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讲方言词和外来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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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六讲方言词和外来词一.关于方言词1.什么是方言词就“方言”这个术语来说,它既包括地域方言,也包括社会方言。但在现代汉语言学中,除非特别指明,否则一般所说的“方言”即指“地域方言”,所以我们这里所讨论的“方言词”实际上就是指“地域方言词”。关于“方言词”这个术语的内涵,在学界存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一种意见认为,方言词指的是在方言地区流行而尚未成为共同语词汇成员的词语;1另一种意见认为,方言词指的是共同语词汇中那些来源于方言的成员。2从所持这两种意见的人数来看,前一种意见似乎影响更大一些。我们比较倾向于后一种意见,因为我们觉得,我们是在现代汉语词汇的框架内、在现代汉语词汇类聚的话题下来谈论方言词现象的,这种词汇现象只能是共同语的词汇现象,而不应该是别的。因此有的学者建议将共同语词汇中那些来源于方言的成员称之为“方源词”,以区别于那些在方言地区流行而尚未成为共同语词汇成员的“方言词”。32.关于现代汉语方言词基本状况的调查关于现代汉语方言词的状况,我们所知甚少。几乎所有的讨论现代汉语词汇现象的专著或现代汉语教材对“方言词”现象往往是三言两语一笔带过。这种语焉不详的背后所隐藏的是大家对“方言词”这种词汇现象缺乏深入的研究这么一个现状,我们甚至至今无法获知方言词在音节结构、词义架构、内部构造上所具有的基本特征,更遑论其他。现代汉语词汇家族中有多少方言词,似乎颇难说清楚。我们这里暂且以基本反映现代汉语词汇概貌的《现代汉语词典》及《现代汉语词典补编》(下简称《词典》)所收录的4278个方言词作为分析、研究的对象,对方言词的基本特征作一个全方位的考察。2.1基本特征首先,从音节结构上来看,方言词中两个以上音节的非单音节词要大大多于单音节词;同时,在非单音节词中,虽然双音节词居多,但三音节词(包括一部分四音节词)也要占到非单音节词的近1/3。详见“表一”:表一音节单音节双音节多音节数量47227731033百分比11.0364.8224.15例词巴、坌、大、掼、扛碍难、差池、哄弄、噱头白毛风、后罩房、旮旮旯旯其次,从意义架构上来看,方言词的意义架构比较简单清晰,即以单义词为主,多义词较少(详见表二)。有些词在原来的方言中意义丰富,义项很多,但是到了普通话中则义项锐减。如“肉头”一词在北方方言中有10多个义项:①傻瓜;②称妻子有外遇的人;③吝啬,吝啬鬼;④强而不开明的人;⑤又犟又难对付的人;⑥软弱无能,窝囊;⑦鱼、肉、瓜、菜和果品的可吃的部分;⑧比喻重点、精华;⑨遇事畏缩,不敢出面;⑩死板等等4,而到了普通话中则只保留了其中的①③⑥⑨等4个义项。“噱头”一词在吴方言中原本也有6个1周祖谟《汉语词汇讲话》第67页;张永言《词汇学简论》第71页;武占坤、王勤《现代汉语词汇概要》第225~228页;符淮青《现代汉语词汇》第177页;张静主编《新编现代汉语》第203页;许德楠《实用词汇学》第38~41页;胡裕树主编《现代汉语》(重订本)第249页;陆俭明《现代汉语基础》第75页;周荐《论方言词的确定》,载《语言研究论丛》第四辑,南开大学出版社,1987年。2刘叔新《汉语描写词汇学》第244~245页;张斌主编《现代汉语》第231页;黄伯荣、廖序东主编《现代汉语》(增订二版)上册第307页。3刘叔新《汉语描写词汇学》第244~245页。4许宝华、宫田一郎《汉语方言大词典》第二卷,第1985、1986页。2义项:①引人发笑的话或举动;②花招;③本事;④长相,相貌;⑤滑稽;⑥好看等5,但到了普通话中则只保留了其中的①②⑤等3个义项。甚至有些原本是多义词的到了普通话词汇家族中就成了单义词。如“光棍”一词在北方方言中拥有10个义项:①聪明的人;②一无所有的人,无依无靠的人;③袍哥成员的别称;④骗子;⑤英雄,好汉;⑥赌棍;⑦单身汉;⑧精明,办事利索;⑨爱逞能,爱出风头;⑩形容人气量小,脾气大6;而到了普通话中则只保留了第一个义项。又如“唛”在粤语中也是个多义词:①商标,牌号;②空罐头盒;③玄孙;④筒,罐头盒等,而在普通话中则只表“商标”之义。而且即使在多义词中,也以包含2个义项的双义词为主,约占89%,三义词极少,只占近9%,至于四义词、五义词则极为罕见,而包含6个义项的词我们只找到1例。(详见表三)表二单义词多义词数量3776502百分比88.2711.73例词抄手、抖搂、掇、渍、编算巴望、多咱、卖呆、摆划表三双义词三义词四义词五义词六义词数量44745721百分比89.048.961.40.40.2例词边厢、粉、笃定兜翻、撸、清油封皮、跟脚、花头大大、作情抓挠从词的内部语素构成情况来看,方言词中合成词要大大多于单纯词(详见表四);而单纯词又主要以单音节单纯词为主体,将“表一”同“表四”对照起来看,可以发现:单音节单纯词要占到单纯词的91.3%。在合成词中,复合式为主体,附加式次之,重叠式极少(详见表五);在复合式词中,又以偏正型居多,占到总量的一半强,动宾型次之,只有偏正型的一半,联合型又次之,只有动宾型的一半,至于主谓型、联合型,则数量较少(详见表六)。表四单纯词合成词数量5173761百分比.1187.89例词腌臜、浜、煸、胡噜、筛、虸蚄巴结、船户、打脚、敢是、豆腐衣表五复合式重叠式附加式数量288625849百分比76.760.6622.58例词姨娘、诈尸、触眼恶恶实实、糊糊、囡囡老酒、姐儿、尖溜溜、屉子表六联合式偏正式动宾式补充式主谓式数量49315028153540百分比17.0952.0628.251.211.39例词安稳、熬磨、般配、稠糊庵堂、白果松、背篓把家、扳本、包打听、吃水把稳、扯白、打紧、定当耳沉、心慌、头难、天晓得2.2意外的发现5许宝华、宫田一郎《汉语方言大词典》第一卷,第216、217页。6许宝华、宫田一郎《汉语方言大词典》第一卷,第1434页。3在对《词典》所收录的方言词的基本特征的考察中,我们还有一些意外的收获。首先,我们发现有10个被《词典》标注为方言词的,同时也是音译外来词(详见表七)7。这些词显然是作为借词先进入到某个或某些方言中,开始只在特定的地域内使用,如“水汀、巴士”等作为来自英语的异域词开始只是在吴方言区和粤方言区使用,后来才同其他方言词一道进入到普通话的词汇系统中。从这里可以看到,方言词同外来词实际上是存在着交叉的,虽然两者均属于现代汉语特殊来源的词汇,但两者并非完全不相容。像“堪达罕、派司、水门汀、巴士、凡立水、菲林、裂巴、听”等,既可以看作是方言词,也可以看作是外来词。所以,严格地讲,方言词所对应的是共同语词,正如外来词所对应的是本民族词一样。之所以将两者放在一起讨论,是因为对普通话固有词语来说,方言词、外来词均属于借词,均为有着特殊来源的词——与它们对立的是传承词。表七词目堪达罕派司水门汀水汀巴士凡立水菲林裂巴唛听方言种类北京话吴语/粤语/西南官话吴语/东北官话/西南官话/江淮官话吴语粤语不详粤语/客家话/闽语东北官话粤语吴语外来语种蒙古英英英英英英俄英英其次,我们还发现,在4728个方言词中,与普通话原有词构成同音同形词的竟多达621个,占全部方言词的13.13%。如:打问、打头儿、大白、大班等。还有一部分词与普通话原有词形成同素逆序同义词。这类词我们共找到23个,兹列如下:笆篱——篱笆、倒反——反倒、较比——比较、闹热——热闹、人客——客人、是凡——凡是、扎挣——挣扎、才刚——刚才、该应——应该、规正——正规、鸡公——公鸡、栏栅——栅栏、利便——便利、利麻——麻利、溜滑——滑溜、怕惧——惧怕、钱纸——纸钱、头势——势头、图希——希图、腿绑——绑腿、味气——气味、噪聒——聒噪、直正——正直这几十对词,前者同后者理性义完全相同,所以《词典》也便用后者来诠释前者。此外,普通话原有词中所存在的同形异义现象在方言词中也存在。如“打眼1”表“惹人注意”之义,而“打眼2”则表“买东西没看出毛病,上了当”之义;“打药1”表“旧时走江湖的医生卖的药”之义,而“打药2”则表“买中药”之义。两者的区别在于“打眼2”与“打药2”结构比较松散,中间可以插入其他成分;而“打眼1”与“打药1”中间则不能插入其他成分。这一点,《词典》在注音时都加以了区别。另外,我们注意到,在普通话原有词汇中,双音节或多音节词后面带上后缀“子、儿”后若不改变词性,一般也不会改变理性义;而方言词则并非都如此,主要有以下几种情形:一种情形是:双音节词带上后缀“子、儿”后,理性义不同,但两者或多或少地存在着某种联系。如:“笆篱”表“篱笆”之义,“笆篱子”则表“监狱”之义;“老爷”指的是“外祖父”,而“老爷子”则有两个意思:①尊称年老的男子;②对人称自己的或对方的年老的父亲;“吃瘪”指的是“伏输”,而“吃瘪子”则指“吃亏,受窘”;“大面”指的是“大花脸”,而“大面儿”则指“表面”或“面子”;“爷们”指的是“男人”或“丈夫”,而“爷们儿”则指“长辈男子和晚辈男子的合称”;“跟脚”有3个意思:①旧指跟随主人出门,照料伺候;②孩子跟随大人,不肯离开;③鞋大小合适,便于走路;而“跟脚儿”则仅表“随即”之义。7表中“方言种类”一栏依据的是许宝华、宫田一郎的《汉语方言大词典》。4另一种情形是:双音节词带上后缀“子、儿”后,理性义完全不同,两者也看不出有什么联系。如:“姑娘”指的是“姑母”或“丈夫的姐妹”,而“姑娘儿”却指“妓女”。“上人”指的是“父母或祖父母”,而“上人儿”却指“指陆续有顾客来”;当然,也存在双音节词带上后缀“子、儿”后,理性义完全一样的现象,如“出门”与“出门子”均表“出嫁”,“坟山”与“坟山子”均表“用做坟地的山”、“高大的坟头”、“坟墓后的土围子”等意思,但这样的现象比较罕见。2.3方言词和口语词方言词同口语词不是一码事。虽然在通常情况下,方言词往往就是口语词,即在表达上方言词往往具有俚俗性,口语化,形象性等特征。如“零嘴”之于“零食”,“拔白”之于“黎明”,“摆子”之于“疟疾”等,前者相对于后者而言,其鲜明的口语色彩是不言而喻的。但是,口语词是着眼于词的适用语域对词所进行的分类,口语词相对的是书面语词;而方言词则是着眼于词的来源对词所进行的分类,方言词相对的是共同语词。口语词的数量要大大多于方言词,因为它除了包括方言词之外,还包括“白班儿”、“白搭”、“重孙”、“抽搭”等普通话固有词。二.关于外来词1.外来词界定中的分歧同方言词一样,外来词也是一种借词,只是方言词借自于民族共同语的地方变体,而外来词则借自于别的语言。关于外来词的界定,学术界从来就没有统一过认识,当然这是就外来词这一整体而言的。就局部而言,像音译词(如“戈壁、哈达、巴士、蒙太奇、厄尔尼诺”等)、音译加注词(如“沙皇、酒巴、吉普车、芭蕾舞、毛瑟枪”等)、半音译半意译词(如“索玛花、道林纸、冰激淋、沙文主义、爱克司光”等)、音译兼意译词(如“引得、绷带、佃农、乌托邦、可口可乐”等)、字母词(如“VCD、DNA、UFO、WTO、MBA”等)等看作是外来词,大家是不会有异议的;可那些意译词怎么看,借形词怎么看,大家是存在分歧的,而且分歧很大。主要有以下五种意见:第一种意见很干脆——意译词和借形词都不是外来词8。第二种意见则针锋相对——意译词和借形词都是外来词9。第三种意见主张将借形词看作外来词,而将意译词排除在外来词之外10。第四种意见也主张将意译词排除在外来词之外,但认为对借形词要区别对待——如果某些借形词同文字形式相同的古汉语词语意义相同或相近,如“讽刺”之属,那就不必列为外来词11。第五种意见认为借形词应看作外来词,意译词则要区别对待——如果是属于“保留外语词的形态结构和内部形式不变、用自己语言的材料逐‘字’(词、语素)翻译过来的”,如“马力(horse-power)、篮球(basket-ball)、汽船(steamboat)、蜜月(honeymoon)”之属,则是外来词,这部分词一般称为仿译词;“如果是使用自己语言的构词材料和构词方法创造新词来引进外语词所代表的概念,而这个新词跟相当的外语词的内部形式和形态结构又并不相同”的,如“火车(train)、轮船(st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