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说钱玄同

整理文档很辛苦,赏杯茶钱您下走!

免费阅读已结束,点击下载阅读编辑剩下 ...

阅读已结束,您可以下载文档离线阅读编辑

资源描述

人物随笔·钱玄同:竖起脊梁做人(2011-11-1908:31:32)转载▼标签:最激进最保守矛盾体真性情文化分类:人物随笔(本文已发表于双月刊《随笔》2011-06期)竖起脊梁做人——钱玄同任性不恣情“文章真处性情见,谈笑深时风雨来”,这是新文化运动中说话最有胆色的“冲锋健将”、“霹雳火”钱玄同书赠给燕京大学国文系教授马鉴的一副对联(此联的作者是翁同龢)。若论真性情,在现代学人中,钱玄同不遑多让,可能他没有辜鸿铭那么疯,没有章太炎那么狂,没有黄侃那么傲,没有鲁迅那么硬,但他将这四大家疯、狂、傲、硬的个性集于一身,形成自己非凡的特质,追求真理,全力以赴,既不曾荷戟彷徨,也不曾屈膝妥协。难能可贵的是,钱玄同的幽默感比鲁迅的热度更高,讽刺少,而谐谑多,颇具亲和力。一、极端分子钱玄同原名“师黄”,一改为“夏”,复改为“玄同”,是因为他“妄希墨子”,“想学墨子的长处”,墨子为追求“兼爱”、“非攻”的理想摩顶放踵,钱玄同也有这股子以身殉道的劲头。年轻时,钱玄同就好说过头话,好走极端,“四平八稳”的圆滑世故压根与他无缘。1903年前,他欣赏梁启超的政治主张,一度同情保皇派人士,认定谭嗣同的《仁学》、邹容的《革命军》和章太炎的《訄书》是“叛逆之论”。1903年,《苏报》案后,他开始转向“排满革命”。1905年冬,钱玄同留学日本,入读早稻田大学师范科,嗣后结识章太炎,加入同盟会,醉心于无政府主义,主张“保存国粹”,“光复旧物”,视汉字冠绝世界,复古之情溢于言表。1909年9月30日,他在日记中写道:“凡文字、言语、冠裳、衣服,皆一国之表旗,我国古来尽臻美善,无以复加,今日只宜奉行者。”王照和劳乃宣遵从清廷学部之命,拟简化汉字,他将他们骂为“獠”和“王八蛋”。后来,他在《三十年来我对于满清的态度底变迁》一文中,自承当时保存国粹“比太炎先生还要顽固得多”。1906年,钱玄同拜章太炎为师,民族主义思想从此深植于大脑之中,站稳排满立场,义不帝清。他渴望参加翻天覆地的革命,但蒲柳弱质,手无缚鸡之力,不可能上战场去冲锋陷阵,他用笔确实要比用枪顺手得多。在东京留学期间,钱玄同与恩师章太炎合办《教育今语杂志》,以开启民智为己任,《章太炎的白话文》一书收录的文章多半即出自钱玄同的手笔。1917年,胡适在《新青年》发表《文学改良刍议》,陈独秀发表《文学改良论》,这两篇文章拨云见日,钱玄同的神经根根过电,思想发生了九十度的急转弯。此后,他在《新青年》上发表通信,为白话文鼓与呼:“玄同对于用白话说理抒情,极力赞成独秀先生之说。亦以为其‘是非甚明,必不容反对者有讨论之余地,必是吾辈所主张者为绝对之是,而不容他人之匡正’。此种论调虽若过悍,然对于迂谬不化之选学妖孽、桐城谬种,实不能不以如此严厉面目加之。”钱玄同与刘半农联袂唱双簧,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发了文化界的大论争(这出大戏在拙作《教人如何不想他》中有细述,此处不赘)。钱玄同指责那些“说得客气一点,是泥美人,说得不客气一点,简直像个金漆马桶”的美文是“有害文学之毒菌”,其负面影响“更烈于八股、试帖及淫书秽画”。他不仅痛批儒家,对道家也毫无网开一面的意思,其《随感录》中有这样的判决词:“汉、晋以来之所谓道教,实演上古极野蛮时代‘生殖崇拜’的思想。二千年来民智日衰,道德日坏,虽由于民贼之利用儒学以愚民,而大多数之心理,举不出道教之范围,实为一大原因。”儒教之愚民与道教之骗人相互作用而彼此包瞒,均为钱玄同所深恶,他看不惯汉文古书中“发昏做梦的话”,因此主张废弃孔学,剿灭道教,不读中国典籍,“样样都该学外国人”,甚至主张废除汉文字,代之以外国语(或世界语),态度极端偏激。相比于陈序经的“全盘西化”论和胡适的“充分世界化”论,钱玄同不仅独着先鞭,而且走得更远。1918年3月14日,钱玄同致信陈独秀,憎恶旧文学的态度跃然纸上:“旧文章的内容,不到半页,必有发昏做梦的话,青年子弟,读了这种旧文章,觉其句调铿锵,娓娓可诵,不知不觉,便将为文中之荒谬道理所征服。”起初,《新青年》中的文章也都是用文言做的,钱玄同率先倡议,《新青年》同仁用白话写文章,此议得到众人的一致赞许。为了使白话文在最大限度上有别于文言文,钱玄同在《论应用文之亟宜改良》中提出文章应加标点符号,数目字可改用阿拉伯数字,纪年可改用全世界通行的公元纪年,书写方式“改右行直下为左行横移”。在当时,他的这些主张确实很有创意,令人耳目一新,只不过实行的时间有快有迟。《新青年》杂志从第4卷1号起刊登白话文,使用标点符号,在国内树立了顶好的标杆。以前,只有小说可用白话写,现在白话论文也能跃登大雅之堂。“自古无的,自今以后必定会有”,钱玄同的预言成了现实,他的努力初见成效。在新文化运动诸将士中,钱玄同是一位公认的勇往直前的急先锋。尽管率先发难的是陈独秀和胡适二人,但作为一支劲旅,钱玄同大张旗鼓地驰援陈独秀、胡适的孤营,新文化运动的声势为之一壮。1917年初,胡适在《新青年》第2卷5号发表《文学改良刍议》,钱玄同即在第2卷6号《新青年》上发表《通信》,毫无保留地声援胡适:“顷见5号《新青年》胡适之先生《文学刍议》,极为佩服。其斥骈文不通之句,及主张白话体文学说最精辟。……具此识力,而言改良文艺,其结果必佳良无疑。惟选学妖孽、桐城谬种,见此又不知若何咒骂。”钱玄同拍马助阵,陈独秀、胡适在寂寞中深受鼓舞。对于钱玄同的“崇论宏议”,陈独秀表示“钦佩莫名”,复信中有这样的话:“以先生之声韵训诂学大家而提倡通俗的新文学,何忧全国不景从也。”胡适在美国留学时就竭力提倡白话文,他的朋友圈中却觅不到几位同调者,梅光迪等人不以为然,当成笑话看,他不期在天壤间遇到钱玄同这位学识渊博的知己,喜幸之余,竟有点“受宠若惊”,自信心陡涨,仿佛打了鸡血针一般。“钱教授是位古文大家。他居然也对我们有如此同情的反应,实在使我们声势一振。”胡适这话出乎至诚,一点也没掺假。钱玄同将“桐城谬种”和“选学妖孽”确定为文学革命的重点打击对象,刺中了旧派文人的要害(须知,曾国藩亦曾挂靠桐城派)。钱玄同说:“新文学以真为要义,旧文学以像为要义,那便除了取消自己,求像古人,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取消自己,不用自己的大脑思想,不用自己的喉咙说活人话,也许正是那些假骨董们最快意的事情,创造和发明太难了,他们更喜欢因循,更喜欢照葫芦画瓢。白话文学能够在全国迅速风行,钱玄同居功至伟。说来好笑,当时胡适等人还在尝试做白话诗和白话文,钱玄同却一骑绝尘,走向极端。“我再大胆宣言道:欲使中国不亡,欲使中国民族为二十世纪文明之民族,必以废孔学、灭道教为根本之解决,而废记载孔门学说及道教妖言之汉文,尤为根本解决之根本解决。”钱玄同主张废掉汉字,用罗马字母来替代,这一革新主张使保守派惊惶失措,于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他们放过较为平和的文学革命,重点对付钱玄同。钱玄同放出的重磅烟幕弹使白话文学减少了许多敌人和阻力,余下的路障就可以忽略不计了。当年,钱玄同狂飙激进,视唤醒民众为知识阶级唯一之使命,主张“白话是文学的正宗”,废除汉字,将六经与孔子分家,将古书束之高阁,“将东方文化连根拔去”,这并不是因为他的国学功底差,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而是纯粹为后人着想,使他们学知识更方便。凡事矫枉过正必有隐忧,过激之举难以见谅,钱玄同对极端手段(毁文造文)的后果明显估计不足,外界认为他瞎胡闹,非难十分强烈,同情新文化运动的人也因此消减了热情。1919年1月,陈独秀在《新青年》上发表《本志罪案之答辩书》,郑重声明:“钱先生石条压驼背的医法,本志同人多半是不大赞成的。”民间笑话,治驼背,用门板压住驼子的上身,十人在门板上用力蹬踏,可立竿见影,驼子背直了,人当然也死翘翘了。压石条是同一方法的运用。这类“疗法”省事固然省事,却并不省心。其实,钱玄同并不缺乏自知之明,他曾在写给胡适的信中这样说:“钱玄同是‘银样镴枪头’,心有余而力没有(还配不上说‘不足’),尽管叫嚣跳突,发一阵子牢骚,不过赢得一班猪猡冷笑几声而已,所以不得不希望思想、学问都很优越的人们来干一下子。”中年之后,钱玄同对于自己早年所抱持的虚无主义观点深感不惬,屡次想撰文有所匡正,终因体衰多病而未能成篇。钱玄同文风豪迈,犹如长鲸吸水,猛虎下山,读之令人神爽。不过,优点与弱点、长处和短处总是相伴而生,钱玄同得人肯定的地方也正是他遭人诟病的地方,“发挥尽致,吐泻无余,而无一句含糊语”,钱玄同乐得承认自己偏激,他的主张常涉两个极端,十分话常说到十二分,殊少含蓄和蕴藉,不带半点绅士气。他认为新旧不可调和,曾委婉地批评好友胡适的议论过于节制,“对于千年积腐的旧社会,未免太同他周旋了”。钱玄同的“偏谬精神”包含了合理的内核,批判愚昧和专制,崇尚科学和民主,愈少含混愈显透彻,但他的理性往往被狂热的激情所遮蔽,不能不说是一大缺点。在旧中国,挪动一张神龛、搬走一个香炉就可能流血,与凶悍顽固的保守派进行文化鏖战,非开碑巨手难拓新天地,非敢死队员摧毁不了旧堡垒,钱玄同扮演的正是文化烈士的角色。1921年12月7日,钱玄同致函胡适,郑重表态,不仅要辨别伪经,而且要用全世界公有的“赛先生”(科学)打掉笼罩在儒学著作上的神圣光环,为世人解除精神枷锁:“我们是决心要对于圣人和圣经干裂冕、毁冕、撕袍子、剥裤子的勾当的,那么,打‘经字招牌’是狠要紧的事了。”没有钱玄同这种大无畏的劲头,新文化运动也就不可能轰轰烈烈地开展。周作人与钱玄同是多年推心置腹的朋友,在他看来,钱玄同的性格是个矛盾统一体,为文与为人是硬币的两面,“谨严峻烈,平易诙谐,集在一起”。钱玄同的言论和文章十分偏激,但为人平正通达,这是他同时代友人一个大致接近的印象。在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上,钱玄同毫不含糊,没得商量,总是那么决绝。1932年1月20日,钱玄同在国语讲习所讲演“汉字革命”,开讲之前,有人提出,“革命”二字骇人听闻,不如用更平和的词语替换,钱玄同没接受这个“不情之请”,他的演讲火药味更足了。在当天的日记中他写道:“我想,鼓吹汉字革命,难道就会被枪毙吗?何以他竟吓得如此?若果因此事而被枪毙,这真是为主义而牺牲,是最光荣的牺牲,是最值得的。”1933年,日寇侵入华北,钱玄同将眷属送往沪上,若非不良于行,体衰多病,他早已离开北平。他写信给好友,痛心于自己缺乏“执干戈以卫社稷之能力”,不知“究竟该做什么事才对”,只能教书,深感“骗钱糊口,无聊极矣!可耻极矣”。七七事变后不久,北平沦陷,北平师范大学迁往陕西。钱玄同因病未能随校西迁,也未能南下,不得已滞留在北平。1936年,钱玄同与北平文化界七十余人联合签名,要求国民政府抗日救国。1938年春,他恢复旧名,意在严“夷夏之辨”,决不做日本侵略者的附庸。他请高足弟子魏建功为他篆刻一方“钱夏玄同”的新图章。魏建功欣然受命,在离开北平前两天将这方图章亲手交给恩师。养病期间,钱玄同闭门谢客,不与日本人交集,即使是日本学者踵门求见也一概挡驾。他致书黎锦熙,以实情相告:“缘国难如此严重,瞻念前途,忧心如捣,无论为国家为身,一念忆及,便觉精神不安,实无赴宴之雅兴也。”一位最喜欢雅聚,最喜欢清谈的名士,毅然放弃平生爱好,可见其爱国心压倒一切。他曾间接寄语异地朋俦,反复表明态度:“玄同绝不污伪命。”他曾当面批评侄儿钱稻孙(清华大学日语教授)的中国必败论,不仅义形于色,而且怒形于色。当年,乐颜在进步刊物《文献》上发表《悼钱玄同先生》一文,评价之炫,无以复加:在五四时期新文化运动中,钱玄同“斗争精神的表现几在任何一位同时代的斗士之上”,“在中国学术思想史上是现代转变期的代表人物”,“平津沦陷以后,北方文化界处于暴日的铁蹄之下,居境非常悲惨;但钱先生保持着高洁的节操,虽和钱稻孙有叔侄之亲,和周作人等有友好之谊,仍然不受包围,不被污辱,这种难能可贵的民族精神的表现,也是使得我们感动兴奋的。壮年以斗士领导青年,中年以学者努力学术,晚年以义士保持名节,钱先生总算是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国家民族的一位完人了”。乐颜称赞钱玄同是“完人”,这个词未免溢美,但他决意不与敌寇合作的表现确实是周作人、钱稻孙、容庚等同辈学者无法望其项背的。二、雅人必有深致民国初肇,许多人都琢磨

1 / 31
下载文档,编辑使用

©2015-2020 m.777doc.com 三七文档.

备案号:鲁ICP备2024069028号-1 客服联系 QQ:2149211541

×
保存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