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你要相信谁

翡翠：“你要相信谁？我？还是你撒谎的眼睛？”“翡翠”“Jadeite”“硬玉”在中国已经发生语言学上的混乱。翡翠界之所以不学无术的人可以成为学术明星，是因为基本的学术概念的不确定性，即使思维不清晰、条理不分明，甚至指鹿为马，抱着象脚论大象，读者仍可以替他打圆场。“Jadeite”“硬玉”“翡翠”这三个词，翡翠专家尚且眼花缭乱，普通人就更难以说清楚它了，所以胡乱说也无妨。中国地质大学毛恒年在他撰写的文章中“蜻蜓点水”般地谈及我国一些翡翠专家多年来对缅甸翡翠所展开的科技研究工作：1999年，中国地质大学珠宝学学者元利剑，在《宝石和宝石学》杂志上发表了《缅甸‘铁龙生’玉的特征与归属》的文章。该文揭示了“铁龙生”玉的形成机理。研究认为：该玉具有同硬玉（翡翠）相近的晶体化学、物理和振动谱学性质，在辉石玉分类上，仍归属翡翠范畴。1999年，《宝石和宝石学》杂志第4期期刊登了张蓓莉学者的《缅甸单斜辉石玉品种无损鉴定方法的初步研究》文章。作者认为：在缅甸玉中单斜辉石类矿物为主要组成的玉石占有较大的比重。主要包括分别以硬玉矿物、绿辉石矿物、钠铬辉石矿物为主组成的硬玉、绿辉石玉、钠铬辉煌石玉。硬玉、绿辉石、钠铬辉石均属于辉石族中单斜辉石系列矿物。2002年，中国地质大学珠宝学院学者胡楚雁发表了《缅甸翡翠阶地矿床的表生还原性水岩反应特征及其成因探讨》和《缅甸翡翠阶地矿床的表生还原性水岩反应的宝石学意义》的文章。重点介绍缅甸翡翠在表生作用的过程中，除发生氧化性水岩反应外，还出现了还原性水岩反应。后者可使翡翠显示油青种或蓝水种的特征。其研究在翡翠次生色分类、翡翠种属划分、翡翠鉴定、翡翠赌石的质量评估都有重要的意义。2004年，中国地质大学学者施光海发表了《缅甸硬玉岩的结构与显微构造：硬玉质翡翠的成因意义》的文章。作者依据结构特征将缅甸硬玉岩结构分为三类：原生结构、变形变质结构及后生充填结构。变形变质结构是在低温高压条件下早期的硬玉岩经由变形变质作用形成，亦是翡翠的形成阶段，后生充真结构是翡翠形成之后的局部调整结果。2005年，中国地质大学学者袁心强发表了《缅甸翡翠阴极发光光谱表征》的文章。作者利用宝石阴极发光仪，对不同种类翡翠的阴极发光及光谱进行了研究。研究结果认为：白色翡翠主要发暗蓝色、浅紫色和绿黄色光；浅绿色一绿色翡翠多发明亮气的绿色和绿黄色光，当绿色较深时，会发紫红色光；粉紫色发紫色光；蓝紫色翡翠发蓝紫色光。……人脑子里有各种各样的东西，有可靠的知识，有不可靠的猜测，还有些东西纯属想入非非。当然，最终人有能力把可信和不可信的东西分开，不会把怪诞的想象当真。翡翠专家理论上可以各抒己见，但翡翠的本质是不应该被掩盖的，更不要利用别人的弱点就随便忽悠，读者只知道书里写的是真，不知道什么是假，更不明白还有弄虚作假之道，所以容易被人骗。因此，请上述各位翡翠专家把你们研究的翡翠实物照片，取样地点，取样方法，以及翡翠样品检测区域和检测手段，检测人、鉴定人、审核人及鉴定结果报告发出单位…等原始资料给大家看一看。不是我们读者不相信你们，实在是你们的专业素质和品格让人难以相信。知识分子的道德准则应以诚信为根本。假如知识分子也骗人，让大家去信谁？但知识分子里也有人信邪门歪道的东西，这就叫人大惑不解。教授、博士、高级工程师等属于精英知识分子绝不敢在自己的领域里胡来，所以在诚信方面记录很好。就是文史学者也不敢编造史料，假造文献。但是有科学的技能，未必有科学素质；有科学的素质，未必有科学的品格。教授、博士、高级工程师也会五迷三道。我们来看一看2012年《中国翡翠》专业学术文集第四期中第108页“翡翠中长石矿物对翡翠质量的影响”这篇论文，文章的作者是欧阳秋眉和另两位作者合著，应该算是学术团体了吧。从文章内容上看，这的确是一篇专家级高水平学术论文，但从第110页研究样品的照片（图1─1）看，我们实在看不出它是一块翡翠，如果这是一块翡翠的话，那市场上销售的翡翠一定全是假货。再看第115页玻璃种翡翠研究样品的照片（图1─13），这明摆着就是一块“水沫子”玉。在专业学术文集上作者也敢明目张胆造假，实在让人不可理喻。听说欧阳秋眉立下遗嘱去缅甸研究翡翠，怎么跑到香港去了？地理位置搞错啦！写文章、写书是种事业，是种体面的劳动，有别于行骗。知识分子应该自尊、敬业。我们是一些堂堂君子，从事着高尚的事业。所有的知识分子都是这样看自己和自己的事业，写文章、写书的翡翠专家也不该例外。……读者另外再补充一点水：《》研究的结论：“硬玉是一种矿物的名称，相对软玉而言。硬玉，泛指一切带颜色的不同质量（档次）的辉石族中纤维状钠铝硅酸盐的矿物集合体。构成硬玉的三种主要物质组分为：Si02、Al2O3、Na2O，其理论含量值：SiO2为59.44%；A12O3为25.22%；Na2O为15.34%。硬玉的硬度：6.5～7；相对密度：3.33左右；折射率：1.66，韧性很强，破碎表面能为1.21×10-2J/cm2，破碎韧度为7.1×103N/cm2。从广义上讲，翡翠是具有商业价值、达到宝石级硬玉岩的商业名称，是各种颜色的宝石级硬玉岩的总称。狭义的翡翠是单指绿色的宝石级硬玉岩。地质学称翡翠为以硬玉矿物为主要矿物组成并含有其他辉石类矿物的集合体，以铬元素为致色离子的硬玉岩。达到宝石级的翡翠，在化学成分上，非常接近硬玉矿物的理论值。”《应用翡翠宝石学》（袁心强著）：“20世纪90年代末，欧阳秋眉进一步扩展了辉石玉的内涵，把各种与硬玉在晶体化学上有联系的相关矿物，以及这些矿物种类组合形成的集合体，不论产地何处都归属为辉石类玉，并提出翡翠是由这些辉石类矿物为主（含量大于60%）组成的具有细粒镶嵌结构的玉石。依这一定义，翡翠没有地域性界线，也可包括很多的品种，也能比较好地适应翡翠新品种越来越多的实际情况。由于目前对翡翠的定义还存在不同的意见，在宝石名称等有关的国家标准中，仍采用更为狭义的概念，故暂时可把欧阳秋眉提出的这一慨念称为翡翠的广义定义。相对狭义的，目前在宝石界中使用的定义是：翡翠是以硬玉为主要矿物成分的玉石。”教授级高级工程师（岩矿鉴定）施加辛研究翡翠后撰写文章说：“翡翠(Feicui)主要为(达到宝玉石级的)钠铝辉石矿物集合体。伴生的可以有次量或少量的其它辉石、闪石、钠长石、石榴石等矿物的一种或几种。钠铝辉石矿物（NaAl［Si206］≥50％）包括硬玉、绿辉石、铬硬玉等。翡翠的高NaA1［Si206］特征，明显区别于辉石玉大家族中的其他辉石玉。翡翠是辉石玉中的一类，显然不是所有辉石玉(如透辉石玉等)、也不是所有硷性辉石(如霓石、霓辉石、钠铬辉石)都是翡翠。”上述这些都是中国首席翡翠专家们给翡翠下的定义。那句古老的广告语“你要相信谁？我？还是你撒谎的眼睛？”看来又一次失败了。我们或许会惊讶于乱力怪神之说，居然也出现在严肃认真的翡翠学术探讨中，进而怀疑翡翠专家们是否神志不清，错把梦呓当研究了。许倬云教授曾说，中国人先把科学当做洪水猛兽，后把它当做呼风唤雨的巫术，直到现在，多数学习科学的人还把它看成宗教来顶礼膜拜，而他自己终于体会到，科学是个不断学习的过程。但是，这种体会过于深奥，对大多数中国人不适用。在大多数中国人看来，科学有移山倒海的威力，是某种叫做“科学家”的人发明出的、我们所不懂的一些东西。基于这种理解，中国人很容易相信一切所不懂的一些东西都是科学，其中就包括了在翡翠学术上捏造事实弄虚作假。我当然要说，这些都不是科学。要把这些说明白并不容易——对不懂科学的人说明什么是科学，就像要对三岁孩子说明什么是性一样，难于启齿。大贤罗素曾说，近代以来，科学建立了权威。这种权威和以往一切权威都不同，它是一种理性的权威，或者说，它不是一种真正的权威。科学所说的一切，你都不必问它是从谁嘴里说出来的，那人可不可信，因为你可以用纸笔或者实验来验证。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有验证数学定理的修养，更不见得拥有实验室，但也不出大格——数学修养可以学出来，实验设备也可以置办。数学家证明了什么，总要把自己的证明写给人看；物理学家、翡翠专家做出了什么，也要写出实验条件和过程。总而言之，科学家声称自己发现了什么，都要主动接受别人的审查。我们知道，司法上有无罪推定一说，要认定一个人有罪，先假设他是无罪的，用证据来否定这个假设。科学上认定一个人的发现，也是从他没发现开始，用证据来说明他确实发现了。敏感的读者会发现，对于个人来说，这后一种认定，是个有罪推定。举例来说，我赵某人在此声称翡翠就是孔雀石（我当然不是认真说的！），就等于把自己置于捏造翡翠学术事实、弄虚作假的地位。直到我拿出了证明，才能脱罪。鉴于此事的严重性，我劝翡翠界的朋友不要轻易尝试。假如翡翠如某些专家所言，翡翠是以硬玉矿物为主要矿物组成并含有其他辉石类矿物的集合体，是宝石级硬玉岩的话，在这些翡翠专家拿出足以脱罪的证明之前，把他们称为捏造事实、弄虚作假的翡翠学术骗子，显然不是冒犯，因为科学的严肃性就在于此。现在我们努力去证明这个“硬玉矿物”、“宝石级硬玉岩”有鬼，当然有功于世道，但把游戏玩颠倒了——按照前述科学的规则，我们必须首先推定：“硬玉矿物”、“宝石级硬玉岩”本身就是捏造出来的鬼。那些人就是翡翠界的学术骗子；直到他们有相反的证据。如果有什么要证明的，也该让他们来证明。“硬玉矿物”、“宝石级硬玉岩”的发明者是谁，现在已经不可考，但我建议大家记下现在这些名字，同时也建议一切人：为了让自己的儿女有脸做人，尽量不要捏造事实、弄虚作假当学术骗子。很显然，这种发明创造，丝毫也不能为民族争光，只是给大家丢丑。科学是个不断学习的过程。学习科学，尤其要有平常心。如罗素所言，科学在“不计利害地追求客观真理”。请扪心自问，你所称的翡翠地质科学，是否如此淳朴和善良。尤瑟纳尔女士说：“当我计算或写作时，就超越了性别，甚至超越了人类。”请掏心自问，你所称的翡翠科学，是否是如此崇高的事业。我用大师们的金玉良言劝某些成年人学好。不用别人说，我也觉得此事有点可笑。就目前中国翡翠地质科学研究而言，基本上是个人拣块石头以斑窥豹，闭门造车，因此得出的科研“成果”也常常指鹿为马，脱离实际。“许多人追求科学上的严谨，而实际上他们不过是些在科学问题上表现幼稚的作家”。说白了，现在所谓的翡翠地质科学研究其实是一些人打着专家的名义，到翡翠产地走马观花看一下，到翡翠交易市场看几天捏造出的科学研究成果。写文章出书的人不少，有几个人能识别其中的真实性和科学性。这种翡翠地质科学研究是一种华而不实的科学研究，是在追赶时髦，是自欺欺人。进化心理学家史迪芬·平克在其著作《语言本能》中指出：“有一些智力很低，但语言能力极佳的白痴，可以滔滔不绝地讲述流畅且符合语法的幼稚的废话。”现在可以谈谈我对所谓“翡翠地质科学”的看法了。照我看，这里包含了一些误会。从表面上看，地质学中的岩矿鉴定只认理不认人，仿佛它是个开放的领域，谁都能来弄一把，但在实际上，岩矿鉴定又是最困难的事业，不是谁都能懂，所以它又最为封闭。从表面上看，岩矿鉴定好像很是神奇，但在实际上，它绝无分毫的神奇之处——如马林诺夫斯基所言，科学是对真正事实的实事求是——它创造的一切，都是本分得来的；其中包含的血汗、眼泪和艰辛，恐非外人所能知道。但我们现在见到的是一种远说不上合理的信仰在公然强奸翡翠地质科学——一个弱智、邪恶、半人半兽的家伙，想要奸污智慧女神，它还流着口水、吐着吐液、口齿不清地说道：“我配得上她！她和我一样的笨！”——我想说的是：你搞错了。换个名字，到别处去试试吧。上述掲露骗子的话是作家王小波说的，我们没有这样的语言天赋，只能是套用原文传述一下，希望能击中翡翠界学术骗子们的灵魂。古语云：“天生人只有一个道理，就是诚信。若存有一个欺骗之心，就是欺骗上天”。《大学》中说：“欲修其身者，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必先诚其意。”又说“诚其意者，勿自欺也，如好好色，如恶恶臭。”你不具备地质科技工作者的基本素质啊！没资格来讲翡翠。可是现在，由于翡翠地质科学研究的含义错了，翡翠的地质科学研究也成了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是也是，不是也是。实验科学的先驱罗吉尔·培根指出，影响人们获得真理的“障碍”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