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高考语文小说分类训练(二)小说首段作用分析题小说首段常用的三种方式是开门见山式、悬念式、写景式、情景式。常见作用有:①描写环境,烘托氛围。②点明人物的身份、特征。③制造悬念,引人入胜;交代事情起因,为整个小说打下某种契机,铺垫、伏笔。④交代故事发生的时代背景。⑤开门见山,点明题旨,照应题目,照应结尾。一、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题目。米兰花香于艳丽老吴坐在火车上,看着窗外的树,和远处已经返青的大地,总是觉得火车开得忒慢了些。他忍了几忍,还是没忍住,叫来乘务员道,“丫头,你能不能跟你们司机师傅说一声,让他开快些?”乘务员一脸模式化的笑容,说:“大爷,火车已经很快了,您感受不到吗?”邻座一个和老吴相熟些的人打趣道,“老爷子,您以为火车是火箭呢?一眨眼就到家了。不要土包啦,火车不比你家的牛车快?”老吴本来就语迟,被邻座抢白一顿,不再言语,局促地正了正身体,将一个小包紧紧搂在怀里。火车停到火车站,老吴和相熟的人匆匆道了别,便急忙走出站台。回家要去长途客运站坐大巴车,但老吴已经在火车上想好了,下火车就打出租车回家,多少钱也得打。离家不过是一个星期的光景,可老吴觉得像是过了一辈子。老吴钻进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老吴一眼,问:“您去哪?”“于家庄。”“于家庄?”司机重复了一遍。“对,于家庄,盐山乡于家庄。”“老爷子”,司机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回过头来着他说,“您知道从火车站到于家庄得多少钱?”“我没和你谈钱,你快点送我回家,多少钱我都给你!”司机摇着头笑了,却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过身子,车子稳稳地滑出站前停车场,沿着不远处的高速公路,向于家庄驶去。老吴下了出租车,已是黄昏时分,他惶急地走进院子,晚春的暖风穿堂而过,带来屋里米兰花扑鼻的香气,几天来,旅途劳顿的疲惫似乎都融化在弥漫的花香里了。“米兰!”老吴叫道,声音里有不易觉察的颤音。一张俊美的少女的脸从窗里闪过。随后,穿着红色运动服,扎着马尾辩的素素从屋里奔出来。素素激动地喊:“吴爷爷,您回来啦!”“嗯嗯,素素在呐。”老吴欣慰地看着这个孩子,唯一的儿子吴天参军后留在部队,家里多亏着她和一帮年轻人照顾。他一边应着素素的问候,一边三步并作两步跨进屋子。“他娘,我回来了。”屋里被叫作米兰的女人歪靠在枕头上,气息微弱,如一盏将熄的烛火,却在老吴进门的瞬间拼尽全力爆出一星火花,她睁开眼睛看着老吴,想说什么却似乎酝酿不出合适的气力。老吴看懂了她的心思,忙道:“看到了,都看到了。”老吴的话让女人闭上了眼睛,眼角有几颗泪珠重重地滚落下来,落在女人散在枕边的白发上。“莫哭莫哭!”老吴急忙劝慰道,“我把你养的那盆米兰按你的意思栽到了他的墓旁。你不晓得,那盆花开得多香,扫墓的人都说,还没到墓地就闻到花香了。还有,你让我说的话,我也都对他说了。”女人还是哭出了声,虽然声音微弱,但这丝丝缕缕的哭声更让人觉得心痛。“哎呀,你看你,还病着,哭啥哩?你看我给你带啥回来了。”老吴小心翼翼从小包里拎出一个黄绸布口袋,女人认得,这是老吴走之前她亲手缝制的,虽说她连捏针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但她还是拒绝了素素要替她缝袋子的请求,花了几个时辰,一针一线,缝好了这个袋子,甚至故意在针脚里压进一根自己的白发。老吴将装得满满的袋子递给她,不消说,她就知道袋子里装的是啥,她紧紧地将布袋搂在怀里,枯瘦的前胸剧烈地起伏着。站在一边的素素知道,吴奶奶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老吴回家一个星期后,米兰去世了。埋葬米兰的时候,老吴郑重其事地把黄绸布袋拿来,大家看见,老吴从黄绸布口袋里倒出一抔黄土,将黄土覆在米兰的棺盖上。回来参加母亲葬礼的吴天,从志愿者素素那里知道,那抔黄土是钟国英坟冢上的,是父亲为钟国英扫墓时带回来的。钟国英是米兰以前的爱人,于1952年牺牲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有删改)1.小说首段在全文有什么作用?请结合作品内容简要分析。二、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题目。代狗①沈从文“杂种,你莫起来,还要老子捶你罢?”“噢……人家脚板心还痛呀!”代狗烂起两块脸要哭的样子。但他知道他爹的手,除了拧耳朵以外,还会捏拢来送硬骨梨吃的,虽然口上还想撒一点娇,说是脚板心不好,终于窸窸窣窣从那老麻布蚊帐里伸出一个满是黄毛发的脑壳—一他起床了。“快!快!放麻利点!”“噢……”他爹老欧,坐在那趋抹刺黑的矮矮茅屋里一张矮脚板凳上搓着索子,编排草鞋上的耳朵。屋里没有个窗子,太黑了,他的工作,不得不靠到从破壁罅里漏跑进来的天光。“你不瞧石家躼②代狗同鸭毛崽不是天没亮就爬起来上坡去吗!”“我脚还——”“脚痛就不上坡罢?”代狗用手背擦了一下眼屎,把腰肩翻了一下,从土墙上取了一双草鞋来坐在他爹左边。“我割担草——”“这几天鬼要你草。……怕哪样?仍然到后山去砍,和尚来时,脚放麻利一点。实在是翻不过坳来,把毛签朝茨棚里一摔,爬上树去。老和尚眼睛猫猫子,赶不到你们,还不是又转庙里去睡觉了——再慢慢的转来,不行吗?”“你讲得容易。”“你剁时轻一点罗。”“闪不知碰来抓到了,那怎么办?”“蠢杂种!他口上大喊大叫,什么‘抓到!抓到!抓到帮我捶死这偷柴的苗崽崽!’其实也不过是口上打哇哇,哄哄小孩子!当真你怕他抓到你就敢捶个净死罢?”代狗想起昨天的事情,不由得又打了一个冷噤。这冷噤的意思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爹是无从注意的。……托,托,托,这边刀砍一下树身,那边同样声音便回响转来。鸭毛崽正高高兴兴唱着——高坡高坳竖庵堂,攀坡盘岭来烧香;人家烧香为儿女,我家烧香为娇娘。忽地,老和尚凶神恶煞的样子,发现于红墙前了。搂起大衣袖筒的灰布衫子,口中不住喊:“抓到!抓到了!”一直冲向自己所站的地方来。他们都懂得老和尚的意思了。便丢开了未剁完的树,飞一般逃,跳了四五棚茨窠,越过两条老坎,跑跑跑跑,才听不到老和尚“抓到……”的声音。危险固然脱了,但当狂逃的当中,一颗牛茨却趁到代狗脚板踏着它时,一钻钻进代狗脚心了。虽经鸭毛崽设法拔了出来,却已流了许多鲜血,而且到今早脚着地时,还略略感到一点痒疼。脚本来不算回事,但和尚那副凶神恶煞的脸在他脑中晃来晃去时,却似乎能够把代狗的身子缩小了,缩到比灶头上正在散步的灶马还小。他终于嗫嗫嚅嚅说出他不愿去的意思了。“万一再去被他抓到,纵不当真捶死我,但把我手膀子用葛索一捆,吊到山门前去示众,那是做得到!到那时,让那些朝山的娘女们,这个觑一眼,那个觑一眼,口里还要不干不净骂些‘小强盗应该’,‘这鬼崽那末躼就偷人东西,到大时只好砍脑壳’一类丑话,那以后怎么见人?”“那时老子会到大坪赵家去请赵老爷讨保。”代狗听到他老子的话,没有什么可借口。他若是城里人读过书的小孩,那怕也会再想个方法同他爹来嚼,可惜没有读书的人就这样笨!他无聊无赖的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走到灶边去把挂在柱上的镰刀往屁股后一别,略注意到灶上那三匹从从容容正在散步的灶马一忽儿,说了句——“爹,你进城时多买块豆腐。”走出去了。老欧虽说因了自己不大会做家务,又老爱喜欢喝一杯苞谷子酒串串筋骨,弄得手边紧紧的,时常要他十岁大的代狗跑到南华山庙背后去做点冒险事情。但他究竟是一个有把握的人啊。他记到杨瞎子在三年前为他推算流年的结果,是命当午水,须过六年才转运,所以这六年中他决定忍耐到等运气来时再戒酒。他也曾想到纵或代狗被和尚一把捞到,真的要绑到山门去示众时,很可以像从前石家躼代狗的爹偷竹子事情一样,挑一担松毛到赵大发家去,对大发或大发屋里人磕一个头,天大的事也熨帖了。因为大发的嘱咐“只要有事,关于庙前庙后的纠葛,同我来说,老和尚不敢不遵。我曾见过他炖猪蹄子,一张扬出来,他就不得了!”也还在他耳边。不过,老欧的意思,也并不是专以为有大发方面可说情,就斗着要代狗崽去受老和尚恐吓!他实在还有别的主意。他知道代狗崽人虽小,但很伶精,跑得快,决不至会为猫猫眼的老和尚抓到。不然,这面一根柴没有得到,那面倒反而要挑一担值两百制钱以上的干松毛请人讲情,这算盘怎么打法呢?【注】①苗人呼小孩为“代狗”。②躼(lào):身长。2.小说开头部分的对话描写,极具特色,请结合全文简要分析它的作用。三、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题目。茶干汪曾祺连万顺是东街一家酱园。他家的门面很好认,是个石库门。麻石门框,两扇大门包着铁皮,用铁钉钉出如意云头。本地的店铺一般都是“铺闼子门”,十二块、十六块门板,晚上上在门槛的槽里,白天卸开。这样的石库门的门面不多。城北只有那么几家。一家恒泰当,一家豫丰南货店。恒泰当倒闭了,豫丰失火烧掉了。现在只剩下北市口老正大棉席店和东街连万顺酱园了。这样的店面是很神气的。尤其显眼的是两边白粉墙的两个大字。黑漆漆出来的。字高一丈,顶天立地,笔画很粗。一边是“酱”,一边是“醋”。这样大的两个字!全城再也找不出来了。白墙黑字,非常干净。店堂也异常宽大。西边是柜台。东边靠墙摆了一溜豆绿色的大酒缸。酒缸高四尺,莹润光洁。这些酒缸都是密封着的。有时打开一缸,由一个徒弟用白铁筒把酒汲在酒坛里,酒香四溢,飘得很远。往后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青砖铺地,整整齐齐排列着百十口大酱缸。酱缸都有个帽子一样的白铁盖子。下雨天盖上。好太阳时揭下盖子晒酱。有的酱缸当中掏出一个深洞,如一小井。原汁的酱油从并壁渗出,这就是所谓“抽油”。西边有一溜走廊,走廊尽头是一个小磨坊。一头驴子在里面磨芝麻或豆腐。靠北是三间瓦屋,是做酱菜切萝卜干的作坊。有一台锅灶,是煮茶干用的。从外往里,到处一看,就知道这家酱园的家底是很厚实的。单是那百十缸酱就值不少钱!连万顺的东家姓连。人们当面叫他连老板,背后叫他连老大。都说他善于经营,会做生意。连老大做生意,无非是那么几条:信用好,为人和气,勤快。茶干是连万顺特制的一种豆腐干。豆腐出净渣,装在一个一个小蒲包里,包口扎紧,入锅,码好,投料,加上好抽油,上面用石头压实,文火煨煮。要煮很长时间。煮得了,再一块一块从麻包里倒出来。这种茶干是圆形的,周围较厚,中间较薄,周身有蒲包压出来的细纹,每一块当中还带着三个字“连万顺”。在扎包时每一包里都放进一个小小的长方形的木牌,木牌上刻着字,木牌压在豆腐干上,字就出来了。这种茶干外皮是深紫黑色的,掰开了,里面是浅褐色的,很结实,嚼起来很有咬劲,越嚼越香,是佐茶的妙品,所以叫作“茶干”。连老大监制茶干,是很认真的。每一道工序都不许马虎。连万顺茶干的牌子闯出来了。车站、码头、茶馆、酒店都有卖的。后来竟有人专门买了到外地送人的。双黄鸭蛋、醉蟹、董糖,连万顺的茶干,凑成四色礼品,馈赠亲友,极为相宜。连老大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开酱园的老板,一个普普通通、正正派派的生意人,没有什么特别处。这样的人是很难写成小说的。要说他的特别处,也有。有两点。一是他的酒量奇大。他以酒代茶。他极少喝茶。他坐在账桌上算账的时候,面前总放一人豆绿茶碗。碗里不是茶,是酒,一般的白酒,不是什么好酒。他算几笔,喝一口,什么也不“就”。一天老这么喝着,喝完了,就自己去打一碗。他从来没有醉的时候。二是他说话有个口头语:“的时候”。什么话都要加一个“的时候”。“我的时候”“他的时候”“麦子的时候”“豆子的时候”“猫的时候”“狗的时候....他说话本来就慢,加了许多”的时候”,就更慢了。如果把他说的“的时候”都删去,他每天至少要少说四分之一的字。连万顺已经没有了。连老板也故去多年了。五六十岁的人还记得连万顺的样子,记得门口的两个大字,记得酱园内外的气味,记得连老大的声音笑貌,自然也记得连万顺的茶干。连老大的儿子也四十多了。他在县里的副食品总店工作。有人问他:“你们家的茶干,为什么不恢复起来?”他说:“这得下十几种药料,现在,谁做这个!”一个人监制的一种食品,成了一地方具有代表性的生产,真也不容易。不过,这种东西没有了,也就没有了。一九八五年十二月十二日后记近来有人写文章,说我的小说开始了对传统文化的怀恋,我看后哑然。当代小说寻觅旧文化的根源,我以为这不是坏事。但我当初这样做,不是有意识的。我写旧题材,只是因为我对旧社会的生活比较熟悉,对我旧时邻里有较真切的了解和较深的感情。我也愿意写写新的生活,新的人物。但我以为小说是回忆。必须把热腾腾的生活熟悉得像童年往事一样,生活和作者的感情都经过反复沉淀,除净火气,特别是除净感伤主义,这样才能形成小说。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对于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