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准就是力量中国国家标准化战略制定中的技术、机构和政治

苏迈德(RichardP.Suttmeier)姚向葵(XiangkuiYao)谭自湘(AlexZixiangTan)标准就是力量?中国国家标准化战略制定中的技术、机构和政治TheNaTioNalBureauofasiaNresearch通报和加强亚太地区的政策全美亚洲研究所2006年6月总第10期全美亚洲研究所特别报告全美亚洲研究所由全美亚洲研究所在美国发表大学路东北4518号，300号房间西雅图，华盛顿98105电话：206-632-7370传真：206-632-7487电子邮件：[e-mail]网页：年全美亚洲研究所版权所有本报告可供个人使用。除此以外，未经全美亚洲研究所书面批准，本报告中文章不得全部复制。如引述或引用本报告中有关内容，请注明作者姓名和全美亚洲研究所。本报告中所阐述的观点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而并不反映全美亚洲研究所或者对本所给予赞助机构的观点。全美亚洲研究所是一个非赢利的、不隶属于任何政党的研究机构。主要研究亚太地区的重大政策问题以及这些政策问题对美国的影响。全美亚洲研究所研究议程的重要议题包括战略与外交关系、区域经济一体化与发展、贸易、全球化、恐怖主义、能源，以及健康等。通过利用一个拥有世界一流专家的广泛的网络和昀新技术，全美亚洲研究所对这些问题进行深入的政策导向分析，并通过吹风会、研究报告、会议、电视，以及电子邮件等形式传播研究结果。全美亚洲研究所根据I.R.C.501节（C)(3)的规定系一个免税的非赢利法人组织，有资格接受免税捐赠。本报告在美利坚合众国印制苏迈德(RichardP.Suttmeier)姚向葵(XiangkuiYao)谭自湘(AlexZixiangTan)标准就是力量?中国国家标准化战略制定中的技术、机构和政治*苏迈德先生现任美国俄勒冈大学政治系教授。除研究标准外，他当前的研究领域还包括科学技术在中美关系方面的作用。近期他与曹冲先生和DenisFredSimon先生合作发表了《知识创新与中国科学院》，该文刊登在2006年4月7日出版的美国《科学》杂志。联系方式：[e-mail].姚向葵先生现在俄勒冈大学计算机信息科学系攻读博士学位。2004年3月获俄勒冈大学政治学硕士学位。联系方式：[e-mail].谭自湘先生现任美国雪城大学信息研究学院副教授。他的主要教学和研究领域是有关信息通信的政策法规、新技术发展应用及产业结构重组和全球竞争。联系方式[e-mail]research通报和加强亚太地区的政策*本报告的有关材料来自2006年1月由全美亚洲研究所主办的在清华大学（中国北京）召开的研讨会。作者在此感谢清华大学苏竣教授和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顾问冀复生先生对该研讨会的鼎力支持。本特别报告是苏迈德先生和姚向葵先生于2004年5月发表的全美亚洲研究所特别报告第七辑《中国入世后的技术政策：标准、软件及技术民族主义实质之变化》的后续报告。全美亚洲研究所全美亚洲研究所特别报告缩写词索引AQSIQ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AVS数字音视频编解码技术标准CATT中国信息产业部电信科学技术研究院CESA中国电子工业标准化技术协会CESI中国电子技术标准化研究所CNIS中国标准化研究院COSTIND国防科工委DAVWorld北京阜国数字技术有限公司DHWG数字家庭工作组DLNA数字家庭网络联盟EPC产品电子代码EVD新一代高密度数字激光视盘系统GRI政府科研机构ICT信息交流技术IGRS闪联工作组ISO/IEC国际标准化组织/国际电工委员会ITU国际电信联盟JVT联合视频组KHD北京凯诚高清电子技术有限公司MII中华人民共和国信息产业部MLP《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MOST中华人民共和国科学技术部NDRC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NIS国家创新体系NME英国新介质事业有限公司RFID电子标签（无线射频识别技术）SAC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SARFT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SCDMA－WLL同步码分多址无线本地环路SETC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经济贸易委员会TBT技术贸易壁垒TD－SCDMA时分同步码分多址接入WAPI无线局域网鉴别和保密基础架构2中国国家标准政策内容提要主题：本报告研究中国对高科技标准表现出来的日益浓厚的兴趣，分析中国为精心制定国家标准战略所作的努力及其存在的不足，从而指出就标准问题与中国进行国际合作的重要涵义。主要论点：对中国热衷于推行自主的高技术标准的理解应基于其全面的雄心勃勃的科技发展政策，即中国谋求于2020年成为世界科技及标准强国。然而，我们通过六个典型的标准制定案例对中国标准战略进行的研究显示：参与中国标准制定的各方在制定标准的动机、参与者、国际合作的方式，及国家政府部门介入的程度诸方面并非完全一致，而是各有差异。尽管当前的技术政策隐含着技术民族主义的因素，但我们仍然发现中国不同企业不同政府部门实现标准化的路线各不相同，这表明技术全球主义的影响在不断增强。启示：•鉴于中国是一个大国，以及其在全球经济中的重要性和日益提高的技术能力，中国希望在制定全球标准方面发挥更重要的作用是可以理解的。对国际社会而言，问题并非是中国是否有一个标准战略或中国是否将继续积极推进标准化进程，而是中国标准战略的内容及标准化进程所采取的方式。•国际社会与中方在标准事务的合作应致力于以增强中国标准体系中国际主义和技术全球主义因素为广泛目标，包括以市场为导向制定标准。这种合作要求熟悉影响中国标准发展的技术动态，标准项目的经济前景，特别要了解主要参与方以及它们在这些标准中的利益所在。•中国需要控制狭隘的技术民族主义情绪对推动中国标准发展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努力使中国参与国际标准的过程更加理性化，更加符合中国和世界的长远利益。与此同时，国际社会应理解中国对全球标准实施过程中的分配结果和程序的公正性的担忧，并对中国这一国际标准社会新成员给予适当的照顾。•对中国的政策如果没有考虑到其良莠不齐的技术能力，中国在标准方面的经济政治利益以及政策决策体系的优势和弱势等因素，其结果只能是适得其反。并很可能会加强中国技术民族主义的势力从而丧失许多与中国合作推行有利于共同技术进步及经济增长的技术标准的机会。3全美亚洲研究所特别报告近年来，中国发展自主技术标准的努力引起了投资中国的跨国公司以及外国政府的高度关注。中国正在力图发展既能使其国内标准体系现代化又能与其WTO条约义务相一致的国家标准战略。与此同时，中国谋求利用其不断增长的技术实力及市场影响来发展有利于提高中国公司竞争力的技术标准。鉴于标准在国际经济中日益增长的重要性及中国在国际经济活动中地位的迅速提高，中国的标准有很高的政策重要性。一方面中国正寻求从其参与国际经济的活动中获取更多的收益，另一方面北京正在制定雄心勃勃的国家技术政策，该技术政策将增大国内研发投入并通过发展自主知识产权及标准以便从研发成果中获取收益。外国公司和政府担心这些正在发展的标准化政策将会变成阻碍贸易和投资的壁垒，昀终导致中国标准与国际标准及全球经济所依赖的互联互通的原则相抵触。因此，中国的标准战略无论对中国还是其外国合作方来说都极为重要。故就中国标准战略的本质、其对中国国内和国际社会的意义及其成功的机会达成一定的共识就尤为重要。基于此目标，全美亚洲研究所于2006年1月6日在北京清华大学举办了一次双边座谈会，约有60位专家学者、政府企业代表出席了会议。就中国标准问题，应邀的中美双方学者宣读了相关论文,来自中、美和欧洲的公司及政府的代表发表了一些重要观点（详见附录I）。该座谈会收集了许多有关标准体系、标准活动的重要信息，并为本研究提供了必要的背景材料。本报告探讨了中国演变中的科技政策与标准制定在这些技术政策中的作用。报告首先考察了中国技术政策的整体背景，然后就中国在过去五年中备受瞩目的六个标准化个案进行了详细的分析。通过对这些个案的比较，我们试图揭示中国标准化努力中的各参与方的动机及利益所在、中国标准化的努力和国际标准化的联系、其中涉及的决策过程、政府扮演的角色、以及各案例所表现的政府与业界的关系。本文的一个主要发现是：虽然中国政府制定了支持促进中国标准发展的政策，并鼓励国内各方在标准化问题上谋求共同利益（即通过标准化战略，在全球经济中获取更多的相对收益），但是各个标准案例间存在很大的差异，它们在标准化目标、参与各方的利益、技术成熟程度以及标准化实施的方法手段等方面都有着显著区别。比如就政策立场来说，有些案例有较浓厚的技术民族主义倾向，有的则倾向于相对开放的技术全球主义。本报告认为：在标准问题上与中国进行接触虽然不会是一帆风顺，但是却极为必要。外国政府和跨国公司若想要制定行之有效的政策或商业战略，不仅要对中国标准化进程中复杂多样的利益和技术能力有明确的了解，而且要寻求强化中国标准化体系内的国际主义（或技术全球主义）因素。背景随着创造财富的新技术成为商业创新战略的一部分，技术标准在国际经济领域的重要作用日益显现。这些技术，尤其是信息通信领域的技术，使得以外包，企业组织的平行化及汇集不同技术以求卓越性能和功用的新产品的新的“技术融合”方式为特征的全球生产网络得以形成发展。这种全球技术经济体系本身强调互联互通性，因此对标准化提出了更4中国国家标准政策高层次的要求。据研究，各种各样的标准对全球80％的贸易有着重要影响。1在这一全球体系中，技术变革日新月异，因此必然导致一些技术很快落伍。日益重要的互联互通的技术标准和快速发展的技术革新对现存的标准制定机制提出了严峻的挑战。新形势要求标准制定机制趋向于能对新需求做出快速反应，同时也使得标准化进程中的体系化难以预测。与此同时，21世纪“知识经济”的崛起凸现了知识的经济价值并提高了知识产权的重要性。知识产权、知识产权保护以及知识产权保护的立法问题因此成为构建运作全球经济体系特别是标准制定过程中的主要问题。对于知识产权会被用作标准制定中的一种战略手段的担心加剧了国际商业界的竞争局面从原来使用单一的通用标准的产品间的竞争拓展到不同产品和由不同知识产权形成的标准间的竞争。2在市场的驱动下，全球知识经济日益一体化。然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全球化的世界经济同时逃不脱各国贸易政策及产业政策的重要影响各国纷纷制定贸易政策及产业政策以求促进其国民生产向更高附加值水平发展。虽然我们对国家标准的制定与经济增长间的关系还不甚了解，近年来的研究表明此二者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对于企业个体而言，积极参与标准制定活动被视为是降低研发风险和成本并提高新产品上市的速度和竞争力的有效手段。因此，世界各国、各公司企业都理所当然地更加重视标准，把标准视为全球竞争的工具，故国家标准战略在各国都有不同程度的发展。其中尤其重要的并与我们接下来将要讨论的与中国相关的做法是把科技研发政策和标准制定系统结合起来。3许多国家一直试图用标准作为保护国内经济发展的工具，试图把标准作为扶持国内企业的一种手段以期在全球经济中取得国家优势。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日本曾经大力提倡以“歧视性”标准为手段来保护薄弱行业和促进那些制定产业政策的官僚们所认为的有战略意义的行业。日本的这些做法导致对《关贸总协定》的迅速修改并在WTO体系中增加了《贸易技术壁垒协议》。4因此，中国制定发展国家标准战略并非没有先例。然而，中国高速发展的经济、广阔的国内市场、实力日益增强的技术界以及其谋求在国际技术标准领域扮演重要角色的企图，使得国际社会对中国的标准发展战略予以特别的关注。5中国推行无线加密标准WAPI这一昀早战略性标准化的努力使得国际社会对中国标准问题的关注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1参见HratchG.Samerjian于2005年5月11日在美国众议院科学委员会环境技术及标准分委会上的见证。引自：MagnusBreidneandAndersHektor,“StandardsBattleforCompetition—ICTStrategiesinChinaandJa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