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UNIT1对F的赞美玛丽·谢里今年将有好几万的十八岁青年毕业。他们都将被授予毫无意义的文凭。这些文凭看上去跟颁发给比他们幸运的同班同学的文凭没有什么两样。只有当雇主发现这些毕业生是半文盲时,文凭的效应才会被质疑。最后,少数幸运者会进入教育维修车间——成人识字课程,我教的一门关于基础语法和写作的课程就属于这种性质。在教育维修车间里,高中毕业生和高中辍学生将学习他们本该在学校就学习好的技能,以获得同等学历毕业证书。他们还将发现他们被我们的教育体系欺骗了。在我教课的过程中,我对我们学校教育深有了解。在每学期开始的时候,我会让我的学生写一下他们在学校的不快体验。这种时候学生不会有任何写作障碍!“我希望当时有人能让我停止吸毒,让我学习。”“我喜欢参加派对,似乎没人在意。”“我是一个好孩子,不会制造任何麻烦,于是他们就让我考试通过,即使我阅读不好,也不会写作。”很多诸如此类的抱怨。我基本是一个空想社会改良家,在教这门课之前,我将孩子们的学习能力差归咎于毒品、离婚和其他妨碍注意力集中的东西,要想学习好就必须集中注意力。但是,我每一次走进教室都会再度发现,一个老师在期望学生全神贯注之前,他必须先吸引学生的注意力,无论附近有什么分散注意力的东西。要做到这一点,有很多办法,它们与教学风格有很大的关系。然而,单靠风格无法起效,有另一个办法可以显示谁是在教室里掌握胜局的人,这个办法就是亮出失败的王牌。我永远也忘不了一位老师亮出那张王牌以吸引我的一个孩子的注意。(1)我的小儿子是一个世界级的万人迷,学习不怎么动脑筋却总能蒙混过关。直到施蒂夫特夫人当了他的老师,这种局面才彻底改变了。当她教我儿子英语时,我儿子是一个高中高年级学生。“他坐在后排和他的朋友说话。”她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把他换到前排来?”我恳求道。我相信令他难堪的做法会让他安心学习。施蒂夫特夫人从眼镜上冷冷地看着我。“我不会换高年级学生的座位。”她说,“我会给他们不及格的成绩。”我大感紧张。我们儿子的学习生涯在我的眼前闪现。之前没有老师以此威胁过他。我恢复镇定,艰难地表示我认为她是对的。到家时,我对此感觉良好。目前这是一种激进的做法。但是,嗯,为什么不这么做呢?“她要给你不及格。”我告诉我的儿子。我没有再多说什么。突然英语就在他的生活中成了头等大事。他期末得了一个A。我知道一个例子不能说明问题,但我在夜校中看见了一群愤怒、怨恨的学生,他们愤恨的原因是学校让他们一路混,直到他们甚至都无法再假装跟得上。(3)这些学生智力水平至少也算中等,但最终都退学了,他们总结说自己太笨,学不下去了。我最常听见的话是:“我本应该被留级。”更悲哀的是那些高中毕业生在上课几周后对我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拿到高中文凭的。”让没有掌握本领的学生通过考试,既欺骗了他们,也欺骗了期望毕业生拥有基本技能的雇主。我们为这种不诚实的行为辩解说,如果孩子们来自糟糕的环境,他们就不会学习。(2)似乎没有人停下来想想看,无论孩子们来自何种环境,他们当中大多数若不是发现情况到了危机关头,才不会把功课当作头等大事呢。他们宁可混日子。我在晚上所教的许多学生都能在失业、毒品依赖和滥交的问题上给出专家的证词。尽管有这些困难,他们还是决定把接受教育放在首位。渴望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或者是需要保住他们现有的工作,促使他们这么做。他们对失败有着健康的恐惧。2各个年龄的人都能克服他们的问题,可是他们需要一个这样做的理由。(4)年轻人往往不够成熟,不会像我的成人学生们那样重视教育。但是对于失败的恐惧,无论这种恐惧是经济方面的还是学术方面的,都能对年轻人和成年人起到激励作用。让学生不及格,作为一种常规手段,其优点在今天依然和两代之前一样多,我们必须重新考虑不及格的威胁,并客观地看待它——它是一种积极的教学手段。(5)这表明老师和家长都对学生有信心,相信他们能够学好发给他们的学习资料。然而,让这种手段重新起效,需要教师和父母同心协力,一起来关心学生。这意味着要面对一个严酷的现实,即让没有学会只是的孩子通过考试——虽然从短期看可以让他们免受痛苦——却注定会让他们长期饱受不会读写之苦,这意味着老师必须对他们发出的威胁坚持到底,父母必须站在老师的身后给予支持,明白他们孩子的最大利益正濒临危险。(6)这意味着再也不要因为担心斯科特会不及格而替他做作业,再也不要因为朱迪是一个乖孩子就放她过关。这是一个在过去有效,在今天也会有效的政策。一位英明的老师,在我们做父母的支持下,给了我们的儿子一个机会——成功或者失败。现在是我们把这个选择权还给所有学生的时候了。教育的本质罗伯里·W·特拉辛基教育的木质是向我们的孩子们教授事实和推理技能,让他们学会思考。然而,差.不多一个世纪以来,我们的洲交都在受到一种将感受凌驾于事实之上的教育方法的攻击.在进步教育的影响下—让学生了解历史事实、数学或地理似乎都不如感觉重要。“创造性的拼写”—鼓励学生以任何他们感觉正确的方式拼写单词—这比语言规则更为重要。鼓动孩子对他们自己“感觉良好”比确保他们获得顺利生活所必需的知识更为重要.这种以情绪为中心、反汁理性的对教育的攻击己经找到了新的同盟军:那些相信圣经上的文字的人.堪萨斯州教育理事会刚刚推翻了该州官方科学标准中的进化论。其他几个州也颁布了类似的反进化政策,从而将宗教原教旨主义者的感受凌驾于整个生物科学所积累起的证据之上。这些政茱实际上并不禁止教授进化论,它们也不命令教授“特创论”——圣经上说地球和地球上所有的生命都是在六天之内被创造出来的。它们只是把进化论排除在必修课程之外。宗教活动的目的是让学生对进化论保特无知,或是鼓励同时教授进化论和特创论,把它们作为两个互相竞争的理论。思考一下后一种做法在教室里将意味着什么吧。一方面,老师们会讲解进化论,一个被无数观察所支持、整合了时领域内每一个方面的解释的综合理论。另一方面,老师们会讲解——什么?特创论信奉者的观点只是自诩为威的人的断言,即一部古老的宗教文本揭示了10,000年以前,上帝在六天内创造了世界,这些宗教激进主义分子中的一部分人宣称他们反对教授进化论,因为它“未经证明”,由于它缺乏“充分的证据”。然而,他们的论点恰好系统地反对检验和证据的需要。科学家们可以指向十亿年来的化石记录、它记载了所有物种从较原始的形体发展到现今的形态所经历的持续变化。他们可以指向同一物种内各个成员间的自然变异,那些物种为适应环跪、随气候所发生的变异,但是特创论的信奉者无条件地拒绝接受证据——因为证据与圣经教义矛盾。最根本的问题不在于是否有足够的科学证据来确认某个特定的结论——而在于科学本身,而非信仰,是否是得出结论的基拙。这两个立场间不可能有任何科学的辫论.一个观点依靠观察和推理,另一个观点依靠盲日的信仰——即依靠其追随者相信某件事的愿望,不考虑逻辑。这两种观点之间不可能有理性的辩论。3假如特创论的观点被当真,那教育将剩下些什么?如果证据和推理要被诚信或者感受所平衡——那么,什么将不属于课程的一部分?连地球是平的这样的理论都有支持者认为它是正确的。此外,什么将阻止老师讲解其他关于人类起源的非理性观点?为什么不用同样的时间来讲解诸如纳粹认为白种人是源自高等的雅利安人的观点?特创论立场最坏的暗示是它相信在判断一个想法的真实性时,一个人可以完全无视理性的证据——只要它与一个人相信其他事情的愿望有所冲突,把这样的方法论灌输给我们的孩子是灾难性的,而用政府组织的统治来支持这种方法论,则更是危险。教育极其重要的任务就是为年轻人提供他们学会独立思考所需要的信息和方法。教育把人类从神话,迷信和未受质疑的传统中解放出来。但现在普遍的倾向——从“进步左冀”和“宗教右翼”两方面来看——都在把感受凌驾丁事实之上、把信仰凌驾百·理性之上,这样做是在倒转发展的方向。如果类似反对教授进化论的运动被获准取得成功,最终的结果将是真正的教育的灭绝。UNIT2结婚礼物(1)我一直有这样的梦想:星光灿烂的晚上,在一家巴黎咖啡馆能有人向我求婚。那个咖啡馆就像梵高所画的“夜晚的咖啡馆”,我的工作室墙上就挂着一幅此画的翻印本。然而,我男朋友却在我用“稳得新”擦洗卫生间镜子的时候叫我嫁给他。我已近上40岁了,是该轮到我了。我已经体面地让开,眼看着孪生妹妹还有小妹在我之前出嫁。我已经当过七次女傧佣,三次伴娘。我的淡颜色的塔夫绸衣服比寄物店还要多。我未婚夫乔治和我都是希腊裔美国人,但是我们想办一个简朴大方的婚礼。不需要很多的伴郎伴娘。也不放映幻灯片,展示求婚的细节,那太傻了。这会是一次很温馨的聚会,轻的人不多,也不铺张,100个左右的客人吧。在我们家族,那算是小圈子内的聚会。我为一位偏执狂的管弦乐队指挥做公关刚刚结束,因而我有很多时间投入到我的新项目上。乔治是一个药剂师,每周工作60个小时,现在又有了一份工作:听我抱怨婚礼一事。这毕竟是我表现的时候,得由我说了算。(2)但是,我投入越多的时间和精力,万事就越和我过不去。没有请到我想请的洛杉矶的希腊乐队,我到教堂时所带面纱的针线活也很糟糕,不是我原来所要求的。我象牙色的礼服也被隔离在新加坡的某个地方。眼看婚礼也没有几个礼拜了,我邀请的客人大部分在最后期限之后给我回信,这让我很烦恼。之后我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她个头娇小,68岁却依然充满精力。几天前还在为我即将举行的婚礼感到兴奋不已。她刚去医院做了每年的身体检查。虽然她感觉不错,但是被诊断为胃癌。接下来的几天,为题不再是“举行什么样的婚礼?”,而是“举行婚礼吗?”。我把这看成是我大喜的日子。(3)我认识到没有妈妈的大喜的日子不可思议。爸爸已经在三年前过世,不可能牵着我的手到教堂完婚,这已经让我觉得凄苦,但是一想到妈妈那天也不能在教堂就让我无法忍受。几天后,我从纽约搬回西雅图,并延迟了婚礼。我从操办婚礼转向指导保健。我已经选好歌曲,准备4作为我们夫妻的首个舞曲,但现在压力那么大,我已经记不起来是哪首了。我的婚礼在母亲患病这个残酷的事实面前,就像梦一样消散了。与此同时,我和两个妹妹本都生活在三个不同的城市,这是却在医院的等候室再次相聚了。我的孪生妹妹尽管已经怀孕八个月,但还是从芝加哥飞过来了。(4)小妹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就一直照顾母亲,这是恐惧占据了她的内心,此情此景让她不由得想起父亲临终前的日子。咨询医生后,我们得知胃部手术是妈妈唯一的选择。医院一有床位我们就住进去了。在一个沉闷的秋天的早晨,大雨无情的倾泻在西雅图,妈妈被收进了瑞典肿瘤研究所。在五个小时的手术过程中,医生把她的胃切掉了三分之二。我在等候室里来回走动,恐惧不安,不知道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什么。乔治飞过来陪我。他说“我也不愿待在其他地方”。三个夜晚,他睡在医院潮湿的等候区域的地板上,裹着破旧的床单,头阵脏兮兮的沙发垫。手术一周后,医生向我们告知了预后“癌细胞没有扩散”。这几个词是英语中最可爱的词了。乔治紧握着我的手,这时眼泪流下我的面颊。接下来几个星期令人劳累。妈妈只得重新考虑饮食,我得琢磨该准备哪些饭菜。颓废的希腊饭菜被蛋白质替代,少食多餐,这有助于修补她那从胸骨到肚脐下长达六英寸的伤口。蛋白质还增强她的免疫系统,因为接下来她要化疗和放疗。在此之前,做饭对我来说也就是把头天晚上从花哨饭店打包回来的饭菜在微波炉里热一下。但是两个月之后,我掌握了水煮鸡蛋,学会了烧带骨牛排。(5)此外,照顾母亲也让我认识到她当年照料我们是多么的尽心。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她刚动完手术几个小时后,我到特护病房区看她。她躺在那里,手臂、鼻孔和嘴巴里插满了那么多的塑料导管,她却吃力、沙哑的说道:“利兹,你一定要吃点东西。”忘记巴黎,妈妈的彻底康复是我现在的梦想。最近,她去做了一次随访的CT检查。当她脱下结婚金戒指检查的时候,98磅的柔弱身躯颤抖了。这个检查得做,接下来还有很多次。但医生说,“一切都很好”。不久妈妈就可以把我领到圣坛举行婚礼。(6)我已经忘记面纱上的刺绣。但在我先开面纱的时候,我肯定会脉脉的注视着我最爱的两个人:我的未婚夫和让我懂得人生要义的那个人,我的妈妈。藐视婚姻二月份,我和一个我认为是活着的人当中最出色的家伙订婚了。我感觉甚为幸运,沉浸在爱河中,我迫不及待要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