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作文:爷爷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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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作文:爷爷的那些年高中生作文:爷爷的那些年序“豆丁,来,吃荸荠。”迎面走来一位和蔼的老人,端着一盘白净的荸荠。他年过古稀,鬓发虽已斑白,但根根硬朗,窗外探来的光影雀跃在发梢,让银白的色泽更显和谐、健康。微黄的皮肤上,每条皱纹似乎都隐藏着一段被岁月遗落的历史。他,便是我的爷爷。爷爷那曾遍尝人世酸甜苦辣的嘴中,似乎永远流淌着讲不完的故事。从爷爷的嘴里,我掏出了不少泛着淡淡历史味儿的故事,走进了那段沉淀了许久的岁月……一爷爷的童年,就像孩童在纸上胡乱涂鸦的线条,杂乱无章,却别有些自在的趣意。那时,小学学校里只有两门课程——语文、数学。老师也不布置家庭作业——假使布置了,家务活也不容许他们仔仔细细地在作业本上写下工整的字迹的。爷爷通常是放学归来,一丢书包,便箭一般地冲出去割草,为家里的猪牛羊备一份可口的菜肴。天湛蓝的大眼眸子渐渐地乏了,暗淡下来。一天的疲惫都被融入一碗稀饭与几根脆生生的萝卜干中。一日三顿饭是极有规律,并且毫无色彩可言的,清晨一碗稀得不能再稀的饭,几根萝卜干,午时亦是如此,傍晚亦是如此。用完一顿简简单单的晚餐,家门外广阔的天地就属于孩子们了。凡是无事可干的孩子们都出来疯闹,一瞬间,将傍晚疲惫的空气又搅得鲜活了。草垛间几个灵巧的小身影自由穿梭,几个小伙伴在与玩着躲猫猫。“嘘——”爷爷一点点将自己的身子掩入草垛,顿时陷入一片宁静中,连周遭的空气也不敢发出一丝颤动的声响,孩子们的嬉闹声都像被吸进了草垛中似的。不知时间在无声中滑翔了多久,爷爷微微侧出半个脑袋,顿时被一双机警的眼睛逮了正着:“哈哈,抓到了!抓到了!”稚嫩的童音都能挤出汁来,那汁的味道漾着小小的骄傲。“打江山”同是一项热门游戏。爷爷高高立在土丘顶端,警惕地巡视着围绕着土堆的一圈孩子。“呀——”忽地,一个土坡下的小孩迸出全身的劲儿,攥着一股蛮力狠狠地撞向爷爷,活像一头发狠的小公牛。爷爷一个不留神,被连拱带推地轰下了小丘。得胜的孩子高高在上,完全一副胜利者的模样。爷爷灰头土脸,憋着劲儿,咬牙切齿,再次冲向顶端的“王”。“呀——”天的眼帘是在孩子门的嬉笑中幽幽地合上的。幼时的爷爷并不是打斗的好手,但对于“课余游戏”这门技术活的学问,他是了如指掌的。“泼!”“泼!”纸质小“田鸡”在桌上嬉闹着。两只小嘴靠在桌面上,用力吐着气流,争先恐后地掀动着田鸡。爷爷运足气力,将嘴巴鼓得像是电灯泡,憋得小脸通红,目光虎视眈眈地黏在田鸡上。对面的小孩一本正经,微微蹙着眉,时刻提防着爷爷的双唇,好像爷爷的嘴中隐藏了一股子仙气。“泼!”两人的目光几乎同时锥子般刺向了小田鸡。小田鸡在的空中完成了高难度空翻,不紧不慢地落在两人目光的包围圈中,稳稳当当地将大肚皮招摇在两人面前。对面的孩子气得恨不得要敲田鸡。爷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撇下那翘着小嘴儿的孩子,投入到另一战争中。爷爷挤到簇拥的人群中,掏出一个小三角块儿,兴致盎然地打起了三角块儿。桌板上响起了几声清脆。爷爷目光紧锁在对方的一块小三角上,操起自己的小三角块儿,手腕一提一放。“啪!”力度不大不小,像是海鸟掠过水面,却把那块小三角惊得一哆嗦,迅即仰面朝天,乖乖束手就擒了。“啪!”“啪!”爷爷的小兜子里的三角队伍噌噌壮大了。爷爷的童年,携着古朴的情趣。二童年的快乐,随着爷爷从乳臭未干的孩提成为一名少年,缓缓淡去,只留下时间的味道。万里苍穹下,只有几只早起鸟鸣着孤独,那鸣声在灰灰蒙蒙的空气中显得更为苍白。爷爷在铺上翻来覆去不能寝,只能微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蹬开一团像稀烂纸团似的被子,早早地起来了——因为饿。爷爷光着脚丫子,就走到屋外。凌晨的空气是冰凉的,地面也是冰凉的,爷爷走到屋外,从头到脚都变得冰凉了。爷爷小步地走着,微微颔首,眼珠不住地左转右转,目光在周遭的土地上徘徊着。每每遇到一处茂盛的绿意,他总会俯下身子,细致地在乱草间进行好一会儿搜寻。他粗糙的双手拨弄着荒草,目光十分娴熟地在草丛间跳跃,穿梭,不放过任何一隅被乱草掩盖得严严实实的土地。这么反复了几次,爷爷眼眸中泛出的灼灼光彩逐渐暗淡下来,显出些许疲惫与乏味,仿佛又即将回到梦境之中。他用冰凉得麻木了的指尖按了按太阳穴,走到一处有着稀疏树木的荒地,在狭长的乱草间翻找。偶尔一不留神,手指碰到长有针状尖刺的无名植株,总要被划破一道狭长的口子。但他仿佛没感觉似的,注意力全部汇聚到他那鹰一般锐利的目光上。忽地,一缕欣喜在他的眉目间绽放而出,旋即迅速扩散到全身。他咽了咽口水,费力地刨开一抔土,似胜利者举着奖杯,将手中的东西倍加呵护地举起——那只是一棵小小的野菜。一棵小得比普通野菜小了一倍的野菜,一棵病歪歪,焉乎乎的野菜。此刻却被爷爷如获至宝地捧在手中。当太阳升到房子这么高时,爷爷用让两只粗糙的手变得更为粗糙的代价换来了几棵小野菜,抱回了家。灶膛中生起了炊火。爷爷读初中那年,因了被饥饿逼到几乎只能吃叶子的程度,爷爷搬离了故乡,到内蒙古的包头地区安顿下来。为了考上一所建筑学院,也为了生计,爷爷发狠补救文化水平低的大缺陷,昼夜闷在家中死读书,大脑整日被知识的沸水煮着,保持高热温度。录取考试中,爷爷终得到了“发狠”的回报,语文和政治勉强及格,数学因被前所未见的代数所绊倒,只得了五十几分。所幸,爷爷被建筑学院录取,分配到工业设备安装公司进行理论学习。学习刚刚结束,同志还未开始打工,政府一条指令传来——外流的人全部返回。爷爷又被人流裹挟着,回到了故乡。到这儿,爷爷充满波折的少年时代线路,才逐渐趋于平稳。三爷爷二十二岁的天空是一片战火的天空,亦是一片光荣的天空。二十二岁的爷爷,是个血气方刚,干劲十足的小伙子。从小就觉得上战场打仗是件万分光荣的事的他,毅然奔赴战场当兵,几年后,还雄赳赳气昂昂地领回了“炮兵排长”的称号。“在XX区域发现敌人的营盘,准备轰炸。”爷爷安顿好大炮,便率领着一支侦察兵,神不知鬼不觉地向着敌人营盘方向移动。轻巧的布鞋踏在荒草丛中,除了机敏的纺织娘会被惊起,没有谁会在意这细小,细小得几乎被大地吸收得一干二净的声音。一小队人似兔子般,隐蔽在丛中,迅速而不出声地移动。拨开一丛细密而又布满小刺儿的灌木,一个持着望远镜不断查看的小兵轻轻地呼出一声:“呵——”几个脑袋不约而同地露出来,这才看清他们的模样。都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儿,一色儿年轻的脸庞上洋溢着一股子冒险的劲儿。“给我看看。”一阵比风更轻的话语掠过草尖儿,那位持望远镜的小伙儿将望远镜交到了爷爷手上。透过望远镜厚实的镜片,模糊地看见些攒动的人头,以及大大小小的营房。“好,就装这儿。”爷爷微微点头,各类仪器被安装在了灌木丛中。爷爷微蹙着眉头,详细地计算了敌人营盘的方位、至炮点的距离,随即用电话通知那边控制大炮的人员。“轰——”巨大的炮弹呼啸着划破长空,似从天而降的巨锤,毫不留情地砸向地面。却是在营盘右侧打了个窟窿。攒动的人头一下子慌乱起来,似大海发怒时的浪花,似乎能听到那搅得空气一团糟糕的惊叫声。可恶,偏了。爷爷跺跺脚,紧锁双眉,迅速测量大炮方才着落的地点与敌人营盘间的距离,通报给大炮控制人员。可不能让敌人有机会撤离,快,快!“轰——”一声巨兽般的怒吼,颤抖着的大地呼出几缕冰凉的,颤抖着的风,幽幽地在空气中颤抖。营盘瞬间被夷为平地,只余下一些侥幸的小屋,单薄的屋板在炮声的余波中瑟瑟发抖……爷爷在部队中,也是画画的一把好手。尽管爷爷从小没有碰过一次画笔,也从未仔细端详过任何一幅好画,却能提笔画出像模像样的物体,这让部队中许多人都倍感惊奇。最让爷爷洋洋自得的是一次壁画。爷爷握一把小刷子,在凹凸的水泥墙上刷刷抹几笔,就抹出一幅栩栩如生的毛主席头像。这头像,上及墙顶,下及墙根,比爷爷自己人还要庞大。引得许多战友都啧啧赞叹,赞叹的话语似红色的小花,贴到爷爷的脸庞上,红通通的。自此,爷爷兼职画画宣传工作。被评为“游泳技术能手”是爷爷最为引以为豪的事儿。那时没有泳镜,没有泳衣,更没有混着温水的游泳池。能边光着身子与刺骨的河水搏斗,边游上一万米,真正让我叹为观止。“预备——游!”洪亮的响声方才掠过大家的耳蜗,几乎所有人都奋力划动起了双臂,平静的水面顿然活跃了起来,在河面上沉睡已久的阳光忽地被惊醒,不但没有恼,还俏皮地雀跃了起来,似碎金般忽闪着。河边的芦苇丛被风不断地挠咯吱,“瑟瑟瑟”地笑了。因了蛙泳负重力大,能在水面上背着枪弹活动,几乎所有参赛人员都是游的蛙泳,爷爷也不例外。他划动着双臂,蹬着腿,似只大青蛙灵巧地在水面上穿梭。夏日正午的阳光洒在水面上,为刺骨的河水镀上些许温度。尽管如此,初开始游时,爷爷还是不免感到些许寒冷像几十只蚊子的尖刺儿似的,往肉里钻。游了些时候,便适应了,甚至还感到些水抚摸的舒适。荡漾的水花轻松地将爷爷的身子托起,不时漾起湛蓝的微笑。河底的鱼虾几乎都知趣地躲远了点儿,唯有几尾对哪儿都好奇的鱼苗贴着爷爷的肚皮划着水弧。“抬头,低头,抬头,低头……”爷爷机械地划动着双臂,大约是划了快五百米了吧,周边的人愈渐稀疏。爷爷的眼睛被水长久浸泡着,有些微微发酸,水底,水面……哪儿的景物都是重复的,令人看着看着,也就乏了,最初的新鲜感与跃跃欲试感早被一股股的河水冲净了。忽地,不知是哪只水鸟,孤寂地鸣了一声,那孤寂,在天地间回荡了一圈又一圈,也在爷爷同样孤寂而空旷的心中久久地回响。很久很久……耳畔只有水声。一浪一浪重复了不知多久的水声。不知游了多长时间,爷爷全身上下的感觉似乎都被麻痹了,四肢仿佛不是自己的,只知道僵硬地划动着,划动着……眼前是一片模糊,即使不断眨眼也摆脱不了眼前的这片雾霾。阳光在爷爷身上反复摩挲,却不能让爷爷感到一点儿宽慰与温暖。上眼皮与下眼皮间仿佛粘了一层黏膜,睁眼越来越艰难,爷爷干脆闭上双眼,凭着直觉折腾着自己的身体。闭上眼后,黑暗吞噬了一切,爷爷的唯一感觉只剩下了酸痛与麻木。爷爷在酸痛与麻木间挣扎着,心中只紧紧咬着一个念头——向前,向前!忽地,爷爷听到一阵熙熙攘攘的欢呼声。他睁开模糊的双眼——呵,终于,终于到终点了!爷爷被人搀扶着上了岸,站也站不稳,双腿只打颤,浑身近乎虚脱。整个人就像一张极其单薄的纸,风一吹便瘫软下了。爷爷当兵当了十年,这十年时间,是爷爷从小到老最为辉煌的一笔。四时光匆匆,当年朝气蓬勃的帅小伙,从当兵的一线战场上退回,成为了司法干部、民政干部。“这明摆着是我们家的,怎么归到你们家去了!眼瞎了!”“你才眼瞎了,看看这里,你不认字啊!”当解决民众纠纷的司法干部爷爷匆匆赶到时,两家正吵得不可开交,叫骂声随着愤怒的火焰,一声窜得比一声高。爷爷好容易让两家的怒气平息了点儿,接着开始进一步的谈判。最终夺回自家物品的人不禁有些得意洋洋,而另一家则挑眉瞪眼,愈听愈气,像头急红了眼的公牛,鼻孔喷着气,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最后见自己实在没理,便忽地一把揪住爷爷的领子,不由分说地干了起来,爷爷也不是好惹的,两人扭打在一块儿。“撕拉”爷爷的衣服被那人撕了个狭长的大口子,爷爷额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越打越凶。最终还是另几个干部出马将这两个点燃的炸药桶拉开的。作为民政干部,爷爷也负责接济贫困居民。有一位抗美援朝的退休士兵,住在山里,日子十分贫苦,爷爷资助他盖了一座房子,让他衣食住都不愁。再旺盛的青春也抵不过似水流年,如今,爷爷已子孙满堂,安享晚年,只有那道道皱纹铭记着爷爷饱经风霜的历史,以及那些风吹雨打的岁月。正如那郁郁苍苍的老松,每一根苍翠的针叶都是久经岁月雕琢的精华之物。今日,爷爷是家中的一号大厨,承包中、晚餐,每当爱“炫”的二姑拿起手机,拍一桌丰盛,“晒”朋友圈;每当一家人在饭菜氤氲的热气中谈笑风生,其乐融融,爷爷总会在不经意间,嘴角上扬,脸庞漾起微笑。那微笑,是骄傲与喜悦编织的甜蜜。爷爷虽鬓发斑白,但丛丛白发间,隐藏的是一颗老顽童般的孩子心。外出旅游,爷爷一马当先,永远充当家庭队伍的前锋,偶尔,碰到一尊有趣的雕像,爷爷便对着雕像冰冷的脸庞,伴着各种比万圣节脸谱更为古怪的鬼脸,直到奶奶无可奈何地将他拉回。家中,爷爷与表弟当当的电视战争是常有的事儿,当然,因了当当有着独门杀手锏——哭。每次都是老小孩儿败在小小孩儿手下。尽管爷爷每次都要为此给“保护弱小”的奶奶骂得灰头土脸,可下一次,又会和当当抢电视抢得不亦乐乎。爷爷的那些年,如一幅隽永的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