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网络精美散文精粹西行记忆——高昌古城、驼铃和都它尔逝去的日子隐在记忆深处,记忆的影像日渐模糊。在闲淡无聊的时刻,翻出相册,于是翻出隐藏的记忆,几盏相片,成为我高昌之行的凭籍。存在过的,那怕再无处找寻,都确实存在过,就像高昌古城。晨曦下的高昌由于害怕太阳烤晒,我们一行选择早起。当我们到达高昌古城的时候,古城正从暗影中醒来。游人不多。我们面前停着几辆马车。听说要走不少的路,我们就听从导游的建议,上了一辆马车;八个人,分坐在马车两侧;赶车的是个有着红酱色窄脸深眼窝尖鼻子的新疆汉子,约莫六十多岁,穿着白衬衫,头上带着颜色鲜颜的绿色小帽。老人手里的马鞭轻轻一扬,马车便不紧不慢地上路。随着马蹄轻敲土地的得得声,我们开始了古城高昌的游览。太阳还没有出来,空旷的古城笼罩在曙色中。天空辽远空阔,蓝如缎的背景下几朵晴云缥缈;天空下的古城是长焦广角的大镜头,马车缓慢的行进就像镜头将古城的景色慢慢推进。远远地,残墙断壁静穆在晨曦的天光下。如果没有市声的喧嚣,只有自然的安宁,人的心里一定祥和得多。走在高昌古城的土路上的那个时刻,我的心情就是这样。马车走的是一条泥沙的土路,偶尔见到骡马的粪便;不时有风从脚下或迎面吹过来,使我有清晨在乡下土路上行走的感觉;空气清新,人清爽而愉快。我们走过远古的街道、庭院或者房子,我仔细地辨认着——房屋,街道,院墙,城墙,但这模糊的轮廓,我很难分得清这老去的城市的遗迹。维族人称高昌古城为“亦都护城”,有“王城”的意思。它是过去高昌王国的都城,它位于今天的吐鲁番市东面四十多公里的三堡乡。吐鲁番在古代称高昌,这个名字从公元前一世纪(汉代)始建高昌壁开始,汉代魏晋的戍卫校尉就驻扎于此。而后历经前凉高昌郡郡制,高昌王国都城,直到公元十三世纪毁于元末的战火。古城高昌存在过一千三百多年。马车在一个看似广场的地方停了下来,这块地方象古罗马的壁画,从这里的残堞到那边的断墙,少说百十米的距离。踩着暗红色的泥砖地,绕着残墙断壁,我想像着古城昔日的繁华,感受着古城今日的沧桑。一座历时一千三百多年的高昌古国的都城,古城里曾生活过多少人呢?有英雄,有传奇,有多少欢乐和悲伤?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呢?昔日的繁华繁盛在哪里呢?少女与驼铃在路上,随着马儿跑动,清脆的铃声响起来,那是一些挂在马脖子上的铃铛发出来的声音。沙漠驼铃,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反正就这样称呼这铃铛和铃声。这里虽然是大漠深处,但铃铛却是挂在马的脖子上。在门口的时候,我见到几个维族小姑娘,手里拎着一串串的铃铛在向游人叫卖。半路,一个卖铃铛的小姑娘上了我们的马车。小姑娘和车把式熟2悉,他们用维语交谈,我听不懂他们谈话的内容。我打量着这豆蔻年华的姑娘,一条红布裤子,一件黑布上衣,系一条三角白沙巾,高鼻梁,大眼睛,肤色较深但却健康光泽,文静中略含腼腆,非常可爱!没多久,维族小姑娘手里的铃铛便一串串地到了我们一行中的小姑娘手里,三个小女孩,一人买了两串铃铛。摇着铃铛,小女孩开心,小女孩的父亲看着可爱的维族女孩意犹未尽,向自家姑娘建议和维族的小女孩交朋友,几个小姑娘,纷纷从自己的包里掏出随身的纸笔,与维族小女孩互换地址,小姑娘叽叽喳喳,几张小脸上都显得异常兴奋。维族小姑娘艰难地用普通话与我们的小女孩交流,听起来就象电视电影上看到听到的外国人讲普通话一样,维族小女孩的普通话差些,但却能用中文留下自己的姓名和地址。大人们赶紧为她们立此存照。看着她们,我在描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有灿烂如花的几张脸,她们如浮萍相聚,在曾经繁华而今不再的土地上,然后分手,后来——都它尔与新疆舞有欢快的音乐声传来。我寻声而去,在一堵断墙的墙根下,泥砖地上铺着条毛毯,两个戴着鲜艳的绿帽子的维族汉子盘腿坐在毛毯上,酱红色脸的两个阿凡提。阿凡提的怀里抱着乐器——都它尔,欢快的音乐声就从维族汉子的手里发出。两个汉子的身后,站着一胖一瘦两个小女孩,正和着音乐的节拍摇晃着脖子,转动着眼睛,做着新疆舞最经典的动作。还在汽车上的时候,新疆导游向我们诠释新疆舞那几个经典动作的含义,她说:那左右摆手的动作的意思是:当多情的男孩敲着手鼓单腿下跪向心爱的姑娘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的时候,矜持的姑娘左一摆手,那意思是说“我左也不愿意”,右一摆手,说“我右也不愿意”,再一回身,那意思是“我还是不愿意”,无奈之下,男孩只好怅然后退,看到男孩要走,姑娘急了,于是就有了向左向右摇脖子的动作,意思是说“你走你走,你走我就死给你看”(吊脖子),看着两个小女孩的动作,想起导游的诠释,我不禁微笑。当我将十元钱放在毯子上的时候,两个维族汉子对我笑着。有时候,交流并不需要语言。我在汉子中间坐了下来。一个汉子将一顶新疆小帽子套在我的头上,那是一顶《书剑恩仇录》里的霍青桐式的帽子,红色镶着金边,有着一根竖起来的白羽毛。我的同行拿起了照相机,我于是成了这表演小团体中快乐的一员。太阳慢慢地升高了,此时的高昌古城,就象一个硕大的蒸炉,尽管我们撑开了遮阳伞,但灼热还是向我们扑过来。我环视着,高昌,这座座落在吐鲁番盆地荒漠中的火焰山下、古丝绸之路上的历史名城,在千年风沙、日月的侵袭刨剥下,正从自然大千中慢慢化去。古丝绸之路上的无尽繁华,到哪里寻觅呢?要离开了,导游在远处高举着旗子召唤。我们在高昌古城的游览就持续那么两个多小时。我们的来去不会在古城里留下任何的痕迹,就象这拂面而去的风。亲爱的朋友啊,当我的文字进行到这里的时候,我想起你,想起我们相聚的片刻时光,温存和快乐,失望和忧伤,无论我怎么想将它珍藏,我想都将徒劳。不须执着,高昌古城独立世上千年又如何,最后还不是成为一处无处找寻的遗迹?那刻在心上的印记又怎么能不随时间的流失而风化掉呢?不再悲伤!3假如有一天,文字无以持续,成为没有灵性的对白。就将钢笔削切成片,寻条无风的小溪,尽力将之抛掷,让流水带走。假如有一天,情爱不堪负荷,成为无所归依的狂想。就将祝语燃烧成灰,找个有水的山峦,轻轻将它抛洒,让山风送去。天空依旧湛蓝。云白,风柔。偶有飞鸟掠过,抛下轻微翼声,从容遁去。像一道划得太高的音节,响彻心房。旋又像落得太低的音符,猛然一沉。将这和谐画面,带入一种深深孤独的错误里。我在错误中寻求破茧,在参悟里探索升华。有人说文字是线性的,不论写作还是阅读,都是无法逾越的障碍。即使是线性的,一如用棒针织毛线衣,虽然线是一样,织出来的毛衣却各自不同。所以每篇文章,无论你多努力,多细心,还是会出现一些读者所不喜欢的字眼。这是无可避免的悲哀。当然,一个人的文字,即使是文学大师,也未必能讨好所有的观众。感觉上的失误,理解上的偏差,心灵上的共鸣,有得有失。有时候一篇感人肺腑的文章却未必是卖座的文章。一路写来,才知道文章确是为读懂之人而写。仅此而已。至于文笔,至于艺术,至于思想,无从定义。走在文学的道路上,注定是孤独的。没有孤独就没有美,没有美的秩序就没有美的传承。《原道》有言:“文之为德”。文德有三:一是形文;二是声文;三是情文。写手也好、作家也好、文学家也好,除了信仰之外,重要的还是要看动机。写文章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掌声?功名?利禄?文学是翅膀,可以帮助我们鸟瞰世界;可是麻雀也有,看到的却是支撑起来簸箕下的小米粒。所以我们在主观上为自己划圆的时候,还是要平和。对于文学的理解,我倒并非妄自菲薄,实是学识有限。但我一直发愿要做一个有思想,有文化,有抱负的人。于是行走在这条跌绊坎坷,泥泞曲折的文学道路上。如果说文学是一片沼泽的话,那么我现在就好象走进泥泞之地,或象陷入流沙之中,愈走愈荒凉,愈来愈深陷,使我非常的疲倦和困惑。有时候生意场的朋友总会问我:“写文章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么?莫非你宁愿放弃宝贵的时间,就这样走下去?”我总是笑而不答。忘记从什么时候起,我也已成了背上有着满满行囊,却又懒得跟谁解释的人了。是种漂流过久的慵倦。一般人很难理解,尤其在商人的眼里。时间于我们而言,就是金钱,也是事业的生命线,因为一旦不小心,也许会令你遗憾终生。事业如舟。而商人,正如船上的舵手,操控着船的方向。稍微失神,随时都有翻船的可能。所以商人经常会有精疲力尽的感觉。文学也雷同。从事文学创作也是如沧海行舟。而笔,正是那控制方向的轮盘,让你时刻把握着方向。是喜是忧?是议论是劝戒?又或是感悟?都于笔下流淌,泛成汪洋之中的点点波澜。文学仿佛是一片汪洋,再善游的人也游不出水中。人纵使能相忘于江湖,文学是比江湖还大的。而在我精彩的文学道路上,支持我的最大力量,是我的文友们。他们牵引着我,仿佛在泥泞中给我一根棍棒,在流沙中给我一条绳索。让我充满希望和力量。文化是人类的精神食粮。我们也许会迷茫,我们也许会衰老,人生中也许会充满困局。但我们不怕。千里马奔累了,也只能在路边苟延残喘;青鸟飞倦了,也只好在枝桠上无助的哀鸣。但人类不同,因为文火,所以不老。4走在人生的道路上,我们会碰到许多困苦,许多波折。在岁月的拖磨里,我们仿佛置身于巨浪之中,随波逐流,在浪滔中载浮载沉,虽然紧紧抱住生命的浮木,却没有一丝办法抵抗汹涌的波澜。所以我们才需要有信仰,才需要改变,需要升华,需要在精神上构筑起钢铁意志,与无常的命运搏斗。一个常常思考的人,会在生活中得到许多可贵的经验教训。可以使自己清醒,如果他再将之附注文字,就可以使看的人也清醒。只有忠于思想的人,才可以使心理得到均衡,才能体会到做人的质量和重量,才能悟到人间的真、善、美。有人说命运是可信的东西,但也不是牢不可破的。我赞同这种理解。人确实就好象被命运布下棋局。走在内置等分时间仪器的棋盘上,我们正如那兵与卒,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时光分秒间流逝,无法回头,无法捕捉。所以我们需要用笔,用文字,去破解命运,去许下那些美好的祝愿,留下那些后世传诵的字句。2003,是一个流星雨的年岁。流年总是不利。伊拉克战争硝烟仍未消散,巴勒斯坦和以色列纷争仍在继续,张国荣、罗文、柯受良、梅艳芳这几位优秀的杰出人物,又仓促的将人们拒绝在他们的故事之外,从此天人两隔,永不相见。令人如何不扼腕痛惜?流泪祝福?如果说天堂是真实存在的,使我深信这些卓越不群的人,已占据了天堂的一隅。然人人不免一死,我们也不能例外。所以我认为我们更应该珍惜现在,趁还活着,趁还有泪可流,有笔可书,留下点文字。或多或少,或深或浅,或雅或俗,但终归是属于自己的。纵使他日也真的身埋荒野,夜枕青山了,我们还能从后人的解读中,找到一丝灵魂的慰祭。学无止境,文学之路漫漫而空阔,我们只能在黑暗中摸索,在彷徨中探求。我们向往高空,向往翱翔,但我们没有天使的翅膀,那么就用我们的文字,破茧成蝶,与天使为伍,展翅飞翔。天使只懂宽恕,只懂包容。也愿你我的文字,都能成为别人眼中的天使。朋友们,因缘无常。也许我们没有相遇过,也许错过在某次命运的邂逅里。但因为我们有文火,所以我们能够聚在一起。那么,就让我们,一起燃烧吧!有一种思想,也许叫做善良。有一种善良,也许缘于宽容。有一种宽容,也许称为博爱。从容以为看不见,以为听不到,以为曾经已然存在,即便谁的竹管,都不能换改那些滥情的调子。我沉默,低首,然后失了听觉视觉功能。是,我宁肯如此,也不要聆听一两段伤心的曲,凭空撒一把盐,在暗红的血痴,忍了含泪的疼痛。可是,谁却要将我撕,让我在不停的拒绝里,违心地识人,看事,然后,为谁,流枉然的泪。如若我真未逢,如若我真可弃,我便心安理得,敲打欢乐之句。而我,便不能。我遇过你,雪白的发,被黑的卡夹紧,耳后齐整的短。一张风霜掩埋的脸,终日,挂5笑,不喜亦不恼,似那样的表情渐成习惯,对天、对地、对风、对雨、对人、对己,都含了恍惚的笑。便是未笑,亦是习惯的僵持的面貌。表里应是幸福的天伦,你笑魇如菊,层层间有满的蕊轻绽,微风吹开,如潮般去,退到旁依的人脸上。世间种种迹象告诉迟钝的我,男人,是最不可信之物,如瞬息之流光,似急促之闪电。而你,要证明什么,与我?举案齐眉吗?还是相濡以沫?七十年光阴看透,你的目何故迟缓,缓如鞭催杖呵下惊恐的雀,闪将来,退过去,不正视我水深火热的现实,惶惶。我有亲爱如御寒的衣,包裹一季的忐忑,而未有一生托付的幸运,安抚惊慌失措的趔趄。你知我的怯,却吝啬一分言语,如我般沉默寡言。迎头对面,只轻言一句问候,肩伴肩歇,除尚好的天气,我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