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第十讲二次函数与二次方程、二次不等式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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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象解筮的探索——论尚秉和先生对《左传》《国语》筮例的阐解《左传》《国语》,旧称“春秋内外传”。《汉书·艺文志》承司马迁等人之说,称此二书均为左丘明所撰著。《左传》《国语》保存了极为丰富、弥足珍贵的春秋时期(包括战国初期)政治、经济、军事、思想、文化等多方面的史料,其中,对《易》学研究极具价值的是关于《易》筮的记载。《左传》所记载的《易》筮实例有十三则(另有以类似占筮形式作预言评说者三则),《国语》所记载的《易》筮实例也有三则。这些占筮,涉及到国运兴衰、君位继承、战争胜负、个人仕途、子孙命运、婚姻嫁娶等相当广泛的内容,对于剖析古代占卜文化现象、考辨《周易》成书过程若干阶段的遗迹、研究春秋时期对《周易》理解运用的特点、探索《易》学史上“象数”与“义理”两大派别的萌生状态等都具有重大的意义。近代《易》学大师尚秉和先生,创立了在《易》学史上独具一格的“周易尚氏学”,其特色可以概括为精研《易》象、以象解《易》,这也是尚秉和先生阐释《左传》《国语》筮例的立足点。尚秉和先生以象解筮的探索,对历代学者聚讼纷纭的“疑案”提供了富有创获的阐解。回顾:聚讼纷纭的评说在中国古代众多典籍中,记载占筮活动的内容颇多,但所受关注的程度均不如《左传》《国语》的相关记载。究其原因,大约有三方面:一是《左传》《国语》所记筮例是现存的最古老的占筮实例,弥足珍贵;二是这些筮例与史实相关,又极为“神奇灵异”;三是此《左传》《国语》为“春秋内外传”,《左传》且列为儒家经典,更具权威性与影响力,非一般著作可比。从汉代至近现代,众多学者对《左传》《国语》的《易》筮作出过种种评说,可谓聚讼纷纭。纵观古今,笔者将历代学者的论说阐解大致地归结为以下三种倾向:(一)怀疑与排斥。或认为《左传》《国语》事后伪造筮例;或认为所记筮例纯属自欺欺人;或认为筮占之灵验是只取其偶然而中者(不灵验则不记载)。例如,在“疑经辨古”学风颇为盛行的宋代,学者多有攻排《左传》《国语》筮例之真实性者。“宋人……且谓《春秋》筮词统属附会,一似事后言状,增损之以欺后世者”[1],“后之人……诧此筮为神异者有之,谓左氏事后造作此筮者有之”(尚秉和《周易尚氏学·左传国语象数释》)[2]。毕生致力于《左传》研究的宋代学者吕祖谦,在《春秋左氏传说》中论陈完、毕万卜筮事云:“看左氏所载敬仲、毕万之言,盖左氏之生,适当战国之初,田魏始兴,故夸诬其祖,以神下民。当时民无有知者,故皆信之。左氏亦惑于流俗之见,不能于流俗之外着一只眼,故于敬仲、毕万之事亦从而书之。”这是站在史学立场上的评说。与吕祖谦同时代的大《易》学家朱熹也持类似的观点,朱熹继承赵匡、程颐、叶梦得等人的意见,指出“《左传》是后人做的”(朱熹《朱子五经语类·统论三传》)[3],理由是《左传》中的卜筮,有好几处都应验于三家分晋之后,“只当时子孙欲僭窃,故为此以欺上罔下耳。如汉高帝蛇,也只是脱空”(朱熹《朱子五经语类·统论左传》)[3]。宋代学者此类观点,对后世有一定的影响。近现代学者更有直斥《左传》《国语》筮例为“迷信附会”、“荒诞不经”者。(二)在信疑之间。这种倾向,表现为虽然肯定了《左传》《国语》筮例所具有的史料价值,但是在具体分析考辨时又有所保留。近现代学者高亨、李镜池的论说,即是这种倾向的代表,他们认为,《左传》《国语》筮例在保留了先秦时期以《周易》占筮及解说《周易》的形式特点上可资参考,但其中又不免有“牵强附会”、“生拉硬扯”的“春秋时人讲《周易》的通病”;而遇到“骤然不易理解”或“不能解决的问题”时,则认定为《左传》《国语》作者随意发挥、曲解臆说所致。(高亨《左传国语的周易说通解》[4]、李镜池《左国中易筮之研究》[6])(三)信从和阐释。这一倾向的共同点在于相信《左传》《国语》筮例的真实性并力图加以阐释。然而,在具体阐释的过程中,因目标与方法的不同,又可略分为两大类:其一,从儒家思想的正统观念出发加以合理化的解说,突出的是占筮中的“义理”。杜预为其代表性人物。被称为“《左传》功臣”的西晋学者杜预,博采众说而作《春秋左传集解》,在春秋左传学史上地位极高。杜注在《左传·庄公廿二年》述周史筮陈公子完文下注云:“陈完有礼于齐,子孙世不忘德,德协于卜,故《传》备言其终始。卜筮者,圣人所以定犹豫、决疑似,因生义教者也。《尚书·洪范》:‘通龟筮以同卿士之数。’南蒯卜乱而遇元吉,惠伯答以忠信则可。臧会卜潜,遂获其应。丘明故举诸悬验于行事者,以示来世,而君子志其善者、远者。他皆放(仿)此。”这既是对《左传》所载第一则筮例的解释,又集中体现了杜预的占筮观。说“陈完有礼于齐”,与记载还算相符,但说陈完“子孙世不忘德”,则显然与田氏数代胁迫君主的史实不合。杜注强调圣人以卜筮立义教,乃是坚持儒家思想的正统方向。观《左传》筮例,“南蒯卜乱而遇元吉,惠伯答以忠信则可”,应该说是义理解说色彩较浓的一则特例,杜注举此来说明《左传》所记筮例都是从道德义理出发,用以警示后人。在我看来,这是杜预为了既使经典的权威得以维护,又使筮例的神异现象得到合理性解说所作的阐释。唐代学者孔颖达作《左传正义》,对上引的一段杜注作了更详尽的发挥。清初王宏撰的《周易筮述·卷七·左传国语占第十三》,其《左传》筮例之解说,全然引录了杜注,只略加评说而已。不过,杜注中对《易》筮的象数内容也有不少解说。其二,从《周易》象数研究入手,指明筮例占解的途径、方法。首先,我们应该提到的是司马迁的观点。司马迁撰著《史记》,春秋时代的史实材料多取自《左传》,《史记》中《陈杞世家》与《田敬仲完世家》,都引录了《左传》所记载的周史筮陈公子完的筮例;而《晋世家》与《魏世家》又都引录了《左传》所记载的毕万筮仕于晋的筮例。太史公于《田敬仲完世家》篇末论赞云:“盖孔子晚而喜《易》。《易》之为术幽明远矣,非通才达人孰能注意焉!故周太史之卦田敬仲完,占至十世之后,及完奔齐,懿仲卜之亦云。田乞及常所以比犯二君,专齐国之政,非必事势之渐然也,盖若遵厌兆祥云。”由此可见,司马迁虽然没有具体地阐说筮例占解的途径、方法,但他肯定了用于占筮的《周易》之术确实神奇灵异——只不过需要通才达人才能得其真髓。至于汉代的《易》学家,《四库总目》称:“《左传》所记诸占,盖犹太卜之遗法。汉儒言象数,去古未远也。”汉《易》颇多用于占验,而《左传》《国语》易筮中“变卦”、“卦象”、“互体”诸说,实为汉《易》“象数学”的直接渊源。汉《易》家信从《易筮》的神奇灵验当是情理中事。尚秉和先生说:“汉儒以象数解易,与春秋士大夫合,最为正轨。”但尚先生也认为汉儒也有不识《易》之逸象而强为之立例曲解者,如“乃郑玄于象之不知者,则用爻辰,取象于星宿;虞翻则用爻变,使变出某卦,以当其象。”(尚秉和《周易尚氏学·说例》)[2]宋代以后,对《左传》《国语》筮例的研究考辨颇盛,如宋代程迥的《周易古占法》,朱熹、蔡元定的《易学启蒙》,赵汝楳的《易雅》《筮宗》,明代何楷的《古周易订诂》,明末黄宗羲的《易学象数论》等,都曾结合《左传》《国语》筮例进行考辨。在尚秉和先生之前,对《左传》《国语》筮例作了较详尽的象数阐解者,当数清初学者毛奇龄。毛氏力辨《左传》《国语》筮例的确凿可信,为此曾作《春秋占筮书》三卷。毛奇龄不满于杜注、汉《易》家及王弼之后学者之论,尤其不满于宋学者观点,苦心孤诣地“就五易以衍三易”,“立十筮以括九筮”,以明占《易》之法(毛奇龄《春秋占筮书·序》)[1]。毛氏解说,抓住了象数乃《易》之根本的特点,“使后世学者不敢以空言说经”,但是其立说却不无繁杂乃至牵强之弊。《易》象:尚氏说的立足点尚秉和先生在研《易》过程中,考察了《周易》经传文本的特点,详探《左传》《国语》《逸周书》尤其是焦赣《易林》中久为人忘忽的象例,发现了许多失传的《易》象,包括六十四卦的内外卦象、互象、对象、正反象、半象、大象等一百二十余例的应用规律,其立说与申论,多有创见,而不苟同于先儒。时贤王树柟称其“将二千年《易》家之盲词呓说一一驳倒,使西汉《易》学复明于世,孟子所谓其功不在禹下”(仵墉《焦氏易林注·叙》)。尚先生的《易》类著作有《周易古筮考》、《焦氏易林注》、《焦氏易诂》、《周易时训卦气图易象考》、《连山归藏卦名卦象考》、《周易尚氏学》等。在尚先生的《易》类著作中,《左传》《国语》筮例作为最重要的佐证材料之一,屡被引用,并与《周易》经传文本、《逸周书·时训》及《焦氏易林》等相互参证。他研究《左传》《国语》筮例的专论是《左传国语易象释》一卷。今以《左传国语易象释》为主,结合《周易古筮考》、《周易尚氏学》、《焦氏易林注》、《焦氏易诂》等书,详考尚先生以象解筮的具体内容和方法:(一)钩沉失传之象。尚先生创立“尚氏学”,其贡献之一在于从先秦汉魏古籍中发现或寻绎出了许多失传的《易》象(逸象),从而使许多看似怪异难解之辞得以疏通。在《左传国语易象释》中,所涉及的《易》象有:(1)乾:乾为王;乾为大,为君;乾为远,为大明;乾为天;乾为玉;乾为大,为昌;(以上筮公子完生)乾为君,为父;(以上筮季友生)乾为首,为王。(以上晋筮与楚战)其象基本上合于《说卦传》,或义近可推。(2)坤:坤为国;坤为身;坤为土;坤为品物;坤为众,为百,为帛;(以上筮公子完生)坤为母,为众;坤为安,为杀;坤为国;(以上筮毕万仕晋)坤为国为丧;(以上晋筮与楚战)坤虚故馁;坤杀故死。(以上穆庄叔筮叔孙穆子生)坤“为品物”、“为众”、“为百”,可以义推;坤“为安”、“为杀”、“为丧”,则为逸象,以上三则筮例及《焦氏易林》等可为互证。(3)震:震为周,为姬;(以上筮公子完生)震为足,为兄,为长子;震为公,为诸侯;震为复,为子;(以上筮毕万仕晋)震为千,为车;震为奔驰;震为君;震为木;震为岁;(以上秦筮与晋战)震为筐,为周,为竹,为苇,故亦为虚;震为士;震为言;震为车为,为輹;震为旗;震为征伐,故为行师;震为主,为宗,为陵,故为丘;震为木;(以上晋献公筮嫁伯姬于秦)震为南;震为射;(以上晋筮与楚战)震为子为行;震为归,为主器长子;震为人;震为反;震为旦(旦为卿);震为人为言;震为后;(以上穆庄叔筮叔孙穆子生)震为车为武。(以上《国语》重耳筮得国)震之诸象,除见于《说卦传》及《荀爽九家集解》外,逸象尤多,尚先生于《左传国语易象释·晋献公筮嫁伯姬于秦》注中慨叹道:“总之此爻辞自来不得解者,以象之失传太多也。嬴象、姬象、輹象、旗象、巽母象,自东汉迄宋,只朱汉上知一巽母象,余尽遗失。故夫毛西河、李刚主、何楷、顾复诸钜儒,迭为讲明,乃愈讲愈晦。赖有《焦氏易林》,失传之象,一一复出耳,不然乌从索解哉!”(4)巽:巽为利,为宾客;巽为风;巽为木;巽为齐,为姜;巽陨落。(以上筮公子完生)巽陨落;(以上秦筮与晋战)巽母;(以上晋献公筮嫁伯姬于秦)巽为风,为陨落;(以上崔杼筮取棠姜)巽“为利”、“为宾客”、“为齐”、“为姜”、“为母”、“为陨落”,皆逸象,尚先生均引例以证之,如:“至于风陨之义,如《鼎》初六云:‘鼎颠趾。’《鼎》初为巽,故曰颠,颠即陨也。九四‘鼎折足’,折仍陨也,以四应初也,而虞翻不知其故,以初应在四,四体《大过》,以大过颠为说,九四则命四变为震,震折入兑为说,全以卦变为敷衍,不变不能解也。他若《大过》‘栋桡’,《说卦》‘桡万物者,莫疾乎风’,桡者败也,仍风陨之义也。诸儒说之,皆有未当。”(《左传国语易象释》)(5)坎:坎为血;(以上晋献公筮嫁伯姬于秦)坎为夫;(以上崔杼筮取棠姜)坎“为血”,见《说卦传》,当无疑义;至于坎“为夫”,尚先生说:“文子曰‘夫从风。’是明明以坎为夫,以巽为风也。曰‘风陨不可取也。’是明明以巽为陨也,乃坎夫风陨之象,竟尔失传,于是《易》《比》卦之‘后夫凶’,《渐》九三之‘夫征不复’,正以坎为夫者,皆莫知所指,而虞仲翔竟命初爻变,再命三爻变成震,以震为夫矣。后姚氏配中,谓坎为中男,故曰夫,江氏藩以坎为丈夫,取象较仲翔胜矣,而讫不知左氏即以坎为夫也,岂不异哉!”(《左传国语易象释》)(6)离:互离为邻;(以上晋献公筮嫁伯姬于秦)离为目;(以上晋筮与楚战)离为牛。(以上穆庄叔筮叔孙穆子生)离“为牛”,见《九家易》;“为邻”、“为目”两逸象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