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经典文选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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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中医经典文选一、《黄帝内经》二篇(一)汤液醪醴论帝曰:其有不从毫毛而生,五脏阳以竭也,津液充郭,其魄独居,孤精于内,气耗于外,形不可与衣相保,此四极急而动中,是气拒于内而形施于外,治之奈何?黄帝道:有的病不是从外表毫毛而生的,是由于五脏的阳气衰竭,以致水气充满于皮肤,而阴气独盛,阴气独居于内,则阳气更耗于外,形体浮肿,不能穿原来的衣服,四肢肿急而影响到内脏,这是阴气格拒于内,而水气弛张于外,对这种病的治疗方法怎样呢?(二)九针十二原针各有所宜,各不同形,各任其所为。刺之要,气至而有效,效之信,若风之吹云,明乎若见苍天,刺之道毕矣。九针各有它的适应证,因而针的形状也各不相同,要根据病情选用,才能适合需要。针刺的要领,就在于达到气至,有了气至的感觉就表明有了疗效。疗效确切的,就好像风吹云散,立刻明朗地看到了青天一样。针刺的主要道理,就完全包括在这里了。今夫五脏之有疾也,譬犹刺也,犹污也,犹结也,犹闭也。刺虽久,犹可拔也污虽久,犹可雪也;结虽久,犹可解也闭虽久,犹可决也。五脏有病,就好比人的皮肉中扎了刺,物体上有了污点,绳子上打了结扣,河道中发生了淤塞一样。刺扎的日子虽久,但仍可以拔掉它;沾染的污点日子虽久,但仍可以洗掉它;打上的结扣日子虽久,但仍可以解开它;河道淤塞的日子虽久,但仍可以疏通它。二《难经》三篇(一)圣人图设沟渠,通利水道,以备不虞。天雨降下,沟渠溢满,当此之时,留需妄行,圣人不能复图也。此络脉满溢,诸经不能复拘也。古代圣人规划着建设沟渠,以通畅水路的流行,原是为了防备不测的水灾,如果天空降下很多的雨,就会使沟渠里的雨水盈满充溢。当这个时候,大量的雨水泛滥妄行,圣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堵水外流。这种情况,等于络脉中的气血在盈满时,便要溢出正经的范围别道而行。奇经八脉就是把满溢的气血蓄积起来,所以它并不随同十二经脉流注,它的环运也就不拘于在各经脉的循行通路上了。三、《伤寒杂病论》(一)平脉法问曰:二月得毛浮脉,何以处言至秋当死?师曰:二月之时,脉当濡弱,反得毛浮者,故知至秋死。二月肝用事,肝属木,脉应濡弱,反得毛浮脉者,是肺脉也,肺属金,金来克木,故知至秋死。他皆仿此。问:二月得毛浮的脉象,何以预断说到秋天当死?老师说:二月的时节脉当软弱,今反得毛浮脉,故知道到秋天当死。二月是肝当令的时候,肝属木,脉当软弱,现在反见毛浮的肺脉,肺于五行属金,金能克木,所以预知其到秋天金旺时候就会死亡。其余各季脉象变化,可以按照这个道理类推。寸口脉微而涩,微者卫气不行,涩者荣气不逮,荣卫不能相将,三焦无所仰,身体痹不仁。荣气不足,则烦疼口难言;卫气虚者,则恶寒数欠。三焦不归其部,上焦不归者,噫而酢吞;中焦不归者,不能消谷引食;下焦不归者,则遗溲。寸口的脉微而且涩,微是卫气衰而不行,涩是营气弱而不及,营卫不能相互资助,三焦失去依靠,身体麻痹,不知痛痒。营气不足,则身体烦疼,口难言语;卫气虚弱,则洒淅恶寒,频频呵欠。三焦不能各司其职,上焦失职,噫气而吞酸;中焦失职,不能消谷,不要进食;下焦失职,则二便失禁。(二)藏府经络先后病脉证问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师曰:夫治未病者,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四季脾王不受邪,即勿补之。中工不晓相传,见肝之病,不解实脾,惟治肝也。问说:上等水平的医生治疗尚未发生的疾病,是什么含义呢?老师说:治疗尚未发生的疾病,比如发现了肝的疾病,明白病邪会从肝传变到脾,应当先补益脾。在四季脾气健旺的期间,脾不会遭受病邪的伤害,就不需要补益它。中等水平的医生不懂得五脏疾病的相互传变,见到肝的疾病,不了解应当补脾,仅仅治疗肝病。师曰:五藏病各有得者愈,五藏病各有所恶,各随其所不喜者为病。病者素不应食,而反暴思之,必发热也。老师说:五脏疾病各有它适宜的饮食,得到适宜的饮食,疾病便痊愈;五脏疾病各有它不适宜的饮食,得到不适宜的饮食,疾病就加重。病人平素不想吃的饮食,却一反常态突然很想吃,那么病人必定发热。问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过,何谓也?师曰:冬至之后,甲子夜半少阳起,少阳之时阳始生,天得温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温和,此为末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未温和,此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温和如盛夏五六月时,此为至而太过也。(文意理解)问说:有时令未到而气候已到,有时令已到而气候未到,有时令到了但气候迟迟不消退,有时令到了但气候又太过分,讲的是什么?老师说:冬至之后六十天的第一个半夜开始少阳产生,少阳的节令,阳气开始发生,气候变得温暖。在还未到冬至后的六十天,气候就温暖,这是时令未到而气候已到;在到了冬至后的六十天,但气候还没有温暖,是时令到了,但气候没到;在到了冬至后的六十天,但气候还是非常寒冷没有消退,这是时令到了但先前的气候不肯退却;在到了冬至后的六十天,气候暖和得像五六月的盛夏,这是时令到了,但气候太过分了。四、养性序善摄生者,卧起有四时之早晚,兴居有至和之常制,调利筋骨有偃仰之方,祛疾闲邪有吐纳之术,流行营卫有补泻之法,节宣劳逸有与夺之要。善于养生的人,睡觉起床有四季早晚的不同;生活起居有非常和谐的常规;调节筋骨有俯仰活动的方法;预防疾病有呼吸吐纳的方法;使营卫之气通畅游补虚泄实的方法;节制劳逸使气机宣畅有调制的要领;虽身枯于留连之中,气绝于绮纨之际,而甘心焉,亦安可告之以养性之事哉!非惟不纳,乃谓妖讹也。而望彼信之,所谓以明鉴给蒙瞽,以丝竹娱聋夫者也。虽然身体在流连世俗的乐事中枯竭,元气在富贵安乐的境遇中乏绝,却心甘情愿,又怎么可以把养生的道理告诉他们呢?他们不仅不会接受,还会说这是惑乱错误的,如果希望他们相信这些话,正所谓把明亮的镜子给盲人,用音乐来娱乐聋子啊。五、大黄古人用毒药攻病,必随人之虚实寒热而处置,非一切轻用也。梁武帝因发热欲服大黄。姚僧垣曰∶大黄乃是快药,至尊年高,不可轻用。帝弗从,几至委顿。梁元帝常有心腹疾。诸医咸谓宜用平药,可渐宣通。僧垣曰∶脉洪而实,此有宿妨,非用大黄无瘥理。帝从之,遂愈。以此言之,今医用一毒药而攻众病,其偶中,便谓此方神奇;其差误,则不言用药之失,可不戒哉?古人用祛邪之药治病,一定是根据虚实寒热来处置,并非一味轻易使用。梁武帝因发热想服用大黄,姚僧垣说:“大黄是猛药,皇上年事已高,不可轻率使用。”武帝不听从,(服用之后)几乎导致病困。梁元帝有心腹之疾,御医们都认为应当使用平和之药,可以渐渐宣畅通利。姚僧垣说:“脉象洪大而实,必有宿疾,不用大黄就没有痊愈的道理。”元帝听从了他的意见,于是痊愈。从这些事例来说,如今的医生用一剂祛邪之药而攻治众多病症,如果偶然对症,就说此方神奇;如果发生差误,却不说用药失误,难道不值得警戒吗?文意理解:梁武帝用“大黄”而委顿,而梁元帝用“大黄”而瘥愈,为何?六、痹病总括久病骨痹,复感于邪,而见腹胀,尻以代踵,足挛不伸,脊以代头,伛偻不直之证,是邪内传于肾,则为肾痹也。长久患骨痹病,又被外邪侵染,而出现腹胀之症,以屁股代脚跟,足挛曲而不伸,以背脊代头,呈现驼背而脊梁伸不直之状,这说明病邪已内传于肾,而成为肾痹病了。七、《马王堆汉墓医书》二则少阴之脉,灸则强食生肉。缓带,大杖,披发,重履而步,灸希息则病已矣。少阴脉,灸治它就能增强食欲使肌肉生长。衣带放松不整,拄着大的拐杖,披散着头发,穿着重鞋而缓步行走,灸治一会儿疾病就会好起来。巢塞月直者,杀狗,取其脬,以穿钥,入月直中吹之,引出,徐以刀去其巢,冶黄芩而屡傅之。人州出不可入者,以膏膏出者,而倒悬其人,以寒水溅其心腹,入矣。瘘管布满直肠的病证,杀一条狗,取出它的膀胱,把它穿到竹管里,插入直肠内吹胀狗的膀胱,引出直肠,慢慢地用刀割去直肠瘘管,研碎黄芩多次敷在患处。肛门脱出不能回去的病证,用油脂涂在脱出的直肠上,把病人倒着悬挂起来,用冷水泼溅到病人肚腹上,直肠就能收缩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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