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土地和景观以完整的意义再论“景观设计学”之于“风景园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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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土地和景观以完整的意义:再论“景观设计学”之于“风景园林”摘要:关于Landscapearchitecture学科和名称之争论,必须从内容理解和中西文的名称翻译两方面来澄清。对LA的混乱认识,绝不仅仅是翻译问题。中国的园林或风景园林的职业范围客观上远不如国际LA,两者不可等同;而主观上的“唯审美”论,是中国风景园林学科发展的主要障碍;唯艺术论,使许多人士陶醉于园林国粹,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将专业及学科混同于行政管理行业,导致对LA专业性的认识不足;LA的名称问题必须从学科发展和语境来认识,字典和《大百科全书》不能告诉我们一个蓬勃发展的学科的名称。解决之道在于走向土地和景观的完整设计。必须尊重中国社会对一些关键词的约定俗成,用历史发展观认识:LA的过去叫园林或风景园林,LA的现在叫“景观设计学”,LA的未来是“土地设计学”。关键词:景观,争议,景观设计,风景园林,学科本刊2004第五期登载了作者关于“《景观设计:职业学科与教育()()》导读”的文字,表达了对景观设计学科的理解和希望中国的风景园林学科能得到更健康发展的强烈愿望,更蒙本刊同时发表了恩师陈有民、孙晓祥等教授和倍受学生敬仰的多位园林届老前辈李嘉乐、王秉洛、刘嘉麒先生的批正意见和谆谆教导,其中争议多于认同。作为晚辈,感激涕零,恍惚回到当年学生时代,如沐甘瀮。作为一个愿在课堂上提问题的玩皮学生,尚希望就由此引发的相关问题做进一步讨论,望前辈和同行切勿因此而误认为学生对老师和前辈的不敬,实则希望前辈们所开创和为之努力奋斗的中国园林事业能有更光辉的前程。考查本次及以往相关争议(也有认同),我将明确就以下几个方面展开讨论(必须声明,由于专家们的观点本身也存在分歧,所以以下讨论是针对持有相应观点者,不是针对所有人士的):1.问题的根本所在:不仅仅是LandscapeArchitecture的翻译问题客观上“风景园林”的职业范围远不如国际LA,主观上和社会认同及中国文化语境上将“风景园林”局限在审美意义上的“景致”或“景物”,是中国目前的“风景园林”不能等同于LA的根本所在;也是风景园林师不能等同于国际意义上的Landscapearchitect的根本所在。1.1皇帝新衣:自认为国内“风景园林”的职业范围等同于、而客观上却远不如国际LA多位前辈学者都强调,目前国内的园林专业或风景园林专业在实质内容上与国际上、特别是美国的LA是对等的,内容上没有实质的差别,因而,包括本作者在内的一些人用“景观设计”来代替园林或风景园林,纯属对国内行情不了解,甚至有扰乱视听之嫌。果如是,则大快亦哉!然而,只要对国内外的专业实践和学科及教学课程稍加研究,就会发现,事实并非如此。这种“早已与国际接轨”的、风景园林即国际LA的自我陶醉,却如同皇帝的新衣一样,将使面临空前发展机遇的中国LA专业在无尚的自我优越感中坐失良机。比如,新城镇和城市新区的整体规划设计,在美国是LA(景观设计)的一个主要业务,景观设计师(Landscapearchitect)在其中扮演着主导角色,一些著名的景观设计公司和景观设计师如SWA(由前哈佛大学的两位景观设计学系主任HideoSasaki和PeterWalk创办),Sasaki(由HideoSasaki创办),EDAW(由GarrettEckbo等创办),WMRT(由Wallace和McHarg等创办)等都以擅长设计新城镇和新开发区而著称。更早的设计事务所也在美国的新城镇设计中起领导作用,如美国的最早的高尚新区、芝家哥郊区的Riverside就是由Olmsted主持设计的。由SWA规划设计的大型社区加州Irvine的Woodbridge等,都是其中千万个由景观设计师主导设计的社区和新区典范。在中国当今如此大规模和如火如荼的新城镇、新区开发建设中,斗胆试问,有多少以中国风景园林设计院在这样的新城镇和城市新区的总体设计中(不仅仅是园林绿地设计)发挥过类似的作用?这样的综合型设计实践还包括北京的两大最有影响的城市建设工程:中关村的多个科技园(生命科学园,软件园,丰台科技园等)和北京奥林匹克公园(非森林公园)。规划部门和开发商都明白,为什么在做这样的规划设计国际邀请赛时,多用景观规划设计,而不用“风景园林”?扪心自问,我们能将自己的风景园林等同与国际意义上的LA吗?或曰,我们有能力,但人家没有邀请我们去参与。果如此,正说明了在类似新城镇的规划领域,国内的“风景园林”的主导地位并没有得社会的认同。当然,国际上的LA还包括更广泛的领域(见俞孔坚,李迪华,2003)。因此中国的“风景园林”不能等同与国际LA。1.2“唯审美”论,主观上限制了中国风景园林学科的发展客观上中国的园林或风景园林不能等同于美国的景观设计(LA),是因为我们的许多风景园林学专家主观上就没有把Landscape的整体和全部作为风景园林设计师的工作对象。在这一点上本人与这些学者有根本分歧。在众多的学者中,刘家麒先生的观点应该是具有代表性(如果刘先生所言反映其观点的话):“俞孔坚教授认为景观有风景、地学和生态系统三种概念(俞孔坚,1998)。如果认真分析:地学的景观,是真正的景观概念;生态系统的景观,即景观生态学,是地学和生态学的边缘学科,Landscapearchitecture虽然有一部分工作要应用景观生态学的方法,但LA到底还不是景观生态学;到目前为止,LA学科的研究内容和业务领域还属于风景范畴(刘家麒,2004)。”刘先生的这一观点早在2002年《城市规划》上刊登的另一位先生的一篇辩论文()章中已有更明确的概括:“风景园林规划是指人居环境中的以审美为主要目的的规划”(姚亦锋,2002)。当时本人不以为然,未做更多反驳。但既然象刘先生这样的前辈都普遍持有同样看法,甚至已被人们当作园林基本术语的标准解释来对待(见李金路,王磐岩,2004):即把风景园林实践活动的对象—景观,理解为审美活动的对象,把园林学科中所说的景观理解为审美意义上的自然和人工的地表景色,我因此觉得有必要做些讨论,主要澄清两方面的问题:第一,如果把风景园林实践活动理解为审美活动,而不是将风景园林等同于国际的LA,我本人没有意见;因为,在十九世纪下半叶之前,LA的前身,即LandscapeGardening(风景造园,或风景园林,如果说园林等同与造园的话),或更早期的造园(Gardening),确实就是以审美、娱乐为主要目的物质空间营造。本质上是农业时代贵族们的休闲娱乐空间,它的价值观和指导思想是唯美论的,关于这一点,作者早在1998年就有专文论述(俞孔坚,1998)。因此我们的园林史学家把中国的园林起源推溯到苑囿,即皇帝们的最早休闲娱乐场所,这也就顺理成章的了。问题在于这些学者将一个强调以“审美”为核心的“风景园林”,等同或翻译成在国际上早已不是唯审美论的LA,那就不敢苟同了。第二,如果先生们强调把Landscape翻译成风景,把LA翻译成“风景园林”,我本来也没有意见。但是,同样令人不能接受的是,我们的许多先生们偏偏又要取风景的景色和审美意义,而我们的业外人士和全社会又偏偏认同于风景园林的审美意义。这就使“风景园林”无论从先生们的主观愿望上,还是在中国现在和可预见的未来的文化语境下,只能被理解为审美活动了(不管先生们主观上是否承认,但中国的文化语境是不可逃避的),甚至被业外人士等同于街头巷尾的绿化美化和后花园、广场上之花草园艺之能事。最多也只是城市绿地系统和风景区的规划设计和管理而已,反正难以超越“风景园林部门”管理的范畴。如果认定风景园林就是LA,那这显然是与国际本专业的认同大相径庭,这种画地为牢的所谓LA专业认识,也是笔者所不能认同的。1.3唯艺术论,使许多人士陶醉于园林国粹,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在我看来,中国风景园林专业在业内人士的手中就像一捧干沙,被攒的紧紧的,深怕漏失,而事实上,它正在流失,于是人们就越攒越紧,结果是流失更快,最终恐怕连老本的“园林艺术”也将不幸漏失。我敬重那些把中国园林艺术发扬光大、并从事设计实践的人们。如果不把“园林”或“风景”混同于现代意义上的Landscape,我完全同意许多专家的意见,即:“园林归根到底是营造风景的艺术”(金柏苓,2004),因为,正如金先生所说:“人们不会真的用生态、生物多样性或环保的科学标准或科技的先进性来衡量园林”(金柏苓,2004)。然而,必须要说明的是,现代景观设计学(Landscapearchitecture)中,人们真的用生态、生物多样性或环保的科学标准或科技的先进性来衡量景观,而不是它的形式。如果对国际的LA学科的这一点都不明白,而硬要将LA混同于国内的园林或风景园林,那么我们所有的讨论将失去基础,只能说明我们陶醉于“国粹”太深了,对中国当前面临的严重人地关系和环境问题太漠视了、离我们时代的需要相距太远了、对现代城市化过程赐于我们专业发展的机遇太无动于衷了。这正是“园林”或“风景园林”归根到底不能等同于LA之所在。早在1950年代的美国,面对当时与当今中国同样的学科争论,已故景观设计泰斗佐佐木(HideoSasaki)就曾告诫景观设计学界:“要么致力于人居环境的改善这一重要领域,要么就做些装点门面的皮毛琐事。”在这里,我愿意用同样的热切与由衷的期望告诫我的同志们:要么陶醉于小桥流水和风景、景物的“艺术”,要么勇敢地承担起设计和协调中国人地生态关系的重任,再造安全、健康的秀美山川。谁都承认中国有着最优秀和独特的风景园林艺术传统。但是,我们不能指望我们的祖先预先编制了程序,来解决现在中国所面临的如此严峻的人地关系危机。没有多少人会否定“天人合一”的“审美”志趣的高尚和小桥流水造园艺术的精湛,但是当这种精湛的艺术被用于茫茫祖国大地时,能使我们的千万条江河变得更清更美、能使我们的千万倾土地变的更安全健康和秀美吗?不能!如果承认“园林学科已从传统园林、城市园林绿地系统向大地景物规划三个层次”,同时,认为,“大地景物规划远不止风景名胜区规划一项”(刘家麒,2004);如果承认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是风景园林、甚至是园林的一个根本宗旨(当然也是LA的根本宗旨),那么,解决人地关系的问题又怎就一个“美”字了的?又怎能是“艺术”了得?而没有国土生态的安全、没有区域和城市及社区等尺度上的土地的合理规划布局和利用,“美”又从何而来?既然地理学家、生态学家早以用景观的概念来描述和研究“土地和土地上的物体和空间所构成的整体”(俞孔坚,李迪华,2003,P。6),作为应用的科学和艺术,风景园林设计师为什么非要将一个完整的Landscape限制在“景色”“景物”“风景”之类的表象层面上?悲呼,当今风景园林的职业范围(停留在景观的审美意义上)甚至还不如四十多年前,程世抚前辈刚到北京时从事的专业范围,在当时程前辈的眼中和实践中,城市规划仍然是“风景园林师”的一个本职工作(见周干峙,1998)。事实上在美国的LA发展史中,城市的物质空间规划和设计(CityPlanning)本来、也一直就是LA专业的一个主要职业范围。在美国的设计学科中,是先有LA,再有UrbanPlanning(见俞孔坚,1998)。而LA与后来的城市规划专业的分野在于,后者走向了更偏向于社会经济发展的都市计划。更进一步讲,自20世纪60年代以后,以McHarg的《DesignwithNature》(1969)为代表的(景观)生态规划,早已赋予LA学科从拯救城市走向拯救人类、拯救大地的历史使命。你家后花园的月季花死了管我什么事!正如McHarg所说:“不要问我你家花园的事情,也不要问我你那区区花草或你那棵将要死去的树木……我们(景观设计师)是要告诉你关于生存的问题,我们是来告诉你世界存在之道的,我们是来告诉你如何在自然面前明智地行动的”(见Miller和Pardal,1992,P30)。从这一点来说,孙晓祥先生的观点,即“大地规划”(孙晓祥,2004)是完全正确的。但我在这里需要说明的是,LA并不排斥Gardening,造园的内容仍然是LA的一部分知识。哈佛大学的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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