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哲学了悟到中观智慧———对马克思哲学智慧当代性的沉思作者:天天论文网日期:2016-5-914:22:01点击:0[摘要]哲学本身即为智慧,智慧只有借助科学解析才能获得,但根本乃是了悟,主体及其世界非悟入而不可得其本来。对马克思哲学的本真精神的了悟,既要扬弃宏大叙事的空泛,也要扬弃微观实证的偏狭,把握其中观智慧,完整地观察现实的人及其现实际遇。[关键词]智慧;了悟;中观马克思哲学从来不是单纯的知识体系,单纯知识体系的抽象运演不是它的真实来历。马克思哲学矢志不渝地追求人类解放的终极理想,以洞察、呵护现实的人的完整存在为己任。马克思哲学立足于对哲学与世界之关系的融通性觉解,确立了自身独特的哲学观。这样的哲学作为理性精神,在本质上即是智慧,其外在的知识体系、理论形态,根本上就从这样的智慧而来,而非相反。智慧“可变”(与时俱进)所以不变(精神历久弥新)。理论“不变”(体系性凝固),所以必变(推陈出新)。深入体悟这种智慧本身,需从哲学本身入手,切实体悟“中观”。一、解析、了悟及智慧人类在其实践与交往活动中,不仅生成了自我意识,而且由此生成了精神的觉解力。对于异在的周围世界,人的精神总要表示惊奇,并进行超越性的追问:何为存在?为何存在?缘何存在?等等。追问本身即是哲学理性的萌生,以理性为手段,借助观念觉解构建本质、本来,真善美与假丑恶等于是二分。理性总要对世界与主体及二者关系有所解说,试图找到感性之后的确定性、普遍性,为人们改造周围世界提供知识性真理,这直接发展为一种解析主义(即所谓科学精神)。其立论根基或者不移的逻辑前提,正是感性与本真、主体与世界、知识与伦理等的二分。问题是,感性与本真、世界与主体、知识与伦理等,在何种意义上可分?在何种意义上又无所谓区分?尤其是,区分一旦形成,逻辑的“归一”是否可能?不管对“区分”如何看,“区分”本身却无疑是解析的直接后果,而非关哲学智慧本身。解析若远离智慧,“区分”将难以弥合。作为智慧的哲学虽然始终离不开理性手段及其解析精神,但从一开始就不曾远离、抛弃“了悟”,甚至可以说,了悟是哲学更为本源的切己方式,是其洞察、通达世界与主体的一致性、同一性,而后反过来全面审视由理性发现或者设置的种种差异、差别抑或矛盾,并使其最终得到融通的自在方式和态度。同时又因为哲学了悟的表达必须借助理性即其语言和知识,而且不得不面对精神观念设置的种种区分,这种矛盾状况由此使哲学的智慧本性日益覆盖。科学精神日昌,了悟态度日隐。①解析崇尚抽象,了悟借助“悟入”。抽象走向片面性,“悟入”不坏一体性。抽象旨在为异在立法,悟入则意在去法(去除流弊、流俗)。抽象必须运用“区分”,“悟入”则令存在之本义自现。解析必然建立知识,以此自存自证自我变革;了悟则要融汇生存,为人的完整存在而思而谋。知识呈现为范畴及逻辑形态,智慧在某种意义上只是借助言词,本质乃是无形的。知识的传承革新倚重累积,智慧则以去弊为使命。知识的传承革新往往陷入纷争,或者自身就是纷争的源头和起因,或者以纷争(争鸣)为其发展方式;智慧从其灵魂、根本而言则始终如一,因为它无从预设真义,只是立足于根本而指示、启示方式和路径。解析本质上代表科学精神,了悟则直接属于道义态度。解析或者科学精神的确立,固然有其必然性和必要性,但由此造成了精神感性、主体现实、物质观念的二分这条难以弥合的鸿沟。从哲学智慧的源头之一(西方)来看,“柏拉图主义”虽然受到后世哲人的诸多批评乃至深刻批判(如海德格尔);但柏拉图哲学却不能成为“柏拉图主义”的代名词,②柏拉图哲学本身还不等同于冷冰冰的理性主义、知识主义。在柏拉图哲学那里,善(价值归依)才是知识(思想表述)的最高目标,善的存在无可置疑;否则知识性真理注定无根。但善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实际充满逻辑陷阱。若就主体的内在而论,善当为灵魂所摄,但灵魂可否为理性整体把握?哲学追问根本上乃是了悟,善的真义怎可由解析而获得?若就主体的外在而论,灵魂则难免外在化、实体化、人格化,这样一来它就顺理成章地成为科学思维的对象(认知客体),认知理性即可以堂而皇之地对其结构、组成及功用进行区分、概括和解释,乃至于建立某种科学体系。其实,在柏拉图提出人之为人的四主德之时,哲学智慧的本真精神之光就已经闪射而出了。了悟归根到底由人而发,反过来必指向人的存在本身。人的存在何以立意?非终极性道德而不可能也。四主德之中,智慧成为首位德性,因由也在非终极性道德里。从这个意义上讲,智慧才是哲学的真正本性。真正的哲学作为智慧,本应是伦理学统摄知识学、生存论统摄知识论的;但在哲学理性的路向宰制下,善的本义转变成了某种不可思议的本体,可想象与可解析由此难以通约。可想象者往往不可言说,由于在认识上具有直觉、感悟的特征,很容易为人们归入神秘主义之流,比如至善与神的同一性,等等。可言说的存在则一概归入、整合为逻辑严整的客体知识,即概念化的原理体系,并逐渐发展为真理存在及其权威性的唯一铁证。这有如现实存在的人尤其是现代人,当其纯粹地面向一己之灵魂时,超然于异己存在之外的某种体悟(宁静、纯洁)即可以自在流溢,但以科学理性关照,它好似又仅仅归结为想象的心或者心的想象。一旦面向外部世界,冷冰冰的体制及其物质附属就横亘其前。解析精神在亚里士多德那里得到了某种强化,“形而上学”成为第一原理即是核心标志。③由此,知识理性围绕外部存在极尽思考,本质上却逃不出技术理性的属性和范围;人的灵魂之学围绕心理意识抽象展开,基本被归入认识论或者意识发生学的范畴和领地。就其后来的全面影响来看,哲学的一体性体悟,对人道、人性、人文的融通性沉思,已经开始为知识理性全面整编。这必然加重或者潜在地加重能思、能悟本体的对象化和神秘化,同时也为信仰主义的崛起暗中做了理论的准备。问题是,信仰(或者宗教信仰)对于理性的所谓胜利,如果撇开纷繁芜杂的历史表象,是不是一种逻辑的必然?人的完整存在,需要精神与物质的双重超脱。追求幸福自由,摆脱不平等的奴役,却是人类自始以来的不变之理想。但面对外部物质、制度体制、文化境遇及其矛盾运动的异在规律,作为“个体”的人类无可避免地陷入“历史性”之中,“只有当社会生活过程即物质生产过程的形态,作为自由联合的人的产物,处于人的有意识有计划的控制之下的时候,它才会把自己的神秘的纱幕揭掉”[1](P97)。而在终极的自由的联合共同体到来之前,不论处于何种生存层次,个体与总体难以真正交互融入而获得其完整性存在,“孤独的自我”反倒是其生存常态境遇。哲学智慧的使命本就是寻求这种超越、超脱,但如果离开对物质现实及其深重束缚的科学解析,单纯发挥精神的自由想象,则其努力难免走向思想的空幻与虚无。反过来,如果离开精神的良善追求及超越境界(以智慧及其信仰为依托),一味纠缠、沉沦于世俗性,则势必滑向自我堕落甚至毁灭。信仰主义确实充分彰显了哲学的了悟精神。对人的价值存在、伦理存在及现实际遇予以高度关注,弘扬理想主义精神,对人的终极解脱保有坚定志求,等等,在它这里都成为中心议题,为概念打造的知识世界不过是围绕这一议题的言说手段。但信仰主义的了悟,并未真正面向现实的人,即世俗本身,而是选择归依与世俗性相对待的神本体,从这里立意运思;如此一来,了悟最终异化为理性神学也就不足为怪了。矛盾依然存在,而且更为明了激烈:终极想象不可思维,可思维者不在想象本身。哲学了悟从来不排斥人类道义追求的终极化、终极性,因为非如此其将无以完整理解主体与世界的运动,更不能为净化人类利益纷争、使其沿着抑恶扬善之路前行而提供终极的智慧保证。但反过来,这种人本关怀的本性,恰恰内在地要求哲学自身必须最大限度、最大化地发挥其科学精神,并以之为底蕴为基石而良性地掌握知识、表达思想。科学精神的彻底化,无非就是摆脱神道、神性、神学,直接关注和理解现实的人及其世俗生活本身。由此说来,哲学当是最博大的人道主义,因而当是最彻底的科学主义,反之亦然。在这个意义上,哲学即智慧即信仰,本无二别。信仰主义极大彰显了道德理想主义的超越意义。人类若追求自身解放,则理想主义就不可丢弃。理想主义在追求完美世界的同时,凸显的其实是对现世的人道关怀。但这种关怀如果不奠基于对现实本身的科学理解,则必致空虚漂浮。以现代价值(自由平等)为精神之核而建起的现代性,表征为日益普在的现代生活及现代文明。这场运动其实至今也未结束。总而观之,它是世俗精神对信仰主义的某种历史性胜利,是人本对神本的胜利,科学精神的胜利,现代理性的胜利。但是,这种精神打倒了神道,树立了人道,却远未创造或者呵护完整的人本身。随着知识主义、科学主义的日益崛起,现代理性更多地与技术理性、计算理性抑或知识理性实现同一化,横空高筑的知识世界大厦及其无休止的高度分化运动、日益精细现代的技术工程框架等,即是其经典表现形态。哲学智慧在其中究竟是何处境?面对现代理性的权威体系,它是高度受抑制的,甚至在很大程度上成了真理体系的不起眼的细小方面,而且往往只具有认识论的抽象含义。哲学理性如果走向极度抽象,就会造成概念依赖症,经院主义范式构成其极端表现。若将空洞至极的理性、思辨从全部思想材料之中抽离出去,就会形成概念辩证法(逻辑学);若将世俗社会予以一体化对待,探究其矛盾本性及运动规律,关于人类社会历史的宏大叙事及其知识体系就将产生。黑格尔哲学二者俱全:哲学理性若要健全发展或者不失其高超智慧的本性,就必须终结片面知性,一般而言这是对的;不仅如此,哲学理性还必须将真理、伦理和历史视为一个东西,而探究其精神运动的规律,暂时撇开其唯心主义的逻辑预设,一般而言这也是对的。④但这样一来,哲学本身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传统哲学不忍心丢弃自我,马克思却要革其旧命。哲学智慧的现身就是消灭“哲学”,就是让现实的人及其实践奋斗自己现身。实践奋斗从来不曾离开理性,更不曾离开了悟,哲学本是其生存的自有之义;作为知识的哲学不过是用一种抽象的方式把它“折射”出来而已。马克思哲学的时代,即现实的人及其全部活动,即现代生活,即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及其文明形态,马克思哲学因而必然且只是在对这种本然存在之本质性的揭示、呈现中,显示其真谛,成为智慧,即作为理性,亦作为了悟。悟入现实生活而令精神觉悟,令世人觉悟,进而改变际遇,摆脱束缚,“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凡是把理论引向神秘主义的神秘东西,都能在人的实践中以及对这种实践的理解中得到合理的解决”[2](P501)。二、中观智慧马克思哲学自出世以来,就其传播弘扬来说,可谓命运多舛;围绕其本真形态是什么的争论争鸣,可谓激烈。但追根究底,哲学的本真就是它的智慧性;这一点搞不明白,知识大厦建得再高再牢也无益于其良好发展。那么,作为智慧的马克思哲学究竟何义?这个问题的另一种提法是:马克思哲学本身如何消灭哲学而令智慧自现?如前所述,马克思是哲学的拯救者,只因为他是哲学的消灭者;反之亦然。哲学不再成为哲学,因为在马克思这里只有对现实、实际、实情的如实描述、概括,此即他的智慧哲学、哲学智慧。只有立足于此,我们才能准确地了悟其本真,而准确地将此了悟传承下去,使智慧不死、精神不熄。在马克思哲学这里,解析内涵于了悟,了悟呈现为解析;科学从不离人道,道义更不离科学,正如人之生存离不开理性,而理性从来离不开领悟一样。这种智慧,作为理想、信仰,矢志不渝地追求人类解放即每个人的全面自由发展,而不屈服于人的“孤独”境遇。由于这种理想、信仰本就是现实人类的总体追求及发展现实,因此至极的理想主义与至极的现实主义,在马克思哲学这里是“一”而不是二。换言之,这种信仰,作为智慧,唯求如实描述人的发展现实、现实发展;唯求如实概括人的发展状况及矛盾现实;唯求如实解说人存在的本质与规律,而实现真正的精神超脱、思想解脱及观念超越,进而通过变革、完善实践及交往,逐步靠近乃至最终实现至极的理想追求本身。如果说马克思哲学的智慧从如实描述而来,那么所谓“宏大叙事”的知识范式在这里又是如何形成的?⑤它与马克思哲学智慧有何关系?且不说“宏大叙事”下的知识大全能否最终为哲学构建出来,只需退一步问:多少年来人们构建马克思主义的纯粹智慧形态(辩证法)的努力,缘何至今相对无果?这里也无需考证,只需明白一个事实。抽象哲学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