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自由的故事》评介

变化的自由与美国的历史——《美国自由的故事》评介重庆大学龚诚20145604给排水科学与工程《美国自由的故事》1是由美国历史学会主席埃里克·方纳教授所写以“自由”这一概念为主题的著作。它从历史的角度上考察了“自由”在美国历史上的多元表现方式，以及它的变化历程，揭示了“自由”概念在美国历史上的演变和不同人的理解，进而展示了其对美国历史的影响。2一、自由理解的多元1775年美国以“自由”为名——“不自由，毋宁死”——开始了“独立战争”，“自由”这个词语在美国人的眼中是一个无比重要的词语。《美国自由的故事》这本书几乎每一页都有“自由”这个词语，但是没有一句话对“自由”下过准确的定义，这是因为“自由”本身就没有准确的定义。不同时期的人对自由有不同的理解，不同的美国人对自由有不同的理解，不同时期的美国人对自由有不同的理解，它是一个非常广泛而抽象的概念，却又是无处不在的存在。而不同人，不同时期的对自由不同的认识决定着美国历史的走向。作者埃里克·方纳在《美国自由的故事》便讲述了不同时期不同的人对“自由”的理解与相互的辩论、矛盾；不同的人对自由的争取与相互之间的联系、矛盾、不同以及变化。“自由的含义在不断的收到挑战，自由的历史始终是一个充满了辩论、分歧和斗争的故事。”3而变化的自由推动着美国社会的进步。变化的自由便是本书最核心的内容。除了那变化的自由以外，这本书还有很多的元素从开始几乎贯穿了整本书，几乎在每一章里作者都花费了大量的笔力来对他们进行论述，它们都与“自由”息息相关。黑人以及其他的被隔离的种族、妇女、劳工、白人、政府的权利与自由的关系，它们与不同时期美国对自由的认识一起变化着，那些人们也参与这种变化之中有着变化的自由的认识，并争取各自所认同的自由。1埃里克·方纳：《美国自由的故事》，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版，王希译2百度百科词条：美国自由的故事，=xzchAW5CB3RdirB6RoDzbZYy1vk5DqX6HTb2QpcwNnu8quY2H11cx7QCPh733PlPfup3XbprDiL7axIQbzWMi_3埃里克·方纳：《美国自由的故事》，第4页二、自由的演变与不同人的自由既然“自由”的概念是欧洲人发明的，那么谈论“自由”的变化，就要从最开始的“自由”开始谈起。最早的“自由”被理解为“自然自由”，是与秩序对立的概念，这不是指一种权利，只是一种精神的状态，这种自由被认为是“走向邪恶”。后来又有了“道德自由”的概念，这是在诸如宗教等限制之中的“自由”。我的理解就是：在奴役的范围内的“自由”。在英国有了最早把“自由”上升到了权利的高度，不过这自由拥有严格的等级制：只有拥有财产的独立人才拥有自由的权利4，而没有财产的人一定得依附于他人，不能独立的行动，没有独立意志，所以不能拥有自由等权利。这种思想以及其眼神的等级概念影响了几个世纪。现代社会的我们都认为“自由平等”是天经地义的事，对奴役感到不可理解。很难想象人类竟然用了几个世纪才把自由变成平等的，读完本书回到这里才感受到这种思想的根深蒂固，理解了平等的自由权利的达成何等曲折。美洲殖民地为了保护他们的自由不被宗主国剖夺而独立，“自由”的概念被重新定义了。在美国“拥有财产的人”比英国更为广泛，这为美国自由的平等化提供了基础，加上美国对英国白人内部的等级（贵族与平民）的厌恶，一种比英国更为平等的自由在男性白人中建立了起来。但是把“拥有财产的人”作为获得自由的标准的看法并没有改变：黑人奴隶必须依靠他们的主人，没有独立的财产，不能享有自由；妇女必须依靠她们的丈夫，没有独立的财产，不能享有自由。尽管在“自由”作为口号的革命历程中，黑人、妇女在这自由的风潮中自由有不同的认识，他们在革命前后追求着平等的自由；但是黑奴配视为白人财产的一种，为了白人拥有财产更为广泛达到广泛的自由，他们的奴隶的地位被加固了，妇女提出了“共和母亲”的思想——认为她们为培养更多高素质自由、民主的人有重要的意义——而获得一定的权利，但是很快“共和母亲”的思想被演化成为了一种对家庭的责任，她们的自由被禁锢在了家庭里。以前我很难理解在一个自由的国家推行平等的自由是如此的困难，面对的阻力是如此的大。其中原因便是对自由的理解与认识的根深蒂固。除了对广泛的自由的认识上的矛盾，还有一种矛盾也在这时出现，并且贯穿了本书：政府的权力是对自由的威胁还是对自由的保护。美国是因为英国认识到“集中化的权利对自由的威胁”5所以建国之初便只是成立松散的邦联，进行放任的自由。不过这种思想在“谢斯反派”等事件中让人意识到自由或许不能太过放任，于是联邦党人开始立宪，加强集权，4埃里克·方纳：《美国自由的故事》，第36页5埃里克·方纳：《美国自由的故事》，第53页认为政府获得权力是对自由的保障。虽然此后联邦成立，自由不像独立之初一样，但是“集中化的权利对自由的威胁”应当“有限政府”的观点始终在美国占据着上风。随着联邦和联邦宪法的诞生对自由的认识有了变化，拥有选举权是公民资格的表现：“公民资格的自主不在基于财产的拥有”而是“个人的拥有”6。但是财产自由依然有着根深蒂固的影响，也成为了反对者的武器，他们发现当没有财产的部分人获得了公民的自由（选举权），他们没有独立，所以容易被某些人欺骗、蒙蔽、利用，造成政治的腐败。在自由的国家里存在着奴隶制是多么的不可思议，不少的废奴主义者开始反思，希望有一种平等的自由，与此同时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工资的出现而出现的“自由劳动”成为了他们的武器以反击“奴役劳动”。但是奴隶主们也有自己的武器：在“自由劳动”下被资方压迫的劳工们的生存情况不见得比“奴役劳动”自由，所在进行的不过是以自由为名进行奴役。不过这样的反抗是无力的，不论如何，“自由劳动”比“奴役劳动”总多出或多或少的自由。而反废奴者的最重要武器还是他们对自由的认识：第一，自由是白人的自由，正是对黑人的奴役使得白人自由，这是种族主义，他们认为自由是一种特权。第二，黑人是一种财产，白人拥有着财产的自由。当对平等的自由与有限的自由对立到极限，内战爆发：“我都宣称为自由而战。”7无论南方还是北方，都在维护自己的自由，北方为了每个人都能享有自己劳动成果的自由，南方为了维护自己财产的自由——包括拥有黑奴的自由。但是内战终结了法律上奴隶制，却没能长久的解决现实的奴役制。与此同时，妇女的争取自由的运动却因黑奴解放受到了阻碍，妇女与黑人自由运动出现了分裂，曾经的妇女追求自由的运动都依附在废奴运动中，但是内战之后妇女本想凭借着这自由的风潮获得自由，但是黑人被允许组建家庭是黑人自由的重要权利，而妇女的自由更加严峻的限制在了家庭中。让我感叹自由的争取竟会出现矛盾。正如之前反废奴者的言论：“自由劳动”进行的不过是以自由为名进行奴役。市场经济的发展迎来了镀金时代，劳工的自由情况受到了严峻的考验，而给自由带来考验的也是自由。自由威胁了自由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但是在对自由不同的认识下正是有着自由的冲突。劳工需要的“掌握自己身体的权利”的自由从资方的压迫中解放提出，而政府和资方对自由的认识是放任的自由，任何对契约、社会结构（如贫富差距）限制都是不自由的，并产生了“契约自由”和“社会达尔文主义”的自由。加上“有限政府”的放任的自由思想在社会上占有6埃里克·方纳：《美国自由的故事》，第88页7埃里克·方纳：《美国自由的故事》，第149页主要的地位，使得劳工们虽然看似有平等的自由，实则被契约奴役着。他们所追求的自由没有到来，但他们所不希望的自由得以保障。8在这种放任自由下，种族主义再一次的抬头了。随着大量的移民进入美国，种族主义抬头，美国自由的界限再一次的被重新划分了。“新移民是失败种族中的失败者，是最糟糕的失败者”，“他们对自由完全不具备欣赏能力”9。黑人也受到了这种思想的影响，于是种族隔离开始了。失败的种族天生比白人低等，为了维护美国白人的自由牺牲了其他种族的自由。黑人也因为自由失去了自由。而且这个时候妇女与劳工的运动竟然和种族隔离和平共处，他们在寻求自己的平等自由的时候接受了种族隔离的存在。这种现象和黑奴解放与妇女自由的矛盾让我对自由的争取斗争有了新的认识：同样是争取平等自由，但是也会因为对自由认识的不同出现如此尖锐的矛盾。放任的自由带来了各种各样的社会问题，让人比较反思这种自由，带来了进步时代，出现了“工业自由”，赋予了“工人参加经济决策的权利”10。而其中关键是市场经济的发展带来了消费的自由，而劳工、妇女们拥有了自由消费的权利，但是没有自由消费的能力，其限制了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又加强了劳工、妇女们对这种自由能力的要求，所以他们的运动取得了成果。加上妇女在社会上可获取的工作随着经济发展而变得广泛，她们不在完全限制在家庭中而获得了独立，让人们对她们只对家庭负责的思想获得了一定转变，妇女们获得了一定的社会保障。但是进步运动终究是“极有影响和充满讽刺意味的逆转”11。在这个时期政府的权力与自由的关系发生了一定的变化，政府被进步主义者绝对的信任，他们相信政府对自由有着重要的作用，我认为他们把政府的作用变成了限制过分的自由。于是资方的过分的自由受到了限制，在进步主义与社会主义的影响下劳工、妇女的自由运动取得了一定的成功，但是他们作为弱势的一方被压迫自由的情况仍然存在，这也是由于限制过分自由。而且黑人的自由却被视为应该被限制的自由，因为他们的自由会降低民主的质量。在进步主义者的领导下美国参加了一战，一战美国打着“民主”的口号却导致了美国最保守的十年，但只有妇女们响应“民主”以惨痛的代价获得了选举权，以在进步时代获得的社会保障为代价：既然妇女已经获得了和男性一样的政治权利就不需要保障了。劳工们响应“民主”开展更为激进的争取更多的自由，却被进步主义者视为过分的自由而加以打压。黑人积极响应“民主”的战争追求自己的自由，但是他们的自由依然受到限制。不仅黑人所有的异种族的文化都遭到了种族主义的打压，被强行的美国化。与此同时经济放任的自由思8埃里克·方纳：《美国自由的故事》，第185页9埃里克·方纳：《美国自由的故事》，第195页10埃里克·方纳：《美国自由的故事》，第209页11埃里克·方纳：《美国自由的故事》，第225页想得以凭借其带来的经济的快速增长而称雄。经济危机是放任的自由带来了严重的后果，新政随之而来，自由被重新定义。这一次是政府第一次完全的站在了劳工、妇女、被隔离的种族一边。政府的权力与自由的关系变成了政府拥有权力是为了保障自由。新政的政策，如“社会保障”制度，不仅为劳工获取了他们的自由，还为黑人在政策上争取了平等的自由，虽然有美共的支持与争取，但是由于保守派的活动，使种族隔离受到真正冲击还要等到二战。二战美国以“自由”为口号提出了“四大自由”，同时反对着法西斯国家的种族主义，美国人看到了种族主义的罪恶，虽然保守派任然存在，但这样的情况让美国人的种族主义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二战之后迎来了冷战，冷战继续延续了二战的“自由”口号，但是美国的自由观发生了变化，它被政治附庸了，政治的指向成为了自由的指向，凡是俄国捍卫的都是自由的对立面，自由是颠倒的俄国式。同时，在“自由”的口号中民权运动出现，但是却因为政府为了团结冷战，和为了冷战不得不实行的限制言论自由，其只取得了很少的成功（军队中的种族隔离取消了）就停滞不前了。与此同时，另一个方面，市场经济的发展带来了新的自由——消费自由。消费自由带来了经济的迅速发展，但是，消费自由并没有打破种族隔离的现状，一直到民权运动的到来，自由的认识再一次的发生了变化，黑人的权利得到了保障，在政府保障自由权利的影响下种族隔离渐渐的打破了，妇女的权利也得到保障，自由趋向平等。不过随着社会矛盾的出现，保守主义再次出现，认为政府不应过度干涉自由，有限制的政府，把自由交给市场的自由观再度抬头。美国人对于不同自由之间的争论几个世纪以来从没有停止过，并将一直的持续下去。美国的自由观引导着美国的历史，不同自由的博弈，对自由的认识的变化丰富着美国的历史。而美国的政策无不与自由观相关，当一种自由观占据主导时，美国的政治、经济、文化都会响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