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畏自然》相关知识拓展一、“天人合一”说“天人合一”是强调“天道”和“人道”、“自然”和“人为”的相通、相类和统一的观点。最早由战国时子思、孟子提出,他们认为人与天相通,人的善性天赋,尽心知性便能知天,达到“上下与天地同流”。庄子认为“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人与天本来合一,只是人的主观区分才破坏了统一。主张消除一切差别,天人混一。西汉董仲舒强调天与人以类相符,“天人之际,合而为一”(《春秋繁露·深察名号》)。宋以后思想家则多发挥孟子与《中庸》的观点,从“理”“性”“命”等方面来论证天人关系的合一。明清之际王夫之说“惟其理本一原,故人心即天”(《张子正蒙注·太和篇》),但强调要“相天”“造命”,“以人道率天道”。天人合一各说,力图追索天与人的相通之处,以求天人协调、和谐与一致,实为中国古代哲学的特色之一。(选自《辞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9年版)二、中国古代的天人之辩天人之辩,即关于“天道”和“人道”、“自然”和“人为”关系的论争。春秋末至战国时期,“天人之辩”成为哲学争论的中心问题。孔子说:“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但也强调“畏天命”的必要。墨子重视人的“强力而为”,但又提出“天志”作为衡量一切的标准。老子指出“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提出人应当顺从自然。子思、孟子主张天人合一之说,认为人只要扩充“诚”的德性,就“可以赞天地之化育”,“与天地参矣”(《礼记·中庸》)。庄子则主张“无以人灭天”,“牛马四足,是谓天;落(络)马首,穿牛鼻,是谓人”,以为一切人为都是对自然的损害。荀子认为“天”是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提出要“明于天人之分”,主张“制天命而用之”。后天人关系一直成为哲学上长期争论问题之一。西汉董仲舒提出天人感应和天人合一思想体系。唐中期,“天人之辨”又出现高潮,柳宗元用元气来解释宇宙起源和宇宙的无限性,刘禹锡对天与人的职能作了区分,并提出“天与人交相胜”的观点。宋代理学家大都从物我合一论3._要“关爱自然”还是要“敬畏自然”摘要:既要“关爱自然”还要“敬畏自然”,自然是我们生存之根本吗?近年来,环境伦理的部分理念已转变为公共知识,例如“关爱自然、保护环境”等口号已差不多家喻户晓。但无论是在环境伦理研究领域,还是在相关的公共话语中,都存在一些模糊概念和思想混乱。“自然”一词的使用频率很高,但人们未能深刻辨析“自然”一词的涵义。许多人讲的“自然”指地球或地球生态系统。如果把自然等同于地球,那么人类应该关爱自然,但大可不必敬畏自然。因为地球是个有限的客体(在空间站上,地球已成为人类的视觉对象),人不必敬畏一个有限客体。相反,凭借科技之剑,人类似乎可以征服任何有限客体。可见,如果把自然等同于地球,那么说人类可以征服自然就没有什么错。人类确实可以征服地球,例如把地球糟蹋得一塌糊涂,然后再移居别的星球。当然,迄今为止人类尚未发现别的可以居住的星球。关爱是一种伦理态度。被我们关爱的存在者往往是相对弱小的存在者,如在人类共同体内部,我们应该关爱儿童、老人、残疾人……当然,人与人之间可以相互关爱。地球之所以需要关爱,就因为它已经成了一个比较脆弱的存在者。自工业文明兴起以来,人类过于暴虐地干预了地球上的各种自然过程,人类变得太强大了(但决不是上帝式的强大)。在人类面前整个地球都成了弱者,这是人类历史(也是地球历史)上的第一次说地球已成了比较脆弱的存在者,意思是,地球生态系统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是很稳定的,是能支持多种多样的生物生存的,但在近几百年,它已受到严重的破坏,大量生物物种灭绝,臭氧层出现漏洞,大气和水体受到严重污染……它支持多种生物生存的“能力”正趋于衰竭。一言以蔽之,地球生态系统已变得十分脆弱,它需要人类的关爱。人类必须改变对地球生态系统的伦理态度,变骄横的征服态度为温和的关爱态度。敬畏则是一种宗教态度或形上学态度。人需对之心存敬畏的存在需是超越于人类之上的存在,如基督徒之敬畏上帝。如果说人类应敬畏自然,则此一自然就不应是脆弱的地球,而应是超越的、作为终极实在的自然。这种意义的自然是“存在之大全”,是老子所说的道,是包蕴万有、化生万物的。地球、太阳系、银河系乃至于现代宇宙学所说的宇宙,都只是自然的一部分,是自然呈现于人类心智的那部分,一句话,只是自然物(或自然系统)。现代人的一个致命错误就是,混淆了自然与自然物,或把自然物当作了自然,或只见自然物而不见自然。自然物与自然的区别在于,自然物在时空上是有限的,是可以成为科学的认知对象的,即是可通过仪器设备而被人类直接或间接感知的,是可分析的,甚至是可解剖的;而自然是无限的,是超越的,即不可被科学所认知的,是不可分析的。任何自然物(或自然系统)都5可能成为科学的认知对象,现在未成为人类认知对象的自然物,将来可能会成为人类的认知对象,但形上学意义上的自然永远也不能成为科学的认知对象。但任何自然物都在自然之中。人类虽不能认知自然,但可以通过对越来越多的自然物的认知而体认自然的存在,这需要哲学思维。现代思想的一个神话是,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人类知识将越来越接近于对自然奥秘。人类诚然可认识越来越多的自然物,但人类对自然物的认识永远都只是假说性的相对真理,人类之所知相对于自然所隐匿的奥秘,永远都只是沧海一粟。我们无法用科学方法去证明这一论断,而现代人又认为科学方法是惟一正确的认知方法,于是,形上学意义上的自然不为人知。那么,如何体认形上学意义上的自然呢站在科学知识的边界上,用冯友兰先生所说的“负底方法”我们才能体认自然奥秘的无穷,从而能体认形上学意义上的自然的存在。首先,在空间和时间上,我们不能认为,现代宇宙学所说的宇宙就是惟一的宇宙。著名物理学家李政道先生2005年10月24日在清华大学对博士后和合作导师们做过一次演讲,他说,“天外有天,因为(存在)暗能量,(所以)我们的宇宙之外可能有很多宇宙。”现在还不能说“我们的宇宙之外有很多宇宙”是个科学的论断,但这正是一位大物理学家站在知识的边界上,对未知领域的存在的体认。其次,我们没有理由设定所有的自然奥秘构成一个固定不变的公理体系,好像只要我们找准了这个体系的所有公理,就能逐渐发现这个体系所蕴涵的所有奥秘。如果说无法论证自然永远隐匿着无限的奥秘,那么更无法论证所有的自然奥秘恰好构成一个公理体系。登上太空不应使我们觉得人类即将征服整个宇宙,相反这应使我们更加清楚地发现宇宙的浩瀚无垠和奥妙无穷;知识进步不应给我们以这样的错觉,人类知识正日益接近对自然奥秘的完全把握相反,这应使我们更明确地体认到,人类之所知相对于自然之未知领域只是沧海一粟正如虚怀若谷的哲人不会因自己见识的增长而自满,相反,他越是有知越能体会到自己的无知。当我们能体认自然永远隐匿着无限的未为人知的奥秘时,就能反观人类自身的有限性,无论是在认知方面还是在技术操作方面,人类的能力都是有限的。自然永远握有惩罚人类的无穷力量。正因为如此,人类必须敬畏自然人类对地球自然过程干预得越强烈,遭遇的惩罚就可能越严厉。地球生态系统彻底崩溃之时,便可能是人类陷入万劫不复的灾难之日。正因为如此,对人类最重要的不是以强者的姿态表现对地球的关爱,而是以敬畏自然的态度服从自然规律。人类面对地球这样的有限自然系统可表现自己的强大,但与不可见的(不可对象化的)自然相比,人类永远是卑微的。而一切自然系统都与自然血脉相连,我们对任何自然系统的征服都会触动自然的“神经末梢”,自然不会坐视人类对自然系统的任意征服。所以,今日之人类应出于对自然的敬畏而关爱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