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力市场分割对大学生失业的影响研究

1新疆劳动力市场分割对大学生失业的影响研究王冬梅，蔡文伯摘要：新疆人文、地理、体制的特殊性形成了特殊的劳动力市场。本文主要运用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及相关数据来分析新疆劳动力市场中大学生就业存在的问题，认为：新疆劳动力市场的城乡、行业、兵团地方的区域分割导致就业的不公平与工作转换成本提高，造成大学生就业难的现象。在此分析的基础上文章提出了一系列建议，以期对完善新疆劳动力市场、促进大学生就业提供参考价值。关键词：新疆；劳动力市场；大学生失业一、引言高等教育培养的大学生是人力资源中重要的组成部分，是实现人才强国，促进社会进步、经济发展的重要保障。但是，高等教育所培养的这些人才只有进入劳动力市场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自1999年我国高校实施扩招以来，高等教育以跨越性发展的步伐进入了国际公认的大众化历史阶段，这无论从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方面看，还是从适应国家现代化建设以及应对日趋激烈的国际竞争需要方面看，都是一项战略性的成就。然而，随着扩招以来大学生数量的增多，初次就业率日益下降，出现了大学生“毕业即失业”即：知识失业1的现象。被人们广泛认为的人力资源相对贫乏的新疆也出现了高学历、高知识群体的失业队伍，并且这一群体仍有不断扩大的趋势。新疆的高等教育产生于20世纪30年代中期，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获得了较快发展。随着全国高校的扩招，新疆的高等教育规模稳步扩大，高等教育的毛入学率由1998年的8%提高到2004年的18.1%，与全国同步实现了由精英化教育阶段向大众化教育阶段的历史性跨越，与此同时，新疆高校毕业生就业问题日益凸现。出现了高校毕业生找不到工作，劳动力市场上企业找不到人才的矛盾现象。因此，本文主要从劳动力市场的角度应用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来分析新疆高校毕业生就业难的问题。二、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的发展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产生于19世纪70年代，主张劳动力市场是生产要素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劳动力的素质、劳动力市场的流动性不仅影响着资源配置的效率和经济增长，还影响着工资的形成、人力资本的积累和就业的状况。1954年，美国经济学家ClarkKen对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进行了较为系统的论述2，认为一系列的制度规则将劳动力市场划分为内部劳动力市场（InternalLaborMarket）和外部劳动力市场（ExternalLaborMarket），现实中的工资差别是劳动1李郁.知识失业性质研究.科技进步与对策[J].2005（7）.2大卫·桑普斯福特，福里斯·桑纳托斯.劳动经济学前沿问题[M].中国税务出版社，1999.2力市场分割的结果。1971年，美国经济学家彼得·多林格尔（P.Doeringer）和迈克尔·J·皮奥雷（MichaelJ.Piore）对波士顿的低工资群体进行了研究，提出了二元结构劳动力市场模型，成为早期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的典型代表3。他们将劳动力市场分为：主要劳动力市场即一级劳动力市场（PrimaryLaborMarket）和次要劳动力市场即二级劳动力市场（SecondarylaborMarket）。在一级劳动力市场上，工资高，工作条件优越，就业稳定，工人有接受培训的机会和晋升的机会；在二级劳动力市场上，工资水平较低，工作条件较差，就业不稳定，而且缺乏晋升的机会。两个市场有着不同的运行机制，其中二级市场可以认为是一个竞争的市场，工资趋于均衡的水平，劳动力的供求在较大程度上受到工资的调节；但是一级劳动力市场的运行机制却要复杂得多，劳动力的价格和数量由一整套管理规则和程序调节，总体工资水平一般要高于均衡水平，劳动者一旦进入了这个市场，便会享有“内部人”的种种权利，并且避免“外部人”的竞争。在这两个市场之间，劳动者的流动性是十分有限的，一级劳动力市场的劳动者宁愿失业也不愿到二级劳动力市场就业，二级劳动力市场的劳动者也会因为长期以来形成的诸如消极、偷懒等不良的工作习惯而不被一级劳动力市场接纳。企业有理由相信，那些宁愿留在一级劳动力市场失业而不去二级劳动力市场就业的是生产率高的劳动者，而选择去二级劳动力市场就业的则普遍是劳动生产率较低的劳动者。1972年，莱斯特·瑟罗（Thurow.L）和罗伯特·卢卡斯在《美国的收入分配：结构问题》一文中提出教育并不具备人力资本理论中的提高生产力的作用，而只是一种发挥筛选功能的信号4。劳动力接受教育是为了能够进入一级劳动力市场，并提供给雇主这样的信号：他的培训潜力较大，预期培训成本较低，因而他就能占据劳动力阶梯的上端或者留在一级劳动力市场上。该理论建立在信息不完全基础之上，是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对教育在劳动力市场中的作用做出的新的解释。1973年，米歇尔·雷克（Reich.M）、大卫·戈登（Dordon.D）和爱德华兹（EdwardsR.）在《美国经济评论上》发表了《二元劳动力市场：一种劳动力市场划分理论》，被看作是激进的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RadicalTheory）形成的代表性文献。其观点是，劳动力市场分割是由种族、教育文凭、工业集团等因素决定的。寡头垄断企业为了降低内部劳动力流动的机会成本并稳定一批核心员工采取了分割劳动力市场的行为，这有利于雇主对生产进行控制。狄更斯和郎（DickensandLang）在1985年和1988年发表了两篇实证文章，证明存在着两个独立的劳动力市场，同时存在着非经济壁垒阻碍劳动力从次要劳动力市场到主要劳动力市场的流动5。2002年里德和罗宾（ReidandRubin）在对美国1974—2000年的劳动力市场分割进行了长期的跟踪研究后，通过实证分析得出主要劳动力市场和次要劳动力市场在工资决定上具有显著作用的结论。3吴克明.二元劳动力市场理论与大学生自愿性失业[J].江苏高教，2004（3）.4郭从斌.有关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的文献述评[J].北大教育经济学(电子季刊)，2004（2）.5张展新.劳动力市场的产业分割与劳动人口流动[J].中国人口科学，2004（2）.3国内是从20世纪80年代初开始有学者对劳动力市场进行研究。探讨最多的是城乡二元劳动力市场问题。近年来，从不同角度对我国劳动力市场分割现象的研究日益增多。2001年，赖德胜在《劳动力市场分割与大学毕业生失业》一文中指出大学毕业生就业难是经济转型过程中劳动力市场分割这一制度背景下，大学毕业生与用人单位相互搜寻的结果。过大的城乡收入差距和过高的工作转换成本，使大学毕业生“宁要城里一张床，不要农村一幢房”，但城里的用人单位却因过高的解聘成本和户口成本不能吸收更多的大学毕业生6。岳昌君使用2000年国家统计局城镇住户调查数据，利用明瑟教育收入函数方程对我国工资收入差异进行分解，在控制了受教育年限变量和工作年限变量后，得到了“行业收益”对从业者收入的影响，提出了较高的行业收益差异是造成大学生求职过程中出现“有业不就”和“无业可就”的矛盾现象并存的原因之一7。张曙光（2003）认为我国劳动力市场分割是导致资本深化的重要原因并间接引发了文凭教育过度。之后国内又相继涌现了大量的经济学者对劳动力市场多重分割现状以及其对就业、人力资本的积累、收入差距等方面的影响做了相关研究。其最大的特点是对我国的劳动力市场不同时期的现状进行了客观描述，并对形成我国劳动力市场分割的各种制度性因素进行了详细的分析。总体上，国内有关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的研究处于较初级的阶段，现有的文献多现象的描述与系统的归纳。本文将在前人的研究基础上，结合新疆特有的劳动力市场分割现象，运用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及相关数据来探讨新疆劳动力市场中大学生就业存在的问题，旨在为完善新疆劳动力市场、促进大学生就业提供参考价值。三、新疆劳动力市场分割对高校毕业生就业的影响（一）城乡分割新疆劳动力市场分割，首先表现为城乡劳动力市场分割。正如二元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所指出的，有着一种长期的制度保障，以户籍制度为主导的一系列社会保障制度将劳动力市场分割为城市和农村两大块。在这一制度体系下，人口的区域迁移由公安部门控制，拥有城市户口的劳动力工作环境好、就业稳定、具有较多的发展机会，拥有较高的社会地位，能低价或者免费地享受住房、医疗、教育、养老等福利待遇；而农村的劳动力市场工资福利待遇较低、缺乏良好的工作条件和社会保障、不利于个人的发展，周围的人口素质较低。如2005年，新疆城镇居民的人均纯收入为7990元，而同期农村人均纯收入为2482元，前者是后者的3.22倍。所以从整体上看，农村是一个典型的次要劳动力市场。虽然新疆出台了大学生到农村就业的住房、职称等优惠条件，但是效果并不明显。因为高校毕业生到农村就业，所遇到的问题不仅是个人的能力能否发挥，也不仅是收入水平下6赖德胜.劳动力市场分割与大学生失业[J].北京师范大学学报，2001（4）.7岳昌君.大学生就业选择的行业因素分析[J].北京大学教育评论,2004（3）.4降，福利待遇差等情况，还包括工作转换成本的问题。工作转换成本是指一旦就业后要想离开原单位所必须支付的成本，包括工作接受成本、进入成本、离开成本。工作接受成本是在寻找新的工作单位中所支付的各种成本，比如交通费、通讯费等。一般说来，城乡单位的空间距离越远，通讯交通条件越差，工作接受成本就越高。进入成本是到农村就业的大学生想要再次回到城市的成本，其首先面临的就是户口、档案的调动，但由于城乡劳动力市场分割的存在，从农村把户口调到城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同时，拥有农村户口的人与拥有城市户口的人在应聘中也无法竞争，因为城市劳动力市场会根据人力资本信号筛选理论认为到农村就业的大学生没有在城市就业的大学生素质高。离开成本是离开原单位时所遭受的损失，如原有的人力资源、工作成绩与机会的丧失，而且农村一旦招到大学生，总会通过一些制度和手段尽量把大学生留到本单位，比如在签劳动合同时，将合同期规定得尽量长，离开原单位可能要支付违约赔偿金或原单位设卡不放人时所导致的机会成本等。而大学生的终极目标总是城市主要劳动力市场，因此，到农村就业的大学生就要考虑在城乡工作单位间流动需要支付城市大学生所不承担的额外成本。综上所述，新疆由于城乡劳动力市场的分割，农村与城市之间的巨大差距所造成的高额的工作转换成本，使得大学生不愿意到广阔的农村劳动力市场就业。一味的滞留在已经很拥挤的城市劳动力市场，造成新疆城市大学生供给相对过剩，从而出现大学毕业生结构性失业的现象在所难免。（二）行业分割新疆各行业中金融、银行、保险、电信、交通、水电等垄断性高的行业劳动者工资水平高，人员教育层次相对较高。在同一行业中垄断性不同的单位工资水平相差也很大，如烟草制造业、石油加工业等垄断性单位比纺织、农副食品加工业等开放性单位的劳动者收入高出两倍多。目前，政府仍通过立法或制定行政规章对某些行业实施行政垄断，垄断行业享受着来自行政性垄断的超额利润，单位内部的正式职工收入不菲。由于在职职工占据工作岗位，这类国有单位构成了对外部劳动力的排斥，垄断行业成为阻碍城市劳动力市场重新整合的领地，从而形成劳动力市场的分割。在这种劳动力市场分割中，一级劳动力市场主要是由工资高、稳定性强的垄断性行业、国家行政事业单位、大型企业形成，二级劳动力市场是由工资较低、稳定性差、市场竞争激烈的商业、服务业、制造业、建筑业或从事简单体力劳动等开放性行业构成。面对一级和二级劳动力市场的分割，一级劳动力市场中收入高、稳定的行业受到大学毕业生的青睐。一般而言，大学生在进入劳动力市场之前心中已有一个最低可接受工资，即保守工资。由于大学生向往的是众多人竞争、工作稳定但岗位有限的一级劳动力市场，该市场是无法出清的，因此其所支付的平均工资是大学生的最低可接受工资。如果大学生被一级劳动力市场所淘汰，可5以进入二级劳动力市场，但是由于该市场的平均工资低于大学生的保守工资，于是大学生将面临两个选择，要么失业要么降低保守工资。由于一级和二级劳动力市场工资、工作条件的巨大差异性，同时一级和二级劳动力市场之间流动的不充分性，一旦选择进入二级劳动力市场，签上几年合同，那么至少在这几年内只能接受二级劳动力市场的工资水平，而且由于信号筛选作用很难再次进入一级劳动力市场。因此大学生宁愿留在一级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