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小说结构分析题主要是单线结构与双线结构。单线结构:多是围绕一两个主要人物展开情节描写,作品只安排一条线索。双线结构小说安排的线索有两个,使得小说反映的生活内容可以得到充分的展示,人物形象也会刻画得更丰满、更充分。一、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题目。1935年的羊徐建宏找到学校,老旺看见曹老师正在巴掌大的操场上给学生们布置下午上山打柴的事。冬天的太阳光把曹老师的话照得暖洋洋的。山里太穷,孩子们读不起书,只能隔三差五地到山上打些柴然后挑到镇上卖了弄点钱。老旺看到自己的孩子狗娃一狗娃二也在中间。等学生散了,老旺急忙把曹老师拉到一边,哆哆嗦嗦地从破棉袄里掏出一个旧布包。大概是午后的太阳光显出了力量,曹老师注意到老旺的额上微微出了点汗。老旺说:“曹老师,你看看这里面写的啥?”曹老师疑惑地打开布包,从里面露出一张缺角的纸条。由于年深月久,纸条已经渍黄不堪,上面不规则地分布着一些细洞。曹老师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借条兹借到瓦村邢元富家羊20只,俟革命成功后以两倍奉还。此据。]红军指挥员叶××1935年10月25日曹老师抬头看看老旺,此刻老旺的眼睛像两把钳子钳住了他。曹老师说:“老旺,这东西你从哪儿找到的?”“俺家的一个破墙洞里。”老旺急切地说,“上面写了些啥?”曹老师莞尔一笑说:“邢元富是你家什么人?”“俺爷爷哪。”老旺说,额上的细汗已经变成了颗粒。“老旺,恭喜你啊。”曹老师一巴掌拍在老旺的肩上说,“你家发财了。”消息从这天午后开始像花朵一样开遍了整个瓦村。到黄昏时老旺家的院子里已挤满了人。没有谁对老旺怀里的40只羊持怀疑态度。整个瓦村似乎隐隐听到了从1935年传来的羊叫声。瓦村虽然偏僻,但历史上也是个弹痕累累的地方。离村不到一里,马蜂窝似的弹坑足以印证瓦村昔日的荣光。应该说这张借条对老旺的确太重要了,它的重要性甚至超出了我们想象的范围。老旺一家六口人,妻子长年捧着一只酱黑的药罐,加上自己腿脚不灵便,儿子狗娃一狗娃二还是因为曹老师才读上书的。靠着几只咩咩叫的羊养家糊口,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这天夜里,瓦村的所有家庭都在斑驳的泥墙上寻找历史的破洞。1935年的羊叫声弥漫了整个瓦村。根据曹老师的指点,老旺第二天一大早就翻山越岭到镇上去了。曹老师关于纸条的一些看法在镇政府的办公室里得到了证实。一个干部模样的人打着夸张的手势对老旺说,这张借条非同一般,我们一定要认真核查。尤其是首长的签字,需经专家鉴定。老旺听了这番话,心里像冬天的风紧一阵松一阵的。这时候恰巧镇长进来,镇长把老旺请到自己的办公室,还给老旺泡了杯molihua茶,这使老旺在茉莉花的清香中毫不犹豫地把那张借条留在了镇长那儿。冬去春来,日子的流云在漫长而煎熬的等待中随风而逝。老旺日复一日地把羊群赶到山坡上,看远处山梁上腾起的黄尘,也看曹老师带着狗娃他们上山打柴的情景。老旺的心里酸了又涩,涩了又酸。据村里人说,曹老师的父亲是个烈士遗孤,战争年代被寄养在瓦村。后来曹老师是从遥远的大城市来到瓦村教书的,几十年的青春在黄尘古道中悄无声息地献给了瓦村。老旺记得,几十年间曹老师才回过五次家。后来的消息是曹老师从镇上带回来的。那天曹老师和几个学生挑着柴火到镇上去卖,归路上顺便去了趟镇长办公室。镇长答复说,经多方鉴定,现在已经确认了那张借条,首长的签字也真实无讹。再过几天县里就会派人把折合的1万块钱送到瓦村去。镇长的叙述让曹老师喜出望外,以致在走出办公室时曹老师一脚踩空把脚崴了。县里派人在镇长的陪同下来到瓦村是在几天以后。那是个令人难忘的日子,整个瓦村到处尘土飞扬。人们看到瘸腿又老实巴交的羊倌老旺从县里同志的手里接过一个大红包,那鲜艳的色彩在灿烂的阳光下让人热血沸腾。这个中午,我们的农民兄弟老旺像一颗挂在秋天树上的红柿子引人注目。1935年的羊叫声又一次回荡在瓦村的天空。第二天,老旺找到学校时天刚蒙蒙亮。曹老师扶着墙壁出来开门。看到一脸土色的老旺,曹老师开玩笑说:“老旺,你的脸是不是被钱烧了?”老旺站在门口,从门外透进来的光线照出曹老师房间里的摆设简陋又寒碜,灶上的白烟袅袅散开。老旺迟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塞到曹老师手上说:“俺想了整整一宿,这2000块钱就送给学校吧。往后你和孩子们不要再上山打柴了。”曹老师空洞地张了张嘴,一时无从说起。老旺粲然一笑说:“狗娃这几年全靠了你才念上书的,还有俺们家……你的恩情俺们忘不了。留下的那几千块钱,够俺们还债和添些羊啥的了。”老旺憨厚的笑脸在逆光中灿烂而令人心动。曹老师凝视着老旺一瘸一拐地走入晚春的早上,眼前一片模糊——他仿佛看到了有许多可爱的羊簇拥在老旺身后,老旺就像站在洁白的云彩上。在他耳边,1935年的羊叫声如水而来。1.这篇小说构思精心而又巧妙,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二、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题目。水家乡蔡楠鸬鹚我曾是一只野生的鸬鹚。我每年都从遥远的北方飞到遥远的南方去。白洋淀是我们候鸟的中转站。可那年我被渔民陈瞎子的渔网逮住了。我就留在了白洋淀。陈瞎子当初是不瞎的,只是后来被我啄瞎了。那天,我飞过浩渺的水面,飞过远接百里的芦苇荡,来到了荷花淀。我看见了满淀的荷花艳丽无比,我看见了成群的鱼儿跳出水面闻香戏荷,我还看见了一群姑娘划着小船唱着渔歌采摘莲蓬。我落在一片硕大的荷叶上,将我鹰般的身体缩成了一只鸭的模样,我锐利的嘴被眼前的美景磨圆了。我忘记了自己是一个捕鱼高手。我想就是现在饿死,我也不愿破坏眼前的宁静啊。我呆了,我醉了。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眼前刷地落下一道白光。荷叶倾倒,荷花飘零。我就被一张渔网罩住了。渔网慢慢收拢,提起后,透过缝隙,我看到了苇帽下一张黝黑年轻的脸,在船上,在阳光里得意地笑着,笑得眼睛都没了缝隙。我一下子就被激怒了。我缩成鸭一样的身体恢复了鹰的模样,铁青的羽毛闪着冷光,我磨圆的嘴重归锐利。等到那人撤网抓住我的双腿时,我奋力一扑,就啄住了他的左眼。我狠命地在缝隙中嵌入我钩状的嘴,一股鲜红顺着我的嘴汩汩而出……从此,陈大船就成了陈瞎子。我还是成了陈瞎子的俘虏。我时刻准备迎接陈瞎子对我的报复。然而,陈瞎子眼伤痊愈以后,却给我带来了一只漂亮的母鸬鹚:它羽毛洁白,双目含春,翅膀缓缓扇动,犹如一团芦花飘落在了船上。我感受到了它强烈的召唤和无声的撞击。我在船头呐喊着,跳跃着,挣脱了捆我的绳索,一头扎进了汪洋恣肆的大淀。不一会儿,我叼上来一条欢蹦乱跳的红鲤。我把红鲤送到了白鸬的面前,我轻啄着它光滑柔顺的羽毛,急不可耐地说,白鸬,我不走了。鱼鹰几年以后,陈瞎子成了白洋淀有名的鹰王。我们一家十口都成了他的鱼鹰。做鱼鹰是一件辛苦的事情。我们经常是清早就随陈瞎子进淀,傍晚才上岸。清早和傍晚鱼多,捕上来很快能让鱼贩子在早市和晚市上卖掉。陈瞎子真是一个精明的渔人。他总是卖给人们新鲜的鱼。陈瞎子的精明还体现在对我们的使用上。他在我们的脖颈上套一个草环,然后“嘎嗨嗨,嘎嗨嗨”地唱着,用竹竿拍打着淀水赶我们下船。我们抓到大鱼,只能吞一半,留一半,叼上船,他就让我们全部吐出来,只让我们吃他准备好的小鱼、黄鳝和猪肠。可我们还是乐此不疲。我和我的白鸬率领儿女们不停地游动在风景秀丽的白洋淀里。草青青淀水明,小船满载鸬鹚行。鸬鹚敛翼欲下水,只待渔翁口令声……我们在捕鱼生涯里练就了高超的本领。我们每只鸬鹚单独作战,每天能从淀里逮住二三斤重的鱼。碰到大鱼,我们就协同作战。记得那一次围攻荷花淀里的鱼王花头,我、白鸬和儿女们有的啄眼,有的叼尾,有的衔鳍,一起把花头弄上了船。陈瞎子逢人便讲,我这鹰王逮住了鱼王,奶奶的,六十多斤呢!听到这话,看着陈瞎子独眼里抑制不住的光芒,我也用我的黑翅膀覆住白鸬的白翅膀,在儿女们的欢呼声里柔情地啄着它的脖颈。做鱼鹰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卖了那条大鱼以后,陈瞎子的好运来了。他换了大船,娶了媳妇儿,转年就有了一个双目齐全的儿子。老等【注】陈瞎子的好日月终于在白洋淀几度干涸后结束了。就像他的老婆在生完第四个孩子后突然病死一样。水干了,鱼净了,鱼鹰便没有了用场。我、白鸬和孩子们也难逃厄运。我的儿女们先后被陈瞎子卖到了南方,只剩下我、白鸬,一起陪着陈瞎子慢慢老去。终于,在芦苇干枯、荷花凋败的时节,和我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白鸬在吃了一只有毒的田鼠之后离开了我和陈瞎子。陈瞎子夹着铁锹,抱着白鸬,肩扛着我来到了村边的小岛上。他挖了个坑,把白鸬埋了。陈瞎子盖好最后一锹土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独眼里滚下了几大滴混浊的老泪。就在埋白鸬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孤坟,那是他老婆长眠的地方。陈瞎子流完泪,把我抱住,一边梳理着我脏乱的羽毛,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老伙计,你走吧,天快冷了,你飞到南方去吧。淀里建了个旅游岛,再不去,你就会被我卖到那里供游人观赏了。没有了自然鱼,他们养了鱼,要你抓鱼表演给游人看呢!陈瞎子把我往蓝天上送去。我抖动着衰老的翅膀,嘎嘎地叫了两声,艰难而又奋力地开始了许久不曾有过的飞翔。我终于没能飞出白洋淀。尽管我曾是一只野生的鸬鹚,可我一点也找不到从前的野性。我已经融入了这方水土。白洋淀就是我的家乡。我在这个小岛上筑巢而居。我在干旱的淀边,凝望着天空,凝望着远方。我伸长了脖子久久地等待。我愿意做白洋淀最后的一只鱼鹰,最后的一个守候者。一直等到水的到来,一直等到鱼的到来。后来,我就成了白洋淀一只长脖子老等。【注】老等:苍鹭的别称,主要以鱼、虾、蛙类、昆虫等动物为食,常缩着脖子,长时间等待猎物的到来,被称为“老等”。1.小说采用鸬鹚的不同名称作为小标题的形式行文,有何好处?请结合对小说的理解,简要分析。三、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题目。飞过蓝天韩少功它是一只名叫“晶晶”的鸽子,它饿了。平常,那个人早就回来了,老远打响一个长长的呼哨,“晶晶”飞过去,落在他的肩上,那个人会抚摸它,从口袋摸出一把稻谷或绿豆喂它。每当它飞向北山山谷从那里带回纸条,主人就会笑容满面,看完纸条后他会在地上翻一个斤斗,摸出一个闪亮的铁匣子塞进口里左右拉动,奇妙的声音就在这时发出来了。可现在,它正面临着孤独与饥寒。它的主人是一个外号叫“麻雀”的人。招工这件要命的事闹腾得他周身疲惫,结果对方还是摇头。“麻雀”必须投入最后的一搏,他长嘘了一口气,声音透出了沉重:“兄弟,这事只能你来帮我一把了。实在对不起,我舍不得你走,可有什么办法呢?人家居然看上你了……”主人看着它,不再说话,眼里有了亮晶晶的东西。第二天一早,主人把“晶晶”塞进一个暗而闷的硬纸盒,鸽子扑扑地挣扎,主人找来剪刀,给它挖了两个方方正正的透气窗,然后提着纸盒出门了,它不再听到主人的说话声。它在剧烈晃荡的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突然变得明亮,“晶晶”本能地往后一坐,再猛地一弹,就箭一般射了出去。一个中年人的粗嗓门留在了它身后,一个小孩的哭泣声也留在了它身后。“晶晶”一头扑进了无边无际的开阔与自由。这地方空气太冷太干了,它记得家乡的群山中有个美丽的湖,还有主人圆乎乎的黑脸。它越飞越高。一早醒来,少了鸽子的叫声,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这次鸽子外交同样失败,虽然好容易讨得了招工师傅的欢心,但在“公社推荐”这一关仍踩了地雷。此时,老队长正喊着他的名字,说:“还没吃早饭啦?要吹哨子了。上午在丝瓜冲散粪。”“我……手痛。”他右手腕一弯,好像再不能伸直了,“哎哟哟,哎哟哟,怕是骨折了。”“那,那你就去看牛吧。”他实在不愿在这个山冲与泥粪打交道了。记得六年前刚下乡时,他有多么火热的幻想呵。他是瞒着母亲转户口的,是揣着诗集偷偷溜进下乡行列的。他渴望在瀑布下洗澡,在山顶上放歌,他还想靠自学当一个气象专家或林业专家。是什么使他学会了手腕表演术呢?他想不太清楚。他只知道,第一次招工给人们的震动太大了。现在一个个都走了,连山那边那位热情为自己掌管衣服钱粮的姑娘也一走就没了音讯。“晶晶”感谢那只灰鸽,要不是它,自己早被老鹰撕成碎片了。灰鸽飞走了,不一会儿,带来一大群鸽子,这是个多么热闹的群体呵。咕咕咕——“晶晶”听出了它们的欢迎和安慰。它吃饱了,喝足了,但还在东张四望。这里的一切没法使它忘记“那个地方”“那个人”,它怎么能停留在这里?不,我要寻找!他开始了新战略,他打定主意要让他们(当地领导)六神不宁放他走。那天,他在公社秘书面前耍赖,不几天,秘书的话就风传下来了:“那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