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文学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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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难以承受“狂喜”——由老舍的报告文学《狂喜札记》所想到的张立国内容提要从《访苏心潮》与《狂喜札记》中可以看出,报告文学不应兴奋张扬地抒发激情,报告文学是有限制的文学艺术创作,多样性不是随意性,它只能反映和报告某一事件、某一人物、某一地方、某一问题、某一现象。在历史流变与现实发展的交汇点上进行升华与创造,使作品深深打上历史与时代的烙印,才是真正把握了报告文学创作的灵魂。关键词报告文;狂喜;多样性;历史;现实老舍是小说家、剧作家,但不是报告文学家。在那“激情燃烧”的岁月里,许多作家出于对党和毛主席的无限崇拜;对新生活的由衷热爱,涉足报告文学,艾芜写过《洋河大渠》、阮章兢写过《矿山医生》、康濯写过《徐水平原的白天黑夜》、柯蓝写过《听错了耳朵》、艾明之写过《春潮》、赵寻写过《一个高大的人》、郭小川写过《钢铁青年突击队》……老舍也不例外,他热情难捺地写了《狂喜札记》。《狂喜札记》是老舍作为“中国劳动人民代表团”去莫斯科“参加伟大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四十周年纪念盛典的观礼”,“这是我终生最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怎能不狂喜呢!因此,我将所见所闻简单地写下来,名之为‘狂喜札记’”。“狂喜”是一种情感、一种心情、一种心态,报告文学能够去写“狂喜”吗?“心态”也是报告文学的选项吗?这不能不让人想起王蒙的获奖报告文学作品《访苏心潮》。二者都是写前苏联,都是写心态,这就给我们提供了可资比对的参照物,无形中构筑了一个可资比对的平台。一、从《访苏心潮》看《狂喜札记》王蒙发表于1984年第4期《十月》上的报告文学作品《访苏心潮》曾获1983-1984年全国优秀报告文学奖。作品真实地记录了作者访问前苏联22天的心理路程,面对苏联的现实,常有一种“鸳梦重温”而又“告别旧梦”的复杂心绪,且作者面对苏联的现实又常常引起对中国命运的思考,作品流露出作者由列宁故乡的现实而引发的“是正剧、悲剧还是喜剧”的复杂“心潮”。虽系“心潮”,却不是随意流淌,任意翻滚之潮。它牢牢固着在前苏联的社会现实上,我们粗略统计了一下,作品记录性、叙述性文字约占87%,而议论性、抒情性及意识流的文字约占13%。总体看来,作品还是以记叙为主,是以揭示被封闭了20多年的前苏联真实社会现实为主,它为读者打开了一个被政治阻隔的视窗,作品是符合报告文学新闻性、正义性、文学性的本质特征的,所以最终作品获大奖是合情合理的。反观《狂喜札记》就不同了,且不说观礼团是受邀嘉宾,停留在礼仪层面,沉湎于庆典之中,根本不可能看到一个真实的苏联,而且一味抒发狂喜之情也非报告文学这一文体的应有之意。我们粗略统计了一下,《狂喜札记》中记录性、叙述性文字不足50%,而议论性、抒情性及激情宣泄的文字大约占50%要强。我们不是说报告文学不能抒情议论,也不是说报告文学不能以抒情议论取胜,刘宾雁的报告文学作品就常常以精辟睿智的议论取胜,魏巍的谁是最可爱的人》、徐迟的《歌德巴赫猜想》均有著名的抒情段落流传于世。我们是说:一,抒情议论不能成为报告文学的主体,一篇报告文学抒情议论占了一多半,那不是报告文学,而是抒情散文。报告文学的纪实性要求它必须以记叙为主。二,抒情议论还要看你抒什么情?议论什么?套用一句古人评王昌龄《出塞》(其一)的话:“中晚唐绝句涉议论便不佳,此诗亦涉议论,而未尝不佳。此何以故?风度胜故,气味胜故”(清·黄生选评唐诗摘抄》)。而老舍先生所抒的狂喜之情是一种为政治而抒的矫情。我欢喜,我也衷心地感激!饮水必要思源。这么一想,我就更恨国内那些反苏反共的右派分子了,他们真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见《人民文学》1958年第1期第43页)陵墓是用花岗石筑成的。各社会主义国家、各兄弟共产党与工人党的团结啊,真是像花岗石一样坚固!(见《人民文学》1958年第1期第43、44页)也正因如此,苏联一旦在科学技术赶过美国,便永远赶过美国,美国永远落在后边,因为苏联是社会主义国家,一切事业与一切措施都是由为人类造福出发,都有共产党领导,而美国的一切则由垄断资本家的利益与意志出发,谁也不肯作赔钱的买卖。苏联的社会主义制度鼓舞创造,美国却限制创造。自然,鼓舞创造的可以日新月异;限制创造的只好抱残守缺。右派分子说,社会主义制度限制了个人的创造才能,完全是胡说八道。(见人民文学》1958年第1期第44页)苏联人民给了我们多少援助啊,可是,他们绝对没有一点优越感。他们的和颜悦色与诚挚的语言,都使我们感到帮助中国是他们最愉快的任务,中国建设的每一成功都给他们莫大的欣喜。中苏真是一家,中苏人民真是亲兄弟。(见《人民文学》1958年第1期第45页)不管我明白与否,我可是真喜欢。为什么这样喜欢呢?因为这是东风压倒西风的吉星,是造福人类的福星。(见《人民文学》1958年第1期第47页)好了,我们不再一一引证。报告文学过于兴奋张扬地抒发激情,往往使作品在形式和气势上得益,但却在踏实、扎实、沉实、真实上受害,总让人感到虚———文章虚、内容虚、虚论高议、虚文浮礼、虚无缥缈,令人怀疑作者过度的主观投入是否有失作品的客观真实。同时,也会让读者产生出作者把自己观点强加于人的不快。我这样说,这样写,是不是为报告文学的选材和表现方式设定了禁区?二、多样性不是随意性胡锦涛同志最近强调了“人类文明的多样性”,文学是人类文明的重要成果之一,文学的多样性自不待言,只有多样性,才能产生丰富性,就连中国文化专制、文学专制最严酷的时期,人们也还是把“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大旗举得高高。“文无定法”本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但“文无定法”,文学的多样性,不等于随意性、任意性。别忘了还有“作文有法”,特别是报告文学,它有其自己的文体特征,能够显现其文体特征的作品便是报告文学,不能显现其文体特征的作品———虽然文章可率性而为,你写什么,怎么写都可以———那就不叫报告文学。你随意挥洒、纵情讴歌,又怕别人不信,冠之曰“报告文学”,既毁了报告文学的声誉,也毁了作家的名声,这么大的作家不知道报告文学怎么写吗?报告文学就其内容而言是无题材限制的。新时期以来的报告文学可以说包罗万象,没有哪一个领域是报告文学所未涉猎的。但报告文学不是无限制的文学艺术创作,而是有限制的文学艺术创作。就其文体特征的规定性而言,它在题材和表现方式上必须是反映和报告某一事件、某一人物、某一地方、某一问题、某一现象。哪怕是全景观式报告文学与集合式报告文学,也是集中在解决某一地方、某一问题或某方面问题上。今天,我们可以看到许多令人厌恶的“广告报告文学”,它虽然是假冒伪劣的报告文学,但从体裁上讲它毕竟还是报告文学;然而我们却怎么也找不到“抒情报告文学”。大家心里明镜似的:报告文学需要多样性,排斥随意性。报告文学不是抒情散文,不能专事抒情。在报告文学创作中,时间、地点、人物、事件、方位、形态、动作、措施、背景等要件必须一一实写。在这方面《访苏心潮》做到了。在我们到达莫斯科的第一个晚上,晚饭后我们在俄罗斯饭店周围散步。那是一个星期天,红场上、莫斯科河畔,到处是度假的苏联人。一些老人胸前挂着满满当当的勋章,悠闲而威严的踱着步子。还有的人是全家出游。有不少人嘴里吐着伏特加的气味。相对来说,这种假日踱步的人流中年轻人比较少。一位和老伴挽着手、酒气很重、勋章有两三个的老人主动与我们攀谈。他先猜我们是日本人,又猜我们是来自东南亚,等我们告诉他我们是中国人之后,他略略一顿,然后紧接着的一句话是:“我们要和平,我们不要战争”。(见《1983-1984全国优秀报告文学评选获奖作品集》上作家出版社第79页)而同样是写莫斯科的夜晚,在老舍笔下却是:静静的莫斯科河反映着灯光人影,格外美丽。戴着珠冠或披着锦衣的楼阁的倒影好像一座座的水晶宫。天空,探照灯极亮地照映着巨大的国徽与列宁徽。太疲倦了,我没能等候观看烟火。可是,回到招待所,我也是一时不能入睡。那亿万颗钻石似的灯光还在我的心中,直到今天还在我的心中。光明使人兴奋。莫斯科的光明使我永远兴奋。莫斯科的光明就是全人类的光明。(老舍《狂喜札记》见《人民文学》1958年第1期第45页)37卢布的机票;10卢布一公斤的羊肉;面孔更加严厉的店员;新婚夫妇向列宁墓献花;高价兑换美元的女大学生;每人12平方米住房,知识分子可增加10平方米;气宇轩昂的高官;……都在王蒙笔下一一道来,让我们看到了一个真实的前苏联。而在老舍笔下写得最具体的最实的是人造卫星:“这是一颗圆圆的,晶亮的球。球上有四条长长的金属辫子,是天线。有人给讲解。当时,我似乎都听明白了;现在叫我重述,我可是说不上来!不管我明白与否,我可是真喜欢。为什么这样喜欢呢?因为这是东风压倒西风的吉星,是造福人类的福星。”[1]真实性是报告文学的生命,多样性必须扎根于真实性,报告文学甚至也不是不能写虚妄与荒诞,象《生者与死者的对话》、《1988横竖撇捺》等均被称之为“荒诞报告文学”,但那荒诞最终都落到了实处。如他讲了一个十分荒诞的故事,最后则告诉你这个故事载于某书第几页。多样性是必须的,随意性是不可取的,规矩还是要有的。三、深度:历史流变与现实发展的交汇点老舍先生已仙逝40年了,今天拿老舍先生来说事,有违中国人的“为尊者讳、为贤者讳、为长者讳”,显得有些不厚道,不是中国文人应取的态度。但我们又必须拿老舍先生来说事。建国后十七年里,老舍先生颤颤惊惊,诚心实意,力图做一个好的顺民。他打顺风旗,说顺风话,极力迎合主流话语。结果还是在劫难逃,做顺民而不成,只有一死了之。面对今天报告文学日趋边缘化的现状,我们不能不大声疾呼,不能不敲响警钟。这警钟要想震醒今天的报告文学文坛,只有出重锤,也只能敲在老舍先生身上。如老舍先生在天有灵,为了中国的报告文学事业,我想他老人家是会谅解的。报告文学不同于其它文学式样,它需要现实精神,是在逼近现实的过程中,勇敢地直面现实,生动地反映现实,深刻地批判现实;“是要抓住真实、鲜活、典型、新颖的事件人物,在对其作时代和是非的理性评判之后,以期影响人们对社会生活环境、状况的感觉和认识,达到促进社会的文明发展。”[2]面对报告文学必须承担的历史责任、社会责任,报告文学作家要有独立人格、独立意识;要有人文意识,忧患意识;要有使命感、责任感;要有宗教般的虔诚和牺牲精神。绝不应回避现实或无原则的顺应现实,更不应成为政客和金钱的附庸,阿谀奉迎,粉饰现实,丧失报告文学的正义性和社会价值。胡锦涛同志指出,要从历史流变与现实发展看问题。报告文学作品的深度也恰恰就在历史流变与现实发展的交汇点上。报告文学作家本应尽力去把握这一交汇点,写出令人民满意的作品,但当下报告文学的创作现实并非如此,正如范培松先生在《论九十年代报告文学的批判退位》一文中指出的:在文化领域里出现所谓“后现代主义者”,他们摆出宽容的姿态消解中心,拆除深度,嗜好不确定性,公然提倡知识分子放弃批判使命,平息反思的冲动,和现实中的恶势力妥协。知识分子发生了分裂,价值观的多元化蜕变,精英文化感到被遗弃和愚弄,人文意识的泯灭,神圣感的消失,使得报告文学作家处于这样的迷离:他们既失去了批判的目标,也失去了批判的原动力。无论中国是八千年的文明史,还是五千年的文明史,历史的积淀与历史发展的规律性,左右着中国的国情和中国人,左右着中国人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例如,伦理孝道、祭祀祖先,是中国人立身之本,数典忘祖将不齿于人类;而祖父被日寇枪杀,祖母挨过日本鬼子的打,这又是历史事实,二者发展到今天,统一在今天,这就是历史的流变,无法更改的历史流变。葡萄牙著名作家文图拉说:“每一个民族都应找到自己的现实主义形式。……当拉丁美洲出现魔幻现实主义的时候,美国的现实主义作家,比如诺曼?梅勒或杜鲁门?卡波特却在复制现实,创作报道性长篇小说。”中华民族重经验形态,重实践理性,主张“天道远,人道迩”。在文学上,历史地形成了“文以载道”的传统。尽管今天随着文学向内转,出现了个人化写作,私语写作,出现了解构与消解,但中国人的审美心理里还是企盼强有力的干预生活之作,还是想着“文章乃经国之大业”,“文章千秋事”。这一切的希望人们寄托于报告文学,从20世纪80年代报告文学的轰动效应,到今天人们对报告文学远离现实、漠视民生、放弃批判、淡化民主的不满,说明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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