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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直销和新创富机会《禁止传销条例》已于11月1日正式生效，《直销管理条例》也将于12月1日正式生效。这两部经过反复权衡与激烈博弈之后出台的直销业核心法规，自其问世之日起就引发了巨大的争议。但无可否认的是，两部法规的问世标志着中国直销市场的正式放开：众多直销企业自此不必再为地位不被法律承认而小心翼翼，尚站在直销门外的企业也可以放心大胆地依法进入此领域。但这里安全了，您来吗？由经济观察报经济观察研究院主办，搜狐财经、对外经济贸易大学联合主办的“月度话题”邀请著名嘉宾与大家一起探讨“新直销时代能否成就新一代创富运动”？——编者按直销的渐进之路黄海川（经济观察研究院执行院长）：之所以说两部直销条例的出台经历了长期激烈的争吵和妥协，是因为我们认为市场在争取这部分利益之前都要进行权衡、拉锯和合理的规划。我们知道，已经有很多企业宣布进入直销，更多的企业则在暗中运作；而千千万万的老百姓也在考虑是应该把直销当成第一职业还是第二职业。那么，条例的出台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不好的事情，条例所规定的内容是否能帮助这个行业的成长，我想在座各位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今天请来的不但有进行学术研究的专家，还有做实战的嘉宾。先有请薛荣久教授。薛荣久（中国世界贸易组织研究会副会长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教授）：我研究直销的问题是从研究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如何履行自己的承诺开始的，我发现在中国的报告书里面，关于无店铺销售的立法我们做出了承诺，看了以后就产生比较大的兴趣，因为这是中国的入世承诺。我觉得国内宣传把直销的问题魔鬼化了，一提到直销就好像是非常不好的名词，而且我们常常把直销、非法传销混在一起，把直销这种正当的、国际上比较流行的流通领域的做法的概念扭曲了。我们缺少关于直销在我国发展必然性的正面宣传，没有探讨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如何弥补我们现在流通领域的不足，现在是单方面的负面报道居多，所以给大家留下这么一种单方面的印象。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是，我们现在如何看待直销业？是把中国目前的直销业看成一个有发展有希望的产业，还是看作一个没落的危险的产业？我认为应该说这是一个有希望发展的产业，现在刚刚出现曙光，将来可能还有大的发展，这是中国市场经济发展的趋势。我觉得中国立法是很具有特色的，一直以来，中国关于直销理论是比较薄弱、比较欠缺的。我从这两个条例中归纳出这样几点：第一，直销立法规定了很高的门槛。原来给外资一些国民待遇，现在给我们本资也是国民待遇，这个是好的，但是门槛还是比较高。第二，这次立法对于直销和非法传销做了非常明确的规定。第三，有中国特色的直销模式，这个服务模式是服务网点。原来是无店铺，现在是强调服务网点，这个跟原来不太一样了。第四，这个直销法倾向的是直销问题，现在多层次的直销方式是不鼓励的。所以说，目前中国从事直销的企业首先要对中国的法好好理解，这样才能走上健康的发展道路。我认为中国的直销企业会逐渐发展、逐渐完善，然后逐渐壮大，对这个行业我是抱着充分的信心的。梅新育（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研究员）：直销企业在直销法立法成功之后怎样认识自己面临的发展环境，在它的发展过程中它应该坚持什么样的取向，这是我的一些思考。我想，必须认识到，从法律上来说，直销业已经取得了合法的地位。但是取得了合法的地位并不等于在社会上、在公众领域、在消费者眼里这就是一个信誉非常好的行业。从取得合法地位到在社会公众眼里取得非常好的社会形象，在这期间还需要很大的努力。还有一个问题，也许是许多人没有想到的，但是这个问题是事实存在的，我们直销是在入世当中做出承诺的，我们的直销市场是在美国的压力之下开放的，所以肯定在一些人的眼里这又是中国直销与生俱来的影响。正因为直销业是这么一个敏感的行业，它的距离比较难以划清，所以我们从直销立法当中看到政府坚持的原则是维持正常秩序的原则，政府不得不从这几个方面维持行业开放之后的秩序。第一，维护弱势者。谁是弱势者呢？直销员面对直销企业是弱势者，消费者面对直销企业或者直销员是弱者。在直销管理条例当中人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个法规是要维护弱者的。第二，良好的商业信誉：连续5年没有违反商业记录，有三年以下在中国境外从事直销活动的经验；起始资本不少于人民币80万元；还有关于计酬方式和人员招聘方面的规定，这都是保证秩序的方面。之所以最终的条例出台，是因为这个方式是允许的，至少在我们中国发展初期能坚持这样一个原则：秩序重于自由。在这样的情况下，企业应该怎么样保证自己可持续的发展？首先，直销行业可能要从丰富产品构成这方面来做。为什么直销行业在社会公众当中的形象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我想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有暴利的嫌疑。企业要怎样摆脱消费者的这种心态，我想可能在原来的产品下功夫是重要的，但是另一方面也要在商品结构上做调整。其次，从人员结构上怎么样控制暴利和违规的冲动。我注意到，欧洲直销人员兼职的比例是87％，美国也有90％多是兼职的。任何事物都是发展的，直销管理的法规也不例外，也要有一个发展、演变的过程。可能这里边有些条款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显得有些不合时宜，有些在实施过程中也会发现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在这种法规条例实践和修改的过程中，我想企业和政府之间会更加协调。高门槛的困惑黄海川：刚才梅博士提出一个观点，得到一个合法的地位并不等于得到一个正面形象的提升，所以给大家一个解读：如果想挣大钱就得先忍受不被理解。另外提到一点，直销的立法是在一种压力之下形成的，这就意味着万一出现一些问题，这个政策很有可能是反复的。我们下一位嘉宾是刘忠律师。论坛开始之前我问刘律师：“最近怎样？”他说：“很忙。”这说明虽然“条例”刚刚公布甚至还没有公布，这个行业已经热火朝天了。我们应该怎样看待这种现象？刘忠（大成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直销一词的概念很简单，就是通过直销人员和消费者面对面的交流把产品展示给消费者，将产品直接销售给消费者。这是生产领域、流通领域当中很普通的营销方式，也是很有效的方式，因为减少了成本，更重要的是导入了一个倍增的原理，能激发好多参与人群的激情和创业的热情。但虽然是普通模式，在我们全球也只不过在流通领域当中占了刚刚1％的比例。直销起源于美国，发展在日本，有人说最终发展在中国，这个我倒也不反对，有人说直销在中国是天堂，我也不反对，但是怎么去发展？只有在中国直销的初级阶段进行一次严管，谨慎地逐渐地开放才能形成必然，如果盲目地开放，这个后果可能是会很严重的。两个直销条例所传达的五个信息是值得我们注意的。第一，门槛，所谓8000万的注册资本，2000万的保证金，预计还要筹资几千万建设网点，我估算一下要1.2亿的投入，一般的企业是很难达到这个标准进行发展的。也就是说政府的底线是为这个行业的发展，为了正本清源，为了宁缺毋滥，提高门槛，净化市场环境，为正规的直销企业开路。第二，关于保证金，这个对我们消费者是利好的消息，在我们还不成熟的直销业态当中引入了这么一个条款，我认为非常必要。第三是关于信息的公开披露，我们市场流通环节当中出现的问题很多，政府担心的问题也很多，所以信息报备和披露是非常重要的，这正式纳入了商务部的立法规划，12月1日正式实施。还有两个信息，就是从业者的条件和培训老师的资格问题。培训老师必须是本科学历以上，而且是本企业的正式员工，同时，境外人员是不允许从业的。黄海川：刚才刘律师很重要的观点是认为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今天进入可能不是很好，但是我想下面两位嘉宾有可能这么回答，“明天的机会需要今天做准备”。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这样想？先请朱总来谈一下。朱春雨（青海雪域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总裁）：直销法的出台对于我们企业来说可谓是千呼万唤始出来，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因为我们是做传统行业的，也一直在关注直销。安利去年170多亿的销售额，天狮100亿，我们传统行业任何一家没有可能做那么大。但是出台以后作为企业来说我们感觉到一点，就是难度挺大。8000万的注册资金，对我们企业而言刚刚够条件，2000万的保证金，我们也准备掏这笔钱。但是还有一个30％（立法中规定的进入流通领域的利润率——编者注）就有问题了，传统的直销商就给我们提出抗议。怎么办？进还是不进？进来当然好，但是确实有很多疑问。不进来，行业在我们国内怎么发展，毕竟我们不想中国的保健品市场成为一个庞大的加工厂。在市场经济环境中，人们觉得直销行业是暴利产业，我觉得过去是，现在未必。据我了解中国的保健品企业有6000多家，他们都要生存。中国的消费潜在需求量，去年好像300多亿，到明年、后年据说有600亿，但是现在人们消费也越来越理智了，市场也越来越成熟了，所以保健品行业你要想立足，你首先要拼服务、拼质量、拼价格，你要暴利我想不可能。作为企业，尤其我们这样没有做过直销的，现在面临观望，也带来很多困惑。现在谈直销，再过十年之后可能这个行业，就像我们现在的超市一样，逐渐被人接受了。其实这个市场的成熟、消费者的理智，也能够健康地带动我们这个产业，能够更好地提供一个环境，为我们中国特别是国内的一些企业，西部的一些企业，提供一个好的平台。在阳光下演进周叶（资深直销经理人）：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这个行业，非常希望法规尽快出台。为什么？因为身处这个环境，别人对你的非议会让你觉得是不是在做偷鸡摸狗的事情，企业也都希望是在一个阳光下来做这个行业。不管今天这个立法的步骤有多快或者多慢，不管今天它走向这个市场让你觉得是不是有一些不近人情，但是法规一定是在出来以后才能完善，不出来的时候没法完善。我觉得其实直销行业有时候可能是造梦的形式，但是在这种形式当中你应该拿理性去分析经济形势，我觉得这个行业是需要很多有高素质有理念的人，如果你真的这一辈子追求非常积极的人生态度，这个行业真的非常好。其次，我觉得这个市场完全需要更加坚韧的步伐。如果这个行业运作几年的话，有非常好的直销理论的研修班，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参加。因为任何一个行业都需要有决策者和执行者，在任何一个行业的职业经理人都需要很好的职业操守，有很好的职业道德，同时要有很好的管理的人。我觉得一个直销企业能够把它做长、做久，和它的文化、和它的培训体系、文化理念，包括最后的产品价格，和最后的奖励方式，每一项都不可缺少。现场问答问：政府要急于规范直销市场，所以把门槛定得很高，一旦直销市场在中国发展越来越完善，理论会越来越成熟，到时候如果市场需要进一步扩大，那个壁垒是不是会适当降低？刘忠：这个行业要反省，提高这个门槛意味着什么，有一个广告词叫“质量，质量，还是质量”。讲到企业素质问题，如果都能像保险业这样在证监会登记注册的话，这个行业就没有问题。至于你刚才讲到什么时候能够开放降低这个壁垒，这也是我们要遵循WTO的承诺，减少一些关税，减少一些门槛，我相信一定会开放的。我们利用去年商务部领导的一句话，“一定要给中小企业一个机会，什么时间，一定要看这个行业能否自律，这个行业自律了这个市场就一定能够开放。”问：通过对这个行业的观察我发现，国家先堵住这个行业不怎么让它发展，最主要的原因好像是社会稳定的问题。很多直销企业的产品在市场上没有透明度，目前企业也好，国家法律也好，怎么能解决这个问题？刘忠：国家如何监管业态的情况，是不是价格高了就是暴利，是不是价格低了就没问题。恰恰相反，不一定是这样的。有一些高端的企业，他们走的是人际网络，还有店铺网络，还有互联网络，是三网合一的形式，实际上中国直销的未来我认为应该是三网合一的模式。由于信息产业的发展，我们大家都知道地球变得不再庞大，就是一个地球村了，今后能推动这种所谓的市场领域发展的，我还真的认为是直销。在美国你上网站点击，连可口可乐都可以买到，而且如果它的物流达到某个程度的话，它都可以把可口可乐送到你的门口。在中国还实现不了这个框架，目前我们的物流才刚刚起步，还没有达到发达的程度。反观这种低价格是不是就不暴利了，是不是就不会引发国家的安全问题，不是这样的。我还要说提高门槛，“质量，质量，还是质量”，这个质量指的是法人，同样指的也是我们自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