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类阅读:鉴赏人物描写手法1.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逝川迟子建大约是每年的九月底或者十月初吧,一种被当地人称为“泪鱼”的鱼就从逝川上游哭着下来了。泪鱼是逝川独有的一种鱼。每年只在第一场雪降临之后才出现,它们到来时整条逝川便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如果不想听这悲凉之声,那么只有打捞泪鱼了。在阿甲渔村有一种传说,泪鱼下来的时候,如果哪户没有捕到它,一无所获,那么这家的主人就会遭灾。渔妇们把丈夫捕到的泪鱼放到硕大的木盆中,安慰它们,一遍遍祈祷般地说着:“好了,别哭了;好了,别哭了……”泪鱼果然就不哭了,它们在岸上的木盆中游来游去,心安理得了。次日凌晨时人们再将它们放回逝川,它们再次入水时便不再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了。当晚秋的风在林间放肆地撕扯失去水分的树叶时,敏感的老渔妇吉喜就把捕捞泪鱼的工具准备好了。吉喜七十八岁了,干瘦而驼背,喜欢吃风干的浆果和蘑菇,常常自言自语。雪是从凌晨五时悄然来临的,窗棂发出刮鱼鳞一样的嚓嚓的响声。不用说,雪花来了,泪鱼也就要从逝川经过了。吉喜的木屋就面对着逝川。吉喜醒来是被敲门声惊醒的,来人是胡会的孙子胡刀。“吉喜大妈,这可怎么好,这小东西真不会挑日子,爱莲说感觉身体不对了,挺不过今天了,唉,泪鱼也要来了,这可怎么好,多么不是时候……”男人第一次当爸爸时都是这么慌乱不堪的。吉喜喜欢这种慌乱的神态。吉喜戴上银灰色的头巾便出门了。一百多幢房屋的阿甲渔村在雪中显得规模更加小了。房屋在雪中就像一颗颗被糖腌制的蜜枣一样。吉喜望了望逝川,似乎能感觉到泪鱼到来前河水那微妙的震颤了。她想起了胡刀的祖父胡会,这个可怜的老渔民在七十岁那年成了黑熊的牺牲品。年轻时的胡会能骑善射,围剿龟鱼最有经验。那时的吉喜有个天真的想法,认定百里挑一的她会成为胡会的妻子,然而胡会却娶了毫无姿色和持家能力的彩珠。胡会曾在某一年捕泪鱼的时候告诉吉喜没有娶她的原因:“你太能了,你什么都会,你能挑起门户过日子,男人在你的屋檐下会慢慢丧失生活能力的,你能过了头。”吉喜恨恨地说:“我有能力难道也是罪过吗?”吉喜的这种想法酿造了她一生的悲剧。在阿甲,男人们都欣赏她,都喜欢她,但没有一个男人娶她。逝川日日夜夜地流,吉喜一天天地苍老,两岸的树林却愈发蓊郁了。吉喜到了中年特别喜欢唱歌。但过了四十岁就不再歌唱了,她开始沉静地迎接她头上出现的第一根白发,频繁地出入一家家为女人们接生。胡刀的妻子挺直地躺在炕上,因为阵痛而挥汗如雨,见到吉喜,眼睛湿湿地望了她一眼。“吉喜大妈,我会死吗?”产妇从毯子下伸出一只湿漉漉的手。“头一回生孩子的女人都想着会死,可没有一个人会死的。有我在,没有人会死的。”吉喜安慰道,用毛巾擦了擦产妇额上的汗。产妇朝她歉意地笑了,“吉喜大妈,您去捕泪鱼吧。没有您在逝川,人们就觉得捕泪鱼没有意思。”吉喜说:“我去捕泪鱼,谁来给你接生?”产妇说:“我自己。你告诉我怎样剪脐带,我一个人在家就行,让胡刀也去捕泪鱼。”吉喜嗔怪道:“看把你能耐的。”夜越来越深了,吉喜换上一根新蜡烛,给产妇讲她年轻时闹过的一些笑话。产妇入神地听了一会儿,忍不住笑起来。吉喜见她没了负担,这才安心了。大约午夜十一时许,吉喜大叫着:“胡刀胡刀,你可真有造化,一次就儿女双全了!”胡刀兴奋得像只采花粉的蜜蜂。产妇终于平静下来,“吉喜大妈,兴许还来得及,您快去逝川吧。”产妇疲乏地说。吉喜吃力地朝逝川走去。逝川的篝火玲珑剔透,许多渔妇站在盛着泪鱼的木盆前朝吉喜张望。没有那种悲哀之声从水面飘溢而出了,逝川显得那么宁静。吉喜将网下到江里,又艰难地给木盆注上水。她开始起网了,网从水面上刷刷地走过,那种轻飘飘的感觉使她的心一阵阵下沉。一条泪鱼也没捕到,是个空网,她跌坐在河岸上。天色渐渐地明了,篝火无声地熄灭了。放完泪鱼的渔民们陆陆续续地回家了。吉喜慢慢地站起来,艰难地靠近木盆,这时她惊讶地发现木盆的清水里竟游着十几条美丽的蓝色泪鱼!它们那么悠闲地舞蹈着,吉喜的眼泪不由弥漫下来了。一抹绯红的霞光出现在天际,使阿甲渔村沉浸在受孕般的和平之中。吉喜用尽力气将木盆拖向岸边。她跪伏在岸边,喘着粗气,用瘦骨嶙峋的手将一条条丰满的泪鱼放回逝川。这最后一批泪鱼一入水便迅疾朝下游去了。(选自《短篇小说三十年精选》,有删改)吉喜是小说中的主人公,谈谈作者是如何塑造吉喜的形象的。2.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乡下丫头小慧吴万夫小慧突然打来电话,说她已到省城,因捎带东西太多,又不熟悉路线,希望我去车站接她。小慧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女儿,我们两家多年没走动过了。我和妻子开车赶到火车站时,小慧早已等候在出站口了。她背着一个双肩背包,两手提着一个纸箱子,正在那儿东张西望。纸箱子似乎有些沉,但小慧却宝贝似的舍不得放下来。多年不见,小慧如今已出落成一位大姑娘了,只是姑娘的所有优点,在她身上一点都没有显现出来。而这一切,似乎都与她的装束有关。小慧穿着一身在农村干活时才穿的衣服,褂子又宽又大,裤子又肥又长,真是土得掉渣。妻子老远瞅见小慧的这副模样,立时就蹙起了眉头。妻子是城里人,骨子里对乡下人多少有一些抵触情绪,平素遇到穿着不讲究的人,更是没个好脸色,似乎别人的穿戴降低了她在人群中的身份。虽然小慧大老远给我们提来不少家乡的土特产,但丝毫没有引起妻子的兴趣,她一直板着脸,不冷不热。回家的路上,我一边驾车,一边小心询问小慧及她爸妈的情况。小慧一一回答后,便眼盯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街头美景,如醉如痴地欣赏起来。妻子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始终一言不发。我知道妻子对小慧产生了偏见,便不再多说话,只管全神贯注地开车,以免惹妻子生气,给我弄出更大的尴尬来。毕竟小慧是第一次来我们家里,我不能让她感到难堪。到了家,小慧放下背包,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塞给迎上来的女儿,说是与女儿的见面礼。女儿虽然年龄尚小,但简单的道理还是懂的,没经爸妈同意,她是不敢随意接受别人东西的。当小慧往她手里塞钱时,女儿双手藏在身后不肯接,说起话来,更是一副小大人模样:“姐姐,我不能要你的钱,留着你买衣服吧,你看你穿的衣服都旧了,要不,你穿我妈妈的衣服吧,我妈妈的衣服可多啦,要多漂亮有多漂亮!”女儿的话让小慧忍俊不禁:“姐姐带有新衣服哩。姐姐来时没买东西,这钱是姐姐给你买零食的呢!”小慧的笑倒让我感到了几分窘迫,忙岔开话题,示意女儿到一边玩去。我觉得小慧是个懂事的女孩子。尽管如此,妻子对小慧的态度依然没有“多云转晴”。趁小慧拎上背包到卫生间洗澡的时候,妻子低声对我嘀咕道:“你看看,一个小姑娘穿得这么邋遢,一点也不注意自身形象!”我说:“小慧是第一次来我们家做客,你还是给人家留点儿面子吧。”妻子单刀直入,切入正题道:“小慧不会是来借钱的吧?”我有些不高兴地说:“小慧是不是来借钱的,我怎么知道?!”这些年,老家有不少沾亲带故的亲戚,因各种事由,都来向我们借过钱。按照妻子的逻辑,我老家的那些穷亲戚,是无事不登三室殿的。更何况,小慧已是与我们多年没走动的亲戚,她今天的到来,自然更是引起妻子的高度警惕。妻子见我没有和她站在同一立场上,态度变得很决绝:“是不是借钱我不管,反正你甭想从家里拿走一分钱!”正悄声说着话,小慧从浴室出来了。此时的小慧俨然换了一个人:她换下了刚才的那身衣服,上身是白色碎花时尚女装,下身的黑色紧身裤更是衬托出地修长的腿和苗条的身材。由于刚出浴的缘故,她白暂的脸蛋浸润着一抹红晕,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整个人娇美可爱。小慧的美一下子将我震慑住了,就连妻子也愣愣地盯着小慧,嘴已张成了“O”型。小慧坐在沙发上,一边用葱白一样的手指,梳理着还有些湿漉漉的长发,一边和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我想起妻于一直疑虑的问题,便试探着说:“小慧,你这次来省城好好放松放松,让你婶子这几天带你出去转转。”小慧若有所思地说:“我这次来顾不上玩呢,高中毕业后,在家暂时也没什么事可干,这次来省城,就是想利用暑假学一门摄影技术,将来回到小镇开一家婚纱摄影店哩!这几年,农村富裕了,都不缺钱了,年轻人也开始学着城里人,玩起了浪漫,我觉得这门生意在小镇肯定有前途……”妻于对小慧的态度明显好转起来,啧啧赞叹道:“小慧,你好有审美眼光呀!你看你,这身衣服多合体呀,穿在身上,走在街上,跟城里的姑娘一样呢!”妻子忍不住好奇,话锋一转,问道,“小慧,你既然有这么漂光时尚的衣服,干嘛不直接穿上出门啊?”小慧听了,呵呵笑起来:“婶子,我这可是自我保护呢!我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还是不招摇的好,我有意穿上很普通的服装,就是不希望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样更有安全感呢……”小慧的话,让我和妻子陷入了沉默,只觉得此刻的小慧,很漂亮,很可爱。小说在塑造小慧这一形象时,主要运用了哪些手法?请结合文本作简要分析。3.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白日焰火邢庆杰一大早,梅正山就开始收拾这座木楼,楼上楼下,桌椅橱柜,门窗屏风,都擦得干干净净,连楼梯都拖得一尘不染。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中共临城区委每月一次的例会要在这里召开。几天前,区委书记老魏来通知梅正山时,顺便告诉他,他加入组织的事,要在这次会议上研究表决。梅正山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得一夜没睡。为了这次会议不受干扰,他昨天就让妻子带着孩子回了娘家。梅正山曾就读于北京高等师范学校,1919年5月参加了轰轰烈烈的五四运动。西方列强对中国人民的欺凌,激起了梅正山的义愤,也激活了他对国家民族的担当意识。正当他重新定义人生意义的时候,父亲病危。作为梅家唯一的男丁,梅正山不得不回到这个千年古镇,从父亲手里接过镇上最大的粮行,还有祖宅上这座已有百年历史的木楼。父亲去世后,梅正山过了近十年悠闲的日子,粮行有掌柜和伙计,根本不用他操太多的心,他每天就待在家里这座木楼上,喝茶,读进步书籍,累了,也喝几杯当地产的烈酒。但他心中的热血,一直在默默地沸腾着。他终于等到了那一天,他在北京读书时的一个同学找上门来,为他的人生打开了另一扇窗子。这个人,就是中共地下交通员老魏,现在的临城区委书记。一切收拾利索后,梅正山又到地窖里搬上来一坛酒。这是当地产的“小米香”,65度,一坛足有20斤,他想开完会后,留同志们好好吃顿饭,痛痛快快地喝几杯。楼梯上忽然传来“咚咚”的脚步声,老魏飞步跨了上来,脸色有些阴沉。老魏从内线得到消息,昨天,区委交通员小于被捕了,敌人以他妻子和孩子的生命相威胁……小于已经交代出今天区委会议的时间地点,形势已十分危急。今天来开会的除了老魏,还有九位同志,老魏只和其中的四位同志有联系,他启用紧急联系方式连夜通知了他们。其余五位,都是梅正山联系的人。梅正山看了看怀表,已经快八点了,会议的集合时间是上午十点,逐一通知他们肯定是来不及了,他急得围着屋子直转圈。老魏说,目前办法只有一个,去镇外面的桥头上拦截,那是出入镇子的唯一通道。梅正山带上驳壳枪,和老魏下了楼就往外走。刚出大门,两人同时退了回来。大门两边的胡同里,各站着四五个黑衣人,腰里都别着家伙。两人心知不妙,互相对望了一眼,又来到后门,发现后门的小巷子,也被黑衣人封锁了。老魏重重地跺了一下脚,说,坏了,敌人早就盯上这里了,他们故意把我放进来的,现在出都出不去了!梅正山压低声音,说,无妨,我们先不动,等到九点半时,我们就不断开枪,向同志们报警。老魏点了点头,说,目前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两人上了二楼,沏上茶,刚喝了一杯;前院就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梅正山探头往楼下一看,七八个特务已经冲进了院子。老魏跑到后窗往外瞄了一眼,从后腰里拔出手枪,说,事情不妙,敌人从两面夹击,他们是想在集合时间之前解决我们。梅正山问,那怎么办?老魏说,打!要节约子弹,尽量拖延时间。就听前院一个细嗓门喊,楼上的共党听着,你们被包围了,只要交出武器投降,保你们性命无忧,负隅反抗,只有死路一条!梅正山隔窗打出一枪,喊话的特务应声栽倒!刹那间,前院和后院枪声大作,子弹把墙板都击穿了,墙壁上呈现也一个个明亮的弹孔。老魏和梅正山各自躲在子弹打不到的死角,耐心地等待着。过了一会儿,枪声渐渐停了,楼梯处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老魏冲梅正山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冲向楼梯口,两把短枪同时打响,特务们惨叫着滚下了楼梯。过了一杯茶的工夫,敌人找来了梯子,从前窗、后窗和楼梯三个方向同时进攻,两人只得不断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