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插本复习考试科目《大学语文》(Ⅲ)第41篇《菉竹山房》(P301-306)这是吴组缃的代表作之一,这部作品的一个特色就是环境描写,并通过环境描写烘托人物的内心世界,象征人物的悲剧命运。小说开始“我”记忆中的二姑姑家是这样的:“那座阴森敞大的三进大屋,那间摊乱着雨蚀虫蛀的古书的学房,以及后园中的池塘竹木,想起来都如依稀的梦境。”而当我事隔多年和阿圆再次去二姑姑家时见到的菉竹山房周围的风光是“回环合抱的山峦渐渐拥挤,两岸葱翠古老的槐柳渐密,溪中暗赭色的大石渐多,哗哗的水激石块声越听越近。”“响潭的两岸,槐树柳树榆树更多更老更葱茏,两面缝合,荫罩着乱喷白色水沫的河面,一缕太阳光也晒不下来。沿着响潭两岸的树林中,疏疏落落点缀着二十多座白垩瓦屋。西岸上,紧临着响潭,那座白屋分外大;梅花窗的围墙上面探露着一丛竹子;竹子一半是绿色的,一半已开了花,变成槁色。”从这段细腻的描写中,我们可以想见菉竹山房周围的乡村旖旎的风光,葱翠古老的槐柳,回环合抱的山峦,……这里的一切恬静安宁,充满着宜人的气息。然而就是在这样一个宜人的环境中却藏着另外一个完全异样的世界,这就是菉竹山房。《菉竹山房》中所描写的景物环境是要用心去读去品的。首先,环境描写不是采用中性的笔调,而是注入了作者强烈的主观感情色彩,有意地一步步引导读者阅读过程中产生景物与人物的生活心理相协调的意识。由“我”的眼看到的感受到的山房的阴森、诡异且略带鬼气的氛围中,感受到生活在这座大房子里几十年守活寡的二姑姑虽死犹生,形同死水的可悲遭遇,这种气氛烘托出二姑姑被压抑以致扭曲的心理特征。其次,就是利用山房里以及山房所在的金燕村环境的对比,来突出山房里弥漫的那种鬼气。这种对比,可以说是层层推进。总而言之,《菉竹山房》里的环境描写很明显为了突显人物,环境完全是为了人物而存在,没有存在人物烘托环境,人物与环境不是并行,这就是我理解的吴组缃先生作品中的环境描写。小说以“我”的眼来看二姑姑一生的变化。年轻时是一个能绣“各种姿态的美丽蝴蝶”的千金小姐,本来是可以有一段才子佳人式的传奇故事却因祖母看牡丹,“拿住了一对仓惶失措的系裤带的顽皮孩子”而演变为一幕“才子佳人的喜剧闹剧”,于是“人人夸说的绣蝴蝶的小姐一时连丫头也要加以鄙夷”。最后只得“麻衣红绣鞋,抱着灵牌参拜家堂祖庙,做了新娘”,在那座阴森恐怖闹鬼的大屋子里每天念念经,绣绣蝴蝶,与“福公公”、“虎公公”、“青姑娘”,还有每年回来的“姑爹”相伴,真真成为一个幽灵式的人。小说的结尾是偷窥不成而“正在我的面前蹲着”。至此,二姑姑这个人物的形象就通过“我”展现在读者面前了。第43篇《张中丞传后叙》(P317-321)原文:远虽材若不及巡者,开门纳巡,位本在巡上。授之柄而处其下,无所疑忌,竟与巡俱守死,成功名,城陷而虏,与巡死先后异耳。译文:许远虽然才能似乎比不上张巡,打开城门迎接张巡,地位本在张巡之上。他把指挥权交给张巡,甘居于其下,毫无猜疑妒忌,最终和张巡一起守城而死,成就了功名,城破后被俘,不过和张巡死的时间有先后的不同罢了。原文:说者又谓远与巡分城而守,城之陷,自远所分始。以此诟远,此又与儿童之见无异。人之将死,其藏腑必有先受其病者;引绳而绝之,其绝必有处。译文:议论的人又认为许远和张巡分守城门,城陷落是从许远分守的西南方开始的。拿这个理由来诽谤许远,这又和小孩的见识没有两样。人将要死的时候,他的内脏必定有一个先受到侵害的地方;扯紧绳子,把它拉断,绳断必定有一个先裂的地方。原文:守一城,捍天下,以千百就尽之卒,战百万日滋之师,蔽遮江淮,沮遏其势,天下之不亡,其谁之功也!当是时,弃城而图存者,不可一二数;擅强兵坐而观者,相环也。不追议此,而责二公以死守,亦见其自比于逆乱,设淫辞而助之攻也。译文:守住孤城,捍卫天下,仅凭千百个濒临灭亡的士兵,来对付近百万天天增加的敌军,保护着江淮地区,挡住了叛军的攻势,天下能够不亡,这是谁的功劳啊!在那个时候,丢掉城池而只想保全性命的人,不在少数;拥有强兵却安坐观望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不追究讨论这些,却拿死守睢阳来责备张、许二位,也可见这些人把自己放在与逆乱者同类的地位,捏造谎言来帮他们一起攻击有功之人了。原文:霁云慷慨语曰:“云来时,睢阳之人,不食月余日矣!云虽欲独食,义不忍;虽食,且不下咽!”因拔所佩刀,断一指,血淋漓,以示贺兰。一座大惊,皆感激为云泣下。译文:南霁云慷慨陈词说:“我来的时候,睢阳军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东西吃了!我即使想一个人享受,道义不能允许;即使吃了,我也难以下咽!”于是拔出自己的佩刀,砍断一个手指,鲜血淋漓,拿给贺兰进明看。在座的人大吃一惊,都感动得为南霁云流下了眼泪。全文的最大特色是议论与叙事紧密结合《张中丞传后叙》融议论、叙事、抒情、描写于一炉,体现了韩愈文章多变的特色。由于全文自始至终带着这种悲剧感,所以虽变化多姿,却仍具有统一的基调。前半部分侧重议论,针对污蔑许远的错误论调进行驳斥,在驳斥中补叙许远事迹,并高度赞扬了张巡、许远共同“守一城,捍天下”的历史功绩。后半部分侧重叙事,着重记叙了南霁云的动人事迹,并补叙了张巡、许远的其他轶事。两个部分既有上述分工,又有着内在联系:前者议论为后者的“纲”,后者叙事是前者的事实佐证,两部分都紧紧围绕着赞美英雄、斥责小人的主题,从而使文章显得神气凝聚。本文几个英雄人物性格突出,形象鲜明。1、几个主要人物的性格特征张巡忠心报国、从容镇定、视死如归、博闻强记许远宽厚谦和、为国让贤南霁云深明大意、嫉恶如仇、忠贞刚烈2、本文能够塑造人物性格突出,形象鲜明。(1)使用了肖像描写,如写张巡,“须髯辄张”。(2)得力于传神的细节描写。如写南霁云的拔刀断指。再如南霁云抽矢射塔,他对于贺兰拥兵坐视,不去支援非常愤怒,所以他抽出箭射到佛塔上说,有朝一日我破了贼兵,我饶不了你贺兰。抽矢射塔表现了南霁云的嫉恶如仇。写张巡的超人记忆力和就义时的动作、语言,都是文中精彩的片断。(3)语言描写。例如贺兰强留南霁云,宴请他,南霁云说,“云来时,睢阳之人不食月余日矣!云虽欲独食,义不忍;虽食,且不下咽!”(4)作者让人物的不同性格相互映衬。如张巡的忠心报国、从容镇定、视死如归、博闻强记,许远的宽厚谦和、为国让贤,南霁云的深明大意、嫉恶如仇、忠贞刚烈,一经互相辉映,就更加光彩照人。反面人物贺兰进明的卑劣行径,又有力地反衬出英雄们的磊落胸怀和凛然正气。第46篇《怀念曹禺》(P343-346)这是巴金最后的一篇抒情散文,他在病榻上用颤抖的手写下了对这位戏剧大师无比的怀念之情。朴实的文字但却荡漾着无限的感伤,没有终点的追忆辐射在整篇文章之中。无法释怀的情感淋漓尽致的表现在文章每一处,巴金先生相信曹禺并没有离我们远去,“他永远活在读者的心中”。第一次巴金先生接触曹禺先生是缘于《雷雨》手稿的审定,就是《雷雨》让这位文学大师深深地被曹禺的戏剧才华所吸引,从那以后两人经常互相探讨一些问题,成为至交。文章回忆了两人初次相识,一直走到现在的一些小事,点出了曹禺在中国戏剧发展上做出的卓越贡献,一一列举了他经典震撼的戏剧杰作,无一例外的表达了作者对这位戏剧天才的喜爱和对他们之间真挚友谊的眷恋。然而这位天才的命运也是多坎坷的。和巴金一样,文化大革命中的曹禺,丧失了很多创造更多佳作的机会,巴金对此也表示出遗憾,将所有的同情送给的这个历经磨难的天使。文章字里行间似乎都在呼唤着“家宝”的名字,每一件小事都能让我们清晰的感觉两人之间的那种默契,那种知己间的心有灵犀;在那一瞬间,只想让时间就这么慢慢的向前流动,不想打破那祥和的氛围……文中最后,曹禺信中的话语让所有沉醉于二人真挚友情世界里的读者热泪盈眶,巴金让我们突然感受到不愿放开曹禺的手,不愿让这位大师离我们远去。他坚信,曹禺还有更多更好的作品没有创作出来回馈那些热爱戏剧的观众们,他坚信,曹禺的每一部作品都是出自他内心深处最真挚情感的表达,就是将他“心灵中的宝贝”一点一点地展现给我们,然而他却没有将所有展现出来就离开了。作者对曹禺的感情就这样海浪涌向岩石一样,最终激荡出无数晶莹的浪花,将所有的人情感都推向了一个高潮。读完后,心中那份挚友之间的分离之痛久久不能离去。所以我想巴老才会问曹禺,“他真能走得那样安详吗?”第53篇《秋兴八首(其一)》(P391-392)【唐】杜甫秋兴八首(其一)玉露凋伤枫树林,巫山巫峡气萧森。江间波浪兼天涌,塞上风云接地阴。丛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系故园心。寒衣处处催刀尺,白帝城高急暮砧。译文:枫树在深秋露水的侵蚀下逐渐凋零、残伤,巫山和巫峡也笼罩在萧瑟阴森的迷雾中。巫峡里面波浪滔天,上空的乌云则像是要压到地面上来似的,天地一片阴沉。花开花落已两载,看着盛开的花,想到两年未曾回家,就不免伤心落泪。小船还系在岸边,虽然我不能东归,飘零在外的我,心却长系故园。又在赶制冬天御寒的衣服了,白帝城上捣制寒衣的砧声一阵紧似一阵。看来又一年过去了,我对故乡的思念也愈加凝重,愈加深沉……这是一篇随物兴感、即景寄怀之作。诗人由深秋的衰残景象和阴沉气氛感发情怀,书写了因战乱而常年流落他乡、不能东归中原的悲哀和对干戈不息、国家前途未卜的担忧。这是一首七律,两句一联,可以分为四个层次。首联以秋风起兴,以枫叶凋零、秋气萧森,寄寓老大伤悲、凄苦落寞的情怀。颔联紧承首联“巫山巫峡气萧森”语意,进而描绘望中的巫峡景象和殷森气愤:骇浪滔天,似暗寓了时局的动荡不安和心潮的翻卷不息;阴云匝地,又象征着国家命运的光景暗淡和作者心情的阴沉郁闷。颈联倾诉思乡衷曲,以“丛菊两开”、“孤舟一系”的图景,现出思乡之情的深沉浓烈和欲归不得的无奈与凄伤,章法上,“丛菊”暗承首联“玉露凋伤枫树林”所隐示的季节特征,“孤舟一系”则由颔联“江间波浪兼天涌”生发二处(因波涛险恶,不能顺流东下回归长安),呼应巧妙而针线绵密。尾联则一亩的秋风里,一片捣衣声的环境、气氛,含茹游子无家可归之惆怅凄凉,紧承上文之“故园心”,又暗扣题目,绾结全诗。此诗以描绘秋景为外在的行文线索,以抒发悲愁之情作为连通各联的内在联络,以情感的起伏流转,贯穿次第展开的各组景物,形神教诲,浑然一体。本诗的艺术特色:一、章法谨严。二、情景无间。情与景的和谐密洽、融汇无间,这首诗堪称典范。粗略看来,本诗的首联、颔联、尾联写景,颈联抒情。其实,全诗自始至终,情景两首互为依托、互相生发,融会一体,密不可分。如首联,枫树为秋露侵蚀伤残的景象,感发或者说是寄寓了作者在垂暮之年依然遭受凄风苦雨吹打得老大伤悲;而充塞于巫山巫峡的萧森秋气,则似乎是充溢于诗人心头的郁闷的象征或形象展示。又如颔联描绘江间波浪、塞上风云,作者既生动的表现出他们“兼天涌”,“接地阴”的外貌特征,又有意的强调了其动荡不安和阴晦不明,及诗人自身的惊魂不定和忧思不散。再如颈联书写思乡之情,同样是藉托“丛菊两开”“孤舟一系”的图景来生动的显现令人唏嘘悱恻的“故园心”。即便是最后两句,貌似纯粹写景,实则苍凉的暮色秋声,使人隐约感受到仿佛就是诗人阴沉苍凉的心情。整首诗既因物感兴,使情思有所附丽;又因即景寄怀,使景物有了生命。情因景生,景因情而活,情因景而显,景因情而深。真正达到了情景交融的境界。三、语言练达。杜甫十分注重诗歌语言的锤炼。这首诗来说,颔联中的“兼”“接”二字,即极为练达而传神。尾联在“白帝城高”之后缀以“急暮砧”,出人意表,却有着含蕴无穷的深长余韵。最为杰出的是颈联之遣词造句。上句之“两开”,既前应“丛菊”,表明客居夔州已两度春秋;有下启“泪”字,暗示两年之中时时都向东归故园,然而新院始终无法实现,每见菊花开绽就潸然落泪。如将“他日”解作“将来”,则更有归乡后痛定思痛,为今日之流离失所伤心再三的意味。下句之“一系”同样语意双关。此二字既上承故园的思念之心一直牵系于此岸边孤舟,希望有一天能扬帆启航,顺流东下。不仅如此,上、下两句还互文见义:“丛菊两开”谓花开有时,“孤舟一系”伤归乡无期;“两开”见出时光流走,“一系”见出人迹淹留;“他日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