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产品 交易费用 金融中介机构变迁

1交易费用范式下金融产品与金融中介机构变迁的研究一、问题的提出现代金融中介理论有两个基本命题：“金融中介为什么存在”和“金融中介如何发展”。对第一个命题，“金融中介为什么存在”，金融中介理论研究者已经做了相对完善的论述；但是对第二个命题，“金融中介如何发展”，现代金融中介理论研究得还很有限，没能给出清晰的理论分析范式。人们基本只能用第一个命题的答案——金融功能观和交易费用来范式来推断出金融（中介）机构在实现经济功能和节省金融（或非金融）交易费用中发展。而金融中介机构如何实现经济功能和节省金融（或非金融）交易费用发展却缺乏充分的研究和分析。所以，在实践中推动金融中介发展有效可行的方法也没有落脚点。因此，考察金融中介如何发展，不仅是一个金融中介理论急待解决的重要理论问题，而且是完善一国或地区金融中介结构的实践问题。根据戈德史密斯在《金融结构与金融发展》一书中关于金融结构与金融发展的定义，即“金融结构是一国现存的金融工具与金融机构之和；金融发展是金融结构的变化”（戈德史密斯，1994）]1[。金融发展问题实际上是金融结构变迁问题，也就是金融工具和金融机构的变迁问题。由此可见，金融中介发展问题实际上是金融中介工具和金融中介机构的变迁问题。我们知道，金融产品与金融中介工具变迁有密切的关系。金融产品包括金融服务和金融工具；金融工具可以分为金融市场工具和金融中介工具。金融产品创新可以丰富金融（中介）工具种类，因此，金融产品创新直接影响金融（中介）工具结构的变迁。如果我们能够证明金融产品与金融中介机构变迁的相关性和负反馈，而不是简单地认为金融中介机构创造或提供金融产品，那么就可以得到这样的一个结论：金融产品变迁推动金融中介发展即金融中介结构变迁（包括金融中介工具或金融中介机构结构的变化）。因此，考察金融产品与金融中介机构变迁的关系成为研究金融产品与金融中介发展的关键。二、文献综述传统金融中介理论把金融产品视为被动的交易对象，并没有认识到金融产品本身就是对降低交易费用的一个“回应”（范·霍恩，1985），金融产品可以减少2了人们的交易费用，并让金融中介机构与其顾客共同分享节省交易费用的收益。从根本上看，金融中介机构利润本身就是其通过生产和交易金融产品所节省交易费用的收益的一部分①。这部分节省交易费用的收益构成了金融中介机构赖以存在的“交易费用收益”（RTC，returnoftransactioncost）。我们知道，金融中介机构边界公式是CR，而R就是由各种金融产品带来的具体的“交易费用收益”)(RTC组成。因此，在降低和节省人们的交易费用上，金融产品和金融中介机构的作用和功能是一样的。两者的区别在于金融产品从个体上节省交易费用，而金融中介机构从总体上节省交易费用。同时，从金融产品和金融中介机构的发展历史看，金融产品创新往往早于以新创金融产品为主要交易对象的专业化金融中介机构。先有货币兑换和货币存贷款，后有银行；先有保险单交易，后有保险公司出现；先有基金产品，后有基金公司；先有信托（用益计划），后有信托公司；先有信用卡，后有信用卡公司等等。因此，大量的事实证据证明，新的专业化金融中介机构是在新创金融产品实现了规模经济效应后满足金融中介机构边界公式（CR）出现的。而且，很多金融产品的创新者并非金融中介机构而是经济人②。有的金融产品（保险）是非金融机构（中世纪意大利的商会）新创的；有的金融产品（如用益计划）是自然人（英国教徒）新创的。只有现代的金融产品创新才开始逐步由金融中介机构垄断。因此，严格意义上，任何“经济人”都具备创新金融产品的资格。相反地，所有的新型金融中介机构无不是新创金融产品实现规模经济效应使金融中介机构节省交易费用收益达到其代理市场机制的组织成本而产生的。所以，（新创）金融产品推动（新型）专业化金融中介机构的出现，改变金融中介机构结构，推动金融中介变迁。因此，金融产品不是被动地被创造和交易，而是在经济理性的驱使下能动地对节省交易费用作出回应，并努力节省交易费用，在金融中介机构组织下实现规模经济效应和范围经济效应，给金融中介机构带来“交易费用收益”的经济效应，推动金融中介机构变迁。同时，金融中介机构也不是被动地代替市场机制，而是在经济理性的驱使下通过组织实现金融产品的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获得“交易费用收益”来扩大自身的边界，内在地推动自身变迁。从这一点看，①这实际上不难理解，这是“金融中介机构从提供金融产品交易服务中获得利润”（Bisin,1998）和“金融中介机构节省交易费用而存在”的结合。②费埃斯（Faias，2001）构建了一个交易多种商品和金融产品内生创新的一般均衡模型，经济人取代了利润最大化的中介机构成为金融产品的创新者，扩展了金融产品外生的分析方法。（余波，2004，第20页）3金融中介机构变迁仍然体现内因具有决定性作用的哲学原理。其实，也有学者阐述了金融产品对金融中介机构变迁的作用。例如，徐进前认为，“金融机构创新本身就是作为与各种金融业务创新相适应的形式而出现的”（徐进前，1994）]30[。隐含着金融中介机构随着金融产品创新和发展而出现的论述。这与本文对金融产品发展推动金融中介机构变迁有相似的观点，但是他们没有进一步发现金融产品推动金融中介机构变迁的纽带——节省交易费用及其“交易费用收益”，没有论述金融产品在金融中介机构变迁的能动作用，也没有揭示金融产品是金融中介机构推动自身发展的内生变量这一规律。三、金融产品：一个交易费用结构变迁的回应金融中介机构因为节省交易费用而存在，而金融产品创新是对降低交易费用的一个“努力”，金融产品是对交易费用结构变迁的一个“回应”。实际上，金融中介机构就是通过每一个金融产品①的生产和交易来实现节省人们交易费用这一过程的。也就是说，金融中介机构就是通过金融产品节省人们交易费用。每一个金融产品的生产和交易都节省了人们的某种交易费用，这些节省的交易费用分别被金融产品生产者（金融中介机构）和金融产品消费者（客户）分享，即一部分被节省的交易费用成为维持金融中介机构存在的收益，本文称之为“交易费用收益”（,RTCreturnoftransationcost），另一部分被节省的交易费用成为了金融产品消费者的收益，体现为金融产品消费者的某种“效率”②或”价值”。金融中介机构通过组织生产和交易金融产品，不断实现金融产品的规模经济效应和范围经济效应，进而实现“交易费用收益”最大化，进而不断扩大自身的边界。金融中介机构的交易费用收益是从一个个金融产品的生产和交易中获得的。根据金融中介机构公式（5），tpvtCCRR（其中，tR——金融中介机构降低交易费用的收益；vR——金融中介机构增添价值的收益；PC——金融中介机构的生产成本；tC——金融中介机构的交易费用。金融产品创新降低市场机制中的交易费用，并通过金融产品发展实现vtRR和（合称“交易费用收益”），①“一个合乎逻辑的推断是金融产品的多样性相对经济增长而言是重要的，因为金融行为最终归结为金融产品的交易”，余波，2004，第166页②体现为交易费用的减少4金融制度创新节省金融中介机构内部组织成本中的交易费用tC。随着金融功能观的形成发展，对金融中介机构的研究也存在两种分析框架：一是机构分析法（institutionalperspective，也称制度分析法），它以现有金融中介机构（如商业银行、保险公司等）的制度结构为既定前提，分析各种金融中介机构的产生与发展；另一种是功能分析法（functionalperspective），它从金融中介机构所承载的经济功能出发论证各类金融中介机构存在的原因，分析它们为更好地发挥功能而进行的制度结构变革。同一金融中介机构可以有多种功能，同一机构所具有的不同功能也可以分别由不同的机构来承担；为了更有效率地发挥金融功能，一些金融中介机构可能会趋于没落，而另一些会变得越来越重要，甚至出现新的金融中介机构。金融中介机构因其承载的功能而存在，同一功能可由不同的中介机构来承载。作为一种制度存在，不同时期、不同国家的金融中介机构可以不同，但对功能的需要是共同的，所以金融中介的功能要比其制度结构更稳定、更重要（秦国楼，2002）]6[。金融中介机构是实现金融系统的经济功能（即金融功能）的“最好组织机构”之一，是对金融功能的一个回应。这就构成了金融中介的功能观。随着分工深化、技术进步和制度变迁，交易费用结构不断变迁，金融产品对交易费用结构变迁做出“回应”，金融产品创新是对人们降低交易费用的“努力”，也是节省交易费用的开始。金融产品将在交易双方经济理性的驱动下不断实现规模经济效应和范围经济效应。金融产品节省交易费用由金融产品交易双方获得，一部分转化为金融产品生产者（金融中介机构）的“交易费用收益”或利润①，另一部分转化为金融产品消费者（顾客）的“效率”②或“价值”。金融产品创新是节省交易费用的开始，就是金融产品生产者（金融中介机构）取得“交易费用收益”的开始和金融产品消费者（顾客）取得“效率”或增添“价值”的开始，而金融产品的规模经济效应和范围经济效应是节省交易费用的经济效应，就是金融中介机构实现“交易费用收益”的经济效应和金融产品消费者取得“效率”或“价值”的经济效应。①从表面上看，金融产品生产者的利润来自金融产品消费者的货币支出，即货币交易成本。实际上，金融产品消费者支付给金融中介机构的货币交易成本是金融产品消费者交易费用的一部分，而金融产品生产者（金融中介机构）节省了金融产品消费者的其他交易费用。②“效率”的提高，就是交易费用的降低（余波，2004）。5四、金融产品规模和范围效应：一个金融中介机构变迁路径单一范围金融产品的规模经济效应给金融中介机构带来的交易费用收益大于或等于其组织成本时，新的专业化金融中介机构将会出现。如图三：单一范围金融产品的规模经济效应推动金融中介机构专业化变迁。所有只提供单一产品范围且交易费用收益曲线与组织成本曲线的最大边界点（如B或B）在1P产品线的左侧和线上的金融中介机构，都是属于专业化金融中介机构（因为当产品范围增加到2P，此时其交易费用收益小于组织成本，则金融中介机构不会增加第二系列产品范围）。由此可见，边界最大化点B和B分别代表的是在一定分工、技术、制度条件下（具有不同边际交易费用收益和边际组织成本的）两种单一范围的金融产品及其所代表的专业化金融中介机构的最大化边界；而产品线1P则是一定条件下专业化金融中介机构边界最大化时单一范围金融产品（如B和B）的集合。单一范围金融产品的规模经济效应导致金融中介机构专业化的变迁。图三：单一范围金融产品的规模经济效应与专业化金融中介机构边界图解B1P2P在一定分工、技术和制度条件下，不同金融中介机构收益支出函数是不同的，金融产品实现规模经济效应产生新的专业化金融中介机构可能性有三种情况：第一种是新创金融产品可以在一个规模区间实现规模经济效应并催生新的成本/收益金融产品范围/金融产品规模mPRTCOCAAB6专业化金融中介机构。如图四，新创金融产品交易量增加，则金融中介机构的交易费用收益也随之增加，而组织成本也随之增加。由于边际收益递减和边际成本递增，金融中介机构的交易费用收益曲线和组织成本曲线分别是一条抛物线和一条凹面向上的曲线。金融中介机构提供（生产）新创金融产品获得交易费用收益和产生组织成本。当新创金融产品交易规模达到和超过1Q时，金融中介机构生产新创金融产品newP的净交易费用收益（交易费用收益与组织成本之差）大于等于零；当新创金融产品交易规模达到EQ，其净交易费用收益等于零。因此，1Q是专业化金融中介机构产生时新创金融产品规模经济效应的最低交易量，而EQ是专业化金融中介机构产生时新创金融产品规模经济效应的最大交易量。在1Q至EQ规模区间中，新创金融产品规模经济效应可以产生新的专业化金融中介机构。这种状态下的专业化金融中介机构比较成熟和稳定，如银行、保险等传统金融中介机构。图四：金融产品交易与金融中介机构的交易费用收益和组织成本)(RTC交易费用收益01QEQ交易规模金融产品)(newP第二种是只有一个金融产品规模效应交易量可以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