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化学的创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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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舍(1852-1919)——生物化学的创始人艾米尔·费舍1852年10月9日生于德国科隆市附近的一个小镇。他是十九世纪下半叶和二十世纪之初有机化学领域中最知名的学者之一。他发现了苯肼,对糖类,嘌呤类有机化合物的研究取得了突出的成就,并因而荣获了1902年的诺贝尔化学奖。对于大多数诺贝尔获奖者来说,获奖的成果可以说是其一生中在科学上最主要的贡献。然而,对于费舍来说,他在科学征途上取得的杰出成就,却是在他获得诺贝尔奖之后完成的。他的研究领域集中在那些与人类生活、生命有密切关系的有机物质方面,可以说,他是生物化学的创始人。不争气的儿子艾米尔·费舍中学毕业后就被送到姐夫费里德里希的木材厂里,艾米尔的父亲老费舍是德国莱茵地区大名鼎鼎的企业家,他希望这个唯一的儿子能继承他的全部事业。但看来艾米尔绝不是个经商的天才。弗里德里希又跑来告他的状了。“父亲,我特地绕道来看您,顺便想谈谈艾米尔的情况。”“他还是那么吊郎当,一点儿没改吗?”老费舍忧虑地问。“很遗憾,他越来越不像话了,我那里用过的职员不算少,像艾米尔这样的人可没见过。不行,没希望,他什么事也干不成。我派他记帐,他记的帐簿我带来了,当然,这不是正式帐簿,原是让他先练习练习的。要是当真把这件事托付给他,我早就破产啦。这就是那本帐,请您看看吧。”费舍先生把帐簿翻看了几页,只见上面东涂西抹,一塌糊涂。弗里德里希注意看着他的表情。“请看这儿。”弗里德里希指帐页的一角。“这是什么呀?”“化学式子。库房里有一小间空屋子,您能想得到吗?他把它当作化学实验室了。买了一本施托加德的化学教科书,就在哪儿配起什么混合物来了,闹得库房一会儿冒出一股呛鼻子的怪味,一会儿又是嘭地一声爆炸。好几次,他自己从实验室蹦出来,您知道有多狼狈吗?头发烧了,手也烫了……我猜想,他常偷偷摸摸到化学老师那里去,总而言之,我们这位可爱的艾米尔干哪一行都好,就是做生意不行。”老费舍叹了一口气,听到这些话,他心里很不好受,因为他只有艾米尔这么一个儿子,艾米尔是他全部财产的继承人,最主要的是他的事业的继承人,不错,他还有四个女儿,但其中两个已出嫁,剩下的两个自然很快也要成家的,这一番事业托付给谁呢?老费舍的额头出现了深深的皱纹。“看来,这孩子是没有经商的才干。只好让他去上学吧!”费舍先生说罢,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唉,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但愿他能做个正派人就谢天谢地了……生病父亲做出这个决定是很不容易的,但艾米尔却非常高兴,他马上打点了行装,告别姐夫,回到了埃斯基恒。这时候天气正逐渐变暖,早春的花次第开放,但乍暖还寒的时候也正是感冒流行的时候。艾米尔没能逃脱过去,他患了重感冒。这可恶的重感冒又勾起了胃病。艾米尔食欲不振,日见消廋,看来去上学的愿望一时半会实现不了。医生为他规定了专门的饮食,母亲无微不至在照料他,父亲则陪着他长时间地散步,还常常一起出去打野兔、野鸡,这一切都无济于事,艾米尔的病情丝毫不见起色,老费舍只好决定,把儿子送到温泉地埃姆斯去疗养。尽管如此,艾米尔仍受着沉重的胃病折磨。温泉虽然有助于他病情的好转,但他更需要经常有医生照顾。于是他又被送到在科隆行医的伯父家里,伯母玛蒂尔达热心地护理他,伯父则亲自给他开出病号饭。这种疗法虽很简易,但很有效,艾米尔的病情逐渐好转,终于完全康复,可以上大学就读了。失望1871年初,艾米尔动身去波恩,他原是在那里中学毕业的,当年的房东待他十分亲热,使他觉得像在家中一样。对艾米尔来说,功课并不特别困难,但彼恩大学却使他很失望。在春季到夏季这个学期里,他只能听听课,在学年中间根本不可能得到实验室的位置,只有到了秋天才开始有实验课。物理和植物学都是艾米尔所喜欢的,但教授们枯燥无味的讲演和使他提不起兴趣,校内对艾米尔·弗舍唯一有吸引力的人物是奥古斯特·凯库勒教授。他是一位优秀的演说家,天才的理论家,卓越的实验家,而且还深受学生的爱戴。费舍也很崇拜他。但是,要想进入凯库勒的实验室,先得经过分析化学实验室。所以,费舍焦急地等待着秋季学期的到来,以便开始分析化学实验。然而,真等到了这一天,却又使他大为失望。主持分析化学实验的是一位刻板的老教授,他也会采用一些离奇的工作方式,但却只能使学生们感到更头痛。第一天,费舍从助教那里领到了一只盛着深绿色溶液的烧瓶。“按规定,分析结果应该在一周内做出,因为您是初次做,给您两周时间。”助教说。“可是,我根本还不知道分析该怎样做呀!”费舍困窘地看着助教。“您那里不是有实验指南和图表吗?看一看,自己去干吧!”费舍犯难地看着他的同学们。这些实习生们偷偷地溜出了实验室,带着发给他们的溶液,然后又不知从哪儿把分析结果带回来交给了助教。费舍决定自己动手,认真地完成实验分析,而不是像他的同学那样投机取巧。他工作了两周,深钻细抠,按着实验指南—一作了测定。可是,当他把分析结果报告给那位助教时,助教却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他。“这纯粹是虚构的结果!您的溶液里什么也没有!您怎么会发现镍呢?这镉又从何而来?怎么还有钾呢?费舍先生,重新分析一遍吧!做实验时要细心才好!”费舍的脸红了,太阳穴砰砰地跳,他感到自己受了戏弄。第二年,费舍开始做定量分析方面的实验。这时,他对化学彻底绝望了,因为所有的分析都是采用简陋的、早已过时的方法。“放弃化学,改学物理吧。”费舍打定主意了。转学“傻瓜”,费舍的堂兄恩斯特劝他说,“你既然选了化学,那就应该坚持学下去,如果你不喜欢这儿,转学好了。”“如果到处都是这样的方法搞研究,我是无法干下去的……”费舍的话音还没落,就响起了晃晃的敲门声,走进来的是他另一位堂兄奥托·费舍。“奥托?!是你呀!你到波恩来干什么?”艾米尔·费舍没有向奥托问好,却先问起他来。“我想来逛逛呀。我可不能老是守着一个地方不动。总是分析来分析去的……分析得真叫人腻烦。”奥托在大学里学习化学。“别提了!”艾米尔把手一挥,“我呢,氢氧化铝一过滤就是八天,守着个漏斗,眼睛盯着,滴打滴打地没完没了,谁有这份耐性!我真想把那个架子连同该死的漏斗一古脑儿扔到外面去!”奥托感到很奇怪:“你们过滤怎么不用本生发明的水泵呢?柏林大学早就用上了。”“这里连想都没想过。我们这儿全是老一套。”“我跟你说,”恩斯特插话说,“你转学吧。”“好主意!”奥托喊道:“我和你一道去怎么样?柏林是个好地方,不过世界之大,何处不可以读书,要出去见见世面。”艾米尔喜形于色:“就这么定了!去哪里呢?”“我主张去维也纳,”奥托说,“我听人家说过,那儿有趣的东西可真不少。”“奥托,可惜那儿离埃斯基恒太远,你知道,我有胃病,离家总得近些才好,你看斯特拉斯堡怎么样?”奥托沉思了片刻,说:“好吧,就到斯特拉斯堡去吧”。小有成就1872年秋天,艾米尔和奥托进入斯特拉斯堡大学读书。他们租了一套两个人住的房间,一起开始学习化学。第二年,恩斯特也来了。斯特拉斯堡的一切都不同寻常,连人也有点和普通人不一样,据说,由于这个城市长期处于与法国接壤的边境时带,因此,当地居民吸取了法国的许多风俗习惯。师生之间的关系也不同于一般,费舍弟兄对医学和微生物学都感兴趣,但是,在教师中最吸引他们的却是化学教授阿道夫·冯·拜尔。拜尔对待这些年轻人十分热情。不久,他就邀请他们到自己家中来作客,教授家中舒适宁静,这里的一切都使人感到适于进行友好而倾心的谈话。过了一段时间,艾米尔在拜尔教授指导下,着手撰写关于荧光素合成问题的博士论文。这时,对他来说,化学已不再是枯燥无味的学科了。在拜尔教授指导下,工作充满生气,又饶有兴趣,拜尔反复告诫他的学生们一条科研工作的基本原则:“大自然创造出许许多多活的有机体,而这些有机体又是由于百种物质构成的。要了解这些物质,首先要研究它们,然后还要把它们合成出来!只有把它们成功地合成出来,一个科学家才能说是把这项研究工作有头有尾地完成了。”荧光素合成工作进展很顺利。与此同时,艾米尔还想进行另一项合成实验。他决定先征求拜尔教授的意见。“我对一种重氮盐,比如氯化重氮苯的还原反应很感兴趣,它的最终产物会不会是肼的衍生物呢?”“您去试试吧。”拜尔表示赞同。“还原反应曾经导致许多发现。你可以先用锌和醋酸试试看。”艾米尔着迷似的投入到他的工作中了。“锌和醋酸”,说起来容易,但是,必须选定相应的反应条件,确定反应得以进行的溶液浓度。同学们发现艾米尔一连几天没出实验室,跑过去看他。“成功了!”艾米尔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大声说,“苯肼合成出来了!”这是费舍对碳水化合物化学的卓越贡献之一,合成了苯肼,并发现了这种物质的实际应用。胖费舍的建议一天,艾米尔和奥托去拜访拜尔教授了,恩斯特来了。他和大家打过招呼,问道:“胖费舍到哪儿去了?”“上拜尔教授那里去了,请你等一会见,他马上就回来。”因为艾米尔长得胖乎乎的,奥托则相对“苗条”一些,同学们甚至连教授在内,为了区别艾米尔·费舍和奥托·费舍两兄弟,都管艾米尔叫“胖费舍”,实验室的同伴们则干脆叫他“迪克”,迪克是德语Dike,意为“胖子”。恩斯特在艾米尔工作台前等了一会儿,胖费舍很快回来了。“艾米尔,我想找你谈谈,或许你能帮我出个主意。”“你说的是真话吗?你已经是助教,大名远扬的外科大夫啦,我还是个学生,能给你出什么主意呢?”“你能的,因为问题和化学有关。”艾米尔穿上大衣,两人就走出去了。“你知道,我正在研究解剖切片标本,”恩斯特说道,“但遗憾的是,能使组织着色的染料极少,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种新的染料?你和奥托可都是在研究合成染料啊!”“染料很多,但是,比曙红更好的东西恐怕难以找到了。我亲自做过试验,你看。”艾米尔伸出手指,“这上面染了的色至今还没褪呢。我在合成荧光素时少不了跟曙红打交道,但愿这种染料能使你满意”。艾米尔的建议的确很宝贵。不久,曙红就成为医学实验室研究解剖切片标本的主要染料之一,从此,应用曙红进行解剖研究,就永远跟恩斯特·费舍的名字分不开了,可是谁能料到,这方面的主要功绩是属于这个化学系学生胖费舍呢?假期里的旅行不久,拜尔教授接到慕尼黑的邀请,请他去担任化学教授,在此之前,艾米尔的博士论文材料已准备就绪,他加紧写完它,因为他想在斯特拉斯堡进行论文答辩,这时候他已经决定跟着拜尔教授到慕尼黑去。这个主意得到了他的堂兄奥托的赞成,可是暑假就要到了,奥托提出一个问题:“夏天我们干什么呢?”“到维也纳去,你看怎么样?我早就盼着去看看那座名城。顺便还可以了解一下那儿大学的情况,见识见识那儿的实验室。”在维也纳他们玩得非常愉快,他们在这里结识了许多新朋友,跟他们俩交往特别密切的有化学系学生兹登科·施克劳普。这是一位后来也成了化学家的人。他带领他们游览了这座别具一格的美丽城市。艾米尔爱好艺术,弟兄俩常去维也纳著名的绘画陈列馆参观。维也纳是音乐之都,他们也从不放过看歌剧的机会。当然,朋友们的手头并不宽裕,他们也没带足够的钱,所以大家经常不得不想方设法找省钱的窍门。假期要过去了,兄弟俩该回埃斯基恒了。他们回家后又休息了几个星期。但是,他们去慕尼黑的打算遭到了亲人们的反对。因为当时传来的消息,慕尼黑正流行伤寒病。“你从小就身体不好,不应该去冒这个险,”父亲劝说道。“但是我要在拜尔教授指导下继续研究苯肼,而这只有在慕尼黑的实验室才能办到。再说,”艾米尔捋起袖子说,“我已经够强壮了,不会碍事的。”这位早已放弃让儿子经商的父亲说不服儿子,只好让步了。“你已经长大成人,该怎么办能自己做主了。我已经尽到了做父亲的义务,替你在银行存下了一笔款子,数目同给你姐姐们陪嫁的一样多,你随意支取吧。”“谢谢,父亲,您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个很麻烦的问题,钱还是搁在您这儿吧。我想光利息就够我用的了,在慕尼黑,我只会呆在实验室里,而实验室的所需费用并不多,我想告诉您,苯肼的合成,是非常重要的发现,我们还会取得有意义的成就的。”“对于化学我一窍不通。”老费舍说,“所以,我也想象不出这个发现将会有什么好处。不过,既然你认为它那么重要,你就干吧!”“魔术家”慕尼黑的工作条件很优越。起初,在有机化学实验室工作的只有费舍兄弟二人,但不久又来了一批实习人员。其中有一个叫库尔蒂乌斯的,艾米尔跟他很要好。“我真纳闷,您在分析您自己合成的化合物时,怎么要花那么多时间?”艾米尔奇怪地问。“这还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