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美龄逝世报道的比较研究

1宋美龄逝世报道的比较研究--两岸三地媒体的实证比较陈昌凤张佳妮内容提要：本文通过对两岸三地传媒报道宋美龄去世的内容分析，实证三地传媒的理念与运作的异同，分析传媒体现出来的体制、社会观念、文化观念的差异。关键词：两岸三地宋美龄去世报道报道比较Abstract：Tocompareandanalyzethemediasystem,principals,femaleimageonreportamongmainlandChina,TaiwanandHongKong,thisthesischoosesthereportsofMs.SoongMei-Ling’sdeathontheBeijingYouthDaily(mainlandChina).theUnitedDailyNews(Taiwan)andMingPao(HongKong)asthestudycauses.Contentanalysisareusedasthematerialinthisresearch,withtheexpectationtorevealthemediaprincipals,culturaldifferenceswithmediasamongthesocieties.KeyWords:mainlandChina,TaiwanandHongKongreportofMs.SoongMei-Ling’sdeath一．研究动机北京时间2003年10月24日，隐居纽约的宋美龄女士于纽约寓所去世，享年106岁。这位传奇性的女性以顽强的生命力走过了三个世纪的岁月。美英各大媒体在她去世的当天迅速报道，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今日美国报、洛杉矶时报，以及ABC、NBC、CBS三大电视新闻网、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福斯电视台（FOX）等各大传播媒体都立即报道。数字纽约时报在网上立即链接了大量与蒋介石、宋美龄相关的数据库，包括数十部英文著作的全文检索。CNN报道称，宋美龄家族是中国近代史的缩影。FOX报道说，二次大战期间，宋美龄感动了美国人，促使美国协助中国赢得对日抗战。这些报导中，宋美龄一九四三年在美国国会演说、一九九五年重返美国国会接受礼敬、蒋介石与宋美龄合影等历史镜头不断出现在荧光屏上。宋美龄在世界各地都具有相当程度的知名度和影响。中华传播圈的新闻媒体，尤其是两岸三地的媒体都以最快时效报道了宋美龄去世的新闻，并做了大量的专题报道。大陆的新华网、人民网等新闻网站纷纷推出有关宋美龄生平的专栏，该报道并成为2003年人民网“点击率最高的20条新闻”之一。台湾的“公共电视台”和“TVBS电视台”亦于宋美龄逝世消息传出后播放关于她的专题片；《中国时报》当天用8个版刊登有关宋美龄生平及各界缅怀等的文章和图片；《联合报》等各种新闻媒体也进行了大量报道。1香港的媒体此一题材的新闻也表现出惯常的竞争性。对于世界级媒体都重视的与中国密切相关的报道题材，两岸三地的传媒是如何处理的？有什么异同？不同的文化、经济、政治环境中，传媒的理念和运作各有差异，近年来媒介社会学、“媒体系统依赖理论”，都强调这种研究思路。社会环境会影响媒体组织的新闻专业理念、媒体立场、记者的个人价值观、社会共识等等。本文摒弃先理论假设、后论证分析的研1参见丁于珊硕士毕业论文《两岸女性媒体形象比较研究》，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2004年6月。指导教师：陈昌凤。2究范式，而从一个报道案例的实证分析着手，来显现两岸三地媒体体现出的不同理念。两岸三地有着一脉相传的文化，但是历史上却走了不同的道路，因此两岸三地从文化到社会都形成了相似又不同的状况，媒体的环境、体制和运作也有相当的可比性。因为报道对象的特殊性，在文本分析中始终有一个关键话题，那就是“女性”的解读。不同社会情境下的媒体如何呈现女性形象、如何呈现一位著名的女性形象，因此也成了分析的一个方面。本文通过对两岸三地传媒对宋美龄去世的报道的内容分析，实证三地传媒的理念与运作的异同，以及体现出来的体制、社会观念、文化观念的差异。传媒选取和报道新闻的标准、隐性或显性的主观意识一般都要符合媒体组织、新闻专业理念、受众和利益的需求，而宋美龄又是一个有着特殊的意义和影响的人物，因此三地媒体对宋美龄逝世的报道，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其政治、文化、社会背景和三地之间的关系。二．研究方法（一）内容分析法本文以内容分析法（contentanalysis）为主要研究方法。内容分析法始于十八世纪的瑞典，一战后随着宣传分析与传播研究的兴起而蓬勃发展，成为传播研究与其它社会科学研究的重要方法。近年来内容分析法试图从传播内容了解传播者的态度、意图以及受众的看法。内容分析法通过系统性分析与描述新闻样本，并进行量化数据整理。所有有形的符号视为相同的单位来统计，即假设每一个符号所造成的影响力是相同的，且符号出现的频率对受众造成的影响力具正相关性。2研究者对文本有极大释义空间：研究者可以着眼于文本内容的任何面向，如霍尔所说，包括各种有意义的视觉符号、语言符号、修辞方式、作者的呈现方式。有研究显示，内容分析重视对传播内容作客观、系统、定量的描述和分析3：客观性：研究过程中每一步骤的进行皆以明确规则为依据。系统性：内容与类目的采用与取舍，必须符合始终一致的规则。定量性：内容分析可依照规则，对拟定的类目与分析单位加以计量，以数字来比较符号和文字出现的次数，以达准确之要求。在描述和分析方面，本研究按照内容分析的一般原则，对三地报纸的新闻样本进行“如何说”与“说什么”两大类分析，分别作形式和内容上的探讨。(二)、样本选取本研究选择报纸媒体为研究对象。考虑到受众面、影响力、公信度、代表性等因素，选择大陆的《北京青年报》、香港的《明报》、台湾的《联合报》为样本。《北京青年报》是共青团北京市委的机关报，是大陆最早市场化运营的报纸，是北京乃至整个大陆有很高影响力和公信度的主流综合性都市报。目前每天出版50个对开版面，是国内最厚的日报之一。日发行量60万份以上，连年保持北京订阅量第一的地位。广告收入在大陆的报纸中排在第二位。香港《明报》创办于1959年，1991年3月在香港股市挂牌上市。格调比较严肃，资讯权威，是香港社会主流媒体，含有相当数量的政界、工商界、国际驻港外交界、学者、以及海外华人读者群。由香港中文大学新闻及传播学院2001年进行的读者调查中，《明报》获公众评价为全港最具公信力的传媒之一，并于2002年获评国际性报刊出版联合IFRA、香港报2EarlBabbie，《社会科学研究方法》，李美华译。台北：时英。19983Wimmer,R,D.&DominickJ.R.，《大众媒体研究》，李天任，蓝莘译。台北：亚太。1998。3业公会等国际及香港机构颁发的14个奖项，被誉为亚洲最佳中文报章。《联合报》属于世界最大的中文民营报业集团联合报系，是台湾发行量最大的综合性日报。本研究以三报在2003年10月25日至2003年11月10日半个月内所有以宋美龄为主体或段落主体的报道为样本。在此期间，对宋美龄的悼念、公祭、出殡、追思等重要事宜都已涵盖，且11月10日以后三报都极少再出现有关报道。报道样本的采集和分析以“则”为单位。共搜集样本147则，其中《北京青年报》10则，《明报》39则，《联合报》98则。（三）、类目建立本研究按照“如何说”与“说什么”两大类，建构研究的类目，本着互斥、穷尽、可靠的原则，细分如下：41．“如何说”(Howissaid)：本研究以报道形式为依据对样本进行分类，分为以下6种。（1）纯新闻报道：由消息来源提供、经由记者、编辑处理的普通新闻报道，或从其他报纸或媒体转载的新闻报道。（2）新闻评论：围绕新闻事实进行评价和议论的报道，如报社的社论、记者评论、各类学者和民众的评论等。（3）专访或特写：由记者对新闻事实和新闻人物进行主动和深入的调查、采访而写出的报道，如各种独家报道、人物专访等。（4）副刊报道：刊载于家庭、妇女、娱乐、艺文等非要闻版面的软性新闻报道，各类学者、文化人士或民众撰写的非新闻专栏、随笔，以及各种社会活动的通告等。（5）历史资料：以回顾和叙述历史资料、呈现新闻背景为主要内容的报道。（6）图片新闻：除少量文字说明外，单纯以照片或图画形式来呈现内容的报道。事实上媒体的一则报道，可能包含相当多的种类，无法进行完全的单一归类。当出现包含两种或两种以上报道形式的样本时，采取复选归类的原则。2．“说什么”(Whatissaid)本研究主要考察样本中的“主题”与“形象”。主题类目：此类目针对对宋美龄本人的报道建立。依据本研究样本的报道对象和特性，设置所叙述和谈论的主题类目如下。举凡在报道中明确涉及相关内容的皆纳入主题类目统计。（1）个人面向a.背景家世：宋美龄成长的历史、家庭背景，与父母、兄弟姊妹之间的关系。b.容貌仪态：宋美龄的容貌、神态、气质、着装等。c.学业才艺：宋美龄的学业情况，所修习和具备的才华、技能。d.婚姻家庭：宋美龄与蒋介石的婚姻状况、夫妻关系、家庭状况等。e.日常生活：宋美龄的日常起居、饮食、个人活动等。（2）社会面向a.公益活动：宋美龄倡导、参与的各种公益、慈善活动。b.社交活动：宋美龄参与的各种社会交际和社团活动等。（3）政治面向a.国内事务：宋美龄领导和参与的国内政治事务。4参见丁于珊硕士毕业论文《两岸女性媒体形象解读》，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2004年6月。指导教师：陈昌凤。4b.外交事务：宋美龄参与的对外访问、演讲以及其他外交性质的活动。形象类目：本研究根据研究样本的报道对象和特性，对报道对象——宋美龄建构了相关的形象类目因素表。此表以同一语意范畴的正反两极形容词为依据制定，包含三个方面、十四个形象因素指标，（见表1）以此对样本进行内容分析，凡出现同一语意范畴的语汇即纳入统计，并用五等级标尺对其进行语意强度测量：（1）零刻度：表示没有语意强度，报道中没有描述或呈现任何相关形象。（2）正（负）一刻度：报道中出现了正面或负面的相关形象特质，但并未加入强烈的形容词表达相当支持或反对的语意。（3）正（负）二刻度：报道中出现了正面或负面的相关形象特质，并用表示强调或深刻程度的词汇加以形容，如：非常、特别、最、很、实在等，或者形容词汇本身就带有较深的程度色彩。表1：形象类目因素表类目形象因素人际形象不优雅大方的/优雅大方的高高在上的/平易近人的冷酷的/仁爱的不受欢迎、爱戴、怀念的/受人欢迎、爱戴、怀念的行动形象被动消极的/主动积极的依附的/独立的保守的/革新的冲动的/冷静的专断的/民主的贪图享受的/克俭辛劳的效能形象肤浅的/有见解的不善表达的/善于表达的具体办事能力弱的/具体办事能力强的政治能力弱的/政治能力强的三．内容分析（一）报道时间、形式与数量比较宋美龄于2003年10月纽约当地时间23日23时17分（北京时间、台北时间24日上午11时17分）逝世。对此消息，大陆的《北京青年报》、香港的《明报》、台湾的《联合报》都在10月25日迅速报道。从报道时间上看，宋美龄逝世一事对两岸三地都具有相当的新闻价值，各地都予以了充分重视。《联合报》在头版头条报道此事，紧接着4个要闻全版的“蒋夫人逝世特别报道”，25日当天共报道相关新闻43则。《北京青年报》和《明报》的头版头条都是有关杨利伟和神州五号的新闻。《明报》头版没有出现关于宋美龄逝世的消息，在A叠的A8和A9两个“中国”版面全版设置“宋家玫瑰谢世”的特别报道。《北京青年报》则在头版刊登了宋美龄逝世新5闻的导读，然后在“国内新闻”的A8版面左下角刊登了一则“宋美龄昨梦中辞世”，此后除了副刊的“每日连载”外，也没有任何整版报道。在此后的半个月中，即2003年10月25日至2003年11月10日，《北京青年报》以宋美龄为主题的报道为10则，《明报》为39则，《联合报》为98则。这些报道的形式分布如下（见表2）：表2：三报报道数量与体裁《北京青年报》（大陆）《明报》（香港）《联合报》（台湾）则数%则数%则数%纯新闻报道440.01538.53535.7新闻评论0025.11515.3专访或特写00410.32323.5副刊报道660.016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