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it1TheDinnerParty关于男人是否比女人更勇敢的一场激烈争论以一种颇为出人意料的方式解决了。1晚宴莫娜·加德纳我最初听到这个故事是在印度,那儿的人们今天讲起它来仍好像确有其事似的——尽管任何一位博物学家都知道这不可能是真的。后来有人告诉我,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不久,一家杂志曾刊登过这个故事。但登在杂志上的那篇故事以及写那篇故事的人,我却一直未能找到。2故事发生在印度。某殖民地官员和他的夫人正举行盛大的晚宴。筵席设在他们家宽敞的餐室里,室内大理石地板上没有铺地毯;屋顶明椽裸露;宽大的玻璃门外便是走廊。跟他们一起就坐的客人有军官和他们的夫人,另外还有一位来访的美国博物学家。3席间,一位年轻的女士同一位少校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年轻的女士认为,妇女已经有所进步,不再像过去那样一见到老鼠就吓得跳到椅子上;少校则不以为然。4他说:“一遇到危急情况,女人的反应便是尖叫。而男人虽然也可能想叫,但比起女人来,自制力却略胜一筹。这多出来的一点自制力正是真正起作用的东西。”5那个美国人没有参加这场争论,他只是注视着在座的其他客人。在他这样观察时,他发现女主人的脸上显出一种奇异的表情。她两眼盯着正前方,脸部肌肉在微微抽搐。她向站在座椅后面的印度男仆做了个手势,对他耳语了几句。男仆两眼睁得大大的,迅速地离开了餐室。6在座的客人中除了那位美国人以外谁也没注意到这一幕,也没有看到那个男仆把一碗牛奶放在紧靠门边的走廊上。7那个美国人突然醒悟过来。在印度,碗中的牛奶只有一个意思——引蛇的诱饵。他意识到餐室里一定有条眼镜蛇。他抬头看了看屋顶上的椽子——那是最可能有蛇藏身的地方——但那上面空荡荡的。室内的三个角落里也是空的,而在第四个角落里,仆人们正在等着上下一道菜。这样,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地方了——餐桌下面。8他首先想到的是往后一跳,并向其他人发出警告。但他知道这样会引起骚乱,致使眼镜蛇受惊咬人。于是他很快讲了一通话,其语气非常威严,竟使得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9“我想了解一下在座的诸位到底有多大的克制能力,我数三百下——也就是五分钟——你们谁都不许动一动。动者将罚款五十卢比。准备好!”10在他数数的过程中,那二十个人都像一尊尊石雕一样端坐在那儿。当他数到“……二百八十……”时,突然从眼角处看到那条眼镜蛇钻了出来,向那碗牛奶爬去。在他跳起来把通往走廊的门全都砰砰地牢牢关上时,室内响起了一片尖叫声。11“你刚才说得很对,少校!”男主人大声说。“一个男子刚刚为我们显示了从容不迫、镇定自若的范例。”12“且慢,”那位美国人一边说着一边转向女主人。“温兹太太,你怎么知道那条眼镜蛇是在屋子里呢?”13女主人脸上闪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回答说:“因为它当时正从我的脚背上爬过去。”一次重要教训那是9月初的一天,天气凉爽而又晴朗,正是赛跑的好日子。我参加了一项10.5英里越野赛跑,才跑了最初几英里;整个赛程要穿越若干陡峭、耗人体力的山坡。不过,我觉得自己步履轻快有力;尽管坡陡山峭,这次赛跑会跑得很顺利的。2稍稍领先于我的,是一位来自纽约州基斯科山城的教师佩吉·米姆诺。她跨着和我同样的步速稳稳地向前推进。这种步速我跑起来觉得很轻松,所以我决定保持在原有的位置上。既然她在前面领跑对我很合适,我又何必费心考虑步速呢?等她什么时候累了再超过她不迟。3于是我就紧跟在她身后跑着。赛跑的路线先是北上5英里,然后向西折上1英里的山道,最后再重新往南转入一段蜿蜒曲折的路程。赛跑渐趋紧张,越来越不好对付。我们还剩下4英里的赛程,我已在急促喘气,双腿也开始有点僵硬。4佩吉越过了一位年轻的男运动员。他们显然相互认识,因为她超过他时两人还颇有兴致地寒暄了几句。他们的这番寒暄不免令我犯愁。赛跑时,要不是自我感觉不错,是顾不上跟人搭理的,很显然,佩吉自我感觉不错。她步幅很大,脚下的弹性仍显而易见,而我曾一度有过的那么一点弹性,早已离开了我脚下。5即便如此,我还是离她很近,如果她累了,仍能超过她,因此我并没有完全放弃希望。我们来到了一条漫长、累人的山道,是接受真正考验的时刻了。我们离终点线只有1英里了,因此在这一斜坡上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几乎可以肯定都会决定谁率先冲过终点线。6我费劲地沿山坡往上跑,有几分钟胡思乱想走了神。等我抬头一看,佩吉竟然将我逐渐甩下——先是5码,随后10码,距离越拉越开了。最后,显然再没有希望追上她了。她无可置疑地将我挫败了。7这次赛跑给了我一个重要教训。不少有关赛跑的读物都对两性作了明确划分。认为女性较为柔弱,速度较慢,在体育竞技方面终逊一筹。然而,正如佩吉·米姆诺所清楚表明的,男女赛跑选手之间的相同之处要比他们之间的不同之处更重要。Unit3MyFirstJob为了想在进大学前赚些钱,作者申请了一份教职。但面试情况却越来越糟……1我的第一份工作罗伯特·贝斯特在我等着进大学期间,我在一份地方报纸上看到一则广告,说是在离我住处大约十英里的伦敦某郊区,有所学校要招聘一名教师。我因为手头很拮据,同时也想做点有用的事,于是便提出了申请,但在提出申请的同时我也担心,自己一无学位,二无教学经验,得到这份工作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2然而,三天之后,却来了一封信,叫我到克罗伊登去面试。这一路去那儿原来还真麻烦:先乘火车到克罗伊顿车站,再乘十分钟的公共汽车,然后还要至少步行四分之一英里。结果,我在六月一个炎热的上午到了那儿,因为心情非常沮丧,竟不感到紧张了。3学校是一座装着大窗户的红砖房子。前庭园是个铺着沙砾的正方形:四个角上各有一丛冬青灌木,它们经受着从繁忙的大街上吹来的尘烟,挣扎着活下去。4开门的显然是校长本人。他又矮又胖,留着沙色的小胡子,前额上布满皱纹,头发差不多已经秃光。5他带着一种吃惊的、不以为然的神态看着我,就像一位上校看着一名没系好靴带的二等兵一样。“哦,”他咕哝着说,“你最好到里面来。”那狭窄的、不见阳光的走廊里散发出一股腐烂的卷心菜味,闻上去很不舒服;墙上墨迹斑斑,显得很脏;周围一片静寂。根据地毯上的面包屑来判断,他的书房也是他的餐室。“你最好坐下,”他说,接着便问了我许多问题:为了得到普通学校证书我学过哪些课程;我多大岁数了;我会玩些什么游戏;问到这里他突然用他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盯住我,问我是否认为游戏是儿童教育的一个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我含含糊糊地说了些不必太重视游戏之类的话。他咕哝了几句。我说了错话。我和校长显然没有多少共同语言。6他说,学校只有一个班,二十四名男生,年龄从七岁到十三岁不等,除了美术课他亲自教以外,其余所有的课程都得由我来教。星期三和星期六的下午要到一英里以外的公园去踢足球,打板球。7整个教学计划把我吓坏了。我得把全班学生分成三个组,按三种不同的程度轮流给他们上课;想到要教代数和几何这两门我在读书时学得极差的科目,我感到很害怕。更糟糕的也许是星期六下午打板球的安排,因为这时候我的朋友大都会在悠闲地自得其乐。8我怯生生地问:“我的薪水是多少?”“每周十二磅外加中饭。”还没等我来得及提出异议,他已经站了起来。“好了,”他说,“你最好见见我的妻子。她才是这所学校真正的主管人。”9我再也无法忍受了。我当时很年轻:在一个女人手下工作的前景构成了最大的侮辱。黑人打工仔我曾干过一系列工作,可都为期很短,有些是我愤然辞去不干的,有时则是由于我的态度、我的言词或是我的眼神而被解雇的。我那攒足钱远走他乡的目标仍是那么遥不可及,有时我简直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达到这目标。2一个无所事事的上午,我去看一个给卡皮特尔街的珠宝商干活的同学格里格斯。我到那儿时他正在擦洗店里的橱窗。3“你知道我能上哪儿找份活干干吗?”4他鄙夷地瞧着我。5“当然,我知道你能上哪儿找到活干,”他嘿嘿一笑。6“哪儿?”7“可我怀疑你能干多久,”他说。8“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哪儿能找活干?”9“别着急,”他说,“迪克,整个夏天你一直想保住一份活,可还是没能保住。为什么呢?就因为你耐不下性子。这可是你的一大弱点。”10“是吗,”我急切地鼓励他继续往下说。11他神情严肃起来。“这楼上有家眼镜公司,老板是个从伊利诺伊州来的北方佬。他想找个小伙子,夏天全天上班,冬天上午和晚上上班。他有意在眼镜行业起用个有色人种小伙子。你学过代数,干这活准行。我先替你在克兰先生面前说说,随后再跟你联系。”12“你不觉得我现在就可以去见他?”我问。13“看在上帝的份上,别着急嘛!”他冲我嚷道。14“黑人的毛病可能就出在这儿,”我说,“他们太不着急了。我可不想干擦地板这类杂活。我可打算干出点名堂来。”15我谢过他便走了。一星期后我已不再抱什么希望。可是一天下午,格里格斯上我家来了。16“看来你有活干了,”他说,“你就要有机会学门手艺了。可你记着,脑子得清醒些。要记住自己是个黑人,是在为白人干活。明天你就去上班。”17“我能挣多少?”18“开始一周5美元,他们要是喜欢你,会给你加工资的,”他解释说。19我心中升起了希望。我就要有机会学门手艺了。而且我还不必放弃学业。我告诉他我愿意接受这份工作,我会对白人谦卑有礼的。“你就要给一个北方白佬干活了,你要想能同他们相处下去,还真得下番苦功才行。”他说。20第二天上午,眼镜公司还没开门,我就早早地候在外面了。我不住地提醒自己要有礼貌,开口前要先动动脑子,要三思而行,要说“是,先生”或“不,先生”;要举止得当,不能让白人们觉得我自以为跟他们一样行。突然,有个白人走到我跟前。21“你有事吗?”他问我。22“我是来上班报到的,先生,”我答道。23“好的,来吧。”24我跟他走上一段楼梯,他打开办公室门。我有点紧张,可这个白人小伙子的态度让我感到放心,我坐定下来,帽子拿在手里。一个白人姑娘走了进来,开始用力击打打字机键。不久,又来了个身材瘦削、头发灰白的白人,走进了后面的房间。最后,一个红脸膛的高个儿白人走了进来,匆匆瞥了我一眼,便在自己的座位里坐下。从他那付敏捷的举止神态来看,我料定他准是个北方佬。25“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嗯?”26“是的,先生。”27“等我先把信件处理掉再跟你谈,”他和颜悦色地说。28“好的,先生。”29我甚至竭力压低嗓门,尽量不让语调中带有丝毫咄咄逼人的口吻。30半小时后克兰先生把我叫到办公桌旁,详细询问了我在学校的学习情况,还有我的数学程度。当我告诉他我还学过两年代数的时候,他似乎很满意。31“你喜欢不喜欢学学这行?”他问。32“我很喜欢,先生,我真是再乐意不过了,”我说。他对我那么好,对我那么和气。33他告诉我,他有意在眼镜行业培养一个黑人小伙子,有意去帮助他,指导他。我在回答时竭力要让他知道,我将竭尽全力,决不辜负他的栽培。这正是我期待已久的机会——学门手艺、长点出息的机会。克兰先生把我向公司其他职员一一作了介绍,随后说,“好了,小伙子,让我们瞧瞧你能把这间屋子打扫得有多干净。”Unit4TheProfessorandtheYo-Yo在一个年轻朋友的心目中,爱因斯坦是个纯朴、谦虚的普通人。1教授与溜溜球托马斯·李·巴基和约瑟夫·P.布兰克我父亲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密友。小时候有一次我去爱因斯坦家拜访时很腼腆,他说,“我有样东西拿给你看,”于是我便感到无拘无束了。他走到书桌旁,拿回来一只溜溜球。他试图做给我看这种玩具怎么个玩法,但他没法使它顺着线再转上去。轮到我时,我露了几手并向他指出,绕错的线圈使玩具失去了平衡。爱因斯坦点点头,我的技能和知识给他留下了颇深的印象。后来,我买了一只溜溜球,把它作为圣诞礼物送给了教授,并收到他一首表示感谢的诗。3作为一个孩子,以后又作为一个成人,我一直对爱因斯坦的个性惊叹不已。他是我所认识的人中唯一能跟自己及周围世界达成妥协的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他想要的只是:在他作为一个人的能力范围之内理解宇宙的性质以及宇宙运行的逻辑和单纯。他知道有许多问题的答案超出了他智力所及的范围。但这并不使他感到灰心丧气。只要在能力许可的范围内取得最大的成功他就心满意足了。4在我们二十三年的友谊中,我从未见他表现出妒忌、虚荣、痛苦、愤怒、怨恨或个人野心。他好像对这些感情具有免疫能力似的。他毫无矫饰之心,虚荣之意。虽然他与世界上的许多要人通信,他用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