資活動是否對其他轉型國家具有借鏡意義。同時，轉型國家在對外直接投資時，是否政治因素的考量更大，也是值得探討之處。最後，中國大陸企業對其些特定區域的直接投資，與中國大陸企業對外直接投資的整體模式是否一致，還是有中國政府基於地緣政治的考量，也值得加以注意。本文根據中共官方公佈之統計數據和相關學者的研究，對中國大陸在東協地區的直接投資活動加以分析，以使吾人對中國企業在該地區直接投資現狀有更深入的認知和評估。首先，本研究根據次級資料，對中國大陸在東協地區的直接投資進行歸納和整理。然而，由於政治上或其他原因，這些次級資料並不健全。因此，本文也透過個案研究的方式對中國大陸企業在東協地區直接投資之性質和行為動機做更詳細的分析。採用個案分析法的原因，一方面是官方或一般總體統計資料差異性頗大，無法了解實際投資的內涵，而個案研究更能洞悉企業投資活動的微觀特質、行為動機和投資者的角色。在本研究的個案分析中，藉由不同屬性的企業（中央型國有企業、非中央型國有企業、民營企業）在不同產業（製造業、服務業、礦業）的投資分析，我們對中國大陸企業在東協地區直接投資的行為動機、進入模式和區位選擇有深入的探討。文章的其餘部分安排如下：第二部分對外人直接投資理論的相關文獻加以簡介與回顧。第三部分根據各種官方統計數據和資料對中國大陸企業在東協地區直接投資的現況進行概述，並歸納其特點。第四部分為個案研究。我們根據蒐集26家中國大陸企業在東協地區的46項直接投資個案，對中國大陸企業在東協國家直接投資的動因進行分析，並對中國大陸在東協地區的直接投資的特色加以總結。最後是結論。()4東南亞國協，簡稱東協，成立於1967年，由新加坡、菲律賓、泰國、印尼、馬來西亞等五國組成。之後陸續有汶萊、越南、寮國、柬埔寨、緬甸加入，1999年以後形成現在的東協十國。3貳、對外直接投資理論的文獻回顧許多理論探討為什麼一個企業去國外從事直接投資。傳統的對外直接投資理論認為三個相互關聯的優勢(advantages)共同決定了對外直接投資。這三個優勢分別是所有權優勢(ownershipadvantages)、區位優勢(locationadvantages)和內部化優勢(internalizationadvantages)。5一個企業去國外投資生產是為了利用其自身有形的或無形的特殊優勢或所有權優勢，如資本、專利、技術、管理或行銷技巧、生產差異化、品牌或商標等。6對外直接投資的區位選擇則是基於具有區位優勢的要素，如消費者偏好、資源稟賦、相對工資、各種優惠政策和投資獎勵等。7具有所有權優勢和區位優勢仍不足以促成企業進行對外直接投資，因為若這些企業特殊的優勢能夠以合意的價格透過授權(license)或出售的方式交易給地主國(hostcountry)的話，則沒有必要進行對外直接投資。然而，由於交易成本(transactioncosts)的存在，交易這些多屬於中間投入之企業特殊優勢的市場是不完美市場(imperfectmarket)，只有透過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將以中間產品進行生產的活動置於共同所有權和控制之下（即內部化），使原來的外部市場變為內部市場，才能減少被競爭對手控制的機會。85John,H.Dunning,InternationalProductionandtheMultinationalEnterprise(London:Allen&Unwin,1981).John,H.Dunning,“TheEclecticParadigmofInternationalProduction:ARestatementandSomePossibleExtensions,”JournalofInternationalBusinessStudies,Vol.19,No.1,Spring/1988,pp.1-32.6Richard,E.Caves,“InternationalCorporations:theIndustrialEconomicsofForeignInvestment,”Economica,Vol.38,No.149,February/1971,pp.1-27.JohnH.Dunning,“ReappraisingtheEclecticParadigminanAgeofAllianceCapitalism,”JournalofInternationalBusinessStudies,Vol.26,No.3,3rdQuarterly/1995,pp.1-32.JohnH.Dunning,“LocationandtheMultinationalEnterprise:ANeglectedFactor,”JournalofInternationalBusinessStudies,Vol.29,No.1,1stQuarterly/1998,pp.45-66.ThomasHorst,“FirmsandIndustryDeterminantsoftheDecisiontoInvestAbroad:AnEmpiricalStudy,”ReviewofEconomicandStatistics,Vol.54,No.3,August/1972,pp.258-266.StephenH.Hymer,TheInternationalOperationsofNationalFirms:AStudyofDirectForeignInvestment(Cambridge:MITPress,[1960]1976).C.P.Kinderberge,AmericanBusinessAbroad(NewHaven,CT:YaleUniversityPress,1969).RaymondVernon,“InternationalInvestmentandInternationalTradeintheProductCycle,”QuarterlyJournalofEconomics,Vol.80,No.2,May/1966,pp.190-207.7JohnH.Dunning,“ReappraisingtheEclecticParadigminanAgeofAllianceCapitalism,”JournalofInternationalBusinessStudies,Vol.26,No.3,3rdQuarterly/1988,pp.1-32.JohnH.Dunning,“LocationandtheMultinationalEnterprise:ANeglectedFactor,”JournalofInternationalBusinessStudies,Vol.29,No.1,1stQuarterly/1998,pp.45-66.David,M.Smith,IndustrialLocation:AnEconomicGeographicalAnalysis(NewYork:JohnWiley,1981).8PeterJ.Buckley,andMarkC.Casson.TheFutureoftheMultinationalEnterprise(London:Macmillan,1976).PeterJ.Buckley,andMarkC.Casson,TheEconomicTheoryoftheMultinationalEnterprise(London:Macmillan,1985).PeterJ.Buckley,andMarkC.Casson,“ModelsoftheMultinationalEnterprise,”JournalofInternationalBusinessStudies,Vol.29,No.1,1stQuarterly/1998a,pp.21-44.PeterJ.Buckley,andMarkC.Casson,“AnalyzingForeignMarketEntryStrategies:Ex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