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传世名言•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崖苦作舟。(韩愈治学名联)•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者也。(《师说》)•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进学解》)《张中丞传》后叙韩愈认识“传记”一、传记的概念:•“叙一人之始末者,为传之属”•“叙一事之始末者,为记之属”•记载人物经历的作品叫传记。二、传记的基本特征:•所记人物和事件应有历史的真实性。真实性是传记的生命。•所记事件应相对完整,着意表现传主的个性特征。•塑造人物形象时在保持真实性的前提下应有适当的艺术加工。三、传记的分类:•别传或他传:由别人写的。•自传:由自己写的。•合传:把几个人合在一起写的。作者简介韩愈,唐代文学家、思想家。字退之,河内河阳人。自谓郡望昌黎,世称韩昌黎,谥号“文”,后人尊称韩文公。韩愈与柳宗元同为古文运动的倡导者,为“唐宋散文八大家”之首。他反对六朝以来的骈文,提倡先秦、两汉的散文,文学上主张“辞必己出”、“惟陈言之务去”。他的文章,说理透辟,气势充沛,结构严谨,语言精炼,对当时及后代的散文创作都有重大影响。有《昌黎先生集》。韩愈一生经历大致分四个阶段•第一阶段,24岁以前。3岁丧父。受兄韩会抚育。后随韩会贬官到广东。兄死后,随嫂郑氏北归河阳。后迁居宣城。7岁读书,13岁能文,从独孤及、梁肃之徒学习,究心古训,并关心政治,自称前古之兴亡,未尝不经于心也,当世之得失,未尝不留于意也(《与凤翔邢尚书书》),确定了一生努力的方向。20岁赴长安应进士试,三试不第。•第二阶段,25至35岁。先登进士第。然后三试博学鸿词不入选,便先后赴汴州董晋、徐州张建封两节度使幕府任职,后至京师,官四门博士。这一阶段重要诗文,有《原道》、《原性》、《答李翊书》、《师说》、《送李愿归盘谷序》、《送孟东野序》、《此日足可惜赠张籍》、《山石》等。•第三阶段,36至49岁。先任监察御史,因上书论天旱人饥状,请减免徭役赋税,指斥朝政,被贬为阳山令。顺宗即位,用王叔文集团进行政治改革,他持反对立场。宪宗即位,获赦北还,为国子博士。改河南令,迁职方员外郎,历官至太子右庶子。因先后与宦官、权要相对抗,仕宦一直不得志。这一阶段重要诗文,有《张中丞传后叙》、《毛颖传》、《送穷文》、《进学解》、《八月十五夜赠张功曹》、《谒衡岳庙遂宿岳寺题门楼》、《南山诗》、《秋怀诗》11首、《石鼓歌》等。•第四阶段,50至57岁病故。先从裴度征讨淮西吴元济叛乱,任行军司马,贯彻了加强中央集权反对藩镇割据的主张。淮西平定后,升任刑部侍郎。他一生排斥佛教。元和十四年(819)宪宗迎佛骨入大内,他奋不顾身,上表力谏,为此被贬为潮州刺史。移袁州。不久回朝,历官国子祭酒、兵部侍郎、吏部侍郎、京兆尹等显职。为兵部侍郎时,镇州王庭凑叛乱,他前往宣抚,成功而还。最后这一阶段,政治上较有作为。重要诗文有《平淮西碑》、《论佛骨表》、《柳子厚墓志铭》、《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泷吏》等。题解张中丞,即张巡,邓州南阳人。开元未进士。安禄山反,张巡起兵抗击,同睢阳(今河南商丘)太守许远共同守护睢阳,被拜为御史中丞,故称其张中丞。“叙”是文章体裁的一种,古人常用它来说明著作写作出版的情况,和对作家作品的介绍评论,一般放在书前,变称作“叙”或“引”。“后叙”除具备“叙”的作用外,还可对著作进行补充,批语或反驳,一般放在书后。本文是作者在阅读李翰所写的《张巡传》后,对有关材料作的补充,对有关人物的议论,所以题为“后叙”。唐隶宗至德二年(公元57年),安庆绪(安禄山之子)部将尹子奇率领12万大军攻睢阳,张巡,许远率兵匕千人坚守数月,终因粮尽兵绝,睢阳陷落,张巡及部将五十余人牺牲,许远被叛军掳至洛阳,不屈而死。睢阳保卫战遏制了叛军的攻势,捍卫了江淮地区人民的生命与财产,为唐军积蓄力量,准备反攻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因而张巡,许远等人受到了人民的赞扬传颂。但当时一些坐观睢阳陷落而不增援的武官,为自己的可耻行为辩解,同某些嫉妒张,许功绩的文人一起,散布流言,对张,许等抗敌英雄诋毁。张巡的友人李翰写了这篇补叙英雄事迹,批驳流言蜚语,弘扬英雄精神,反对藩镇作乱的散文名作。背景1、聆听名家《张中丞传》后叙.mp3朗读,把握字音、句读、语气、感情。2、学生读。读一读:解读课文元和二年四月十三日夜晚,我与吴郡的张籍翻阅家中的旧书,发现李翰写的《张巡传》。李翰一向因文章自许,这篇传记写得很详细周密。然而我尚有遗憾其有缺失的地方:没有给许远写传,也没有记载雷万春事迹的始末。元和二年四月十三日夜,愈与吴郡张籍阅家中旧书,得李翰所为《张巡传》。翰以文章自名,为此传颇详密。然尚恨有阙者,不为许远立传,又不载雷万春事首尾。许远虽然才能似乎比不上张巡,但打开城门接纳张巡,职位本在张巡之上,把指挥的权力交给张巡,自己甘居其下,丝毫不怀疑和猜忌,最终与张巡一同守城至死,成就了功名;雎阳城陷落后被俘获,与张巡死的时间前后不同罢了。张、许两家的子弟才智低下,不能全面理解他们父亲的志向,认为张巡被杀而许远成了俘虏,怀疑许远是怕死因而向敌人投降了。远虽材若不及巡者,开门纳巡,位本在巡上,授之柄而处其下,无所疑忌,竟与巡俱守死,成功名;城陷而虏,与巡死先后异耳。两家子弟材智下,不能通知二父志,以为巡死而远就虏,疑畏死而辞服于贼。许远真的怕死,为什么苦苦坚守那小小的地方,吃他所爱之人的肉,来和敌人抗击而且不投降呢?当他在围城中坚守时,城外没有一丁点的援助,他所想效忠的就是国家与君主而已,而敌人告诉国家已灭亡,国君已经死了。许远看到救援的军队不到,叛军却越来越多,必定会认为他们的话是真的。远诚畏死,何苦守尺寸之地,食其所爱之肉,以与贼抗而不降乎?当其围守时,外无蚍蜉蚁子之援,所欲忠者,国与主耳,而贼语以国亡主灭。远见救援不至,而贼来益众,必以其言为信。在外无援兵可待但他们仍誓死守城,已经人吃人且将要吃尽,即使是愚蠢的人也能数着日子知道死期了,(由此看来),许远不怕死是很清楚了!哪里有城被攻破,他的部下都死了,只有自己蒙受羞愧耻辱求活命的呢?即使是最愚蠢的人也不忍心这么做。唉!难道说贤明的许远却会做这样的事吗!外无待而犹死守,人相食且尽,虽愚人亦能数日而知死处矣,远之不畏死亦明矣!乌有城坏其徒俱死,独蒙愧耻求活?虽至愚者不忍为。呜呼!而谓远之贤而为之耶!造谣的人又说什么许远与张巡分守雎阳城,城池陷落,从许远分守的地段开始的,用这些来诽谤许远,这种论调又跟儿童的见识没有什么两样。人快要死了,他的五脏六腑必定有先患病的地方,拉绳子而且拉断它,绳子的断绝必定有裂痕处。旁观的人看到他这样,因此就责备许远,未免也太不通达事理了。说者又谓远与巡分城而守,城之陷,自远所分始。以此诟远,此又与儿童之见无异。人之将死,其藏腑必有先受其病者;引绳而绝之,其绝必有处。观者见其然,从而尤之,其亦不达于理矣!小人喜欢议论,不乐于成全别人的美名就是这样啊!像张巡、许远成就的事业,如此卓绝不凡,还不能免遭非议,那么其他人又能说什么的呢?当初许、张二公初守雎阳时,难道能料到别人最终不来救援,(因而)弃城逃跑呢?如果这里守不住,即使逃避到其他地方又有什么好处呢?等到他们没有救兵而且又陷入绝境时,率领那些伤残饥饿瘦弱的残余士兵,即使想离开,也一定做不到。小人之好议论,不乐成人之美如是哉!如巡、远之所成就。如此卓卓,犹不得免,其他则又何说!当二公之初守也,宁能知人之卒不救,弃城而逆遁?苟此不能守,虽避之他处何益?及其无救而且穷也,将其创残饿羸之余,虽欲去,必不达。张、许二公很贤明,他们的谋划十分周到。守住一座城池,捍卫着整个天下,凭借着越来越少的士乓,抗击着一天比一天多的敌军,掩护江淮大地,阻止了敌人的攻势,国家没有灭亡,这是谁的功劳呢?在那个时候,弃城求生的人,不能一个两个地数;掌握强大的兵力坐着观望的人,环顾睢阳城四周都有。不追究评议这些人,反而指责张许二公以死坚守,也可见他们把自己等同于叛贼,编造邪僻荒诞的言论帮助叛贼攻击他们啊。二公之贤,其讲之精矣。守一城,捍天下,以千百就尽之卒,战百万日滋之师,蔽遮江淮,沮遏其势,天下之不亡,其谁之功也?当是时,弃城而图存者,不可一二数;擅强兵坐而观者,相环也。不追议此,而责二公以死守,亦见其自比于逆乱,设淫辞而助之攻也。我曾经在汴、徐二州的幕府里任职,经常来往于两州之间,亲自到人们所说的双庙去祭奠。那里的老人常常说起张巡、许远当时的故事,说:南霁云向贺兰进明请求救兵,贺兰忌妒张巡、许远的声望功绩超过自己,不肯出兵援救。喜欢南霁云勇猛强壮,不听他的话,硬要留他,准备酒席与歌舞,请南霁云入座。愈尝从事于汴、徐二府,屡道于两府间,亲祭于其所谓双庙者。其老人往往说巡、远时事,云:南霁云之乞救于贺兰也,贺兰嫉巡、远之声威功绩出己上,不肯出师救。爱霁云之勇且壮,不听其语,强留之,具食与乐,延霁云坐。霁云慷慨激昂地说:“我来的时候,雎阳的人没饭吃已经一个多月了!我即使想一个人吃,道义上不忍心;即使吃了,也咽不下去!”于是拔出佩刀斩断一个手指,鲜血淋漓,拿给贺兰看。满座的人非常震惊,都感动得为南霁云流下眼泪。霁云知道贺兰终究没有为他出兵的意思,立刻奔驰而去,霁云慷慨语曰:“云来时,睢阳之人不食月余日矣!云虽欲独食,义不忍;虽食,且不下咽!”因拔所佩刀断一指,血淋漓,以示贺兰。一座大惊,皆感激为云泣下。云知贺兰终无为云出师意,即驰去,快要出城,抽出箭来射佛寺的佛塔,箭射进了它上边的砖中半箭深,说:“我回去击败叛逆,一定要消灭贺兰,这支箭用来作标记!。”我在贞元年间经过泗州,船上的人还指着互相谈论。城被攻破后,叛军用刀威胁张巡投降,张巡不屈服,就拉出去,准备杀死他;又逼南霁云投降,霁云没有回答。张巡呼喊霁云道:“南八,男子汉一死罢了,不可为不义之人所屈服!”霁云笑着说:“本想有所作为,既然您有话,我敢不死!”于是不屈而死。将出城,抽矢射佛寺浮图,矢著其上砖半箭,曰:吾归破贼,必灭贺兰,此矢所以志也。”愈贞元中过泗州,船上人犹指以相语。城陷,贼以刃胁降巡,巡不屈,即牵去,将斩之;又降霁云,云未应。巡呼云曰:“南八,男儿死耳,不可为不义屈。”云笑曰:“欲将以有为也;公有言,云敢不死!”即不屈。张籍说:“有个叫于嵩的人,年轻时投靠张巡。等到张巡起兵时,于嵩曾在围城之中。”张籍大历年间在和州乌江县见过于嵩,于嵩那时年纪六十多岁。因为张巡,起初得到了临涣县尉职务,喜欢学习,没有什么书不读。张籍当时还小,粗略听到张巡、许远的事,没能细问。于嵩说:张巡身高七尺多,胡须像天神。曾看见于嵩读《汉书》,对于嵩说:“为什么老读这部书?”嵩回答说:“还没读熟呢。”张巡说:“我对书读不超过三遍,就终身不忘了。”张籍曰:有于嵩者,少依于巡,及巡起事,嵩常在围中。籍大历中于和州乌江县见嵩,嵩时年六十余矣。以巡,初尝得临涣县尉,好学无所不读。籍时尚小,粗闻巡、远事,不能细也。云:巡长七尺余,须髯若神。尝见嵩读《汉书》,谓嵩曰:“何为久读此?”嵩曰:“未熟也。”巡曰:“吾于书读不过三遍,终身不忘也。”于是背诵于嵩所读的书,背完一卷不错一字。于嵩很惊奇,认为张巡碰巧熟悉这一卷,于是随意抽取其他的书卷来试,没有不是这样的。于嵩又拿书架上的许多书,试着问张巡,张巡随口背诵毫无迟疑。于嵩跟随张巡时间长了,也不见张巡经常读书,作文章,拿起纸笔立即写,从来不打草稿。刚守雎阳的时候,士卒多达万人,城里的居民户也近数万,张巡凭借一次见面问过姓名,那以后没有不认识的。因诵嵩所读书,尽卷不错一字。嵩惊,以为巡偶熟此卷,因乱抽他帙以试,无不尽然。嵩又取架上诸书,试以问巡,巡应口诵无疑。嵩从巡久,亦不见巡常读书也。为文章,操纸笔立书,未尝起草。初守雎阳时,士卒仅万人,城中居人户,亦且数万,巡因一见问姓名,其后无不识者张巡发怒,胡须就张开。到雎阳城陷落,叛贼捆绑着张巡等数十人坐在那里,将要杀害。张巡起身环顾四周,他的部下见他起身,有的站起,有的哭泣。张巡说:“你们不要害怕,死,是命。”大家都哭得不能抬头看。张巡就刑时,脸色不变,神态自若得跟平时一样。许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