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聊斋志异》中是狐女形象的人格化[摘要]:《聊斋志异》中的狐女突破了传统意义上的“狐狸精”的形象。而成了具有人性的“真情、至性”的人狐复合体。她们美丽善良、智慧贤德,超越了现实中的女性。在她们的身上更寄托了作者对人生的思考和憧憬。[Abstract]:StrangeStoriesFoxinthewomenbrokethetraditionalsenseofthewordFOX.Withhumannatureandbecomethetruth,ture”Foxcomplexperson.Theirbeautifulkind-hearted,intelligentSiande,beyondtherealityofwomen.Moreofthemintheirplacetheauthor'sthinkingandvisionoflife[关键词]:《聊斋志异》狐女人性化真情至性[Keywords]:StrangeStoriesFoxwomenofthetruthofture《聊斋志异》是中国历史上最杰出的文言短篇小说集之一,作者蒲松龄为我们展示了他独特的审美眼光。在书中为我们塑造了许多摇曳生姿、风姿绰约的花妖狐魅的形象,尤其是狐狸的形象更是栩栩如生。为中国古代文学长廊增添了不少奇幻迷离的色彩。“狐狸”做为一个特别的审美形象,她就像一颗镶嵌在花妖狐魅世界中的璀璨明星,光芒四射。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评《聊斋志异》“使花妖狐魅多具人情,和易可亲,忘为异类”。(1)作为《聊斋志异》中具有代表性意义的狐女,《聊斋志异》中狐女的形象已经突破了传统意义上的“狐狸精”形象。纵观我国小说发展史,可以发现狐的形象出现的非常频繁。在上古,狐狸曾被视为是最具有灵性的不平常的动物。《礼记.檀弓》:“古之人有言曰‘狐死正首丘,仁也。”[2]《山海经》中云:“青邱之国有狐九尾,德至乃来。”[3]可见在上古时期,狐是吉祥的神兽,具有神圣高贵的一面。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观念发展到极端,对狐的形象便有了妖化的倾向。在之后的一些文学作品中,狐,尤其是狐女。她们通常都是以一些阴柔媚态,迷惑世人的美女艳妇的形象出现。甘宝《搜神记》云:“狐者,先古之淫妇也,其名曰阿紫,化而为狐”。[4]由此可见狐女更加具有淫性。在《太平光记》上也有记载云“狐五十岁,能变为妇人,百岁为美女,为神巫,或为丈夫与女人交接,能知千里外事,善蛊魅,使人迷惑失智,千岁即于天通,为天狐”。[5]审视传统的文学,绝大读数作品都是从狐媚的角度出发,将化形美人的狐狸精们描写成阴险狡猾、淫荡媚惑的妖女。也就是说,在传统的文化中,对狐狸的审美价值形成了一个固定的模式,“狐狸精”就等于淫荡的妖媚女子。最典型的就是《封神演义》中的妲己,她由一个九尾狐精幻化而来,以她的美貌和色情勾引荒淫无度的商纣王。残害忠良,滥杀无辜。可见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狐狸”是做为色情和人性恶的象征物而存在,一方面,她们具有妖冶艳丽的容颜,狐媚男人,宣淫无度。另一方面又包藏祸心,阴险狡猾,害人性命。到了明清之际,随着社会的发展狐文化也在不断的发展和丰富,时代的风尚和人们心理结构的变化也使得狐女们不仅有了人的形体之美,亦有了感情、意志和欲望。由此,狐愈象由神性、妖性而渐具人性,逐步褪去了物类的征象,汇入了现实生活之流。《聊斋志异》正是很好的体现了这一点,在蒲松龄的笔下锐意求新,大胆的反叛了传统的思想,塑造了一批大放异彩的狐狸形象。在《聊斋志异》中,狐女身上体现了人性和狐性的高度统一,她们亦狐亦人,是人和狐的复合体。她们的身上处处闪现着人间女性的影子,她们是人世见“真情”和“至性”的化身,她们的身上有聪明,美丽,善良等一系列的优点。作者从一个落魄文人的角度出发,借助他那个时代人性自由和解放的启蒙曙光,借助于她对女性的新理解和为传统男权社会中女性鸣不平的创作态度,借狐狸的形象,大胆的歌了一曲人性的赞歌。这些狐女寄托了作者的深爱之情,闪耀着理想与浪漫主义的光辉《青风》、《婴宁》、《小翠》、《幸十四娘》等这些名篇中的女主人公虽为狐狸,但都被塑造成温柔多情,既有情有意,又德才兼备的佳人。我们在阅读这些名篇时,这些真实可感的形象跃然纸上,给我们很深的印象。这些富有真实的人性美和人情美的形象,不再是以前那些张牙舞爪,令人害怕的妖魔鬼怪。传统小说中的女性害人的“丑恶”形象已消失殆尽,“狐狸精”不再是“害人精”的代名次而是善良多情的“可爱女性”的化身。作者深入的挖掘了狐女身上丰富复杂的人性世界,向我们展示了她们的“真情”和“至性”。一、“真情”“情”在狐女的身上主要表现为“人情”,她们虽为狐,却是真正具有人性的狐,宛若人间的女性一般,甚至人见的女性都不如它们通晓人性。她们机智幽默,纯洁善良,识人性懂人情,而且还带有一些中国传统女性的美德。不得不佩服作者的巧心匠思。狐类因为其与生俱来的多疑和狡黠,在幻化成人形后比一般人显得更加聪明,富有智慧。《狐谐》中的中的狐娘子,口齿伶俐,才华横溢,诙谐有趣。孙得言、陈所见、陈所闻等一些轻薄书书生偏要与之较量。结果被狐女屡次揶揄,弄的狼狈不堪。比如狐女说红毛国王听说“中国马生骡,骡生驹驹”又细问其状,使臣答曰:“马生骡,是臣所见,骡生驹。是臣所闻”。[6]巧妙的骂了陈所闻、陈所见二人,处罚了那些拿女性开玩笑的人,显示了她从容的风度和机智。《幸十四娘》中温柔勤俭而又洒脱机智的狐女幸十四娘。善于处理事情,帮助丈夫,冯生生性清脱,看不清利害关系,十四娘便告诫他:“君诚乡曲之儇子也!轻薄之态,施之君子,则丧吾德,施之小人,则杀吾身。君祸不远矣!我不忍见君流落。请从此辞”。生告悔。幸便于其约法三章,“从此闭门绝交游,勿浪饮。”[7]但冯生终因生性难改,遭了陷害,被获罪入狱。当丈夫蒙冤入狱后,她表面上没有什么异常,但实际上她却在暗地里紧张的进行着两件事:一是营救丈夫,二是决意在把冯生救出之后离开他,因为她对冯生已经心灰意冷,不再想继续生活下去了。幸十四娘巧施妙计,最后得以昭雪。当冯生获释之后,幸十四娘逐步变丑,并找好“替身”准备离开冯生。但是冯生的真情却使十四娘的计谋没有办法实施,最后他只好以死的极端的方式来离开冯生。从这些可见幸十四娘省事度事,处世老练。[8]还有一些狐通晓人性,深谙人世间的道理,并热心肠的乐于助人。《封三娘》中的封三娘就是一位独具慧眼,颇有见地的狐女,她与范十一娘相悦而结成好友,便一心一意的为其操办一门好姻缘;她私底下告诫范十一娘:“以才色门第论,何患无贵介婿,然纨绔儿熬不足数,如欲得佳偶,请无以贫富论。”当范十一娘对贫寒孟生不以为可时,封曰:“娘子何堕世情哉!此人苟长贫贱者,予当扶眸子,不复相天下世矣。”[9]后来孟生果然官至翰林,可见封三娘并不以门第财富来选择。而更多的是看重人品和才情。还有《荷花三娘子》中的狐女,为宗生牵线搭桥,使之娶了纯洁的荷仙,生下了儿子后,哺育后边毅然离去。在《聊斋志异》中,最有意思,值得人们思考,并且揭示了人性的作品是《恒娘》。《恒娘》中写的是封建社会中妻妾争宠的故事,洪大业有一妻一妾,妻朱氏资质颇佳。而妾宝带远不如朱,洪大业却偏爱小妾,于是夫妻反目。而朱氏却发现,隔壁狄姓商人独爱妻子恒娘,其妾却形同虚设。朱氏向恒娘请教说“恨不得易妻为妾”。于是恒娘热心肠的为朱氏制定了一系列的“夺夫”计。恒娘是狐女。聪慧异常,她掌握了人之常情“人情厌故而喜新,重难而轻易。”恒娘教朱氏的第一步便是“欲擒故纵,予取先予”让她放任小妾与丈夫。等丈夫玩腻了妾,把妾变的不再新鲜回头来找朱氏。恒娘又要求朱氏要善变,常变常新,改变自己的行为、外表,乃至个性。让丈夫感到妻子的多面性。如此一来,便牢牢的驾驭了朱氏的丈夫。恒娘深谙人性,甚至比普通的女人更加懂得人情世故。她所分析的一些道理甚至都值得我们现代人去反思与学习。[10]《聊斋志异》中的这些狐女她们都具有极强的自主意识,她们都具有不依赖外在力量的精神,自由的去支配着自己的一切的活动,在她们的身上已经看不到多少“妖性”和“狐性”、更多显现的反而是人性的光辉,不论是在对爱情的追求上还是对日常生活的处理上,她们都能够表现的游刃有余。在《鸦头》《红玉》等篇中她们成了持家、理财的能手。挑起了家中的大梁。又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成了人人称颂的女侠,在蒲松龄的笔下,狐性只是她们的载体,而“人性”才是她们的核心。二“至性”《聊斋志异》中的狐女。她们具有人的性情,甚至比人更具德行,比人更讲人情。她们因情而相爱,因友而相交,因德而相助。因为她们亦狐亦人,性格多半又不受社会风气所约束,因此在她们的身上更具有女子的一些真性情,她们敢爱敢恨,打抱不平,重情重义。并且她们未受封建礼教的污染,而显得清新脱俗,具有一种反叛的姿态,其行为有一种强烈的反传统,反世俗的色彩。超越规范而与现实中女性有很大差别,可以说是某种理想的化身。《红玉》写了一个锄强扶弱打抱不平的狐女。她既是人又是“侠”。当时乡绅官吏鱼肉百姓,作威作福而且官管相护,人命关天的事根本不细查,随便找人替罪。狐女红玉变为虬髯丈夫,除掉了作恶多端的地方恶霸宋乡绅。又以大刀警示了那昏庸无能,草菅人命的县官。红玉在帮助冯生的过程中尽显真情充满了侠义的精神。她为情意以身相许,甚至出生入死。《聊斋志异》中的此类女性行动洒脱,果断磊落,来去自如,毫无拖泥带水,婆婆妈妈之感。但一旦狐女发现她们所爱之人情意不在,或是对方.忘恩负义,她们立刻拂袖而去,或是给对方教训惩罚。《丑狐》中的狐女是在男主人公贫穷困苦之时以身相许的,为之带来财富和安康。最后她发现他却要卖妻,便给予了惩罚后又决然离去。《武孝廉》中,武孝廉在病中受到狐女的照顾,病愈得官。后又弃之狐女,并要斩之。狐女对这种薄情寡义之徒也给了惩罚。而说到“至性”的话,在《聊斋志异》中描绘的众多狐女的形象中,《婴宁》中的婴宁是尤为招人喜爱的一个女性形象。她的身上未受社会的沾染,天生纯洁无比。憨痴和天真是她性格的最大特征,在她纯真的心灵世界中,潜藏着某种超人的智慧和灵性。她由狐母所生,鬼母养大,生长在“乱石合沓,空翠爽肌,寂无行人,只有鸟道”的地方,在这里没有人事纷繁,只有山月松风;没有尔虞我诈,只有绿竹红花。因此养成了婴宁活泼而又率真的性情。她爱花成癖,一出场便“捻杏花一枝”做了秀才娘子之后,也不字首饰爱佳卉,“窃典金钗,购佳种,数月,阶砌藩溷,无非花者。”[11]婴宁也爱笑,无拘无束的笑,无法无天的笑。连结婚拜堂她都“笑极,不能俯仰”婴宁是古代小说里笑的最开心的姑娘,她几乎把封建时代少女不能笑,不敢笑乃至不会笑的一切条条框框都打破了。婴宁面对陌生男子,也毫无羞涩的笑。她在任何场合都能笑,“笑不可遏”,“忍笑而立”,“复笑不可仰视”,“笑声始纵”“浓笑不顾”“孜孜憨笑”……这一切的笑早就将封建礼教的繁文缛节抛到脑后。婴宁天真烂漫,是人间真性情的化身,生活的重复,礼教的约束,使不少人失去了生命底色的光彩、色泽和灵气。失却了纯真自然的“真情至性”。因此纯洁善良便成为大多数人共同向往和追求的一种美好的人性,而婴宁正是这样一个典型。在婴宁的形象中,摇曳着自然和昂然的生命情致,散发着纯真和天然的心灵芬芳,蕴涵着人类童年时代的聪颖机智的童趣,是人性“至真至美”的化身。如果说在婴宁的身上表现的是作者蒲松龄的对人性的一种“至真至美”的理解,那么《小翠》中的小翠则是表现了“至善”的因素,小翠为报母恩,下嫁给傻子王原丰,为让丈夫快乐,不顾封建礼教,尽情与他嬉闹;为了解除夫家灾难,又苦设心计,甘愿忍辱挨骂。为了恢复丈夫的本性,借洗澡洗涤魂灵,虽受委屈而泰然自若;为使王家延续香火,自觉割舍了儿女之情让丈夫娶钟氏为妻……。她体贴丈夫,孝敬公婆,照顾家庭。中国妇女的传统美德在她的身上大放异彩,她的身上体现了“至善”的本性。还有其他如《秦生》中的美女狐仙,《狐四姐》中的狐四姐,《青梅》中的青梅等。在她们的身上不但折射出中国女性美丽、善良、勤劳的优秀品质,而且还闪现着人性“真善美”的优秀品质。狐女的“至性”还表现在她们对爱情的态度上,狐女对待爱情最常用的方式就是主动争取,在人狐婚恋的故事中狐女往往自荐枕席,人们因此而认为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