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阳派祖师郑钦安学术思想浅析杨涛,冯兴志,徐虎军,张文信,胡昌珍(渭南职业技术学院,陕西渭南714000)摘要郑寿全,字钦安,四川人,清末著名医家,在准确辩证的基础上常重用大辛大热之姜桂附等温热药品组方,屡起痼疴沉疾,饮誉蜀中,世人尊称其为“扶阳派祖师”、“姜附先生”、“郑火神”、“扶阳派首领”,其学术思想的最基本观点,是以辩证论治,阴阳为纲,辨识、治疗临床所见各种病症,同时强调阳主阴从,人身立命阳气为本,形成非常独特的的学术理论体系。关键词扶阳;阳主阴从;阴阳为纲郑钦安早年师从刘芷塘习医,临证医术精湛,创立了一个独特而有影响的医学流派——扶阳派,其传人有卢铸之、卢永定、卢崇汉、吴佩衡、祝味菊、徐小圃、范中林等著名医家,当代亦有不少扶阳派的传人。郑氏著述颇丰,其有四卷《医理真传》、四卷《医法圆通》、十卷《伤寒恒论》等三本医书刊行于市。扶阳派的发生和发展是以临床实践为基础的,其源于临床实践的同时又从属于临床实践,其理论依据完全取之东方文化作为背景的生命科学,再加上其临床实践之基础深厚扎实,故近十多年来扶阳派得到了迅猛的发展。[1]1.辨证论治,阴阳为纲《内经》云“善诊者,察色按脉,先别阴阳”,“谨熟阴阳,无与众谋”。郑氏对《内经》、《难经》、《伤寒论》等医书研究颇深,在其所著《医理真传》和《医法圆通》中所用方剂来源医著不少于三次者十五种,来源于《伤寒论》的方剂最多,为四十二首。[2]他“思之日久,偶悟得天地一阴阳耳,分之为亿万阴阳,合之为一阴阳……一病有一病之阴阳,知此始明张仲景之六经还是一经,人身之五气还是一气,三焦还是一焦,万病总是在阴阳之中”,并“沉潜于斯二十余载,始知人身阴阳合一之道,张仲景立方垂法之美。”在《医理真传》中指出“发病损伤各有不同,总以阴阳二字为主,阴盛则阳必衰,阳盛则阴必弱,不易之理也”、“万病一阴阳耳”,甚至认为只要把握好阴阳,即“按定阴阳虚实,外感内伤治之,发无不中”,不会出现辨证失误,故在《医法圆通》中督促医者“务要将内外两形,阴阳实据,熟悉胸中,方不致误人性命也”。郑氏诊断辨识疾病,以及开方用药,均以阴阳为其准则。以阴阳为纲辨识、治疗各种病证可以使医者抓住疾病的治疗关键点,不会被纷繁复杂的症状迷惑,丢掉辨证论治的基本中医治疗原则,而陷入“见病医病”的下医庸医层次。郑钦安在书中多次严厉批评这种层次的医师,他们“不问阴阳”,“不求至理”,一味在“五行生克上追求”,“逐经、逐脏、逐腑论之,旨多反晦,诚不若少之为愈也。”“方愈多而旨愈乱”。他明确指出:“仲景立法,只在这先天之元阴元阳上探取盛衰,不专在后天五行生克上追求。……开口即在这五行生克上论盛衰,是知其末而未知其本也。”现代有很多的中医师治病时不辨阴阳,更有甚者,后天五行的生克也不辨了,基本用西医思路开中药,则比之郑氏年代的问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医理真传》中郑氏明确指出阴阳不易辨别,但为医者辨认疾病一定要分阴阳,否则后患无穷:“医学一途……难于识阴阳”;“然阴虚与阳虚,俱有相似处,学者每多不识,以致杀人。”“阴阳务求实据……总要探求阴阳盈缩机关与夫用药之从阴从阳变化法窍,而能明白了然”,阴阳确实难以辨识,且一旦失误,后果严重,病势有增无减,甚至致死。为了能够让众多医师易于识别阴阳,郑钦安不得不对“阴阳实据”进行一些详细的描述。在《医理真传》中郑氏告知分辨阳虚和阴虚证的方法:“阳虚病,其人必面色唇口青白无神,目暝倦卧……饮食无味,舌青滑……种种病形,皆是阳虚的真面目,用药即当扶阳抑阴。”阴虚证论述亦非常详实,并明确指出:“三阳不足之症,所现纯是阴色,为其阳不足,而阴有余也……此辨认阴虚、阳虚之切法也。”此处论述需要引起注意的一点是,郑氏把实寒证和虚寒证均列为阳虚证;同样,实热证和虚热证均列为阴虚证。这样既可把难辨之阴阳证轻松辨别清楚了,正如郑氏所道:“阴阳二症,判若眉列”。郑钦安从医多年,临床经验丰富,他把个人经验总结为“钦安用药金针”,其在《医理真传》中曰:“无论一切上中下诸病……但见舌青,满口津液,脉息无神……即外现大热,身疼头痛,目肿,口疮,一切诸症,一概不究,用药专在这先天立极真种子上治之,百发百中。若见舌苔干黄……元阴上求之,百发百中。”郑氏处方用药,皆以阴阳辨证为主旨,他认为只要阴阳辨明,于众多草药中随便择取几味即可愈病,只要得上中下之阴阳实据,用药即不会害人。[3]郑氏还列举很多具体的病证来说明如何应用他的“用药金针”经验,这些主要体现在《医理真传》卷二、卷三中。如“目症有云七十二症,有云三百六十种……括以阴阳两字为主,余不足录。阳证两目红肿……小便短,大便结,喜冷饮是也。”此类病证分析很多,也很详细,充分证实了他的用药经验对于各种病证均适用,故可以为临床广泛应用推广。一阴一阳之变化,消息盈缺,变幻无穷,总以阴阳辨证为纲要。此处阴阳又绝非后天之阴阳,乃指先天之元阴元阳。总之,郑氏之辨证以阴阳辨证为其纲领。[4]2.人身立命,阳气为本对于阴阳二者的关系,郑氏认可其平等关系的同时,亦有以下见解:“有阳则生,无阳则死”,“人身所恃以立命者,其惟阳气乎?阳气无伤,百病自然不作,阳气若伤,群阴即起”,“阳者阴之根”,“阳者,阴之主也,阳气流通,阴气无滞……阳气不足,百病丛生。”充分体现了郑氏对阳的重视,只要阳气充足,则百病得以消除。有了充足旺盛之元阳之气,则六淫之邪不可即得而干之,目视、耳听、口言、身动及五劳等情不可蜂起。[5]“真气存一日,人即活一日,真气立刻亡,人亦立刻亡。”(《医法圆通》)在此理论指导下,故郑氏擅用姜桂附等温热药,用辛温扶阳治百病。郑氏喜用《周易》八卦理论来阐释其阴阳辨证,心用离卦,肾用坎卦来表示,其著作《医理真传》中解释曰:“君火旺,心火始能旺,真火衰,心火亦衰”,故“凡人之身,皆赖一团真火”,“人生立命全在坎中一阳”,“坎中一阳”即肾阳为全身阳气之最重要的部分。故在临床中重视扶阳法治疗百病。由于郑氏用扶阳法治病的主要为姜桂附等大辛大热之品,他认为:“桂、附、干姜,纯是一团烈火,火旺则阴自消,如日烈而片云无。况桂附二物,力能补坎离中之阳,其性刚烈至极,足以消尽僭上之阴气”故临床上他常用白通汤、四逆汤、吴茱萸汤、潜阳丹、甘草干姜汤等方来治疗各种阳虚病证。在具体的临床中,有一些阳虚所致真阳上浮之证,这一部分病人已被误认为阴虚火旺,而使用滋阴降火之品,则不但加重病情,还有可能致命,切记慎重。按照郑氏详述之法辨识,则不会误判,需用扶阳法者而给以大剂回阳之品,则病可愈。[6]用热治热,乃是火神派之与众不同之处![7]为防后来医者再形成滥用温补之流弊,尤其需要指出的是,郑氏虽善用姜桂附,但决不滥用,有是证则用是方,“用药一道关系生死,原不可以执方,亦不可执药,贵在认证之有实据耳。……病之当服,附子、大黄、砒霜皆是至宝;病人不当服,人参、黄芪、鹿茸、枸杞,都是砒霜。……总要探求阴阳盈缩机关,与夫用药从阴从阳,……而能明白了然。”(《医法圆通》)可见,郑氏是在辨证论治的基础上治病用药的。他用了大量的温热之品中药,是因为许多疾病的阳虚证型不易辨认清楚,而误认为阴虚,以致疾病恶化,所以对其进行详细的阐述,并对应提出辨识及其治疗法则。由此观之,郑氏一直忠于辨证论治基本法则。阳气如上天之红日,发热发光,温煦大地万物,阳气乃维持人体基本生命活动不可撼动之根基所在。阳之主导地位在气血脏腑中更为明显:肝阳足则罢极有主;心阳足则神明有主;脾阳足则仓廪有主;肺阳足则气有所主;肾阳足则封藏有主。[8]郑氏认为阴阳为人体生理病理之重中之重,元阴元阳之气的充足,则不会致病。只要医者认真研讨、辨清阴阳盛衰,临床辨证即可不失其根,否则则要流散无穷。对郑氏的阴阳学说理论进一步深入研究挖掘,这将对现代的临床辨证以更大的助力,使现代医院临床之疗效上一个新的台阶。参考文献:[1]张登本,田丙坤.“扶阳抑阴”治法研究述评[J].山西中医学院学报,2015,16(01):4-9.[2]龙晓华,王乐鹏,单体亮,等.基于数据挖掘的郑钦安用药规律研究[J].环球中医药,2015,8(05):540-545.[3]孟君,孔沈燕.郑寿全——剖判阴阳之大家[J].中国中医药现代远程教育,2014,12(18):28-29.[4]赵春江,蔡辉,赵凌杰,董晓蕾,赵智明.浅谈郑寿全辨证观[J].中医药学报,2014,42(04):7-9.[5]黄巧,周岳君.郑钦安先生《医理真传》阴阳观浅探[J].陕西中医学院学报,2015,38(01):72-74.[6]张文平,刘亮,谢克庆.郑钦安学术思想探析[J].四川中医,2004,22(01):3-4.[7]庄灿.从《郑钦安医书阐释》谈火神派对寒邪和热邪的认识[J].广西中医药大学学报,2014,17(01):173-175.[8]陈月桥,唐农,毛德文,刘力红.浅析阳主阴从观[J].四川中医,2015,33(02):28-30.基金项目:渭南市2013年度基础研究计划项目(项目编号:2013JCYJ-18),渭南职业技术学院2013年度院级科研课题(项目编号:WZYY201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