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背景下的英语学习和教育:挑战和机遇高一虹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研究所概要全球化背景下英语学习和教育的特征,及其带来的挑战和机遇。全球化背景下的语言文化具有“动”与“变”的特征,其进程打破或淡化了原本泾渭分明的英语作为“外语”与“第二语言”之界限。随之而来的是一系列疆界的打破:“学习”与“使用”或“娱乐”、教室“内”与教室“外”、“虚拟”与“现实”语境。疆界的打破为我国的英语学习、教育和相关研究同时带来了挑战和机遇。全球化背景下语言文化的“动”与“变”“全球化”一般是指这样一种现象:“在以媒体、信息和传播领域为主的技术创新推动下,资本、商品、人员、图像、话语在世界范围加速流动,从而形成全球性活动、共同体组织和文化的新格局”(Blommaert,2010:13)。全球化是一个历史发展的过程,不过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后,随着全球化影响的增强,这一问题引起了越来越多的关注。全球化带来的新的社会语言学格局全球化对语言本身的影响:因特网的兴起,使新的话语类型或模式、新的实践、新的认同迅速发展全球化通过人口流动改变了世界范围大城市的面貌,导致了“超多元性”(superdiversity)英语等全球性语言的传播改变了语言变体的层级秩序全球化现象引起学者关注DeSwaan(2001)和Calvet(2006)试图概括全球化时代语言关系的一般特征;Fairclough(2006)探讨了全球化对话语模式的影响;Blommaert(2010)谈语言的“移动性”(mobility);Pennycook(2007)谈“跨文化流变”(transculturalflows)Blommaert的“移动性”“移动性”,即人通过语言符号的使用在社会空间中的移动,以及移动的能力或潜力。人被默认为是移动的,语言向人提供或剥夺移动的可能。人们学习某种语言,是因为它提供了移动的潜势。语言和图像符号本身也可以跨越时空、言语库、社会指向(socialindexicality)而移动。移动性的两大相关课题语言的移动潜势,即特定的语言或语言变体为人们提供了怎样的移动潜势?不同语言或语言变体的潜势是否有很大区别?移动的人、移动的语言,即人们是怎样通过使用自己能够具有的语言,获得或丧失移动性;语言如何跨越时空、言语库和社会指向而移动,产生新的移动潜势。英语的移动潜势英语是移动潜势极强的全球性语言人们试图向其投资并拥有它,以跨越社会空间,向更高的社会阶层、更广的文化共同体移动Pennycook的“跨文化流变”“跨文化流变”是指在全球化背景下,文化形式发生迁移、变化,用来在不同的情境中建构新认同的方式。“全球英语”与“跨文化流变”相互依存,是一种想象共同体和重构认同的语言。Hip-hop不是一种“语言”,而是一种包括了语言、音乐、表演等在内的广义话语方式,一种不专属于某个国家的文化。马来西亚嘻哈歌手的演唱(Pennycook,2007:1;李玉霞译)“Hiphopbeconnectin’KualaLumpurwithLBHiphopberockin’uptownslacedwit’LVAin’tnecessarytorollinicerimmedM3’sandbeblingin’Hiphopbebringin’togetheremcees.”嘻哈把吉隆坡和长滩连起,嘻哈让城市舞动人们穿着LV;不必开宝马3系也不必珠光宝气,嘻哈把MC聚在一起“移动”与“流变”的异同Blommaert的“移动”偏重社会结构观,强调移动中语言社会现象的结构层级,Pennycook的“流变”是典型的后现代视角,强调变化中结构的解构,尽管如此,二者都指出了全球化过程中语言文化的“动”与“变”。“外语”与“二语”疆界的打破在传统社会中“外语”与“二语”情境疆界鲜明:前者主要局限于课堂教学;后者还用于日常交流,在一些国家或地区是地位次于第一语言的官方语言。李宇明(2012):中国正在从“本土型国家”转变为“国际型国家”,最主要的特点是需要外语服务甚至“外语生活”。全球化的流动或流变打破了“二语”与“外语”的疆界,以及相关的一系列疆界。一系列疆界的打破“学习”与“使用”/“娱乐”教室的“内”与“外”“虚拟”与“现实”世界挑战与机遇“外语”、“二语”疆界的打破为英语学习、教育和相关研究同时带来了一系列挑战和机遇。这包括……学习目标“像英美人一样地道地使用英语”不再是惟一正确的目标如何在多元的英语变体和语类范围中选择学习目标、定位自己的英语“想像共同体”和认同(Norton,2001)?新的选择可能性学习情境微观情境:当课堂外的学习资源变得日益丰富,学生对课堂内资源的依赖日益减少,照本宣科日益失去吸引力。理想的学习情境应沟通教室内外,变内外资源的竞争为交叉互补。宏观情境:英语教育对文化的建构作用学习者、教育者学习者的悖论:一方面被置于学习“主体”位置,另一方面又由于选择太多而感到眼花缭乱、无所适从。教师的悖论:一方面,教学资源的极大丰富将他们从过去的资源饥渴中解放出来;另一方面,随着资源变得人人可及,教师相对于学生的权威被削弱学习者自主学习能力的培养;教师有针对性的指导;师生共同学习;学习本身的示范和教育作用学习过程“学习”还是“习得”?“双语幼儿园”、“沉浸式教学”、“双语教学”、“以内容为依托的英语教学”……这些实践的具体学习过程究竟是怎样的?学习结果“语言结果”与“非语言结果”“非语言结果”可以发生在“外语”情境依据“想象共同体”的选择和相关情境的寻求、建构,学习者可以不断向自己的二语“想象认同”(Norton,2001)或“理想二语自我”(Dörnyei,2005;许宏晨,2010)前进语言教育政策与规划过往外语教育政策以相对封闭的社会为背景,有其经验教训(胡文仲,2009;胡壮麟,2009)全球化使部分语言资源空前开放,语言生活空前活跃,同时不同地域和实践共同体的差异加大,政策规约的效力减弱。在一些领域,政策规约显得脱离实际;在另一些领域,缺乏政策控制又使一些宝贵、稀有的语言资源濒于丧失。调整思路以应对全球化挑战,为我国外语教育政策与规划提供了新的空间未来研究方向新媒体与英语学习与使用学习者认同的建构“意图外的行为后果”(Giddens,1991)外语资源占有和接触的不平等教育政策和规划的调整教师发展与教育模式的探索结语全球化影响着每一个人,每一个教育环节。全球化背景下的语言文化具有“动”与“变”的特征,其进程打破或淡化了“外语”与“二语”之疆界。疆界的打破为英语学习、教育和研究同时带来了挑战和机遇。许多基本概念都有待重新审视。与其在浑然不觉中“被全球化”,不如作为觉察的主体主动投入对资源的重新考察、定位和开发,这将有望为英语教育以及实践中的个体带来新的活力。与讲座内容相关的两篇论文高一虹,2012,全球化背景下的英语学习和教育:“外语”与“二语”疆界的打破,《中国外语》第4期(“学论经纬”栏目)。高一虹,出版中,全球化背景下的英语学习和教育:挑战和机遇,《中国外语教育》欢迎提问和争鸣!gaoyh@pku.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