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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军事科学》2014年第2期AStudyofDealingwithSeriousSecurityIncidentsinOuterSpace浅谈应对太空重大安全问题石文蕊唐小兵王鹏摘要：维护太空安全，是安全管理的新兴领域。应对太空重大安全问题，应科学区分并把握太空重大安全问题的基本类型和主要特点，确立正确的应对原则，采取灵活有效的措施。关键词：太空重大安全问题安全管理中图分类号：E0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4492（2014）02-0091-08太空，既是国际间合作、竞争的新领地，也是维护国家安全新的战略制高点。太空安全在一般意义上泛指在太空没有危险，不受威胁，不出事故。太空重大安全问题，指在太空领域发生的对国家政治外交、社会和谐稳定、人民生命财产和军队战斗力造成重要影响的安全风险、安全威胁和事故事件。加强太空安全管理，有效应对太空重大安全问题，是直接关系国家安全和发展的重大课题。一、太空重大安全问题的基本类型随着航天技术的发展，太空成为人类文明和社会进步的新领域。太空的开发与利用在造福人类的同时，也带来了各种新威胁、新挑战。太空安全涉及航天器、太空环境、太空设施、太空人员等诸多方面的内容。太空重大安全问题则主要围绕航天器的发射、运行与返回而发生，其类型主要有两类。（一）航天器自身故障或被干扰破坏引发重大安全问题由于太空特殊环境的影响、航天器自身的设计缺陷和老化以及人为因素等原因，航天器可能发生爆炸、失控或坠落等引发重大安全问题。如美国“挑战者”号航天飞机的失事，就是由于自身设计不当，又加之当时的低温天气，使助推器连接处的密封圈失效，燃料火焰从其缝隙中喷出，吞没了附近的液氧箱，引起爆炸而发生重大安全问题。同时，航天器还可能成为敌对势力干扰和破坏的首选目标。一是故意干扰航天器。由于未来信息的获取主要依靠空天信息系统，敌对势力将可能首先对太空信息系统实施信息干扰，凭借其在电子领域的优势，对卫星进行欺骗、干扰和瘫痪等行动；或通过查明信息装备在太空的部署及工作情况，干扰、削弱和阻止信息系统功能的发挥，造成信息传输误差、数据丢失，通讯中断、服务中止等严重后果，由此可能引发太空重大安全问题。如2002年6月，法轮功组织连续实施了针对鑫诺卫星的严重干扰2①。二是故意破坏航天器。随着太空军事化愈演愈烈，未来航天器很有可能成为敌对势力破坏的主要目标。最典型的是利用反卫星武器或反卫星技术以卫星作为主要攻击目标，破坏卫星的正常运行，降低卫星的使用功能，甚至摧毁卫星，引发重大安全问题乃至危害国家安全。如1975年11月，美国两颗侦察卫星在飞抵西伯利亚上空时，被苏联的反卫星陆基激光武器击中变成了“瞎子”②。（二）航天器与其他飞行器或物体相撞引发重大安全问题随着各国航天器数量的增多，加大了航天器相互碰撞或与其他物体相撞引发重大安全问题。2009年2月11日，美国铱星公司正在运行的“铱33”商业卫星与俄罗斯“宇宙2251”报废军用卫星相撞，导致前者完全报废，并产生了大量的太空碎片，这是人类历史上首次在轨卫星相撞事件。同时，航天器还可能与其他物体相撞引发太空重大安全问题。一是与空间碎片相撞。随着人类空间活动的日益频繁，空间碎片的数量在迅速增加。据估计，目前地球轨道上直径大于10厘米的碎片超过2.1万个，1～10厘米的碎片约50万个，小于1厘米的碎片超过100万个③。首先，碎片给在轨航天器的正常运行带来极大威胁。由于空间碎片的运行速度高达7千米/秒以上，质量很小的一块也有可能使一颗人造卫星瘫痪，或者造成国际空间站的结构损坏。如1996年7月，法国的“樱桃”军用卫星被一块空间碎片击中，发生严重倾斜，曾一度失控；欧洲的斯波特卫星为了躲避碎片的“攻击”，每年需要变轨4次；美国的航天飞机在执行任务时也多次进行机动，以躲避较大的空间碎片④。其次，碎片严重威胁宇航员的生命安全。研究实验表明，一颗迎面而来的直径为0.5毫米的金属碎片，就足以撞穿宇航员密封的飞行服，对宇航员的生命造成最直接的威胁⑤。二是与陨石相撞。陨石是宇宙间不发光的固体块和极小的固体微粒。虽然一些陨石和地球上的石块硬度接近，但是高速运行的陨石威力巨大。如果航天器遭到陨石的重击，其机体将被撞穿，发生机毁人亡的悲剧，导致太空重大安全问题发生。二、太空重大安全问题的主要特点太空重大安全问题与发生在其他领域的安全问题相比，具有其不同的特点。（一）事发突然，难以预测太空重大安全问题有不可预见性。虽然前期会做大量工作加强监控以确保安全，但由于太空复杂的环境和众多的不可控因素，导致太空重大安全问题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骤然发生。1966年3月16日，美国双子星座8号飞船姿态控制系统突然失灵，①参见高国柱：《从国际法视角看空间资产的安全问题》，载《北京航空航大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24（6）：42。②参见姜忠明：《美国战术激光武器转型的思考》，载《光学技术》，2006，32（8）：4。③参见成高帅：《美国国防部新版“太空政策”》，载《外国军事学术》，2013（4）：59。④参见高国柱：《从国际法视角看空间资产的安全问题》，载《北京航空航天大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24（6）：42。⑤参见，上网日期2013-12-29。3飞船剧烈翻滚，导致飞行任务失败，事故直接原因仅仅是由于人为开错了开关。1986年1月28日，美国“挑战者”号航天飞机在卡纳维拉尔角发射场顺利升空，初始未见任何异常，但在第73秒，外挂燃料箱突然爆炸，“挑战者”号解体，7名宇航员全部遇难①。（二）损失巨大，影响深远太空重大安全问题的发生，不仅会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而且对政治、外交、军事、社会，乃至人类安全产生巨大的负面影响。一是航天器造价不菲。美国“挑战者”号的失事，使价值12亿美元的航天飞机顷刻化为乌有。二是连带损失大。如果航天器出现故障坠毁地面，有可能对地面人员和财产造成重大伤亡，负面影响巨大。2013年7月2日，俄罗斯“质子-M”火箭起飞17秒，第一级发动机突然出现故障并紧急关闭，导致火箭偏离轨道后坠落爆炸，火箭携带的3颗“格洛纳斯-M”导航卫星也随之被毁，损失44亿卢布（约1.375亿美元）。这起事故给俄罗斯航天业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由此可见，太空重大安全问题一旦发生，将造成巨大的损失，产生深远的影响。（三）处置复杂，查证困难航天器运行及其运行环境的特殊性，加之安全管理和救援手段的局限性，决定了一旦发生重大安全问题，处置和查证将异常复杂困难。一是应急救援难度大。由于太空位置高远，加之救援手段有限，给应急救援工作带来巨大的难度，有时甚至只能任凭事故发生而毫无办法。美“挑战者”号和“哥伦比亚”号腾空爆炸后，辐射性散落，救援时只能收回一些坠落的碎片。同时，太空重大安全问题的处置，可能涉及诸多法律难题。如航天器发生意外坠落，坠落地点难以控制，尤其是落入他国领土时，如何回收飞行器就是一个很大的法律难题，将会遇到难以逾越的国际法障碍。二是原因查证难度大。引发太空重大安全问题的原因非常复杂，查证涉及诸多部门和领域，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人力、物力和财力。短时间内难以完成。三是国际舆论高度关注。任何太空重大安全问题的发生，不仅对一个国家航空航天事业发展有负面影响，而且对人类的太空探索也会带来重大影响。一旦发生，将会引起国内和国际的广泛关注，而且某些国家或媒体出于政治目的会借此炒作、大造舆论。如果不能正确妥善应对，将可能带来航天事业发展乃至政治、外交上的被动。三、应对太空重大安全问题的基本原则总结一些国家的经验教训，应对太空重大安全问题应把握以下五条基本原则。（一）技术优先应对太空重大安全问题的实践表明，先进的太空技术在预防和处置太空重大安全问题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就我国而言，应重点发展太空安全技术，形成先进的太空安全技术防范体系。要通过加强自主研发，发展分离模块组合航天器、微型卫星、①参见梁宝林、马艳霞：《载人航空的安全与救生》，42～43页,北京，宇航出版社,2001。4卫星加固防护技术，提高太空设施的生存能力；探索星载威胁探测告警技术，提高对敌空间攻击的预判能力；发展快速机动、经济可靠的发射技术，提高受损太空系统的快速恢复能力；创新发展防护技术、轨道救援技术和高生存能力卫星系统技术，满足维护太空安全的需要①。（二）重在预防太空重大安全问题的发生具有突发性、偶然性，根据海恩法则，偶然性背后隐藏着必然性。只要能够及时发现和消除危及安全的隐患，偶然性就失去了根基，重大安全问题的发生就可以避免。重在预防就是要加强安全建设，强化安全风险评估及管理，从源头上消除太空重大安全风险和隐患，对可能引发安全事故的环节实施有效监控，制订周全的应对计划与处置方案，并进行相应的专项演练，确保预防工作的扎实有效，从而降低太空重大安全问题发生的机率。（三）果断快速太空重大安全问题一旦发生，必须及时判明问题性质，实时把握状态与趋向，快速作出应对决策。它事关能否在问题发生的初期把握主动权，以及是否有效采取措施，控制事态升级或降低负面影响，并提高应对的成效。一方面，应针对太空重大安全问题发生时的状态，根据安全预案及时定下应急处置的决心，迅速调用相关力量作出应急反应，实时控制事态的扩大或连带效应；另一方面，应针对重大安全问题发生后的局势，综合利用各种手段和方法，争取“话语权”，及时恢复正常态势。（四）多管齐下太空重大安全问题，仅靠单一的应对措施难以奏效。因此，需要在统一的组织下，综合运用多种措施手段，全程应对。一是要依托国家相关安全管理机制进行处置。其中包括：相关指挥（管理）机构与执行机构开始应急运作；统一协调天、空、海、陆的应对行动，有重点、分层次地综合运用各种应对手段；及时隔离地面相关区域、管制相关空域并展开情况调查。二是调动军队和地方相关力量进行处置。其中包括：航天航空相关机构迅速展开应急组织与协调工作；形成以应急力量和机动力量为主，其他力量为辅的多元力量联合行动；各种专业力量及时进行医疗、设备、通信、交通等的救援保障；国家掌控的舆论宣传工具，有效展开宣传，并注意舆论和媒体导向的把握；认真进行科学评估与经验教训总结等，尽可能减少或降低负面影响。（五）依法灵活太空重大安全问题发生具有很大的突发性和不可控制性，处理不好有可能引起国内民事纠纷和群体性事件，甚至引发国际争端。因此，要依据国内法与相关国际法，针对太空重大安全问题发生的性质原因、发展趋势和主要影响，采取灵活的应变策略。对事关国内安全稳定的问题，要依法灵活处置，做好必要的调解、抚恤、赔偿等善后工作，确保社会生活的正常有序。若涉及国家间争端时，根据相关国际法律法规，及①参见穆永民：《我国空间安全面临的威胁及对策思考》，载《空军军事学术》，2013（4）：30。5时展开恰当的外交与政治斗争，以争取主动。四、应对太空重大安全问题的主要措施针对我国的实际，有效应对太空重大安全问题有以下几个方面的主要措施。（一）建立健全相关法规应对太空重大安全问题法律法规是做好太空安全工作的依据。一是将太空安全作为有关国际法和国内法的重要内容，尤其是应对航天器的飞行管理、搜索与救援、事故调查、损害责任与赔偿、环境保护、知识产权保护等做出具体的法律规范。二是使目前的一些“软”法变“硬”。如《各国利用人造地球卫星进行国际直接电视广播所应遵守的原则》、《关于在外层空间使用核动力源的原则》、《联合国空间碎片减缓指南》等这些原则和宣言，虽然在严格意义上尚不具有法律拘束力，但作为联合国大会通过的文件，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各国在空间活动中的法律观点，反映了空间法的发展趋势，我国应在此基础上，加快推进相关规则的建立，形成相应的法律规范。三是制定切实可行的规章制度和实施细则。加强有关人员、设备和技术的安全管理，做到太空各项安全工作有严密的制度规范，各项技术操作有严格的规程和标准。（二）搞好安全风险评估太空重大安全问题风险评估是一项系统工程，应在遵循安全管理基本规律的基础上，遵循以下基本要求。首先，目的明确。要紧紧围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