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类阅读:分析语言特点1.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喜事西戎这几天,小秀真高兴,脸颊红润润的。一碰到人,她便把黑缎子似的头发一甩,忍不住咧开嘴笑了。“哎哟!有了喜,高兴得嘴都抿不住哩!”村里和小秀同辈的妇女们,见了面这样开着玩笑。小秀真是有了喜,再过两天,就要同互助组里海娃结婚啦。还在半个月前,小秀就和海娃商量好结婚要做的衣服、要买的东西,海娃进城全置办回来了:蓝花布、红花布、红毛衣、洋袜子,样样都叫小秀满意。海娃知道小秀爱讲卫生,爱学习,还特别多买了一块香胰子、一个小日记本送给小秀。小秀呢?也早加工缝了一件西式衬衫、一个“时兴”挂包送给海娃。这几天,小秀约了她的几个伙伴,一面赶缝嫁衣,顺便就又讲起她和海娃来了。小秀一点不封建,她讲同她妈妈闹斗争。原来不久前,东土村有一家差了两个媒人来说媒,妈妈答应下了,小秀不依,向她提出抗议说:“旧社会把妇女当牲口卖,这新社会不能啦,没有经我同意,就是不成!”就这样,小秀拒绝了她妈妈的意见,根据自己要求的条件,挑上了海娃。海娃呢?也爱小秀。两个人的条件,自然是在一块谈过了,都同意,才向家里提出来的。海娃爹来找小秀妈妈探话了:“他大婶,你看海娃和小秀……你是个什么意见呢?”“唉!怕不好吧!外人听见了会说闲话!”“噫,”海娃爹偏了一下头,“如今这世道可不是从前啦!孩子们自己给自己‘自由’,将来没埋怨,闹生产呀,过日子呀,人家能合到一块。看从前,花上银钱孩子们还不如意,今天打架,明天动武,根本是砂面捏窝窝——就团不到一块嘛!”“呵!也真是!”小秀妈想起自己年轻时的痛苦,动摇了。“如今这是年轻人的世界,干甚都要新脑筋,咱们这老脑筋,人家说‘顽固’‘封建’,依我看,也是正月里卖门神——过时货啦。由他们年轻人去吧!”小秀妈妈想了想海娃,虽然相貌黑些,倒是个挺好的后生,便正式征求小秀的意见:“海娃你满意的,可是脸黑呀!”“黑怕什么?”小秀驳斥着她妈妈,“又不贴在墙上当画看!”老婆婆叫女儿驳倒了,发着感慨:“如今这世道,就是好活了你们这一把子年轻人!”“对嘛!妇女要解放,就是为的这个嘛!”正月十五是海娃和小秀结婚的日子,没有请先生,也不测八字,是他两个选择的。因为刚过了年,全村都在闹红火,吃好的,能好好高兴几天。真是个好天气,太阳红燉燉的。海娃家的黄土院打扫得净光,门口贴了一副大红对子:男人耕种做模范,妇女纺织当英雄。傍晌午,鞭炮辟辟啪啪响,秧歌队的锣鼓就震天价敲打起来。这时,海娃穿了一身深蓝布棉袄棉裤,束了一根宽皮带,洋袜子新鞋,头上戴一顶狐皮的带檐帽,脸也洗得挺干净,俊堂堂的。胸前戴一朵大红花。如今这世道可不是从前啦!孩子们自己给自己“自由花”,五角星的毛主席像牌牌,挂在红花上面。小秀穿戴也一崭新,花格裤,海青色袄,头上扎着雪白的羊肚毛巾,俊旦旦的脸盘,和胸膛上戴的红花一样,格外惹人喜欢。两面旗飘在前面,中间是秧歌队的人打着锣鼓,吹着笙管,最后在簇拥的人群中,海娃和小秀手拉着手,随上走。人们唱着,笑着,乐器奏着,一直在村子里绕了一个大圈圈,又返回到院子里布棚下面,正式举行结婚仪式。看热闹的人把院子挤满了,简直水泄不通。连窗台上也爬满了小孩。“向父母行礼!”司仪生贵子喊开了。海娃和小秀同时转过身,海娃拉开腿,正准备磕头,小秀一把拉住了他。这时东墙角一群妇女叫起来:“磕嘛!跪下磕嘛!”村主任突然从人堆里挤出来招着手说:“吵死人啦,老婆老婆,赛过打锣,这新式结婚是鞠躬嘛!”海娃和小秀便向坐在正面椅子上的海娃爹、小秀妈鞠了一躬。接着生贵子又喊:“向来宾行礼!”“男女互相行礼!”海娃和小秀站成了对脸,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羞得低下了头,周围人群里,霎时爆发出一阵掌声笑声。礼罢,村主任出来讲话了。他一开口便说:“在场的青年团、妇联会,婆姨女子少先队,今天海娃和小秀,是自由结婚,这就是咱新社会的结婚。旧社会里,婚姻不合理,受媒人的骗,谁也见不了谁,花上银钱,还不知道是哑子,是麻子,是拐子,是爬子,到结了婚,两口都不如意,今天吵,明天闹,你看糟糕不糟糕?你们说那日子怎能过好呢?”他讲到这里,突然向西墙角招手大呼:“哎,老婆婆们,你们有经验,我讲得对呀不对?”全场子人都哄然大笑了……天黑,摆开了酒席。吃饭的时候,小秀妈、海娃爹同村里的一些老年人,在一张桌上吃喜酒。有一个感慨着今天的喜事,对海娃爹和小秀妈说:“你们今天好大的喜事呀,我活了这么大年纪也没经过,又红火,又省事!”“看人家如今这多好,”又一个老婆婆羡慕地说,“我那闺女早知道能这样,也寻不了死!”说着,伤心地拧了一把鼻涕,哭了。黑夜,村里的一群小孩子,偷偷爬到新郎和新娘子的窗台上听房……1948年正月(有删改)西戎的小说语言具有独特的艺术风格,请结合小说简要分析。2.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安乐居(节选)汪曾祺安乐居是一家小饭馆,挨着安乐林。安乐林围墙上开了个月亮门,门头砖额上刻着三个经石峪体的大字,像那么回事。走进去,只有巴掌大的一块地方,有几十棵杨树。在林子里走一圈,五分钟就够了。附近一带养鸟的爱到这里来挂鸟。他们不像那些以养鸟为生活中第一大事的行家,照他们的说法是“瞎玩儿”。他们不养大鸟,觉得那太费事,“是它玩我,还是我玩它呀?”把鸟一挂,他们就蹲在地下说话儿,——也有自己带个马扎儿来坐着的。安乐居不卖米饭炒菜。主食是包子、花卷。每天卖得不少,一半是附近的居民买回去的。这家饭馆其实叫个小酒铺更合适些。到这儿来的喝酒比吃饭的多。酒菜不少。煮花生豆、炸花生豆、暴腌鸡子、拌粉皮、猪头肉,单要耳朵也成,都是熟人了!猪蹄,偶有猪尾巴,一忽的工夫就卖完了。有时也卖烧鸡、酱鸭,切块。最受欢迎的是兔头。一个酱兔头,三四毛钱,至大也就是五毛多钱,喝二两酒,够了。安乐居每年卖出的兔头真不老少。这个小饭馆大可另挂一块招牌——兔头酒家。酒客进门,都有准时候。头一个进来的总是老吕。安乐居十点半开门。一开门,老吕就进来。他总是坐在靠窗户一张桌子的东头的座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此。比老吕稍晚进店的是老聂。老聂总是坐在老吕的对面。老聂有个小毛病,说话爱眨巴眼。凡是说话爱眨眼的人,脾气都比较急。他喝酒也快,不像老吕一口一口地抿。老聂每次喝一两半酒,多一口也不喝。有人强往他酒碗里倒一点,他拿起酒碗就倒在地下。他爱吃豆制品。熏干、鸡腿、麻辣丝……小葱下来的时候,他常常用铝饭盒装来一些小葱拌豆腐。有一回他装来整整两饭盒腌香椿。“来吧!”他招呼全店酒友。“你哪来这么多香椿?——这得不少钱!”“没花钱!乡下的亲家带来的。我们家没人爱吃。”于是酒友们一人抓了一撮。剩下的,他都给了老吕。“吃完了,给我把饭盒带来!”一口把余酒喝净,退了杯,“回见!”出门上车,吱溜——没影儿了。画家来了。画家风度翩翩,梳着长长的背发,永远一丝不乱。衣着入时而且合体。春秋天人造革猎服,冬天羽绒服。——他从来不戴帽子。这样的一表人才,安乐居少见。他在文化馆工作,算个知识分子,但对人很客气,彬彬有礼。他这喝酒真是别具一格:二两酒,一扬脖子,一口气,下去了。这种喝法,叫做“大车酒”,过去赶大车的这么喝。西直门外还管这叫“骆驼酒”,赶骆驼的这么喝。文墨人,这样喝法的,少有。他和老王过去是街坊。喝了酒,总要走过去说几句话。“我给您添点儿?”老王摆摆手,画家直起身来,向在座的酒友又都点了点头,走了。安乐居喝酒的都很有节制,很少有人喝过量的。也喝得很斯文,没有喝了酒胡咧咧的。只有一个人例外。这人是个瘸子,左腿短一截,走路时左脚跟着不了地,一晃一晃的。他自己说他原来是“勤行”——厨子,煎炒烹炸,南甜北咸,东辣西酸。说他能用两个鸡蛋打三碗汤,鸡蛋都得成片儿!但我没有再听到他还有什么特别的手艺,好像他的绝技只是两个鸡蛋打三碗汤。瘸子喝酒爱说。老是那一套,没人听他的。他一个人说。前言不搭后语,当中夹杂了很多“唔唔唔”。瘸子爱管闲事。有一回,在李村胡同里,一个市容检查员要罚一个卖花盆的款,他插进去了:“你干吗罚他?他一个卖花盆的,又不脏,又没有气味,‘污染’,他‘污染’什么啦?罚了款,你们好多拿奖金?你想钱想疯了!卖花盆的,大老远地推一车花盆,不容易!”他对卖花盆的说:“你走,有什么话叫他朝我说!”很奇怪,他跟人辩理的时候话说得很明快,也没有那么多“唔唔唔”。老王养鸟,红子。他每天沿天坛根儿遛早,一手提一只鸟笼,有时还架着一只。老王话不多,但是有时打开话匣子,也能聊一气。我跟他聊了几回,知道他原先是扛包的。“我们这一行,不在三百六十行之内。三百六十行,没这一行!”“你们这一行没有祖师爷?”“没有!”“有没有传授?”“没有!我们这一行,没啥技巧,有力气就行!”“都扛什么?”“什么都扛,主要是粮食。顶不好扛的是盐包,——包硬,支支棱棱的,硌。不随体。扛起来不得劲儿。扛包,扛个几天就会了。要说窍门,也有。一包粮食,一百多斤,搁在肩膀上,先得颤两下。一颤,唉,包跟人就合了槽了,合适了!扛熟了的,也能换换样儿。跟递包的一说:‘您跟我立一个!’哎,立一个!”“竖着扛?”“竖着扛。您给我‘搭’一个!”“斜搭着?”“斜搭着。”“能混饱了?”“能!那会儿吃得多!早晨起来,半斤猪头肉,一斤烙饼。中午,一样。每天每晚半晌吃得少点。半斤饼,喝点稀的,喝一口酒。齐啦。——就怕下雨。赶上连阴天,没活儿。怎么办呢,拿着面口袋,到一家熟粮店去:‘掌柜的!’‘来啦!几斤?’告诉他几斤几斤,‘接着!’没的说。赶天好了,拿了钱,赶紧给人家送回去。为人在世,讲信用。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少!……”“退休了?”“早退了!干我们这行的,四十五就退休,没有过四十五的。现在打包的也没有了,都改了传送带。”老王现在每天夜晚在一个幼儿园看门。“没事儿!扫扫院子,归置归置,下水道不通了,——通通!活动活动。老待着干吗呀,又没病!”老王走道低着脑袋,上身微微往前倾,两腿叉得很开,步子慢而稳,还看得出有当年扛包的痕迹。这天,安乐居来了三个小伙子:长头发,小胡子、大花衬衫、苹果牌牛仔裤、尖头高跟大盖鞋,变色眼镜。进门一看:“嗨,有兔头!”——他们是冲着兔头来了。这三位要了十个兔头、三个猪蹄、一只鸭子、三盘包子,自己带来八瓶青岛啤酒,一边抽着“万宝路”,一边吃喝起来。安乐居喝酒的老酒座们都瞟了他们一眼。三位吃喝了一阵,把筷子一挥,走了。都骑的是“雅马哈”。嘟嘟嘟……桌子上一堆碎骨头、咬了一口的包子皮,还有一盘没动过的包子。老王看着那盘包子,撇了撇嘴:“这是什么买卖!”这是老王的口头语。凡是他不以为然的事,就说“这是什么买卖”。安乐居已经没有了。房子翻盖过了。现在那儿是一个什么贸易中心。汪曾祺是一位语言大师,对于语言魅力,他是着力追求的。请举例分析这篇小说的语言特色。3.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我们的裁缝店李娟在城市里,裁缝和裁缝店越来越少了。但在喀吾图,生活迥然不同。这是游牧地区,人们体格普遍高大宽厚,再加上常年的繁重劳动,很多人身体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变形,只有量身订做的衣服才能穿得平展。我们租的店面实在太小了,十来个平方,中间拉块布帘子,前半截做生意,后半截睡觉、做饭,但这样的房间一烧起炉子来便会特别暖和。很多个那样的日子,狂风呼啸,昏天暗地,小碎石子和冰雹砸在玻璃窗上,“啪啪啪啪”响个没完没了……但我们的房子里却温暖和平,锅里炖的风干羊肉溢出的香气一波一波地滚动,墙皮似乎都给香得酥掉了。我们还养了金鱼,每当和顾客讨价还价相持不下时,我们就请他们看金鱼,这样的精灵实在是这偏远荒寒地带最不可思议的尤物——清洁的水和清洁的美艳在清洁的玻璃缸里曼妙地晃动,透明的尾翼和双鳍缓缓晕染在水中,张开、收拢,携着音乐一般……这样,等他们回过神来,再谈价钱,口气往往会软下来许多。当地男人们很少进屋,最固执的是一些老头儿,偶尔来一次,取了衣服却死活不愿试穿,即使穿了也死活不肯照镜子,你开玩笑地拽着他们往镜子跟前拖,让他亲眼看一看这身衣服多漂亮,可越这样他越害羞,双手死死捂着脸,快要哭出来似的。女人们就热闹多了,三三两两,不做衣服也时常过来瞅一瞅,看我们有没有进新的布料,如果有了中意的一块布,未来三个月就一边努力攒钱,一边再三提醒我们,一定要给她留一块够做一条裙子的。库尔马家的儿媳妇也来做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