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论学习心得一,背诵为先《名老中医之路》中反复强调,背诵是中医入门的最佳门径。《伤寒论》是中医里面最光辉璀璨的明珠,被称为“中医之魂”。尾台榕堂先生曾说过:“研究张氏方,能自幼而壮而老,造次颠沛,必在于斯,犹如身在当时,亲受训诲,则自然术精技熟,遇病开方,灵机活动,意之所向,无不如法,操纵自在,左右逢源,病虽万殊,又何难应之有!”。学习《伤寒》《金匮》应该是每个中医的基本功。学习《伤寒论》没有便捷的方法,最直接的方式就是一遍一遍按着性子读,反复清晰地朗读,时间长了就会背诵了。每天只需要读,不需要用力去背诵,要求吐字清楚,声声入耳,不可贪快。有时候看起来最慢最笨的方法却是最快最好的方法。我觉得背诵一定的原文对于中医入门是非常有必要的,对于《伤寒论》来说,不能背诵,头脑就不能在前后原文之间任意穿梭引用,也就无法全面细致的理解《伤寒论》的含义。经典著作中的条文,乃是从无数病例中总结出来的具有规律性的东西,也就是俗话所说万变不离其宗之宗。记住它,背诵它,就能在临床上触发思绪,吃透精神,从熟生巧,别出心裁。后来我又背诵了全部经方的准确组成成分,以及后世的三百首方剂的组成。我每每向人强调背诵原文的极端重要性,就有人说背诵会成为死读书,“尽信书不如无书”,要“灵机活动”之类的话。我也无可奈何。我认为早期读书,强调背诵,对初学来说,确是一个最值得重视的好方法。清·章学诚说:「学问之始,非能记诵。博涉既深,将超记诵。故记诵者,学问之舟车也。」(《文史通义》)涉山济海,少不了舟车,做学问也是如此。只要不是停留在背诵阶段,而是作为以后发展的基础和出发点,那么,这样的背诵便不得以「读死书」诮之。二,千经万论皆过目,一方一药最关心对《伤寒论》的学习应该是一生一世的事情,我仅仅才刚刚开始,思路不成熟,有摸着石头过河的感受。历代注解《伤寒论》的书籍汗牛充栋,各有特色,如何慎重挑选合理的注解,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这可能关系到一生研究《伤寒论》的大体思路。从我的阅读来看,研究《伤寒论》的中医基本可划分为两大流派,一派是占据绝对主流的辨证论治学派,主张治病要根据脏腑经络阴阳五行的理论来辨“证型”,代表人物有刘渡舟,熊曼琪,梅国强,李克绍等,主流医家几乎都是主张“辨证论治”;一派是人数较少的主张辨六经辩方证药证的“方证对应学派”,代表人物有日本吉益东洞、尾台榕堂、汤本求真等,中国的有胡希恕、黄煌、刘志杰等。我进行了一些力所能及的文献的考察之后,认为仲景本人的思想可能更倾向于辨六经辩方证药证的“方证对应学派”。这是我始料不及的,是我学医思路的一个大转变。这个学期,在学校学生学术活动中,我申报了一个《从大历史角度审视伤寒论》的小课题,准备继续深入研究《伤寒论》的本源特色,现在正在进行中。为何更倾向于“方证对应”?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仲景原文以及其它文献证据支持“方证对应”是仲景医学的主要特点;第二个是,作为入门的学习方法,方证对应更容易尽快看到实际疗效,可以提高青年中医学医的信心。于是除了教材之外,我认真听了胡希恕《伤寒》《金匮》讲课录音,研读了《皇汉医学》以及黄煌教授的书籍,开始治疗一些疾病,取得了很好的疗效。本科的时候学习哲学,知道中医受哲学思想的影响非常大。个人感觉现在的中医界有把问题复杂化神秘化的倾向,一个好的理论一定是简单的,可重复验证的,对于各种眩人眼目的新思想,神秘化的解释,我往往选择敬而远之。或许是自己悟性不够,我更倾向于实实在在的东西。今年春天,阅读黄龙祥所著《中国针灸学术史大纲》,给了我很大的震撼,其治学态度之严谨,立论证据之充分,给我很深的教益。极大影响了我的治学思想,是我选择方证相应的思路的助力之一。什么是方证相应呢?方就是指方剂和药物,证就是某个方剂或者药物的应用指征或者证据。这个“证”是从病人的症状,体质,生活状态等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里面挖掘出来的。每一个证都是实在的东西,没有多少推理的过程。方证关系的形成来源于经验,是经验的积累,可以重复验证。“有是证用是药,无是证无是药”是方证对应的要求。受着这种思想的影响,我当下把主要精力放在研究某一个方剂,某一个药物的功效主治,应用指征上面。三,小试牛刀医学是一门实践技术,我尝试治疗了一些患者,取得很好的疗效。我刚刚学医,就走上经方的道路,应该是比较顺畅的。“在学习的初期,没有涉及杂学,而能够直接全力攻读了《伤寒论》,这是汤本先生予我的恩赐”。感谢广州中医药大学给了学子们一个良好的学习气氛,我也深深欣喜自己的选择。但是学问浅薄,经历尚少,有一些感想也不怎么深刻。龙野一雄说;“著者研究古方为主,最初混合的学习古方和后世方会陷于经验主义,而不能深入地研究。因此建议读者先根据古方学到一个体系。但是真正把古方研究到深处,自然就会想到后世方,到这种程度时,对后世方也会正确地理解。希望在初学的阶段,还是正确地学习古方。”汤本求真氏亦云:“必须先就古方医术研究有得,行有余力,然后及于后世诸方可也。”我的未来的学习计划先是首先继续深入学习《伤寒》《金匮》,再慢慢延伸到《肘后方》、《小品方》、《外台秘要》、《千金方》、《医心方》等这些中古时期的方药治法,然后进入四大家以及明清时期的医学知识学习。07年开始接触中医,到现在深深感觉医学知识博大精深,疾病千变万化,我的知识实在太贫乏。以后还要在多个方面多下功夫,充实自己。《伤寒论》学习心得(二)《伤寒论》和《金匮要略》中的药物剂量问题根据上海中医学院柯雪帆等人的研究成果,《伤寒论》和《金匮要略》的药物剂量问题应该按1斤=250克,1两=15.625克(或缩简为15.6克),1升=200毫升计算。并实际测试及分析如下:1、药与水的比例是适当的。我们按上述数据配了一剂桂枝汤,用1,400毫升(东汉时的7升)水煎药,煎取s00毫升(东汉时的3升),药与水的比例基本合适。苏敬在一千多年前就说过:“若用古(大)秤作汤,则水为殊少,”意思是说,如果把张仲景的药量增加一倍,水就太少了。如果把张仲景的1两折合为3克,那水就太多了。2、一个方剂中药与药之间的比例是适当的。仍以桂枝汤为例:桂枝汤中大枣用12枚,经实测约重30克(汉代与现代大枣的重量估计没有多大差别),桂枝3两合46.875克,桂略大于枣,这是适当的。如将桂枝3两合为9克,则枣大于桂三倍佘,未免喧宾夺主。3、某些药物的一天用量比目前常用量大3~4倍。可是,这些药物的一次服用量却与目前常用量近似或略高。如桂枝汤中的桂枝,麻黄汤中的麻黄均用46.8克,比目前常用量大好几倍,但是这些方剂按张仲景原意只煎一次,将药汁分三次服。上述桂枝与麻黄的一次服用量为15.6克,与目前常用量所煎的头汁中的含量近似或略高。4、一张方剂中所有药物的总量与目前常用量近似。因为《伤寒论》和《金匮要略》的方剂中药味较少,如桂枝汤为5味药,按1两=15.6克算,总重量约为20l克。桂枝二越婢一场为7味药,总重量约为89克。而现在一般处方的药物约10~15味,每味药用量约10~12克,则总重量为100~180克,二者相近。5、《伤寒论》和《金匮要略》中有些药物的用量比目前常用量大10倍左右,如炙甘草汤中的生地黄用1斤(250克),小柴胡汤中的柴胡用半斤(125克),而恰恰是这些药物近年来的药理实验和临床实践均证明,用大剂量时有明显疗效。近年来中药临床用量有逐渐增大之势,使用大剂量药物取得疗效的报导屡见不鲜,如治疗美尼尔氏综合征泽泻用至60克,白术用至30克而取得满意疗效。按《金匮要略》泽泻汤方中,泽泻用5两,合78克,白术用2两,合31.2克,古今用量基本相符。治疗咳嗽细辛用至12~15克而取得满疗效。治疗早搏,生地用至210克而取得显著疗效。虽然柯雪帆教授等人的研究理论事实俱在,新版的教材《伤寒学》中也认可了柯雪帆教授等人的研究,但今之中医,仍习惯的把一两折合成3克来进行换算,作为临床用药的依据,大谬矣。已故的李可老先生生前大声的疾呼“近代用法,大违仲景立方本义与用药原貌,无疑严重影响了经方临床效用的发挥,阻碍了仲景学说的发展与创新。”并感叹:“无怪乎中医心衰,十有八九要失败。不是经方不灵,而是我们未能继承仲景先师的衣砵真传。习用轻剂,固然可以四平八稳,但是却阉割了仲景学术的一大特色,使中医丢掉了急症阵地。”李可老先生研制的“破格救心汤”一剂附子用到200克以上,一昼夜按时服3剂,附子总量达500克以上,使那些现代西医宣布死刑的病人,全部起死回生,在当地县人民医院,急救竟成中医科的事。况且近年以来,中药材多为人工种植,药性较之野生药材大有不如。剂量上如果再用轻量,则疗效不可期也。作为新时代的中医人,当立足于临床刻苦研读仲景著作,学以致用,反复实践领悟,这是提高自身的中医素养的唯一途径,但也不可忽视社会环境的变化,拘泥不变,固守成规亦是不可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