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苦旅》读书报告早就听说过所谓文化大散文的余秋雨《文化苦旅》这本书。正巧在男神的书房“来自赖坤老师的特别推荐”中发现了这本书,这个暑假就饶有兴趣的读了一番。从学界突入散文界的余秋雨,带给散文的正是一种激活着的生命状态。《文化苦旅》的形象主体首先是一位探索的远行者,他拥有着走天涯的人生情怀、对人文山水的亲切感悟、访古寻根的价值取向;其次他是一位激昂的抒情者,有着高扬的生命意识、强烈的忧患意识和潜在的精英意识;再次他是一位深沉的思考者,拥有着善思的灵心、文化的视角和精辟的识见。《文化苦旅》中的“旅”即意味着“行走”,书中处处透露着余秋雨行走天涯的人生情怀。在其《自序》中,余秋雨说自己在连续几个月埋首于砖块般的典籍中之后,“从小就习惯于在山路上奔跑的双脚便会默默地反抗”,随之,就会有一种“向长天大地释放自己的渴念。”这种“渴念”不仅是一种生理意义上的“行走”,更是一种心理意义上的“行走”。在《借我一生》中,余秋雨写道:“我想,我应该感谢这些夜晚。一个开始曾被小伙伴们称为‘上海人家’的孩子,趁妈妈在黑压压的人群中忙碌,趁祖母在给这黑压压的人群烧水、沏茶,便大胆地向着巨大的恐怖走去。很快,我成了小伙伴中胆子最大的人之一,证据是,夜间去钻吴山的小山洞,去闯庙边的乱坟堆,都是我带的头。直到今天才明白,这种无所畏惧的‘幼功’对我的一生是多么重要。”在接下来的篇幅里,余秋雨还深情回忆了自己六岁时在深夜翻越两座大山去接妈妈的场景。这种“幼功”即大着胆子出行,与几十年之后余秋雨在文化现场的行走相呼应。这种“幼功”不仅给了余秋雨一双习惯远行的脚板,更给了他一副勇于探索的肝胆。按照存在论诗学的理论,人从出生那一刻起便进入了一个不可理喻的荒谬世界,人们以“领悟”的方式存在。惟因如此,走向远方也就成为对自我生命过程的验证。曹文轩说过:“因为人和其他动物一样,来自旷野,需要不断地迁徙,”当这种状态时间久了,“迁徙便成了人类的一种习性,一种克制不住的欲望”。因此,行走是人类史前的一种深刻记忆,是一种固有的本能和培养已久的欲望,用荣格心理分析学的概念来说,行走几乎是人类的集体无意识。认识到这一点,不仅有助于我们理解余秋雨对“行走”方式的热爱,也有助于我们理解《文化苦旅》正是以“行走”方式暗合了读者对于“行走”的潜在冲动。对余秋雨而言,“行走”不只是一种人类的原始冲动,更是一种对中国传统文人思考方式的继承,是一种对书斋学院禁锢生活的反叛,是一种实现自我价值的感性与理性相结合的经验。“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一向是中国传统文人的理想境界,从到处游说的战国百家到遍访名山大川实地考察的司马迁,从仗剑远游的李白到颠沛流离的杜甫,无一不借助着“行走”的方式,达到自己学问的最高境界。因此,余秋雨才会“即使是在钻研中国古代线装本的时候,耳边也会响起一批大诗人、大学者放达的脚步声”(《文化苦旅自序》);才会理解“写下中华第一思乡诗的诗人总也不回故乡”(《山居笔记乡关何处》);会欣赏三毛将自己置身撒哈拉沙漠并且走遍千山万水的生存状态;才会被纽约大学的著名教授RichardSchechner冒险般游历我国西南许多少数民族地区的行为所震动。强健的生命需要在广阔的天地中伸展,不懈的探索只有在陌生世界才更深刻。“远方有多远,没人告诉我……”,但远方却在远方构成对每一个拥有强健生命力、对未知充满无限好奇的不羁灵魂的强大吸引,吸引着他们渐行渐远。余秋雨的内心就切实听到来自远方的呼唤。于是他“在这种困惑中迟迟疑疑地站起身来,离开案头,换上一身远行的装束,推开了书房的门(《文化苦旅自序》)”,衣袂飘然地走在探寻心中人文山水的路上,用一双中年学者的眼睛去探寻着古代的印迹,寻找着民族文化的“根”。文化苦旅到这就完了。合上书卷,我们不由自主地走向窗前,流动的车潮及人潮正自我宣示另一种文化,而深埋千年文化的故土呢?也许咱们应该背起满满对中国文化的疑虑,亲自去辽阔的土地,让我们读过书后,沉重而苦苦的步伐,也走在上面。我们应该有机会了在祖国大地上多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