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教学改革的理论与实践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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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堂教学改革的理论与实践探究时间:11月13日(第十三周)地点:会议室参加人员:理科组全体成员主讲人:李东阳【内容提要】教学过程的基本任务是使学生学会实现个人的经验世界与社会共有的“精神文化世界”的沟通和富有创造性的转换,逐渐完成个人精神世界对社会共有精神财富具有个性化和创生性的占有,充分发挥人类创造的文化、科学对学生“主动、健康发展”的教育价值。教学过程中师生的内在关系是教学过程创造主体之间的交往(对话、合作、沟通)关系,这种关系在教学过程的动态生成中得以展开和实现。提出了教学过程的内在展开逻辑是“多向互动、动态生成”。【关键词】新基础教育/教学过程观/个性化、创生性/基质性、原初性元素/学生资源/多向互动/动态生成课堂教学的过程改革研究,是“新基础教育”研究中有关课堂教学改革研究的核心构成。如果说,课堂教学价值观的重建,是为了弄清什么是当今中国学校课堂教学所要追求的最有价值和最为根本的目标;那么,课堂教学过程观的重建,则要回答在价值观认定以后,教师需要怎样重新认识课堂教学的过程,并如何以新的过程观为指导,去创建新的课堂教学实践,以实现新的价值观由理想向现实的转化。课堂教学过程观的重建,也是我国当今学校课程、教学改革深化的必“遇”之题。我们在教育改革深化的背景下提出这一任务,故“重建”是相对于长期形成的、在传统教学论中被确立稳固地位的观念,在学校课堂教学实践中至今还相当普遍甚至相当顽固地现实存在;“重建”不只满足于理论的批判、观念的更新,还力图在改革中探讨和创建新的实践形态;“重建”具有理论与实践的双重追求和任务,也是理论与实践双重探索和交互作用的产物。一课堂教学过程(以下简称“教学过程”)的研究并不是一个新话题。从理论角度看,历史上有过传统教学论与现代教学论的激烈争辩,如今又有可以后现代为其总称的多种教学论流派的风起云涌。这些都为我们重建课堂教学观提供了丰富的思想资源。传统教学论的经典之作是捷克教育家夸美纽斯的《大教学论》和德国教育家赫尔巴特的《普通教育学》。但对解放后我国教育界影响最大的,则是20世纪50年代出版的苏联教育家凯洛夫主编的《教育学》教科书。可以说,这本教科书是赫尔巴特理论的简单化和操作化的产物,也是俄罗斯文化和20世纪中叶苏联社会的政治、意识形态和工业经济发展需要的产物。其中关于教师中心、教科书中心和课堂教学中心的“三中心论”;教学过程由“准备、复习旧课、教授新课、巩固练习、布置家庭作业”组成的“五环节说”;教学本质“特殊认识论”的基本哲学立场,教学中要贯彻学生自觉性、积极性,直观性,理论与实际相结合,系统性和连贯性,巩固性,可接受性等“六大原则”;以讲授法为核心的“九大教学方法”等,(注:凯洛夫.教育学[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57.130-221.)当时几乎做到每个教师皆知。而且还通过学校中教师“老”带“新”、集体备课、观摩教学等方式流传至今。它之所以在实践中能长期存活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操作性强,以教师为中心。其后果之一也正是强化了教师在课堂中的中心角色和简单的操作需要,封杀了教师在理论和创造意义上探索教学工作的需求。本文要突破的传统教学过程观主要是指凯洛夫的理论和实践形态。杜威以儿童为中心、以经验的重组为教学本质、以活动和练习为基本教学组织方式等实用主义教学观,开了现代教学论的先河。(注:赵祥麟,王承绪.杜威教育论著选[C].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81.)他的学说和实践曾像台风一样在20世纪20年代的中国教育理论界和实践界刮过,带来过兴奋和行动,但并未持久。解放初又很快被带上了资产阶级反动教育理论的帽子,受大张旗鼓的批判,在实践界没有地位,即使在当时的理论界,真懂杜威的恐怕也不多。改革开放以来,人们开始逐渐重新认识杜威,重新认识这一理论的历史价值和对我们冲出传统教学理论樊笼的价值,也促使我们深思杜威的理论为何在实践中常不得其真髓,并常与社会发展要求学校提升教育的知识含量的需要相冲突的原因。但不管怎样重新认识,已经走过了一百年的历史不可能原样地再现。杜威现代教学理论中对学生的学习与发展的研究与关注,以及其后诸多新的教育哲学与心理学理论的诞生,使现代教学论没有停留在杜威,而是沿着不同的路线发展。中国教育界较熟悉的有布鲁纳的结构主义教学理论,克拉夫基的“范例教学”,维果茨基的儿童最近发展区与最佳教学阶段的学说,赞科夫的教学与发展的理论,巴班斯基的教学最优化理论和布卢姆的目标分类理论等。但改革开放以来,对我国教学实践界影响最大的可算是目标分类理论,其原因恐怕也在可操作性强以及效果的可测量性,符合盛极一时的教育研究科学化的潮流。尽管教育理论界还介绍、翻译了不少关于教学理论和教学模式的著作,然而其影响大多还停留在书本上或讲座中。(注:较集中介绍西方教学论模式的译作、著作有:B·乔伊斯,等.教学模式[M].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02.高文.现代教学的模式化研究[C].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98.)约从20世纪90年代下半叶起,随着国内课程改革发展的需要,我国课程与教学理论界又掀起了一次翻译、介绍和研究国外相关理论的高潮,其关注点集中到可以后现代主义为总称的诸多教学理论流派。(注:较集中反映后现代课程与教学观的有:小威廉姆·E·多尔.后现代课程观[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0;石中英.知识转型与教育改革[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1;对后现代知识观问题作了较集中和系统的研究。有关后现代哲学、社会学理论的著作很多,在此不一一列举。)后现代主义从不同的角度,对传统的知识观、学习观、师生关系观和教学观进行了批判和解构。他们否定科学知识的绝对权威性和客观真理性,揭示其意识形态的隐蕴和不可规避的主观性;他们反对以记忆、强化为中心的行为主义学习理论和只关注认知、智力因素的学习理论,主张把学生的学习过程看作是学生向学习文本批判、质疑和重新发现的过程,是学生整个身心投入学习活动,去经历和体验知识形成的过程,也是身心多方面需要的实现和发展过程;他们反对严格控制式的师生关系和模式化的教学过程观,提倡师生平等式的对话,并主张在具体情境中通过实践与对话动态推进教学过程。就其具体批判的对象来看,后现代教学论与现代教学论在指向传统教学观上是一致的,只是更为坚决、彻底和深入;就其哲学和心理学基础来看,后现代教学论对现代教学论的超越主要是在方法论和元认知的层面上的超越。他们批判简单还原、二元对立和基于分析思维和逻辑建构的方法论;批判以追求终极真理为目标的认识过程论;他们猛烈地并从多侧面、多层次攻击了现代教学论作为前提性认识基石的知识观,从而使整个“大厦”出现倾倒之势。但是,后现代观所普遍存有的过度批判、怀疑、解构以及对不确定性、偶然性等方面的过度推崇,不仅在给人巨大震动和兴奋的同时,也让人感到其存在着偏激和否定性弥漫化的问题,而且还使其自身也缺失了存在的根基,削弱了对现实教育世界变革的作用力度和可能性。就我国目前状态看,一些课程改革的先行学校,相当多的是把这些观点体现在新创设的“研究性”课程和“综合实践”课程的教学中,而学科课程的教学还是采取较稳妥的传统方法,以确保改革背景下的升学率的“万无一失”。以上十分概括且个人化的述评,大致勾勒并表达了“新基础教育”研究对已有多种教学观所提供的理论资源、他们对中国学校教育实践(历史的、现实的)主要影响的认识和评价。这对明晰我们研究的立场和追求目标是必不可少的。还需要再作提炼的是:透过不同的观点与答案,寻找出共同的、反复讨论的问题。正是这类问题构成了教学过程研究的框架,是我们也必须探究和作答的问题。经过初步的分析和对教学实践的长期研究、观察,我们认为主要问题有三:第一,如何认识教学过程不可取代的基本任务?第二,如何认识教学过程中不可缺失的基本元素及其内在关系结构?第三,如何认识教学过程展开、进行的独特内在逻辑?三个问题的内在关联和指向,又可以将它们合成一个问题,即如何认识教学过程的特殊性。教学过程作为一种学校为实现教育目标而进行的人为活动,是由被策划者认识了的人类需要所造就的,对教学过程的研究就是对有效实现这些需要的活动构建的合理性的认识。因此,“如何认识”就成为我们对教学过程提问的基本方式。下面,就这三个问题谈一些我们至今为止的基本认识,这些认识也是“新基础教育”研究在课堂教学改革实践中努力创建的新质。二如何认识教学过程不可取代的基本任务?在我看来,这个问题说到底是“日常情境中的学习成长”与“教学过程中的学习成长”的关系问题。众所周知,“日常情境中的学习成长”是自古至今每个人都有的,与生命、人类经历共存的学习成长方式。人类之所以有了这种凡人皆有、无可剥夺的学习成长方式以后,还创造了专为儿童学习成长服务的学校机构及教学活动,是因为人类社会随着自身的发展,又创造了一个以符号及其运作方式为表征和形式构成的精神文化世界。粗略地说,精神文化世界就其内容而言,最初只是人对实体、经验世界的一种记载和表达,而后随着人类社会的分工以及对世界、自我认识的丰富化和系统化,逐渐地形成当今我们称之为科学、哲学、艺术、技术等多种符号和体系构成的丰富的学科世界;就其功能而言,最初只是一种独特的符号记载方式,而后,籍助于专门的学习与教育,又成为代际流传和掌握者之间相互交流和研究所必须的基本工具。然而,精神文化世界最重要的功能是特有的双重开发功能:一是对不断满足人类丰富多样需要和社会发展的人类实践的开发功能;二是对每一个学习者精神世界和创造潜力的开发功能。正是这两种功能,使精神文化世界对人类和个人具有了重要的、不可缺失的发展性价值,而且,也使其与现实生活世界之间建构起双向多重的交互作用和彼此创生的关系,使人类两个独特的、创造而生的世界的发展,具有了源源不断的内动力。由此,我们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学校教学与精神文化世界的逆向关系,它虽应人类学习无法直接从日常生活世界中学到的精神文化产品的需要而生,但又具有为精神文化世界的延续、发展提供新的“人源”的重要任务。随着精神文化世界的创造日益以各种方式渗透、转换到现实世界,并不断地创造新的现实世界,人类对学校教育的需求,已经超出了上述精神文化世界需求的范围,且日益普遍、日益提高。今日,基础性的学校教育已成为许多国家一切社会成员进入职业岗位的必要条件,成为每个儿童人生历程中的不可缺失的组成部分。而专门意义上的学习,也将越来越成为人终身发展的需要。对于儿童而言,这样的学习活动,在今日的学校还是主要通过以“课”的形式进行的教学过程来完成的。然而,不管人类社会对教育的需求达到怎样普遍化的程度,不管学校教学、课程的具体内容怎样不断地随时代发展而变化,作为“教学过程中的学习成长”所面临的基本任务的性质,不同于“日常情境中学习成长”的性质这一点不变,那是进入符号抽象意义的精神文化世界所必须的学习,与通过日常生活实践获得现实世界生存经验意义的学习之区别。如果没有这样的性质区别,那么,学校教学这种专门的、人为的学习形式就失去存在的根基。也许,这就是人类教育史上曾屡次出现的学校教学彻底回归生活世界,或以生活世界学习方式组织学校教学的思潮和实践,都不能持续长久的重要原因之一。但是,我们并不能因此得出人们对教学基本任务的认识没有变的结论,也不能认为教学任务与人类和儿童的经验世界无关。在传统的教学观和教学实践中,教学任务被直接规定为传递人类社会所积累的系统的文化知识和形成学习知识的技能、技巧,把教学过程简化为教师讲授、学生以记忆和练习为主的被动接受过程。它忽视了文化知识与人类及儿童经验世界的丰富关联。杜威的现代教学观批判了上述观点,提出了知识不是商品,不能直接地从一个人手里传到另一个人手里,教学应实现对儿童的经验改造的任务,主张从儿童经验出发,通过丰富、扩展儿童直接经验的方式来学习人类文化知识,并最终走向对科学知识的系统掌握;关注到通过教学在儿童身上应实现两个不同形态和意义世界之间的联系与转换。这是杜威较之传统教学观的深刻之处,也是他对教学任务认识深化的贡献之处。但是以“儿童经验改造”为中心的任务观和强调学校生活应“像他(指儿童)在家庭里,在邻里间,在运动场上所经历的那样”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