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家在北宋代发展的历史背景:北宋时期,是道教在中国古代发展的一个高峰期。真宗、徽宗掀起的两次崇道高潮,使之有了重大发展,超过了以往任何时期。人数:真宗继位,掀起了北宋时期道教崇奉的第一个热潮,道教的势力迅速膨胀,教徒队伍迅速壮大。合计道士、女冠共二万零三百三十七人,超过了唐代的一万五千人。徽宗时期是北宋道教崇奉的又一高潮。这时的宋徽宗,集教主、上仙、皇帝于一身,对道教的崇奉达到了疯狂的地步。宫观:从宋太祖建立建隆观始,以后历代皆有兴建。宋太宗上台后,首先建上清太平宫,以崇奉诩圣将军,此后又陆续建有太一宫、洞真宫等。中国古代社会的等级结构中处于可上可下之间,上则为朝廷重臣,达官贵人,下则贬谪荒野,浪迹江湖。在人生的大起大落,如何处世?如何在身处逆境时求得心理的平衡?苏轼,字子瞻,又字和仲,号东坡居士,自号道人,世称苏仙,北宋眉州眉山人。宋代重要的文学家,宋代文学最高成就的代表,苏轼生性放达,为人率真,深得道家风范。道化童蒙苏轼、苏辙兄弟少年时在家乡今四川省眉县天庆观读书,他们的启蒙老师是道士张易简。当时张易简道长收的学生有几百人,苏轼是倍受张道长青睐的学生之一。由于苏轼自小受道教的启蒙教育,他的一生对道教情有独钟,常穿道袍,游访道士。如《放鹤亭记》对道人张天骥大加赞赏,而《后赤壁赋》又以道人入梦结尾。在他被贬时,仍给许多道观、道堂撰文。在《众妙堂记》文中他讲述了梦中见到自己的小学老师张易简道长并深受教诲之事,可见道教对其影响之深.一、初入仕途从嘉祐六年到平元年,散文有《滟滪堆赋》、《喜雨亭记》、《凤鸣驿记》、《凌虚台记》,思想主导:胸怀报国之志,儒家积极入世精神。其中《滟揣滪堆赋》,表达了“江河之大,与海之深,而可以意揣,唯其不自为形。而因物以赋形,是故千变万化,而有必然之理”的哲理。抒发了“用危求安”福祸相依的思想。二、两次在朝任职从熙宁初返京任职,到元佑初再次被召入京,是苏轼两次在朝任职期。有《墨君堂记》、《四菩萨阁记》、《北海十二石记》。司马光重新被启用为相,以王安石为首的新党被打压,苏轼既不能容于新党,又不能见谅于旧党,心情苦闷和内心纠结矛盾。其中《墨君堂记》为例,作家表面赞美竹子,实际是把具有“得志,遂茂而不骄,不得志,瘁瘠而不辱”的品质比作好友和自己的为人。三、两次外任熙宁四年,苏轼因反对变法而受排挤,自请外任以避祸,先后出守杭州、密州、徐州、湖州。创作记散文主要记述了为民造福的活动,反映苏轼进退随缘的的思想。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为了寻求心理的平衡?(乐天派)苏轼选择了“中隐”(白居易诗云:“大隐住朝市,小隐入丘樊,丘樊太冷落,朝市太嚣喧,不如作中隐。”《超然台记》可谓苏轼处世心态真实的显现,从游超然台的乐趣中体会到“人之所欲无穷,而物之可以足吾欲者有尽”只有采取“游于物外”的超然态度,才能到达无往而不乐的地步,从而表明自己的处世观:一个人的苦与乐,不完全有物质生活决定,关键在于个人对事物的态度。《宝绘堂记》进一步阐释这样的观点,强调苦乐观的实质不是被动屈从与物质生活的驱使,而在于人的主观因素,要“可以寓意于物,不可留意于物”。这是道家的生活态度和人生价值观,也正是这种乐观的心态,在屡遭迫害和打击仍能安之若素,不改其乐。《墨妙亭记》“余以为知命者,必尽人事,然后理足而无憾。物之有成必有坏,譬如人之有生必有死,而国之有兴必有亡也。虽知其然而君子之养身也凡可以久生而缓死者无不用其治国也凡可以存存而救亡者无不为至于不可奈何而后已此之谓知命”他认为只有辩证的看待得失,超脱人生缺憾所带来的痛苦,才能安于现实,自得其乐,所以现在他是接受道家“无为而无不为”的理论。四、两次谪居乌台诗案这一巨大打击成为他一生的转折点,贬为黄州,心情郁闷,曾多次到黄州城外的赤壁山游览,写下了《赤壁赋》、《后赤壁赋》、《赠写真李道士》等。此时带领家人开垦城东的一块坡地,种田帮补生计。“东坡居士”的别号便是他在这时起的。此期散文众多,《答李端叔书》“扁舟草履,放浪山水间,与渔樵杂处。”他把谪居当作安时处顺,任其自然的人生经历,一种脱离了世俗功利,感悟人生的机会,老庄的安平乐道,归真返朴和儒家的独善其身在他身上到达了巧妙的契合。《黄州安国寺记》中“间三日辄往,焚香默坐,深自省察,则物我两忘,身心皆空……表里饰然,无所附丽”。据文献记载,苏辙自幼身体多病,每到秋季就咳嗽加剧,所以较早就注意向道士学气功养生之术,效果还很显著,这对苏轼很有启发。他在《论修养贴寄子由》中,因为至人(处于《庄子》,是道家所向往的一种理想人格。至人之心,乃是摆脱世间是非利害计较和自我欲念束缚的本然之心、虚静之心)的逍遥齐物、随缘自适,能给人带来心理上的平衡和满足,可也有赖于身体的健康。苏轼特别重视道术的养生修炼,在《养生诀》、《续养生论》有所体现。《前赤壁赋》,“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食。”表现出接受了庄子的相对主义和人生的虚无主义的思想。《后赤壁赋》又以道人入梦结尾,“须臾客去,予亦就睡。梦一道士,羽衣蹁跹,过临皋之下,揖予而言曰:“赤壁之游乐乎?”问其姓名,俯而不答。“呜呼!噫嘻!我知之矣。畴昔之夜,飞鸣而过我者,非子也邪?”道士顾笑,予亦惊寤。开户视之,不见其处。”这种以入梦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人生观可以追溯到《庄子·齐物论》里讲的庄周梦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