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门乱局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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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页共3页也门乱局不简单在此番席卷阿拉伯世界的政治风波中,小国也门“声名大振”:发生动荡早,突尼斯政府垮台第2天(即2011年1月15日)就出现了民众抗议;动乱时间长,至今仍未尘埃落定。特别是2011年6月3日,也门总统萨利赫遭炮击受伤后被送往沙特治疗,该国局势愈发扑朔迷离。7月7日晚,伤病未愈发表电视讲话,宣称“将对抗一切政治挑战”,也门的前途命运更加令人担忧。实际上,该国的境遇在当地颇具典型性,剖析其乱局内因,可“窥一斑而见全豹”,进而深入了解阿拉伯世界动荡的共性问题。国家机体病入膏肓这场肇始于北非的政治动荡,之所以在阿拉伯世界迅速蔓延,很大程度是由于该地区问题成堆且积重难返,套句流行语来说,这些国家“病了”。而也门最早被“传染”,就是因为该国“病情”最严重。首先是政治腐败,国家公权已沦为“私相授受”的个人财产。名义上看,也门是阿拉伯半岛首个实行多党制的国家。该国在1993年、1997年和2003年进行过议会选举,1999年和2006年分别举行过总统大选。但隐藏在上述民主表象背后的,却是萨利赫领导的“全国人民大会党”长期占据议会近8成席位,并依靠军队打压“伊斯兰改革集团”“社会党”等主要在野党的活动空间。萨利赫从1978年开始执政,迄今已33个春秋,年限仅次于利比亚的卡扎菲。同时,萨利赫大量提拔家族成员出任政府要职。他的侄子阿马尔是情报部门负责人,另一个侄子雅赫亚是中央安全部队司令,还有个侄子塔里克担任总统卫队指挥官。而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则是也门空军司令。此外,萨利赫还试图让其子艾哈迈德接替总统职位,并为此大力提拔“太子党”成员。与萨利赫家族统治如影随形的,是该国触目惊心的权贵腐败,也门因此被“透明国际”列为世界上贪腐程度最高的国家之一。其次是经济衰朽,面临经济贫困和资源枯竭的双重挑战。也门时阿拉伯半岛生活水平最低、老百姓最穷的国家。该国自然禀赋差,加之政府治理不到位,经济极度落后,民众生活缺乏保障,超过半数居民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失业率高达40%。目前,也门三分之一的人口(约750万)处于饥饿中,57.9%的儿童营养不良。在美国《外交政策》杂志2009年公布的“失败国家”排名中,也门列第18位,比2007年上升6位。2009年在联合国《人类发展指数报告》提及的182个国家中,也门排在第140位。另据估算,到2035年,也门人口可能翻番,届时该国将面临更加严重的社会问题。有鉴于此,美国卡内基基金会早在这轮中东风波到来前就宣称,也门“已处于崩溃边缘”。从长远看,也门经济前景更为暗淡。该国财政收入大部分来自石油出口,但原油储量并不丰富,预计到2017年就会枯竭。同时,也门水资源严重匮乏,地下水位平均每年下降2米,深层基岩地下水正迅速减少,人均可用淡水量不足世界平均水平的4%。即便在首都萨那,市民每4天才能得到一次自来水供应,而南部小城塔伊兹甚至20天才提供一次自来水。也门一旦陷入“无油、无水”的资源枯竭状态,国家生存都将成为问题,遑论经济发展。内部纷争矛盾重重很多阿拉伯国家都存在部族、宗教或恐怖主义渗透问题,但很少有哪个国家像也门这样,3大问题交织并存,整个社会处于半失控状态。①宗教问题先说宗教问题。在也门穆斯林中,什叶派的宰德教派和逊尼派的沙裴仪教派各占50%。北部萨亚达省的什叶派武装“胡塞叛军”,因主张效仿伊朗建立神权政体,从2004年起与政府军频繁交火,造成大量人员伤亡和无数难民流离失所。更糟糕的是,也门教派冲突还有外部势力插手:伊朗将也门看做“什叶派新月地带”的重要一环,对“胡塞叛军”鼎力相助,而政府军方面则有逊尼派背景的沙特等国撑腰,也门已成为教派冲突的角力场。②部族纠纷再看部族纠纷。目前,也门约有200个较大部族,主要分为4大部落联盟——哈希德、贝克尔、第2页共3页哈卡和穆兹哈,全国约7成地区掌握在地方部族或分离组织手中,国法政令不出首都,中央政府对萨那以外地区的影响力有限。在也门,部族势力影响甚大,萨利赫之所以能在上世纪70年代末登上权力宝座,就是因为他来自势力最强的“哈希德”部落联盟(该联盟地跨北方3省,拥有10万武装人员)。由于群雄割据,也门国内冲突不断。根据2010年英国《经济学人》的“和平指数”(安定程度)排名,也门在149个国家中占第129位,属于世界上最不安全的国家之一。③恐怖主义此外,就是恐怖主义问题。恐怖大亨本·拉登的祖籍就在也门。2000年,“基地”分子袭击停泊在亚丁港的美国军舰“科尔”号,此后又多次袭击美驻也门大使馆。近年来,国际社会的联手打击极大压缩了恐怖组织的生存空间,大批战斗经验丰富的恐怖分子开始向也门转移。2009年1月23日,也门“基地”组织在网上发布了一段视频,宣布将整合沙特与也门的恐怖主义势力,打造一个全新的阿拉伯半岛“基地”组织,同时建立武装力量和“伊斯兰政权”。2011年也门政局陷入动荡后,萨利赫将原本用于反恐的安全部队撤回首都“护驾”,“基地”组织趁火打劫,在夏卜瓦、马里卜、阿比杨和哈达拉毛4省部落地区加紧发展势力,甚至还占领了阿比扬省的首府津吉巴尔市,公然宣称该市为“伊斯兰酋长国”首都。也门正蜕变为恐怖主义新的大本营。“零和博弈”丛林法则当出现民众抗议后,萨利赫一面采取强力措施,逮捕“激进分子以及蓄意推翻国家政权的敌对分子”,动用武力驱散示威人群,镇压反对派武装;一面又不断释放和平信号,如罢免多名部长职务,公开表态不再谋求连任,承诺不会将政权移交给儿子,保证实行民主和经济改革等。但在他本人“尽快辞职”这一底线问题上,却寸步不让。今年4月,海合会曾提出一份调解方案,但萨利赫3度拒签,使反对派和民众对政治调解失去耐心,双方最终“改用子弹说话”。6月3日,反对派炮轰总统府,萨利赫受伤赴沙特就医,才使也门政坛权争暂告一段落。即便如此,萨利赫仍屡次扬言“将很快回国”,其电视讲话也软中带硬。实际上,这种现象并非也门独有。在阿拉伯政治中,鲜有当权者主动让位的先例。“在阿拉伯-伊斯兰世界,夺取或失去权力都是通过非常激烈的方式完成的。”这些国家不仅“枪杆子里出政权”,而且“枪杆子里保政权”,突尼斯、埃及领导人都是在局面无法收拾时才黯然下台,利比亚、叙利亚等国领导人为维系权力,则不惜使用“铁血手段”。凡此种种,都凸显出阿拉伯国家的权力更替,遵循的依然是“丛林法则”。在多数阿拉伯国家,习惯将外部世界划分为“熟人社会”和“陌生人社会”。在部族内部(即“熟人社会”),强调无条件的忠贞,而对“陌生人”则抱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心态。阿拉伯有句俗语:“我和我的兄弟反对我们的表兄弟,我和我的兄弟及表亲反对陌生人。”这种观念折射在权力斗争中,就呈现出“同心圆式”政治光谱,即忠诚对象总是沿着“家庭-部族-部落联盟-国家”的方向依次外扩,越往外忠诚度越差,感情越淡漠。此外,阿拉伯世界广为流传着一个“火鸡的故事”,也能从另一个侧面解释“丛林法则”何以在当地大行其道:有位贝都因老人发现火鸡被偷了,就把儿子们召集起来,称“现在处于极大危险中”,但儿子们没当回事。结果,老人的骆驼很快被偷走,再后来马也被偷了,到最后连女眷都遭人欺凌。这时,老人对悔恨莫及的儿子们说:“当他们看到能拿走我的火鸡而无人过问时,我们就已经失去了一切。”这则寓言透露出一种社会心理:谁对外族示弱,谁就会失去既得利益。而这种“用强斗狠”的心态反映到政治生活中,就体现为对待反对派,当权者往往采取高压手段。因为在其看来,“对话是争论的开始,而争论又是内战或分裂的开始”“如果不镇压反对派,人们就会认为他很虚弱,并将失去尊重。”众所周知,信任与平等是建立正常权利更替的基本前提。只有当权者确信自己下台后不会被反对派清算,权利的和平交接才可能出现。而在阿拉伯世界,“赢者全得,输者全失”权力观,使当权者一旦放弃权柄,就意味着失去一切。而也门、利比亚、叙利亚等国的权利争夺,一开始就你死我活,这就难怪萨利赫、卡扎菲等人宁可鱼死网破,也不肯轻易放权,从而使这些国家的政治阵痛期变得格外漫长。第3页共3页前景不明恶性循环易卜生在戏剧《玩偶之家》中,讲述了女主人公娜拉因不满虚伪婚姻,愤然出走的故事。鲁迅先生曾发生追问:娜拉走后怎样?他的结论是,在社会没有根本变革的情况下,娜拉出走后要么堕落,要么回来。而当前也门民众群起抗议,同样源于对萨利赫统治的极度不满,但问题是:萨利赫倒台后,也门的未来就会一片光明吗?实际上,也门前景的不明朗,恰与此番政局动荡性质模糊密切相关。民生多艰不过是也门乱局的表象,萨利赫与“哈希德”部落联盟首领艾哈迈尔的争权夺势才是深层原因。想当年,萨利赫从一名小排长成为总统,就是因为得到了“哈希德”前领导人谢赫·阿卜杜拉的大力支持。但阿卜杜拉2007年去世后,双方的政治联盟瓦解,矛盾日深。而萨利赫试图传位给儿子艾哈迈德,这下可惹恼了也在谋求更高权利的“哈希德”现任大酋长艾哈迈尔,后者认为萨利赫家族是在“抢夺属于自己的遗产”。因此,在反政府活动中,作为反对派领袖的艾哈迈尔表现积极。也门政局持续动荡,普通百姓承受了由此带来的种种不幸。年初以来,也门旅游业、投资业遭毁灭性打击,建筑业、餐饮业、交通业受到重创,经济损失超过50亿美元,而也门2010年GDP不过260多亿美元,本就停滞不前的经济雪上加霜。据联合国世界粮食计划署报告,自也门遭受大规模游行示威以来,城镇面粉价格上涨26%,大米价格上涨30%,而在农村的涨幅则分别达到38%和67%。由于基础设施破坏严重,许多地方缺水断电,饮用水价格上涨近10倍,汽油价格激增5倍多,大量民众被迫逃离首都萨那。有媒体悲观地预测,“这个最贫穷的阿拉伯国家或将迎来糟糕的未来,甚至比萨利赫33年独裁统治更糟糕”。即使将当前的经济困难视做也门的“改革阵痛”,但从长远看,该国前景也未必会好多少,因为实现“善治”需要很多先决条件——从物质条件看,只有当一国人均收入达到3000-4000美元,才可能实现稳定发展。而也门人均GDP不到1200美元,是世界上最不发达国家之一;从制度层面看,宪政民主的前提是完成国族建构(Nation-Building),增强国家凝聚力。而也门部族势力强大,部族主义这一“潜规则”仍主导和支配着当地政治运转,“部落成员既不相信政府,也不关心国家”。而且,也门南部分离主义运动延续至今,国家始终面临南北分裂的危险;从管理角度看,民主化是以牺牲效率为代价的。而也门(以及许多阿拉伯国家击毙缠身,盲目民主化极易使国家陷入新的纷争,甚至走向“索马里化”。这绝非危言耸听。目前,也门已形成萨利赫、反对派、部族力量、恐怖主义多方势力交织的复杂局面。而也门民间枪支泛滥,2500万人口拥有大约6000万件各色武器,一旦萨利赫“强人政治”终结,国家很可能由“强政府-弱社会”转向“弱政府-弱社会”,群雄混战势难避免。尽管当前阿拉伯世界民众抗议风起云涌,但迄今为止,多数国家的反对派并未提出“治本”新主张。实际上,高度集权的模式之所以在当地十分盛行,就是因为其“可以有效发挥功能”。如果一厢情愿地认为只要由集权走向分权,国家沉疴就能不治而愈,将会使国家从一个误区走向另一个误区,让民众的热切期盼一次次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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