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工真德国现代化进程与威廉时代的德意志民族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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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李工真:德国现代化进程与威廉时代的德意志民族主义【内容提要】德国威廉时代的德意志浪漫主义的民族主义是一种处于现代性与反现代性之间的意识形态。它在政治上的登场曾推动了德国现代化的继续前进,克服了德意志地方分裂化,造就了新的民族社会,证实了现代人的潜力与能动性;但它同时又是现代化危机的产物,它用向社会个体介绍身份上的同一性,用一种政治乌托邦的现代许诺,来回答现代化进程及其压力所带来的种种痛苦,它对民族独特优越性的夸张式宣扬,造就了德意志社会强烈的内聚力,并最终成为威廉时代民族集合化的工具。【关键词】德国现代化/威廉时代/浪漫主义的民族主义要想深入了解欧洲各国的民族主义,有必要对两种民族主义进行区别。一种是以法兰西为主要代表的民主政治意义上的民族主义,它从个体自由意志出发,将民族建立在平等公民权和人民主权原则基础上。在国际斗争中,这种民族主义整体性地决定着这些民族的帝国主义行为。另一种民族主义是以德意志为代表的浪漫主义的民族主义,它基于这两个基本假设:(一)所有的文化都是民族的,也都能被民族地理解;(二)一个民族通过它自身成员文化上的共同性来定义。由于这种浪漫主义的民族主义将文化、生活方式看作决定民族的本质性因素,看作一种统一力量的表达,同时又将这种表达称之为文化民族的灵魂或精神,因而在国际斗争中,甚至能更好地将本民族整合化,更有力地、也是帝国主义式地发出它特有的浮士德动力。仅仅停留在这种对概念的了解上,人们还不能理解德意志浪漫主义的民族主义为什么能在德帝国威廉时代发展成一种侵略性极强、整合性极高的民族主义。为此,我们必须探讨德意志这种民族主义在思想发展史上的根源,它在特定政治和社会环境中的演变过程,它与现代化进程及其压力之间的关系,以及它在内、外政治活动中的运用及意义。一德意志浪漫主义的民族主义有着它文化和思想史上的发展根源,它本身就是文化民族运动的产物。启蒙运动、德意志古典主义、普鲁士改革以及德意志唯心主义哲学的发展,给这场新的文化民族运动打下了烙印。对这种浪漫主义因素具有决定性影响的奠基人物是约翰·哥特弗里德·赫德尔。他从前浪漫主义的反理性主义出发,将具有共同语言和文化的民族独特性强调为具有无限价值的东西(注:沃尔夫·D·格鲁内尔:《德意志问题:1800年以来的一个欧洲历史问题》(WolfD.Gruner:DiedeutscheFrage,EinProblemdereuropaischenGe-schichteseit1800),慕尼黑1985年版,2第32页。)。另外,还有两种因素对浪漫主义的民族主义的奠基来说也特别重要:第一种因素是新的语言哲学,它通过洪堡、黑格尔、格林等人不断得到了发展。语言被他们看作是人类享有世界、解释世界的体系,它不仅是人的产物,而且也是不断给人打下烙印的体系(注:托马斯·尼佩尔代:《对德意志历史的反思》(ThomasNipperdey:NachdenkenUberdiedeutscheGeschichte),慕尼黑1986年版,第116页。)。这种对语言基本意义的强调,本身指出了语言-人种上的区别,指出了通过语言而形成的文化民族以及以后的政治民族的中心意义。第二种因素来自赫德尔,他强调了从学者、精英们的高等文化向普通的、前知识型的大众文化的转向。在这里,讲着同样语言的人民大众被包括进文化反思的对象当中,因而本身具有一种民主-平等主义倾向。因此,文化民族原则成为了浪漫主义设计方案中的本质部分。古典主义也是浪漫主义的民族主义的来源之一。自18世纪晚期以来,人们在对希腊文化的研究中,建立了一种文化统一体思想。也就是说,将文化理解为一个统一体,这种统一体具有一个人类集团(即民族)在语言-人种上的共同性。黑格尔发展了这种思想,他将这种对统一文化所作的古典主义-美学上的和浪漫主义-历史学上的解释系统化了。他的整个美学哲学的艺术体系,都是为这个目标服务的。对此,德国历史学家托马斯·尼佩尔代作出这样的评价:在19世纪的德意志大学里,所有人文科学中的主流派,都是由这种首先是古典主义、唯心主义的,然后也是浪漫主义的整体把握顽强地决定着的。(注:托马斯·尼佩尔代:《对德意志历史的反思》(ThomasNipperdey:NachdenkenUberdiedeutscheGeschichte),慕尼黑1986年版,第117页。)因此,民族精神、民族感等关键性概念,被当作科学的解释产生出来,民族特点也就被浪漫主义地看作是一种长久、永恒的现实。这种有着古典主义美学根源的思维方向,无疑给浪漫主义的民族主义的形成,给自身民族价值的特别抬高带来了好处,并与之紧密结合在一起。它力图理智地解释世界,却妨碍了人们去真实地认识科学的理智,因而往往具有非理性主义色彩。从历史发展的根源上讲,浪漫主义的民族主义首先是那些有着共同文化、但并不生活在一个共同国家里的人们的一种民族主义,是那些受压迫的民族(如东欧、东南欧诸民族,以及爱尔兰人、挪威人、佛兰德人)或是那些被分裂的民族(如意大利人、德意志人)的民族主义。在这些地方,由于长期以来并不存在一个共同的国家,这些人口是靠语言、文化和历史来组成一个民族的,而不是像那些有着共同国家里的人们那样,由政治意志来组成民族。在这些没有共同国家的民族那里,文化上的民族主义走到了政治上的民族主义的前面;而在那些已用民族国家组织起来的民族那里,民族主义早在民族的共同属性中得到发展了。因此,浪漫主义的民族主义首先更加适应于那些没有共同祖国的民族。在这些民族身上,对语言-文化身份同一性的强调,比较起那些已生活在同一民族国家中的民族来,有着不同的、也是更为重要的功能和意义。对那些生活在早已得到巩固的民族国家中的各民族来说,社会成员个体在文化上的同一性身份是完全不成问题的。而在像德意志这样的没有在一个共同国家里生活的民族那里,同一性身份问题却一直是个中心性问3题。法国大革命使德意志社会的这个中心问题变得更为尖锐。正是作为对法国在欧洲统治地位的一种反应,作为对打有法国烙印的启蒙运动文化统治地位的一种反应,作为对雅客宾专政和拿破仑帝国欧洲划一化统治威胁的一种反应,浪漫主义的民族主义才真正开始走上德意志的政治舞台。正是反拿破仑的抵抗运动,才使原本是德意志教育、知识界的抵抗,转而发展成群众性的反对异族统治和划一化统治的斗争,从而也浪漫主义地唤醒了德意志民众的民族意识。事实上,法国大革命的冲击对德意志民族运动最大的影响就在于,它使德意志的浪漫主义的民族主义者们明白:唯有在一个共同的国家里,文化上的同一性身份才能发展并得到保护,也才能真正地将个体整合成民族。(注:托马斯·尼佩尔代:《对德意志历史的反思》(Th-omasNipperdey:NachdenkenUberdiedeutscheGeschichte),慕尼黑1986年版,第121页。)因此,从世界公民到民族国家,成为德意志民族的发展道路。由于德意志民族的分裂与封建诸侯国林立的政治局面相联系,对民族统一政治目标的追求,使德意志的民族主义与市民资产阶级的人民主权论、自由主义者的自由权力思想结合在一起。因此,德意志民族统一运动的早期无疑具有进步的民主性和革命性。但是,当个人自由、平等的要求与民族自由、平等的要求不能同时获得的时候,正如1848年革命中的困境所表现的那样,围绕着两者优先权的问题便在具体的政策上和争执中陷入长期的冲突。在这场冲突中,对于民族主义者来说,民族的要求自然具有优先权。这就是为什么德意志市民资产阶级的自由主义者,如果他同时也是一位民族主义者的话,最终会放弃自由主义的优先权,转而拥护容克贵族集团于1871年建立和统治的德意志帝国的原因。当然,由于将奥地利中的德意志人排除在外,这个小德意志统一帝国还并不是一个真正具有这个文化民族全面统一意义的民族国家,因而它在这个时代中所体现出来的民族主义,仍然是一种具有浪漫主义色彩的没有民族的民族主义(NationalismusohneNation),从而也为德意志人以后建立具有完全统一意义上的大德意志民族国家的努力,继续提供着一种潜在的合理依据(注:约翰内斯·维尔姆斯:《没有民族的民族主义》(JohannesWillms:NationalismusohneNation),法兰克福1985年版,第11页。)。二德意志民族之所以会成为欧洲浪漫主义的民族主义的主要代表,与德帝国自身现代化发展的快速进程以及由此产生出来的巨大压力分不开。尽管这个进程早就开始了,但正是在帝国时代的高速工业化阶段,才使传统与现代社会环境上的区别变得日益鲜明,才使社会中个体承受的压力极大地增强了。4在传统社会里,人们生活在一种分散化的社会结构之中,生活在小集团之中,生活在地方、区域、等级的社会之中。与统治的联系、忠诚的要求,首先是建立在人事上直观形象的基础上的。人们受着传统的引导,行为准则在传统中被保留下来,并传递给下一代。由于人们面对着的是这种有具体形象物的直观世界,生活的意义是简单的,也是现存的。总之,人们传统的行为模式,是与农业社会结构中那种占统治地位的组织类型--如封建庄园、行会等--狭窄的共同体相适应的。德意志的现代化进程使所有这些关系趋于瓦解。特别是在德帝国时代这个走向统一化的进程中,工业化社会已占据了统治地位,并逐渐取代了农业社会的共同体。越来越多的人,最后是绝大多数人,开始从传统中走出来,走进一个商品流通和市场化的社会,走进一个具有理性的、无形的、抽象结构的大集团。个体现在面对着一种猛然变大了的抽象概念--国家。从传统以及它的准则中解放出来的个人,本身在个体化,他的行为也变得越来越要靠内心来引导了。当个体的存在变得具有独立性时,也就使统治者个人的权威,或是君主的,或是王朝的权威,越来越只具有相对性了。但与此同时,由于传统负载集团的瓦解,在这个新的社会大集体中,绝大多数成员之间又彼此并不认识,每个人都得依赖许多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人,个体因此被孤立化了。终于,准则、联系和忠诚再也不能形象具体地、象征性地被提供了,感觉从直观形象的世界移进了思考的世界之中。这种过渡导致了一种新的心理状态,它使个人的自我理解发生了变化,并朝着批评传统的方向发展。现实生活中的行为准则和生活意义在传统中越来越难找到了。觉察出这种危机的首先是敏感的知识界,因为任何准则首先都要以语言和文化上的抽象为中介,进行反思和讨论的媒介物也正是语言和文化。于是,这些知识界的学者们,便首先从那种由他们自己的语言记录下来的文化中,从艺术、文学、哲学和时事评论中,来获得他们自身的行为准则和同一性身份。总之,要寻找一种能将特定社会的不同特征表达为一种不变的传统时,'文化'这个概念,无疑能非常好地履行这种功能。(注:诺贝尔特·埃利阿斯:《对德意志人的研究》(NorbertElias:StudienúberdieDeutschen),法兰克福1990年版,第177页。)更重要的是,在这个教育普及化、社会学校化的德帝国时代里,他们能够通过学校、出版部门将他们称之为民族文化传统的东西介绍给社会各阶层。这就是为什么在这个正在形成的新社会联系中,语言和文化以及知识界能获得前所未有的影响和意义的原因。换句话说,传统瓦解的结果之一就是造成了个体的无保障性与无归宿性。由于对传统的赞同变得只具有相对性了,与别人的共同性就必须重新确定。于是,一种新的社会整合化作出了回答:民族!这个植根于共同的语言和文化的民族,这个具有大得多的非人格化特征的象征物,成为了个体与集体感情联系的纽带,它甚至不需要作任何事实上的解释,就能成为这种新社会整合化的形式。这是因为,它毕竟能联结起这个社会,能将超越个体的身份介绍给个体,并在一个多层复合、错综复杂的社会中为个体减轻无保障性和无归宿性,因而5能满足个体文化身份上的同一性与联络交往上的新要求。总之,正是这种新的社会心理局势,为浪漫主义的民族主义在德帝国社会的崛起首先准备了条件。这种民族主义的形成与发展,也是以基督教信仰约束力的削弱为基础的。随着帝国时代现代化进程的加速,在人们内心世界的价值地位上,在生活意义的确定上,宗教的分量在不断缩小,事实上,连宗教本身也在世俗化。于是,各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