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沽空中国辉山乳业控股(06863),因为我们认为它的价值接近零。我们认为辉山就是一个骗子公司,在这份关于辉山的第一份报告中,我们将详细说明我们的结论以及事实支撑。至少自2014年起,辉山通过虚假宣称牧草苜蓿大部分自供,来夸大利润率。但我们发现大量证据表明,该公司长期以来都是从第三方购买大量苜蓿,因此我们毫无疑问地认为,该公司存在财务造假。辉山乳业在其奶牛养殖场的资本开支也存在欺诈行为,我们估计夸大程度在8.93亿到16亿元(人民币,下同)之间,资本开支造假的主要目的可能是为了掩盖其在收入报表中的欺诈行为。辉山杨主席至少从公司窃取1.5亿元资产,实际数字很可能更高。当中涉及将一家最少拥有四个乳牛牧场的附属公司向一位未披露的关联方转移,此交易未披露。我们确定杨主席控制着这家附属公司及相关牧场。即使辉山财务不存在欺诈,该公司也似乎处于违约边缘,因其杠杆过高。即使以面值计,该公司的信贷指标也高得可怕。辉山乳业在2016财年使用了太多杠杆,其审计师似乎已经停止予其“持续经营”资格。鉴于我们给出该公司利润具欺诈这一结论,我们对明年辉山不会出现债务违约没有信心。有明显迹象表明该公司面临巨大财务压力,包括辉山试图采用的融资类型以及中止的项目。我们认为,该公司资产负债表的资产方面被大量夸大,因虚报的利润及现金、高估的生物资产以及某些高度可疑的资产账户。尽管与完全零资产相比,该公司仍具有“真实业务”,但其巨大财务杠杆使得我们认为,公司股票接近无价值。在我们看来,该公司资产价值及业绩报中的利润被大幅夸大,现金亦被大量夸大。至于夸大的程度尚不清楚,可能还存在其它类似的资产账户。评估辉山真实的股票价值,需要了解其账户真相,而辉山的真实账户信息供应缺乏。香港交易所(196.10-0.15%)中央结算系统(CCASS)数据显示,辉山在外流通股有相当一部分已经被用作融资质押。如果我们是正确的,那当借款人无法满足追加保证金的要求时,股权长期持有人将面临巨大风险。我们对辉山的调查已持续好几个月。在此期间,我们的调查人员访问了35个牧场,5个生产设施基地(其中包括1个中途停工的基地)和2个完全没有建设迹象的生产基地。此外,我们的调查人员通过无人驾驶飞机对辉山基地进行选址,并聘请了三位乳业专家,其中两位在中国奶业领域有着深厚的背景。我们和调查员于三个不同省份,与苜蓿的供应商及进口商进行了谈话,其中一些省份的供应商正向辉山出售苜蓿。此外,我们对辉山的营收进行了广泛尽职调查,将在第2部分中讨论。通过虚报苜蓿自给自足以虚假夸大利润我们的结论是,辉山至少于2014财年开始通过虚报苜蓿自给自足,夸大其毛利润及利润报告。辉山认为,苜蓿生产自给自足是其毛利润领先业界的主要驱动力。我们的研究表明,辉山在苜蓿方面从未自给自足。相反,辉山从第三方购买了大量苜蓿,价格高于其所宣称的生产成本。该公司还声称,通过减少饲料成本以保证利润,我们认为这亦存疑。2016财年开始,辉山开始宣称正在降低苜蓿配给量,以在低价格环境中降低产奶量。我们认为,这一解释站不住脚,并认为这是对掩盖其苜蓿供应造假的一次愚笨尝试。什么是苜蓿?苜蓿是一种蛋白质和维生素丰富的草,能提高牛奶产量和蛋白质含量,也是影响原奶销售价格的关键决定因素。它就是辉山宣扬的“从牧草到餐桌”完整一体化模型中的“牧草”。辉山宣称苜蓿生产为自给自足辉山表示其苜蓿为自给自足,这早在其2013财年报告中就表示苜蓿有剩余,2015财年年报幻灯片中也重申这一说法。辉山所谓的苜蓿自给自足为其利润基石事实上,辉山已经从第三方购买了大量的苜蓿,所以它的利润被大量夸大。据辉山称,公司不需要从第三方供应商处购买苜蓿或安排长途运输,因此辉山财报中的利润巨大。其IPO招股说明书中,辉山声称其生产成本为70美元/吨(约437元人民币/吨),而进口苜蓿则为约400美元/吨(约2500人民币/吨)。辉山强调其物流成本和质量优势,鉴于其苜蓿养殖场靠近饲料加工厂和奶牛场。短供应链也被认为,能改善牧草蛋白质含量的保留状况,否则在运输和处理过程中该成分将会降解。我们估计,基于2014财年财报上的产量,辉山公布的苜蓿短供应链能节省成本0.83亿至1.1亿元人民币(相当于600-800元人民币/吨)。辉山的生物收益预设了所谓的苜蓿产量,如下表所示,从2013至2016财年,苜蓿的生物收益占辉山税前利润的19%至24%。2011-2013财年期间,这些低生产成本,是乳品业务部门利润率由42.7%提高至59.8%的催化剂。2013年,一家大型投资银行估计,辉山苜蓿种植园为其奶牛养殖业贡献EBITDA现金的22%(扣除生物亏损)。大部分辉山可比同业公司没有宣称种植大量的苜蓿,因此,辉山公布的毛利率以及EBITDA大大高于同业。然而,辉山在苜蓿生产方面并没有实现自给自足,因此其超额利润报告是虚构的。辉山似乎试图通过公布苜蓿生产成本上升,以掩盖利润虚报。苜蓿生产成本由2013年的70美元/吨(约422人民币/吨)提高31%至2014年的92美元/吨(约579人民币/吨),2015年提高16%至107美元/吨(约656人民币/吨)。从公司的生物资产估值表来看,我们估计,辉山预期2016财年苜蓿价格每吨增长14%至122美元/吨(约合773人民币/吨)。辉山谎称苜蓿自给自足辉山至少自2014财年以来一直在谎称自己苜蓿自给自足。我们的调查人员发现,辉山从美国安德森(AndersonHay&;Grain)进口苜蓿,安德森的中国代理确认称,辉山自2013年以来是其重要客户。九家牧场的员工亦证实,辉山从海外和黑龙江的第三方采购苜蓿。一家黑龙江苜蓿经销商也证实,其公司长期供应辉山羊草和苜蓿。辉山一家“展示牧场”的标志亦显示,其喂养奶牛的苜蓿为美国进口。2014年,一家辉山投资机构也通过对其进行尽职调查后,向我们提供了他的调查人员拍摄的辉山养殖场的照片,证明辉山苜蓿为美国ElToro所生产。从表现上来看,辉山声称的苜蓿产量也很难令人相信,鉴于辽宁牧场存在洪水问题。我们在辉山苜蓿产量报告中发现了一危险信号,自从IPO以来,其苜蓿产量已经急剧下降,这再次支撑了我们的结论,即辉山的苜蓿产量报告造假。我们的调查人员发现辉山一直是安德森的重要客户。据悉,安德森苜蓿供应量相当于辉山2014财年苜蓿产量的一半。我们的调查员在辉山牧场拍摄了下面的照片。我们联系了安德森在中国的进口商代理,证实辉山已做了它三年的客户。据该代理提供的数据,辉山从安德森的装货量于2013年开始,当年约7万吨,2014年-2015年,因中国牛奶市场疲软,下降至3-4万吨/年,2016年略有改善。据安德森销量报告显示,该公司单在2013年给辉山的供应量相当于辉山2014财年消费总量的一半(2013年4月1日至2014年3月31日)。该进口代理商还提供了苜蓿当前市场价格,基于大连港(1.43+0.00%)(1.43,0.00,0.00%)报价,报2330元人民币/吨(约合345美元/吨)。辉山亦从国内第三方购买苜蓿。一家黑龙江经销商证实,他们已经为辉山连续好几年供应苜蓿和羊草,并与辉山的采购经理“关系”良好。辉山牧场的标牌与其申报相矛盾。去其“展示牧场”的参观者被告知,牧场喂养小牛的为美国进口的优质苜蓿。2014年,对辉山进行了广泛尽职调查的投资机构给我们提供信息,亦证实了我们调查员的工作。该投资机构的调查员于2014年访问了共养殖16000头奶牛的7个牧场。调查员报告显示,这些牧场广泛采购进口苜蓿(因为我们没有参与这些调查,因此我们只能引用他们的调查结果证明我们自己的研究,我们相信这些投资者和他们的尽职调查是可信的,但我们不能证明他们研究的准确性)。我们认为,辉山种植的苜蓿不能满足其需求的一个原因是,中国东北不是种植该作物的适宜之地,尽管辽宁是“苜蓿生长最适宜的种植区之一”,但该地区的气候面临着严峻的挑战。辉山很多的苜蓿养殖场位于辽宁昌图县,2014年1月,关于昌图在租赁给辉山的土地争议上,法院判决强调了这些问题:该地段守着辽河,承包的时候有风险,后来转包给辉山乳业,所承包的地段十年九涝,辽河涨水就绝收。第三方投资机构的调查人员于2014年冬季对昌图县进行了实地走访,其考察报告提到,通过与当地农民对话了解到,2013年夏天,辉山的耕作地受洪水严重影响,估计造成损失约4000万元人民币。2014年夏季,苜蓿养殖场又再次遭遇干旱,生产再受影响。因此,辉山报告的苜蓿产量与畜群规模的比例令其自给自足之说存疑。自从IPO以来,供求增长率已出现明显分歧。虽然报告显示,泌乳奶牛数量增加了一倍,而且在过去四年中,小牛数量增加了近三倍,但是苜蓿年产量和种植面积仍然跟不上。按每头奶牛消耗的苜蓿量计算,基于公司的产量、结余,小牛及泌乳奶牛数量表明,从2013财年起,每年泌乳奶牛的自营苜蓿可用数量呈下降趋势。2014财年自营苜蓿的可用配给量同比下降约9%,2015财年为24%,2016财年为53%。如下图所示,辉山2015年(2016财年)苜蓿产量由2013财年的绝对数字下降了25%,并且自IPO以来,每年每头泌乳奶牛的苜蓿供应量基数连续下降。宣称通过降低饲料成本以提高利润缺乏科学依据我们认为,辉山正试图通过改变其饲料组合来掩盖其产量虚报。如果该公司实际产量在减少,辉山如此操作将亏损,利润率将收窄。因此,我们认为这种做法旨在试图掩盖其欺诈行为。面对原奶平均售价下降,辉山声称通过降低饲料成本来提高利润率,公司原料奶产量略有下降,2015财年下降9.1%,2016财年下降8.6%。2016年11月下旬发布的中期报告显示,辉山声称故意将集团的平均每头泌乳牛产奶量调低到7.8吨,“以进一步降低原奶成本并控制产量”。通过与中国及美国奶制品专家争论这种行为背后的逻辑、智慧及商业可行性,专家们指出,这种做法与过去十年里使用的最佳措施背道而驰,并很可能导致利润率下降。2006年研究饲料配给质量调整对于边际成本和盈利能力影响的作者发现,在错误追求降低成本的过程中,可能失去显着的利润机会,故意限制泌乳奶牛的能量摄入从经济角度上来看不是明智的。通过对辉山财务数据分析得出,由于销售下降导致的收入下降超过了通过饲料配给调整节省的成本,这也证实了专家们的观点。辉山2015财年财报显示,公司泌乳奶牛共74389头,饲料成本为9.461亿元,2016财年泌乳奶牛共96339头,饲料成本约10.5亿元。虽然该公司称每头奶牛的饲料成本节省了1646元,但每头奶牛的销售价格却减少了2208元,这相当于每头母牛净边际利润损失562元人民币。我们预计辉山奶牛场资本夸大额高达16亿元我们估计,自IPO以来,辉山奶牛场建设资本支出夸大了8.93至16亿元。我们的结论是基于我们的调查员自辉山IPO起,在已开始或已建成的17个奶牛场进行的考察,广泛研究的政府记录以及通过行业专家进行的咨询。辉山资本支出夸大属典型欺诈。当一家公司利润虚报时,该公司存在“资金造假”问题。大多数审计中唯一的反欺诈手段是现金盘点。虽然中国许多造假案中,将现金结余伪造,但这样做面临挑战。因此,这些造假案可能倾向于购买资产以及夸大资产支付金额。这就为其现金与实际报告的利润不相符合提供了借口。我们认为,辉山也是以此模式夸大其资本支出。因为辉山没有明确披露奶牛场建设金额,我们必须对其进行估算。辉山的招股说明书似乎试图误导投资者,称其用于每个牧场的计划花费约4520万元。然而,我们估计,从2014-2016财年,辉山预设其建设的32家养殖场中的每个养殖场建设费用大约为8900万元,总额为30亿元。我们认为,辉山实际上支出的金额大大低于这一数字。此外,好几次我们还碰到有挤奶厂缺乏挤奶设备,并且还未完工,这再次令我们质疑该公司迄今为止实际部署的总资产。辉山试图掩盖其奶牛场资本支出花费辉山对其奶牛场的资本支出一直表述模煳。虽然IPO招股说明书不包括平均建设成本,但据收益用途披露似乎表明,45个新牧场的平均资本支出为4520万元,包括土地、建筑、机械及设备。(这个数字与我们咨询的行业专家所认为的牧场成本范围是相符合的。)招股说明书似乎给辉山在奶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