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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卷第!期#!!年!#月经济学!季刊$%&’()*+’+,&*-.(/01/234+25!!#6+5!7*0+81/##!!对外经济开放$区域市场整合与全要素生产率毛其淋!盛!斌摘!要!本文在新增长理论的框架下#构建了一个对外经济开放和区域市场整合内生化全要素生产率的模型%在此基础上#利用中国!CDA(##D年的省际面板数据#采用工具变量两阶段最小二乘法!TXT实证检验了对外经济开放和区域市场整合对省际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对外经济开放和区域市场整合对中国省际全要素生产率都产生了显著的正向影响效应#而且二者存在替代关系%进一步的分析指出#在对外经济开放水平较高的沿海地区#区域市场整合对省际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效应较低#而在内陆地区则恰好相反%本文为理解中国省际全要素生产率的变化提供了新的视角#对后金融危机时代如何提升地区技术水平$转变经济增长方式也具有一定的启发意义%南开大学国际经济研究所%通信作者及地址’毛其淋#天津市卫津路C@号南开大学西区公寓DUHDHG#!室#G###E!&电话’!GD###F#@&)H,(&2’’(’K(&.+h&’;.+!!FJ*+,%本文为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全球化背景下的跨国公司与民族国家*!项目编号’#AddEC##!G的阶段性研究成果%作者感谢两位匿名审稿人中肯的评论和富有建设性的修改意见#当然文责自负%关键词!经济开放#区域市场整合#全要素生产率#两阶段最小二乘法#系统=OO一!引言及文献评述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在经济增长上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D年的国内生产总值!=?与!CED年相比增长了DA倍之多#这一期间=?的年均增长率保持在!#B左右#被誉为经济增长史上的奇迹%但克鲁格曼!!CCC却认为中国的经济增长主要是依靠要素积累而非技术水平提高来实现的#表现为粗放型的经济增长模式#中国过低的全要素生产率!0+0(2S(*0+/9/+:.*H0&\&03#YQ?不足以支撑经济的可持续增长%新经济增长理论也认为#一国或地区经济的长期持续增长依赖于其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即技术进步是经济增长的核心#是经济可持续发展的最终源泉%随着科技和经济全球化的日益深入#各国都积极实施加强对外开放的政!D!!经济学!季刊第!!卷策来发展本国经济#并通过对外开放来吸收和引进国外先进技术以促进本国技术进步%在新经济增长理论思想的倡导下#考察对外经济开放与全要素生产率之间的关系也逐步成为国际经济学领域研究的热点问题之一%其中#$+1(’:R129,(’!!CCA最早就贸易对一国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进行了系统的研究#他们采用!CE!(!CC#年!个7)$国家和以色列的跨国面板数据进行实证研究#发现贸易伙伴国WM投入有助于提高本国的全要素生产率#并且其影响程度随着本国贸易开放度的提高而加强%]1221/!###从工业行业层面进行的研究则发现国际贸易促进了生产率水平的提高#国际贸易解释了生产率增长的#B#而且中间产品之间的贸易导致技术的扩散效应更大#还发现发达国家之间也能通过国际贸易提高自身的生产率水平%此外#=2+81/,(’!!CEC对加拿大的研究$L2+,;0/+,!!CDF对墨西哥的研究也都发现QV促进了东道国的生产效率和技术水平的提高%近年来#随着中国经济全球化进程的加快#国内学者也开始关注对外经济开放对中国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并作了一些有益的探索%如许和连等!##F在新增长理论框架下#通过一个用贸易开放度和人力资本内生化全要素生产率的估计模型进行了实证研究#发现贸易开放度的提高有利于中国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并且主要是通过影响人力资本的积累水平而影响全要素生产率%陈继勇和盛杨怿!##D利用中国C个省!CC(##F年的面板数据#采用面板变截距和变系数的计量方法检验了区域WM投入$QV的知识溢出对地区技术进步的影响#结果表明QV渠道传递的外国WM资本对技术进步的确能起到促进作用#但它与地区自身的经济$科技发展水平有着密切关系%与前两位学者的研究结论相反#刘舜佳!##D以中国!CEC(##F年E个省份的面板数据为样本#通过协整检验发现#虽然短期内QV有助于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但国际贸易和QV在长期却弱化了中国全要素生产率#误差修正模型结果还进一步显示国际贸易$QV同全要素生产率下降构成长期因果关系%改革开放以来出现的另一种有趣的现象便是#尽管中国目前仍然存在地方保护和市场分割现象#但从总体趋势上看是下降的#即区域市场日趋整合!6(.%0+’#!CCC&桂琦寒等###F&陈敏等###E&陆铭和陈钊###C&盛斌和毛其淋##!!#这说明中国的对内开放水平也在不断提高%最近许多学者也开始把研究视角转向市场分割或国内市场一体化对经济绩效的影响#如赵永亮和刘德学!##D以中国!个样本城市F大类商品价格为考察对象#实证结果表明#地方保护壁垒造成的省际市场分割不利于保护战略实施省份自身经济绩效的提高%陆铭和陈钊!##C进一步研究了邻省之间商品市场的分割对省级经济增长的影响#发现分割市场对经济增长具有倒c形的影响#对于超过CFB的观察点来说#市场分割有利于本地的经济增长#并且对于经济开放程度更高的观察点来说#分割市场更可能有利于当地的增长%盛斌和第!期毛其淋$盛!斌’对外经济开放$区域市场整合与全要素生产率!DG!!毛其淋!#!!还考虑了全国范围内的商品市场分割#研究发现#国内市场一体化显著地促进了省域经济增长#这一结论与赵永亮和刘德学!##D相同#进一步的因素分解指出#贸易开放和国内市场一体化对中国省域经济增长的作用存在替代效应%通过对现有文献的梳理可以看出#研究者们在对外经济开放!表现为国际贸易和QV对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效应方面已基本上取得了较为一致的结论#即对外经济开放促进了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中国的地域范围和经济规模决定了各地区的经济开放明显面向对国外的开放和区域市场整合两个方面!柯善咨和郭素梅##!##那么近些年来以区域市场日趋整合为表现形式的对内开放水平的不断提高是否也会对全要素生产率产生类似于对外经济开放的影响0但是#已有的文献仅限于研究区域市场整合!或市场分割与地区经济增长的关系#而鲜有涉及区域市场整合和全要素生产率关系的分析#譬如祝树金等!#!#对地区分割影响技术差距进行的研究%此外#黄玖立和李坤望!##F发现在促进中国省区的经济增长上#地区市场和国外市场是相互替代的&盛斌和毛其淋!#!!进一步指出贸易开放和国内市场一体化对中国省域经济增长的作用也存在替代效应%那么#如果把研究视角转向对外经济开放和区域市场整合对省际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时#是否也会存在这种)替代效应*现象0如果是#那么其背后的作用机制又是什么0然而#到目前为止尚未有文献专门就这些问题进行研究#这也正是本文的研究动机%与既有文献不同的是#本文把对外经济开放$区域市场整合与省际全要素生产率纳入到统一分析框架中进行系统的研究#本文的研究发现#对外经济开放与区域市场整合对中国省际全要素生产率的变化产生了显著的正向影响效应#而且二者存在替代效应#在对外经济开放水平较高的沿海地区#区域市场整合对省际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效应较低#而在对外经济开放水平较低的内陆地区则恰好相反%这为理解中国省际全要素生产率的变化提供了新的视角#同时也为后金融危机时代如何提升地区技术水平$转变经济增长方式也具有一定的启发意义%本文剩余部分的结构安排如下’第二部分为理论框架#第三部分为计量模型的设定$指标的度量和描述性分析#第四部分为计量模型的参数估计以及结果分析#第五部分对实证结果进行稳健性分析#第六部分进一步分析对外经济开放与区域市场整合的)替代性*#最后一部分是结论与政策启示%二!理论框架在现有的文献中#X1\&’(’:W(.0!!CCE通过一个简单的出口贸易和人力资本内生技术进步的模型检验了贸易对半工业化国家经济增长的影响#随后O&221/(’:c9(:%3(3!###也通过构建内生化全要素生产率的模型进一!D@!!经济学!季刊第!!卷步验证了对外开放$贸易方向以及人力资本对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效应%本文的理论模型主要借鉴他们的思想并对其进行扩展#具体的#本文以新增长理论为基础#与X1\&’(’:W(.0!!CCE$O&221/(’:c9(:%3(3!###类似#假定技术水平!或YQ?不仅受对外经济开放的影响#而且还取决于人力资本平均积累水平%据此#本文采用的生产函数具有如下的形式’^&D!+91’#X#+4!_#L#!!其中#^表示国内生产总值#+91’表示对外经济开放#X表示人力资本平均积累水平#_为物质资本投入量#L为劳动力投入量%在此处#对外经济开放主要通过技术溢出效应对产出增长起作用#这体现在方程式!!的D!+91’#X#+项中%这里D!7代表希克斯中性!R&*K;H’1.0/(2技术进步的效率函数#具体而言#它能够使得整个生产函数外生地向外移动!规模报酬递增或向内移动!规模报酬递减%一般而言#对外经济开放主要通过国际贸易和外商直接投资!QV两个渠道影响一国的技术水平%在国际贸易方面#首先#通过出口贸易与国际市场接触#出口部门可以获得新技术$新设计以及从国外消费者处获得关于改进产品质量的建议等#即通过边出口边学习!干中学效应#可贸易部门的生产率得以提高&其次#开放经济使可贸易部门面临来自国际市场激烈的竞争#迫于竞争压力#可贸易部门不得不通过加大研发投入$提高运营效率$提升管理水平$改进产品质量等手段来维持其市场份额#同时#激烈的市场竞争也会导致资源的配置更为有效#这些都有利于可贸易部门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再次#出口扩大了产品市场#生产规模也得以扩张#从而导致规模经济和技术进步#可贸易部门的劳动生产率也会因此而提高%在外国直接投资方面#将通过技术扩散效应$演示模仿效应$产业链关联效应$人员培训效应等途径更快地提高东道国的生产率水平!何元庆###E%基于以上分析#我们提出以下待检验的理论假说’理论假说M!在控制其他影响因素下#对外经济开放将提高一个地区的全要素生产率!技术水平%正如前文所指出的#尽管中国目前仍然存在地方保护和市场分割现象#但总体上看#区域市场是日趋整合的%然而遗憾的是#以往的研究往往忽视了国内市场开放对技术水平可能带来的影响%从理论上讲#区域市场整合可通过多种途径影响一个地区的技术水平’第一#地区市场分割造成了省际资源配置不合理#导致效率损失!郑毓盛和李崇高###G#而区域市场整合则能促进生产要素和产品的跨区自由流动#按照市场信号引导要素配置到边际产出最高的生产环节中去#降低了要素市场扭曲和产出损失#进而提高一个地区的技术效率%第二#区域市场整合有利于不同地区企业之间的合作与交第!期毛其淋$盛!斌’对外经济开放$区域市场整合与全要素生产率!DA!!流#促进知识和技术的扩散和传播#这显然也是有助于提高一个地区的整体技术水平%第三#区域市场整合还促进了信息的流通#有益于国内不同地区和经济可以选择自身具有比较优势的产业进行生产#避免在相同产业上进行重复建设#最终提高经济和技术效率!祝树金等##!#%由此#我们进一步提出本文的第二个待检验的理论假说’理论假说N!区域市场整合有利于提高一个地区的全要素生产率!技术水平%因此#作为一个扩展#我们在!!式的基础上进一步引入区域市场整合对技术水平的影响#得到^&D!+91’#:,&’01#X#+4!_#L#!其中#:,&’01代表区域市场整合%为了研究的方便#我们借鉴R.201’.+67(!##F以及刘生龙和胡鞍钢!#!#的做法#假定!式中的希克斯效率项D!7及其组成部分是多元组合的#即D!+91’#:,&’01#X#+&D)##1.)++91’3))#+:,&’01&))(+X))#+(!G!!将上式代入!式#得到^)(+&D)##..)++91’3))#+:,&’01&))(+X))#+4!_)#+#L)#+#!@其中#)表示地区#+表示年份#D)##表示初始的生产效率水平#.)表示外生的生产率变迁#3)$&)和)分别表示对外经济开放$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