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和巴西报纸中的国际新闻报道比较研究

全球传播研究美国和巴西报纸中的国际新闻报道比较研究CoverageofInternationalNewsinBrazilianandAmericanPrintNewspapers(美)丹尼·巴斯金①中文摘要：这篇论文使用帝国主义结构论和媒介议程设置理论，通过对美国和巴西的畅销报纸的进行内容分析，以期比较两国报纸中的国际新闻报道。分析结果显示，巴西报纸的表现和研究者预期一样，而美国却由于伊拉克战争的爆发，报纸中的国际新闻报道发生了很大变化。关键词：巴西，美国，报纸，国际，多样性，新闻报道Abstract：ThisstudyanalyzedthecontentofselectedAmericanandBraziliantop-sellingnewspaperstocomparetheircoverageofinternationalnewsstoriesbyusingnotionsofstructuraltheoryofimperialismtomediaagendaconcerninginternationalnews.AcontentanalysisshowedthatBraziliannewspapersbehavedasexpected,whileAmericannewspapersdidnot,withthewarinIraqskewingthecoverageofinternationalnewsintheU.S.Theprojectalsoofferedadvancestothemethodologyofcontentanalysis.KeyWords：Brazil,U.S.,print,newspapers,international,diversity,coverage,news①丹尼•巴斯金（DannyPaskin），生于巴西里约热内卢，传播学学士学位。1998年赴美国迈阿密大学进行研究生阶段学习，并获新闻学硕士学位。2006年获国际关系博士学位。其博士毕业论文比较了美国和巴西两国报纸中的国际新闻报道。2008年被聘为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新闻系助理教授。其研究领域集中于国际新闻学、新媒体和图式设计。引言1922年，著名专栏作家李普曼·沃尔特研究宣传在法国的影响时首次提出新闻事件如何形成并进入媒体、公众和政府的视线中。此后，不同学科的学者纷纷致力于研究某事件引起人们普遍关注的原因、方法和时间。之后，学者又开始研究和探讨哪种类别的新闻更具吸引力，以及媒体和公众如何使某一事件更加显著，也就是麦库姆斯和肖所提出的议程设置理论。但是，研究文献中始终存在一个非常明显的不足，就是缺乏对国际新闻报道的研究。而且，绝大部分研究都仅关注某一确定国家，或某一确定地区。目前，有关议程设置理论的研究中，并没有学者对两个不同国家进行比较。本文通过比较美国和巴西报纸中的国际新闻报道，弥补了这一空缺。巴西是拉丁美洲领土最大、国力最强的国家，国内生产总值位于全球第11（美国中央情报局2007年）。但是，过去多年中，对于巴西印刷媒介中的新闻报道真正有意义的学术性研究却几乎没有。这篇论文不仅使用了内容分析法，而且还采用了一种跨学科的视角——国际关系和传播学两种理论进行研究。通过议程设置理论和帝国主义结构论(这一理论来源于国际关系，它是基于各国在世界体系中的影响力对国家进行等级划分，并且基于国家所处的地位来解释国家间相互交往的原因)，这项研究不仅对美国和巴西两国媒介的议程设置进行了有意义的比较，而且对跨学科研究方法的广泛应用也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文献综述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美国报纸中的国内新闻报道开始多于国外新闻报道，国际新闻的数量和上一年代相比下降幅度大大提高。正如哈里密所说，上世纪80年代到2001年，美国许多报纸逐渐减少了国际新闻的报道。以《波士顿环球报》为例，1972年国外新闻的比例为10%，而到2001年初下降到了2%。《时代》、《新闻周刊》、《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等的国外新闻数量也从1985年的22%下降到了1995年的12%（哈里密，2003）。虽然20世纪90年代晚期，美国媒体中有关外国的新闻报道大幅度下降，但9·11事件之后，却开始大量关注国外新闻，并开始重视美国与其他国家的关系。而对这类新闻的报道随之也开始增加，报道数量甚至达到了1974年芝加哥委员会记载的最高记录（芝加哥对外关系委员会&美国日耳曼·马歇尔基金会，2002）。美国遭受恐怖袭击以及阿富汗、伊拉克的恐怖主义战争使美国国内的电视新闻不再仅仅报道杀人、犯罪或是交通事故等这种实时的、当地的突发性新闻。许多媒体甚至由于过多关注国外新闻，特别是阿富汗战争，而造成收益大幅下降。尽管只有三个巴西人在恐怖袭击中罹难，巴西的报纸也迅速开始收集信息，和9·11事件相关的新闻在之后至少两周的时间里都占据着巴西报纸的头版，成为巴西人最关注的话题。这一时期，巴西的报纸读者对于国际新闻的兴趣极大提高，本·拉登的名字一时间成为“超级聊天市场”的主题。巴西人正通过阅读一页又一页的国际新闻，“感知他们所生存的世界”。正是由于不同国家对于国际新闻报道的变化，引发了对美国和巴西报纸中报道的国际新闻标准进行分析研究。然而，由于新闻故事只能提供统计数据，无法提供理论框架，仅有新闻故事无法比较不同国家新闻报道的倾向。因此，在有关国际新闻报道的分析中，巴西媒介很容易被学者所忽视。为了更好的分析这一关系，人们将帝国主义结构论应用到议程设置中。“和平学之父”约翰·加尔通丰富发展了帝国主义结构论，他分析了发达国家（核心国家）和欠发达国家（加尔通称为边缘国家）之间的关系，认为核心国家通过殖民主义和现代化帝国主义手段剥削掠夺边缘国家。关于如何划分各个国家，Gunaratne指出，可以通过一国的国民生产总值GNP（GNP用美元计算）在世界总体国民生产总值中所占的比例，或者通过一国在世界商品和服务总出口份额中所占的比例来进行划分。他用公式[(%GNPx55%)+(%Exportsx45%)]x10}/0.66的计算结果来区分发达国家和欠发达国家。根据此公式，美国得分为满分100，属于世界主导国家。越是核心国家分值越高，反之亦然。2004年，研究美国和巴西报纸开始使用数据，经济学统计数字应用到上述公式中，因此根据2005年世界贸易组织和2003年世界银行的统计数据，我们可以对两国报纸中的文章进行比较并且得出正确结论。计算结果显示，美国以100分排名第一，中国紧随其后，得分为55.84分，德国位于第三，40.12分。而巴西得分为11.48分，属于核心和边缘的交织地带，是一个发展程度较高的半边缘国家，它位于墨西哥和比利时之前，西班牙和韩国之后。正如索罗卡所说，议程设置理论包括对新闻显著性的研究：一个特定事件如何能够对某个人（普通人、报纸编辑或政策制定者）具有重要意义；一个事件的重要程度如何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改变；公众、媒介和政策制定者之间如何相互影响。这些研究可以帮助人们理解甚至预测世界媒体中的新闻报道，尤其是国际新闻报道的未来趋势。另外，议程设置理论认为各种议程之间是相互联系的。媒介议程影响公众议程，公众议程影响和限制政治议程或政策制定者的决策。这一理论对于分析媒介议程以及它如何运作具有重要意义。之后有理论在此基础上指出，在民主国家中，大众媒介的责任在于启发公众，提高公众在社会生活中的参与度和认知度，并且对政府进行监督。最后，议程设置理论解决的是内部结构和议题设置问题，它假设编辑在选择报纸发表哪些新闻时有一定的自由度。帝国主义结构论却提出不同的观点。加尔通认为，消息的流动是有其固有规律的，即从核心国家流向边缘，而不管边缘国家是否愿意接受。因此，我们认为：一方面边缘国家接受的有关核心国家的新闻要远远多于核心国家接受的和边缘国家有关的新闻，所以边缘国家报纸中的国际新闻数量多于核心国家。另一方面，核心国家在某种程度上隔离于世界之外，所以他们接受到的国际新闻远远少于他们向外传输的消息。这正好解释了美国由于对国外发生事件知之甚少从而对9.11事件感到极度震惊的原因。但是，对这一逻辑关系的研究，至今甚少。20世纪70年代，关于国际新闻流动不平衡性的争论更加激烈。第三世界领导人指出，发达国家统治者国际新闻在世界的分布，导致了新闻报道的失衡和扭曲。这一说法有其合理之处，据2000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数据显示，全球3|4的国际新闻都是由法国、英国或美国的新闻通讯社发布的。常（Chang,1998）提出一种可以用来分析哪些因素影响国际新闻报道和流动的新方法。他首先提出假设，认为由于发生在核心国家的事件比发生在边缘国家的事件更具新闻价值，因此在国际传播体系中，国家之间的不平等性是固有存在的，这一观点和加尔通的相似。之后的研究结果也表明，这种不平等的确存在，因为核心国家发生的事件比边缘国家发生的事件更容易成为报道的对象。梅耶尔将核心与边缘的概念应用到国际新闻研究中，提出发展中国家在国际新闻上依赖发达国家，从而导致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的文化支配。他说“加尔通的全球信息流动模式是一个非常有用的描述性方法”，而且加尔通有关垄断的概念准确的描述了国际新闻在各国之间的流动。研究问题这个研究旨在对特定时期内的美国和巴西畅销报纸进行抽样比较。首先提出以下三个问题：（1）巴西的报纸在媒介议程中更重视国际新闻？假设：根据上文的观点，将帝国主义结构论应用到议程设置中，我们先假定国际新闻在巴西（比较不发达国家）报纸的议程设置中占据的位置应该比在美国的高。（2）巴西和美国的报纸在其议程中都更加关注与核心国家有关的国际新闻，而较少关注与非核心国家有关的国际新闻？根据上文的观点，将帝国主义结构论应用到议程设置中，我们先假定巴西和美国的报纸应该在其议程中更加关注那些和核心国家有关的国际新闻，而较少关注和非核心国家有关的国际新闻。（3）巴西和美国的报纸中，国际新闻报道的内容有没有不同之处，如果有，区别体现在哪些方面？研究方法这篇论文选取的研究对象——巴西和美国是两个具有政治和经济意义的地区：美国在北美洲和世界都位于主导地位，巴西则是拉丁美洲的代表性国家，是该地区政治和经济体系的重要成员。同时，巴西和美国是世界上拥有强大、自由媒体的两个最大的民主国家。通过在世界体系中分别选取一个核心国家、一个边缘国家，该研究可以比较议程设置理论和结构理论。正如金姆和巴奈特所说，绝大多数关于国际新闻报道的研究都采用内容分析法。而且，由于时间和工作量的限制，内容分析法还通常将比较对象限制在两个国家或一个特定地区。因此，在该研究中，为了获得巴西和美国的相关信息，我们分别对特定时间内两个国家的5家日报首页进行了抽样，并对新闻标题、内容等进行内容分析。在对两国报纸的内容进行比较时，我们选取了三个变量：事件主人公、参与者、聚焦地区或国家。该项研究对10家报纸（5家来自美国，5家来自巴西）两组连续28天的内容进行抽样并收集数据。又在56天里，对两组不连续的7天中的报纸内容进行随机抽样，收集数据。最终，对两个国家的140页报纸首页（巴西70页，美国70页）内容进行了分析。两个国家报纸的选取基于以下因素：发行量、地理分布、报纸和报纸首页的可获得性以及普通报纸（非特殊性报纸）。最终选出的报纸有巴西的《巴西邮报》、《人民日报》、GazetadoPovo,OEstadodeSãoPauloandOGlobo和美国的《芝加哥论坛报》、《休斯顿时报》、《洛杉矶时报》、《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报纸都是网站下载下来的PDF格式，对于分析至关重要，这点将在下文中做出解释。研究结果一、美国和巴西报纸中国际新闻报道的媒介议程我们研究问题1中提出的国际新闻在两国报纸议程设置中的位置。将帝国主义结构论应用到议程设置中后，我们假设巴西报纸的首页刊登的国际新闻数量比美国报纸中的多，而且巴西赋予国际新闻的显著性也要比美国的报纸多。然而，结果却并非如此。如表1所示，巴西报纸中国际新闻的数量只比美国的报纸中国际新闻的数量多6.4%。表1：国际新闻在两国报纸上的分布报纸名称——巴西国际新闻的数量报纸名称——美国国际新闻的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