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与英语词汇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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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2万英语词汇量的门槛2011-03-2510:04有时看看《纽约时报》的文章,却时常遇到生词,挺烦恼的。按照后面转发的这篇文章的说法,美国很多中学毕业生甚至大学生无法读懂《纽约时报》。《纽约时报》并非专业刊物,面向的是一般读者,其难度大约相当于《光明日报》、《南方周末》之类。如果说一个学汉语的人,高中毕业读不懂《南方周末》,这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有人做过统计:司马迁的《史记》,全书用字518284个,用字类型4987个;孔尚任的《桃花扇》,全书用字80121字,用字类型3315个;曹雪芹的《红楼梦》,前80回用字501113个,用字类型3264个;后40回用字237134字,用字类型2589;全书120回用字736245个,用字类型3384个;叶圣陶的《倪焕之》,全书用字138000个,用字类型3039个;老舍的《骆驼祥子》,全书用字107360个,用字类型2413个;赵树理的《三里湾》,全书用字124000个,用字类型2069个;毛泽东的《毛泽东选集》(1-4卷),全书用字660273个,用字类型2981个。周有光根据各种统计结果进行分析归纳,总结出一个“汉字效用递减速率”:字种数增加字数合计字数覆盖率欠缺率1000100090.000%10.000%10001400240099.000%1.000%24001400380099.900%0.100%38001400520099.990%0.010%52001400660099.999%0.001%这也就是说,只要掌握了高频字表上的前1000个汉字,那么,阅读一般的现代书报,平均10个字里只有1个不认识;掌握了前2400个汉字,则100个字里只有1个不认识;掌握了前3800个汉字,则1000个字里只有1个不认识……按照九年制义务教育的要求,小学识字量为2400,中学识字量为3800,而整个中学的识字量为6600。这就意味着,一个人只要初中毕业,便可以阅读《桃花扇》、《红楼梦》等古典名著,至于老舍、赵树理等现代作家,只需小学毕业便足以对付。我自身的经验,70年代末80年代初还没上学,被锁在家里,实在无事可做也无书可看,除了天天翻家里的一本水浒传,查词典问大人,竟然也磕磕绊绊的读出了很多乐趣。这可是写于14世纪的古典小说啊,对汉语初级学习者来说,似乎也并不难。一个是26个字母构成一些前缀、后缀、词根进行严格的排列组合,一个是三四千个象形单字的基础上搭建积木,似乎汉字传递的信息二维图形化更容易跟人类大脑共振,从而学到后来,会使人的学习负担更少一点。但也许,西方的科技进步正是受益于拼音文字一物一词的严谨,而象形文字的汉字很多都能望文生义,自然而然的悟出意思来,更倾向于差不多就好、中庸之道,所以中国难以发展出科学体系。回归正题。个人感觉,5000个词汇量用于日常交流可能是够用的,要想比较享受的阅读《纽约时报》之类的英文书面体文章,没有2万以上的词汇量是不可能的。转发:也说汉语的“词汇量”长期以来,汉语不但以难学著称,而且还常常被指责为词汇欠缺、表达贫乏。生为汉人,真可谓双倍之不幸--语言学习所需的时间本来就已经比别人多了好几倍,不料最终学到的东西还不及人家几分之一。毛喻原先生便为这种论点提供了具体数据:“我们知道,汉语一部普通的《新华字典》所收单字(含繁体、异体)是一万一千一百个左右,清初所编的《康熙字典》所收汉字是四万七千多个,最近出的《汉语大字典》所收汉字也才五万六千个。与英语相比,汉语的词汇量是非常小的。即使一部欧美普通学生所用的字典所收单词也至少在十六至十七万个以上。如著名的《牛津字典》所收单词是六十多万个。篇幅最大的《韦伯斯特大词典》所收单词几乎达到一百万之多。仅从词汇量来比较,汉语和英语在这方面的差别是非常巨大的。”显然,毛先生“汉语词汇量非常小”这一结论,是用“科学方法”计算出来的,即:拿英语单词总量减去汉字字数总量。显然,这么简单的题目,连小学生都难不倒,根本用不着毛先生亲自动手。不过,小学生同时还知道,加减法的运算有一个先决条件,即“单位”必须相等。例如,五匹马与四头牛就不好相加;七颗白菜减三根萝卜也不知该等于啥。再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假如有人给你开工资,年薪一百万,你一定欣喜若狂,找不着北;但万一他后面再补上一个“分”,呢?由此可见“单位”之重要。于是我们现在要问,毛先生自编自算的这道数学题能不能成立?更确切地说,“五万六千个字”与“十六万(或者六十万甚至一百万)个词”,二者的“单位”是否一致,相互之间有没有可比性?英语的单词由字母组合而成,但汉字同样也可以组合成词;如果说,英语26个字母组成的词可达百万之巨,那么,五万六千个汉字相互搭配又能组成多少个“词”呢?《现代汉语词典》前言写道:“这部《现代汉语词典》是以记录普通话语为主的中型词典,供中等以上文化程度的读者使用。词典中所收条目,包括字、词、词组、熟语、成语等,共约五万六千余条。”不用说,区区“五万六千余条”与英语的上百万相比,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问题在于,我们应该如何定义汉语的“词”。先来举个简单的例子。众所周知,英语一个星期中的七天,一年中的十二个月,个个都是专名。不用说,它的词汇总量中必然包括这十九个单词。然而,翻遍全世界的《新华字典》、《汉语辞海》,恐怕也找不到“星期一”、“二月”这样的词条。《现代汉语词典》仅仅收录了“星期”,这也就是说,使用者只要自己在后面填上一个数字,便可以表达任意一个具体的日子,因而完全没有必要把一星期的七天、一年的十二个月统统列举出来。诚然,它的确收了“星期日”一词,但实际上也是可有可无。因为,没有一个讲汉语的人是在查了词典以后才知道“星期日”的,也极少有人会为了“星期日”去查词典。事实上,假如不是有意提醒,恐怕根本就不会有人想到词典里居然会收有“星期日”这样一个词条。换句话说,编者即使不收,也绝不会有人指责“不全”;相反,一部英语词典,若是少了Sunday,便堪称重大疏漏。当然,讲英语的人也是在“识字”之前便早已知道了Sunday,但不同的是,他们还要学习如何书写,更难免因遗忘而核查。反之,中国人只要记得“星”、“期”、“日”这几个汉字,就绝不存在“星期日”如何写的问题。词典不收的词,当然也就意味着记忆中无需保留。讲英语的人,是否个个提笔能写Sunday,January,我们没有真凭实据,不敢妄下结论;但至少中国人,即使已经拿到四、六级证书,真要抓来测试一番的话,恐怕就有不少要当场“出丑”--写不全这十九个普普通通的日用词汇。我们且来设计一段对话。甲:“就这么点活,星期一该干完了吧?”乙:“星期一?星期八也干不完!”日历上当然没有“星期八”这样的日子,而乙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为了发泄或者抱怨,以表示事情之不可能。对方自然立刻也能明白他的意思--至于相不相信那是另一回事。那么试问:这“星期八”算不算一个“词”呢?有人可能要争辩说,既然现实中找不到对应物,那当然就不能算。但神话故事中的人物都没有现实对应物,我们又该如何解释凤凰麒麟、雷公电母呢?照此而论,岂不是连上帝魔鬼、天堂地狱都要废除吗?假设父母给小孩讲故事,编一个童话王国,里面的荒唐国王偏要以八天为一周,把星期八定为星期日,谁又能说不行呢?倘若承认了“星期八”,岂不也可以有“星期九”、“星期十”、“星期十一”乃至“星期一万三千五百七十九”?这样的“词”,可以说要多少有多少,永无止境。再如,英语有pork(猪肉)、beef(牛肉)、mutton(羊肉)、venison(鹿肉),《现代汉语词典》却一概查不到。如果说,这就证明了英语词汇丰富,那我们则要进一步追问:为什么没有“狗肉、猫肉、虎肉、龙肉、凤凰肉、麒麟肉、金丝猴肉、长臂猿肉”呢?为每一种动物发明一个表示其肉的词,词汇量岂不是又将大大地丰富吗?汉语词典不收“星期一”、“二月”、“猪肉”、“牛肉”,并不能否认这些“单词”的存在,更不能由此而认为汉语民族没有这样的概念。唯一能够证明的,就是汉语完全用不着像英语那样,把它们当成正儿八经、需要认真学习、刻意记忆的单词。事实上,它们只是借助于“一”、“二”、“星”、“期”、“月”、“肉”等普通汉字,若有若无、隐隐约约地“寄存”在大脑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召之即来,临时凑合,用毕解散,各归原处。简言之,讲汉语的人是“记字不记词”。这种独一无二的特点赋予了汉语许多方便,限于篇幅,这里就不一一介绍了。于是,问题便归结为,一种语言的“词汇量”究竟是如何统计出来的?假如完全根据词典而定的话,英语显然就捡了个大便宜,而汉语便颇有些“傻帽”--谁让你不收呢?然而,这样的比较能说公平合理吗?且来打个比方:年终评优,张三列出十条优点,李四却多达上百。表面上看,“先进”非后者莫属。不料,听他一一报来,竟然是:下馆子必付款,上公园定买票;没病不请假,有屁夹着放;饭前便后勤洗手,左邻右舍不骚扰;迄今未进劳改所,半夜不怕公安局;知书达礼,从不抢老年人的座位,品行端庄,绝不掀女同事的裙子……英语词汇之所以如此“丰富”,戳穿了,主要就是靠李四这类“先进事迹”给撑起来的。反过来说,汉语如果也能效仿李四这套“搞笑”,其“词汇量”同样繁若群星,多如牛毛。值得一提的是,毛先生在这方面实际上已经开了先河,树了榜样。请看其标题:《论汉语的险境和诡谬》。何谓“诡谬”?查《现代汉语词典》,“诡”字下列有“诡辩”、“诡怪”、“诡计”、“诡谲”、“诡秘”、“诡异”、“诡诈”。而“谬”大约总与“谬论”、“谬误”、“荒谬”等有关。“诡”者,自然难免其“谬”也,但即便逻辑思维中可以作这种推理,语言结构上恐怕也不能如此搭配。这个口子一开,后患可谓无穷。譬如:“工习”--工作学习;“成业”--成家立业;“吃觉”--吃饭睡觉;“拉屁”--拉屎放屁。这类“强行婚配”在毛先生的大作中真可谓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比当年日本鬼子的封锁线还要密集。例如:“传通”、“断逗”、“欠然”、“亮敝自然”、“语义脱臼”,个个让人耳目一新,大长见识。最令人拍案叫绝叹为观止的恐怕要属“钝挫”与“挫钝”。真可谓:翻来覆去都是戏,前移后挪皆成词。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一个类似的“洋戏法”。刘易斯·卡罗尔在《爱丽丝镜中游记》中,编了一首名为《废话》的诗:“’Twasbrillig,andtheslithytovesDidgyreandgimbleinthewabe;Allmimsyweretheborogoves,Andthemomerathsoutgrabe.”时值昏烤,厮头灵奸且旋且锥,远坪之间。全部迷塞,悲弱不堪。没路无途,吼啸阿嚏。(石心莹译)其中许多词,均为作者斩首去尾,各取一半而成。例如,“slithy”(灵奸)就是“lithe”(灵巧)与“slimy”(奸诈)二词的“优化组合”。至于“吼啸阿嚏”,则是“介于吼叫与呼啸之间的声音,其中夹杂着喷嚏声。”这就难怪爱丽丝读得稀里糊涂,一头雾水;即使是给她作解释的矮胖子HumptyDumpty自己很多也说不清,道不明。由于该书的流行,惹得不少人也心动手痒,依法泡制,例如,由smoke(烟)和fog(雾)组成smog,由motor与hotel组成motel(汽车旅馆),由breakfast与lunch合成brunch--将早饭与中饭合为一餐的饭。近来还出现了一个kidult,由kid(小孩)与adult(成人)合并而成,专指年纪18-25岁,不能自立,依赖父母,老也长不大的年轻人。不过,这种把戏毕竟没有成为构词的“正道”,玩玩也就不时兴了,真正流传下来的并不多。毛先生是否师从“老刘”,继承遗志,我们不得而知。不过,正所谓:西方不亮东方亮,洋风不起土风起。毛先生若屈尊去当小学教师,我堂堂华夏民族必将辈出“造词大师”;毛先生若降贵去编词典,汉语必将一洗“词汇量非常小”之耻辱。像“诡谬”、“断逗”、“欠然”、“钝挫”、“挫纯”等等,肯定一个不漏,统统收入。倘若赏脸再加上本人独创的“星期N”、“某某肉”,乃至“工习”、“成业”、“吃觉”、“拉屁”,不要说区区“十六万”,恐怕就是一百六十万、一千六百万都打不住。这么说吧,即使按最保守的估计,以五万六千个汉字为原料,采用毛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