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克隆,我们的克隆(节译)记得当第一例成功培养“克隆人”的消息传出时,全世界的人立即分成了两个水火不相容的阵营。一些人说:“太可怕了广而另一些人,像我这样的,受人爱戴的影坛长青树,柯瑞·何里代,则说:“知不知道哪里可以克隆?”不论是在电影首映式上,香水发布会上还是保护动物权利的集会上,反克隆主义者总是不停地讨论诸如伦理道德、近亲繁殖之类的基因外行话,而像我们这样的人,却无比兴奋地意识到自己能够给人类带来何等的美丽、智慧和发达的事业。那真是一个令人眩晕的年代。一夜之间,生活的方方面面似乎都变了样:火化成了过去;获得特许的DNA仓储公司的股票成为纳斯达克证券市场的新宠;不少药品的价格跌得比糖果还便宜;连肉的味道也变得鲜美多了。律师们仿佛经历了法律界的文艺复兴,不少法律,特别是有关娱乐、版权、名誉等方面的规定,全部得另起炉灶。当然,时间一长,当初的喧嚣也渐渐平息下去了。而我那漂亮的脸蛋儿,虽然还没有满是皱纹,却也开始有点浮肿。更糟糕的是,在银幕上也有点看出衰老的逼近了。那些影评可是毫不客气的。化妆的时间越来越长,只要票房一跌,我也就会跌人万劫不复的老头老太们的电视肥皂剧里去。我开始向每一个愿意听我诉说的人预言,从事零售“克隆人”的企业家很快就会出现。他们的确出现了:先是在被废弃的印度洋石油钻井平台上和南极洲,后来渐渐地渗入了有些人烟的地方。这时候,我柯瑞·何里代,光彩照人的,受有爱戴的,才华横溢的影坛长青树,在数年不倦地追求青春永驻?经历了无数整容手术之后,终于决定在50岁的时候听从自然规律的轻声召唤。我悄悄地去了加拿大萨斯喀切湾一个与世隔绝的牛基克隆基地。这地方的牛最好,而加拿大的克隆法律又比较宽松,我的律师对外宣称我去了大湖区疗养,治疗我的慢性疲劳综合症——一个合乎情理的休息借口。基地的费用昂贵,但效果是有保证的,只有经过特殊的免疫系统改造的牛才能做替身,而且,它们不会私下给小报记者走漏风声以换取报酬。每人一个“牛妈妈”,最多可以得到五个“拷贝”。我决定要五个。基地是个明星荟萃的地方,在那儿过日子真是开心极了。更让人高兴的是,曾经跟我拍过对手戏的女影星洛莉·布雷克纳也来’了:我们常常坐在窗户边上,一边喝酒一边憧憬着未来,这些孩子们会如何爱我们,而我们又会女口何教他们化妆的本事,避免那些可能让他们过度兴奋的药物:我们常常望着窗外那些母中安详地啃着经过维生素强化和抗生素改造的牧草,寸而我会指着一头牛说:“看,那边那头眼睛上有块白斑的,388号,那是你的厂洛莉和我常常讨论如何把我们的全部知识传授给我们的克隆,等我们死后(从技术上来说),我们仿佛还活着,我们还可以跟我们的克隆分享灵魂。我和洛莉是如此心心相通,我们注定是要走到一起的。然而,那个黑暗的黎明来临了。基地上下乱成一团,我揪住了一个匆匆跑过的护士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惊慌失措地说:“偷牛贼!”我跟洛莉对望了一眼:“这简直就像电影一样厂共同的命运使我们走到了一起。如今,美国和加拿大的屠宰场在宰牛前都要进行扫描,以便确认牛肚子里没有克隆。就像从前登机前的行李检查一样。萨斯喀切湾基地的“牛妈妈”并未像广告中所说的那样植入跟踪芯片。我和洛莉几乎找遍了美加,到处向人们展示388号(洛莉的)和411号(我的)牛的照片。几年过去了,我们还是一无所获。那些偷牛贼一定是躲起来了。终于,我们得到了一丝线索。一个奇怪的电话告诉我们,蒙大拿有一间私立寄宿学校,那儿的学生,要么特别漂亮,要么特别聪明,要么特别调皮,或者三者兼而有之。学校的所谓雇员全都签订了苛刻的绝不泄密的合约。其中一个雇员悄悄地溜了出来,并在一个网络广告上得知了我们的号码,偷偷地告诉我们这一线索。沿着一条窄窄的林荫道,我们来到了装着铁丝网和激光监控器的所谓寄宿学校。一群正在玩耍的孩子们发现了铁丝网外面的我们。他们正在把一些小房子在一块板上挪来挪去。我对跑过来的几个孩子说:“嗨,我是电影明星柯瑞·何里代!”一个看去十分能干的男孩说:“请问,你有预约吗?”另一个看上去小一点的女孩说:“乔夭,这有备忘吗?我不记得收到这样一份备忘了。”洛莉问她:“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她说:“房地产,好玩极了。我刚用艾米的空间权换了我电视网的9点钟时间段。”一阵钟声响起来,小女孩又说:“该走了,我得去做{acial了。希望你下一部片子能赚钱。”两个孩子从铁丝网下面递了剧本给我们。我们终于找到了那偷牛贼了。克隆早已成了旧闻。我们必须面对新的现实:偷了你的梳子的人对你进行勒索(“拿钱来,不然我造10个你”)……老祖母给她的118个克隆祖母讲故事……工商界巨头把遗产全留给自己……等等等等。我们呢?我和洛莉很快就结了婚,不过没有再拍电影。我们和我们的10个漂亮的孩子——柯里,科里,柯利,科瑞,科雷,劳莉,洛丽,劳瑞,洛瑞和洛尔莉——毕生都在与偷取胚胎进行斗争。(二)克隆技术,现代赚钱术?任何科学技术上的突破首先要造福人类,克隆技术也不例外。我们可以利用克隆技术对动物进行基因改造,使其器官能用于人体移植;如果那些患不育症的人要求克隆自己,这是否能被视为合理的呢?克隆技术的商业价值有多大呢?克隆羊的消息传出以后,美国的一些专门从事生物技术公司股票投资的资金管理机构异常忙碌,电话铃响个不停,难道是投资者们从克隆技术突破中发现了投资的新大陆?并非如此,其中大多是要求采访的记者。一位投资分析家称,他没有接到一个华尔街的电话咨询赚钱的机会。实际上,除了持有克隆技术专利的PPL公司的股票升了65%以外,其他生物技术公司几乎是无动于衷的。然而克隆技术为我们提供了诱人的前景,通过再造动物来生产药物,来攻克人类的医学难题。科学家们展望能设计出一种母牛,产生出一种经过特别配方的牛奶让早产的婴』乙喝,还能设汁出与人类有相同基因的动物器官。这些至少在理论上是可能的:但是真正让人感兴趣的是,克隆技术究竟是一种更好的制药方法,还是一种不可靠的科学幻想式的冒险?克隆是生物技术的一个分支转移基因的最新进展。至少lo年以来,许多转移基因公司一直在试图用人类的基因来改变山羊、猪和老鼠的基因,用来生产治疗癌症和其他疾病的蛋白质和药物,目前还没有转移基因的药物出售,但是用于人类的实验已经开始。目前走在最前列的是Genzyme转移基因技术公司,已经培育出了一种山羊,其奶中含有人体反凝结蛋白质,这种蛋白质可用于动心脏手术患者。PPL公司已经培育出一种母牛,它产生的牛奶含有一种蛋白质,有助于那些很难养活的虚弱婴儿,其他的公司,像艾历克森制药公司正在培育一种猪,它长出的心脏和肾脏在器官移植时不会被排斥。有了克隆技术!我们总有一天能实现上述梦想,而且会更快和更有效。转移基因公司现在必须将改变基因的动物饲养几代,才能得到理想的结果,而且这一过程花费较大,难以把握,一般要用几年的时间。PPL公司耗资400万美元才在西弗吉尼亚公司开发出一种转基因牛和两群母牛,培育“多莉”则用了75万美元,用改变了的人类基因生产蛋白质也是一项昂贵的技术。但是有了克隆技术,公司就能用基因对动物进行改造,并且能将其复制上百次,这使生物复制技术就像是亨利·福特式的流水生产线一样。PPL称,不仅有更多的动物,而且每头动物都会更高效。PPL的研究主任阿伦·古德曼认为,用正常的转移基因技术,每lo头羊中只有一到两头能产生我们想要的那种高水平的蛋白质,但克隆技术能使我们在第一代就使每一头动物都能满足我们的要求。PPL预计它在下个10年中将有超过10亿美元的市场,它希望能克隆基因经过改变的动物,以生产出用于外科手术的组织胶和用于膀胱纤维的药。这些听起来有点像是空话。因为要实现所有这些,还要克服许多技术和商业上的难题。古德曼称,首先要用人类的基因来克隆出一头动物,PPL希望今年底能用一头羊来实验。但是,克隆“多莉”的成功率仅为o.3%,这与其他生物技术相比,还要作出许多努力才能降低成本。最终,所有这些都将成为一个生产问题:他们能生产便宜和安全的药吗?克隆牲畜,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有人愿意吃克隆的排骨吗?这也许取决于人的口味,但销售起来更加困难,一些大的食品公司已经表示它们对克隆牲畜的肉不感兴趣。而且,一些国家甚至连美国生产的转基因玉米都不愿进口。(四)原子弹可怕,“克隆人”不可怕实在搞不懂人们干嘛这样大惊小怪,不就是一只复制羊,一些复制牛和一些复制猴子吗?好像一旦有复制人出现,就天下大乱不成体统,以至道德的基础崩溃得不可收拾了。这令我想起有一回吃饭,饭桌边有位朋友学生物以及解剖动物的,她说读大学的时候有天中午在校园见到一只狗长着一个40多岁的男人的头,而且悲哀地瞠视着她。这个细节后来又被我在饭桌边传说了无数遍,可是没有人相信,我倒无所谓信与不信,反正不是我亲眼所见。每一回听说的人们总要讨沦一番这种把人头接在狗身上是否可能,以至引起一番对见到说出的人有没有臆想症的讨论。每一回我都饶有兴味地听着那些议论,因为这种事情太怪诞,所以它引发的议论也无可避免地带上怪诞的色彩。每一回我都发现这真是一个很好的话题,它总是立刻使沉闷的饭局变得活泼无比。由此见得人们的生活真是太常规太习惯太庸常了,一点点新奇的东西就像在黑暗的野地里划着一根火柴点燃一堆干草。复制人就真的那么匪夷所思么?难道常规力量和道德的教化以及普及教育,不正是渴望把人变得合符规范么?每一个时期每一种社会的文化不正是在做着复制人的事情?怎么今天大家却要吵吵嚷嚷反对在肉体上的复制人呢?社会从未鼓励过人的个性,今天它却又自作聪明而且不合逻辑地反对复制人了。至于我,倒真是看不出这种诸如人头狗身以至复制人之类的东西有什么可怕之处,搞这种玩艺总归是要花好多好多钱的,既然有人愿意,也花得起这种钱,就由他去好了,这复制人总不会比造个原子弹更可怕吧?(六)复制灵魂才惊讶再一次感到悲衰和可笑的是,竟然有这样多的人反对“克隆人”的技术进行下去。人是这样白大的一种动物,科学家们复制羊时,我们并不关心羊的辈分和羊伦理之类的问题,但当理论和技术上复制人只是迟早的问题时却掀起了如此轩然大波。也许羊群和猴群早就对它们中出现的复制品议论纷纷,然而我们并不关,L,。我们本能地害怕变化、害怕发生任何失控的事件发生,于是很多人在并不完全了解真相,只是预感到有变化来临时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先投反对票。科学家们只是可以克隆人的躯体,并不克隆灵魂,如果这项技术进展和精确到只克隆人类的某一部分器官呢?……怎么样,可以想见的好处可是多得很。然而我们一味地大声喊着不不不,然后付诸于行动,动手将洗澡水和孩子一起倒出去。假如科学家是在今天才把闪电从天上引下来证实其存在,恐怕我们也会大声喊着不不不,然后声称宁愿世世代代点蜡烛。÷再一次遗憾没有继续学习及投身于自然科学,然而平庸的生活当中,科学家们的智慧之光永远予我们以希望,如无边黑垣之中闪烁的点点星光。如果灵魂可以复制,我知道最先被克隆的,一定是有无比的勇气和献身精神的那位科学家的灵魂。“克隆人”?嘿,如果有一天能克隆脑电波,那才叫做有热闹好瞧呢。四克隆动物进度表1938年:提出克隆设想。汉斯·施佩曼提出他称之为“奇异的实验”。他建议从发育到后期的胚胎(成熟或未成熟的胚胎均可)中取出细胞核,将其移植到一个卵子中。换句话说,这就是克隆。1952年:首先用青蛙开展克隆实验。罗伯特·布里格斯和T.J.金用吸管从一个发育到后期的青蛙胚胎中取出细胞核,然后将其植入青蛙卵子中。细胞核后来没有发育。1970年:用青蛙进行的另一项实验取得了较好的结果。约翰·格登用同样的方法进行了尝试。青蛙卵发育成了蝌蚪,但是在开始进食以后死亡。他后来证明,移植的细胞核回到了胚胎状态。1981年:据称培育出了克隆鼠。卡尔·伊尔门泽和彼得·霍佩报告说,他们用鼠胚胎细胞培育出了发育正常的鼠。1982年:研究工作处于停滞状态。詹姆斯·麦格拉思和达沃尔·泽尔特报告说,他们无法重复鼠的克隆实验,并且得出结论说,一旦鼠的胚胎发育到双细胞阶段,就不能用于克隆。另外一些人证实了他们的研究结果。1984年:培育出第一只胚胎克隆羊。施特恩·维拉德森报告说,他用取自羊的未成熟胚胎细胞克隆出一只活产羊。其他人后来利用牛,猪、山羊、兔和猕猴等各种动物对他采用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