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中编19世纪文学第六章19世纪初期浪漫主义文学第五节惠特曼教学目标:了解惠特曼的创作及其文学史地位和影响掌握《草叶集》的创作思想、艺术特色等问题教学内容:惠特曼生平及创作概况简介分析《草叶集》的创作思想、艺术特色等教学重点:赏析惠特曼代表作品《草叶集》课时安排:3/2课时(2010级汉语言文学1班/对外汉语班)就爱他的人而言,他是美国文学界最受爱戴的人物;就指责他的人面言,他又是遭到最恶毒的诅咒的人物。在美国出版的所有书籍中,惠特曼的《草叶集》既获得最高度的赞扬,也受到最严厉的追责。一位批评家写道:“他是把污水桶带入客厅的诗人”。另一位批评家写道:“他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崇高的人物之一,注定会与孔子、苏格拉底以及那些教育人们过高尚而圣洁的生活的导师们为伍。”生平美国诗人沃尔特·惠特曼于1819年5月31日出生于长岛亨廷顿附近的西山村。他年幼时只在布鲁克林上过五年学,十一岁就当了律师事务所的勤杂工,后来又在几家排宇车间学排字。在1836年夏至1841年春之间的至少三年里,他在长岛各地当乡村教师,更换过将近十二所学校。不久他开始发表一些感伤主义的“墓园式”的短篇小说和少量诗歌,并于1836年办了一个周刊《长岛人》。此后他短期编辑过纽约的《曙光》和布鲁克林的《黄昏闲话》,直至二十七岁当上了布鲁克林《每日之鹰》的编辑。估计于1842至1848年间他至少曾为十一家纽约和布鲁克林的报刊投稿或工作。1840年他参加了支持范布伦竞选总统的活动,并且获得了胜利。他的政治观点在当时是激进的,他信仰“自由土地”,反对蓄奴制。所谓“自由土地”是指允许老百姓去西部开荒而不允许新开辟的土地沦为蓄奴州。他同样主张“自由贸易”,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我支持任何摧垮民族与民族之间壁垒的措施:我要求各国都大开门户。”(1888年5月)他为什么强烈要求民主?可以用他自己的两句话来概括。他说:“美国的光荣是由于她有四千万高明的普通人,他们是一些前所未有的最聪明、最伶俐、最健康、最有道德的人”(1889年12月)。他说:“我要求人民——即那些成群的群众,人民的全体:男人、女人、小孩:我要求他们占有属于他们的一切:不只是一部分,大部分,而是全部:我支持一切能够使人民获得适当机会的任何措施——让他们过更加充实的生活……我要求人民享受应得的权利”(1889年1月)。惠特曼自始至终坚持不变的信念是美国式的民主主义,诗集名为“草叶”就是这种思想的具体表现。1848年是惠特曼一生中关键的一年。他受聘去南方名城新奥尔良当报刊《新月》的编辑。他带着他的十四岁的弟弟杰夫经中部往南,但没有住上三四个月便辞职回到了纽约。这一旅行在惠特曼一生中是少有的,他很少长途旅行,但更加重要的是1845-1848年之间,尤其是1848年,惠特曼已在盘算是否认真当一个作家。1851年他还曾经营过一家小小的印刷店,并且兼营兴建房屋的生意。十五年来(从30年代中开始),他欣赏了所有前来纽约演出的著名意大利歌剧演员,包括男高音贝蒂尼和伟2大的女低音玛丽埃塔·阿尔波尼。惠特曼晚年曾说:没有意大利歌剧就没有《草叶集》,可见影响之深。然而在文学艺术领域,至少在一段时间内,他还只是个学徒。在此前所写的东西只是一个当新闻记者和报刊编辑的份内工作,算不得真正的文学。什么是文学?应致力于哪些内容,采取什么形式?这应该是他开始认真考虑的问题了。考虑的结果是其有伟大划时代意义的1855年版的《草叶集》:其中包括一篇综述了作者崭新的文艺观点的长序和十二篇在美国文学史上具有开创性意义的伟大诗篇。这篇序言中几乎所有的观点都是离经叛道,闻所未闻的。例如,在十九世纪中叶,绝大多数美国人和几乎所有的外国人都认为美国是毫无文化可言的,美国生活庸俗不堪,需要虔诚地向欧洲学习。但是作者却开宗明义地说:“在世界上无论什么时候,美国人的诗歌意识可能是最饱满的,合众国本身,基本就是一首最伟大的诗”。又说,“合众国的天才的最佳表达者是普通人……总统向他们脱帽而不是他们向他——这些就是不押韵的诗”。“一个诗人必须和一个民族相称……他的精神应和他国家的精神相呼应……他是她地理、生态、江河与湖泊的化身”。他认为一个伟大的诗人所应有的态度是:“鼓舞奴隶,恫吓暴君”。关于诗的格律,他说:“完美的诗歌形式应容许韵律自由成长,应准确而舒松地结出像丛丛丁香或玫瑰那样的花蕾,形状像板栗、柑桔、瓜果和生梨一样紧凑,散发着形式的难以捉摸的芳香。”《草叶集》初版的十二首诗合刊在一起,没有分篇也没有题目。第一首就是居全集中心位置的长诗《我自己的歌》,是以一个有个性的普通人为主题的史诗式长诗。《职业之歌》歌颂了工厂、农田和矿山等各种神圣的普通职业。《睡觉的人们》描写人们在朦胧睡乡时的潜意识活动。《我歌唱带电的肉体》认为人体美是不会蒙受腐蚀的,只有物质的肉体才是灵魂的基础和根本:有了肉体的意识才能使灵魂的感受力和辨别力更加敏锐。《欧罗巴》写1848年席卷西欧的革命浪潮,虽然遇到挫折,仍然生机勃勃。《一首波士顿民谣》写一个逃跑的黑奴被一万名左右士兵戒备森严地押解着“物归原主”,这是惠特曼生平唯一的一首政治讽刺诗。《有那么一个孩子出得门来》是一首十分动人的佳作,反映了作者在早年笔记中记下的一条原则:“人们只有对他自己能够与之合而为一的东西才深感兴趣”。他写道,诗人“必须自己也像水星那样在空间旋转并疾驶——他必须像一朵云彩那样飞跑,他必须像太阳那样照耀——他必须像地球那样星球般地在空中保持平衡——他必须像蚂蚁那样爬行……他会像槐花那样在空气中喷香地成长——他会像天上的雷声那样爆炸——他会像猫一样扑向它的猎物——他会像鲸鱼那样使水花四溅……”。在这首诗里自然现象在孩子身上发生了深刻影响,孩子的意识完全和自然界等同起来。大自然和外界事物成了孩子的一部分。惠特曼一直以“草叶”作为他全部诗作的题目,是有深意的。草叶的特点是青绿、平凡、普遍、众多;诗人在长诗的一开始,在主人公最早注意到客观世界时,就首先提到草叶:“我闲步,还邀请了我的灵魂,/我俯身悠然观察着一片夏日的草叶”(第一节),而在他神秘地和自己的灵魂结合后,就有一个孩子走了过来,他两手满满捧着许多草叶拿给他看,并且问他:“这草是什么?”他的回答是:“我猜它定是我性格的旗帜,是充满希望的绿色物质织成的。”他的性格近似草叶,他喜爱草叶,他喜爱这个充满希望的绿色物质,他喜爱它的平凡,他喜爱它无论“在宽广或狭窄的地带都能长出新叶,/在黑人中间和白人中一样能成长”(第六节),并且只要“有土地有水”它就能成长,它就是“沐浴着全球的共同空气”(第十七节),是“一种统一的象形文字”(第六节)。作为诗人,他高高举起的旗帜就是普通人的旗帜:一切生气盎然、一切充满希望的生灵的旗帜。惠特曼主张把传统和教条暂搁一旁,直接面对生活,接触实际。这一点反映了资本主义大发展前夕的革新精神。不那么崇尚传统意味着一定程度的叛逆精神,而叛逆精神的一端就是诗人对肉体的赞美,对性活动和繁殖力的大胆描写。诗人对性的兴趣和关注决非“好色”,而是他的思想结构的一个必要部分。西方学者对于惠特曼的性生活曾多方考查,但始终找不3到惠特曼在这方面的“劣迹”,相反,惠特曼终生未娶,一贯和女性保持距离;他嘤嘤求友,喜欢结交青年男子,但好奇的考据家们至今没有能找到诗人的任何“越轨行动”。英国作家约翰·西蒙兹在剑桥读书时接触到惠特曼的作品而引起了根本的思想变化,“成了另一个人”,从那以后专门研究惠特曼,尤其是《草叶集》中“男人对男人的爱,1890年8月他写信向惠特曼提出《芦笛》与同性爱的问题,而惠特曼回信在否定这种“无聊”猜测的同时,竟说自己曾经有过六个非婚生子,因而引起文学史家们后来的种种考证和论断。惠特曼常常把生活和人生当作一次漫长而不会穷竭的旅程,有一条宽阔的康庄大道,而他是旅行者。版本一般学者习惯于认为《草叶集》有九个版本。极为重要的是初版,已如上述。1856年的第二版增加了二十首新诗(包括名篇《一路摆过布鲁克林渡口》,《阔斧歌》和《大路歌》》,并且把爱默生那封著名的来信连同自己的回信(并未寄出)作为附录与“代序”。引起爱默生十分不安的是惠特曼利用他的名声吹嘘自己,竟在书脊烫金印上了爱默生信中最关键的一句话:“我向你伟大事业的开端致敬”。第三版(1860)之所以重要,是因为作者他渐渐放弃了按照写作的日期的先后编排,而是按照诗的主题和内容编排,并且随着年事日增,这些诗歌渐渐发展为作者个人的传记,即他一生的经历与感受。1867年第四版收入了《鼓声哒哒》和《纪念林肯总统》(内战前后的生活经历)两个诗组。自此以后的两版增添了组诗《铭文》(阐明《草叶集》全集的主题思想),直至定稿版(第七版,1881-1882)。在第七版中作者作了内容和文字的最后修订,作品的题目固定了下来,每一首诗编排在什么位置也定了局。此后写的诗则作为补编一、二收在全集的后面,未及在生前发表的诗则成为补编三。这一最后编排完成了诗人成长的全过程。内容有的学者把《草叶集》全集当作一首伟大的史诗。全集的这个“自我”要比《我自己的歌》中的“自我”更加宏伟,更加充实。诗人强调他的诗歌的个性力量,甚至说这不是一本诗而是一个人,这一点很重要。他说,“《草叶集》……自始至终是试图把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美国十九世纪后半叶的那个我自已),自由、饱满、真实地记录下来。在当今的文学中我还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使我满意的类似的个人记载”。《亚当的子孙》及《芦笛》:前者写的是男女之间的爱情,着重肉体,后者写男子之间的友谊,着重精神。爱默生曾规劝作者删去那些写性关系的诗篇,但是惠特曼拒绝了,他认为性、繁殖、肉体和官感是天踢的恩典,是圣洁的,而肮脏的只是人们的头脑和偏见。原印第七版(1881-1882)的出版商受到禁止出版的处分,官方特别指定《一个女人在等着我》(1856)和《给一个普通妓女》(见《秋天的溪流》,1860)必须删除。早在这以前,惠特曼还在华盛顿内政部印第安局当小职员时〔1865),新任部长哈兰看见了他抽屉里的《草叶集》,就马上把这个“行为不端”的职工开除出去,引起了一场风波。惠特曼的朋友威廉·德格勒斯·奥卡诺写了著名的辩护文《白发苍苍的好诗人》(1866),并立即为他在司法部里另外找了一份工作。《展览会之歌》(1871)是一首十足反映了美国生活的“歌”。诗人要求诗歌之神离开古老的欧洲,移驻到美国来。她真的来了(她“直接前来奔赴约会,为她自己有力地开辟了道路,在混乱中迈着阔步,/不伯机器的隆隆声和汽笛的尖叫声,/也丝毫没有被排水管、煤气表和人工肥料吓唬住,/一直微笑着,心情愉快,显然有意留下来,/她来到了这里,安置在厨房的各种设备中间!”)。诗人在这里使用了诙谐的喜剧手法,在冗长的一系列古奥的典故之后,写上了四五行地道的描写美国生活的、以通俗词汇构成的诗句。就这样让斯文的诗歌女神落脚在排水管、煤气表和厨房设备之中也许多少有些裘续。然而这首长达二百三十八行的“歌”,自始至终使用这一手法:特别是把使用了大量玻璃与钢铁等建筑材料的美国式展4览馆和古堡、大教堂和金字塔等等相比。惠特曼认为民主的基础就是“丰满、繁茂、多样化的神圣的个人”。又说:“一个个人而有第一流的品质、能造成一个第一流的国家的时候,个人和国家就都是第一流的”。因此,惠特曼要求每个个人都应有发展他的全部潜力的权利。艺术风格他特别留意作品的内容。他说他决不把作品的艺术性凌驾在内容之上。他说过:心概念必须先行—这是不可避免的……我先有了清楚完美的概念才试图表达它……概念对我是如此重要,我也许忽视了其它成份……我永远避免拼凑或精心雕琢,宁可让成品像它起初形成时所暗示的那样。(1888年4月)。又说:“我是非常慎重的——我在用词方面十分用心,非常用心:但是我追求的是内容而不是词句的音乐性”(1888年5月)。早年他就说过:“一个装饰性的比喻都不能要,要的是透明、清澈、明智、健康——那才算得是最美最好的风格。”西方学者已经指出惠特曼的诗歌往往通篇像演说辞、意大利歌剧和汹涌的大海。惠特曼说自己的诗歌,“它不像结实庄严的宫殿,不像那些装饰它的雕塑,也不像它墙上的绘画。要比就只有比海洋。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