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水涛)北岛的《回答》

北岛的《回答》（周水涛）第一节题外的话关于“朦胧诗”孕育于文革中的地下文学，兴起于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伴随着文学全面复苏而出现的一个诗歌潮流。它以“叛逆”的精神，打破了当时现实主义创作原则一统诗坛的局面，为诗歌注入了新的生命力，同时也给新时期文学带来了一次意义深远的变革。代表诗人有舒婷、北岛、顾城、梁小斌、杨炼等。该名称与章明的《令人气闷的“朦胧”》（1980·8《诗刊》）有关。诗人北岛北岛，中国当代著名诗人。原名赵振开，祖籍浙江，1949年出生于北京一个干部家庭。1968年在北京四中高中毕业后，在北京一个建筑公司当过混凝土工人。1970年在华中和沿海地区度过了一段时间，从那时开始写诗。1978年10月，和诗人芒克创办《今天》，成为“朦胧诗”的旗帜人物。1989年4月，离开祖国，先后在德国、挪威、瑞典、丹麦、荷兰、法国、美国等国家居住。1990年诗人移居美国，现任教于加利福尼亚州戴维斯大学。曾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曾出版《北岛·顾城诗选》（瑞士出版）、《太阳城札记》、《在天涯》、《零度下的风景》、《北岛诗选》等诗集。北岛曾著有多种诗集，作品被译成二十余种文字，先后获瑞典笔会文学奖、美国西部笔会中心自由写作奖、古根海姆奖学金等，并被选为美国艺术文学院终身荣誉院士。北岛（1949－），原名赵振开，祖籍浙江湖州，生于北京。1969年当建筑工人，后在某公司工作。80年代末移居国外。著有诗集《北岛诗选》《太阳城札记》《北岛顾城诗选》等。名作有《回答》《一切》《宣告》《走吧》等。《回答》的创作《回答》作于1976年清明前后，初刊于《今天》创刊号（1978年12月23日），后作为第一首公开发表的朦胧诗，刊载于《诗刊》1979年第3期。《回答》反映了整整一代青年觉醒的心声，是与已逝的一个历史时代彻底告别的“宣言书”。诗人已经从顶礼膜拜、盲从苟合、随波逐流的状态中挣脱出来，他以怀疑、指控的态势切入与之格格不入的现实，表现他对生活的决绝的批判、否定和毫不妥协的反抗。他的诗集中地表现了一代人所特有的悲愤和沉思。第二节解读《回答》北岛：《回答》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冰川纪过去了，为什么到处都是冰凌？好望角发现了，为什么死海里千帆相竞？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只带着纸、绳索和身影，为了在审判前，宣读那些被判决的声音。告诉你吧，世界我--不--相--信！纵使你脚下有一千名挑战者，那就把我算作第一千零一名。我不相信天是蓝的，我不相信雷有回声，我不相信梦是假的，我不相信死无报应。如果海洋注定要决堤，就让所有的苦水都注入我心中，如果陆地注定要上升，就让人类重新选择生存的峰顶。新的转机和闪闪星斗，正在缀满没有遮拦的天空。那是五千年的象形文字，那是未来人们凝视的眼睛。卑鄙与高尚是两种生存方式，导致不同的人生结局：卑鄙者因其卑鄙而在邪恶的世界中畅通无阻，高尚者因其高尚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其人生是不朽的丰碑。“通行证”“墓志铭”分别指代两种人生结局，也隐喻或象征两种生境界、生存方式。两句话形成对比，以悖论式警句斥责了是非颠倒的荒谬时代。“镀金”揭示虚假，“弯曲的倒影”暗指冤魂，二者形成鲜明的对照，也有因果关联。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飘满了死者的弯曲的倒影。请充分理解下面的解读：卑鄙与高尚是两种生存方式，卑鄙与高尚导致不同的人生结局：卑鄙者因其卑鄙而在现世中畅通无阻，但最终会背上永世的骂名；高尚者因其高尚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其人生是不朽的丰碑。“通行证”“墓志铭”分别指代两种人生结局，也隐喻两种生境界、生存方式。——你选择哪种人生！“冰川纪”指代或象征什么？答：充满苦难的文革冰河期早已过去，为何世界还如此冰冷，人们还在互相攻击？我们已经有了希望，为何还要在死气沉沉的地方你争我夺？这段诗歌表现了诗人的什么情感或态度？答：1、对动乱年代的苦难历史的反思、对极左路线的批判；2、对当下现实的审视与批判。冰川纪过去了为什么到处都是冰凌。好望角发现了，为什么死海里千帆相竞？(CapeofGoodHope)“冰川纪”指代或象征什么？充满苦难的文革冰河期早已过去，为何世界还如此冰冷，人们还在互相攻击？我们已经有了希望，为何还要在死气沉沉的地方你争我夺？这段诗歌表现了诗人的什么情感或态度？1、对动乱年代的苦难历史的反思、对极左路线的批判；2、对当下现实的审视与批判。冰川纪过去了为什么到处都是冰凌。好望角发现了，为什么死海里千帆相竞？(CapeofGoodHope)补充1：“冰川纪”，指冰河时期，是人类历史发展的其中一个时代当时由於气候异常寒冷，所有生物都无法生存。若以人情冷暖的角度来看天气的冷暖，那麼，这个冰川纪指的便是人情极度冰冷的时代。这首诗写於1976年，很多人也自然地将“冰川纪”联想成文革时期。补充2：“好望角发现了，为什么死海里千帆相竞”：A、使用了空间或地理的意象。好望角位於非洲的南端，是航海家迪亚士(BartolomeuDias,约1450-1500)给这个地方的名称。“好望角”即“希望之角”，意谓只要经过好望角，便有望到达富庶的东方，得到梦寐以求的财富。因此这里以好望角隐喻有望实现梦想、达到目标的地方。B、死海中千帆相竞，其寓意是为了些没有意义的东西竞争。既然我们已经有了新的希望、新的未来，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在没有半点生气的地方互相竞争，你争我夺呢？诗人以救世的普罗米修斯式自居，表现了诗人个体的觉悟和责任的担当。——我是正义的化身，为维护正义而生，我要在被审判之前，发出真理的声音——“宣读那些被判决了的声音”。第四节“我——不——相——信！”的破折号加重了语气（一眼一板），勾勒了无畏的挑战者形象，末两句中从历史的维度来表明自己不屈的决心。诗人为何不相信这个世界？表现了否定和怀疑精神，对自由人格的追求对个体价值的肯定和对主体情感的宣泄。——请尝试把最一个句子变为肯定句……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只带着纸、绳索和身影，为了在审判之前宣读那些被判决了的声音：告诉你吧，世界，我－－不－－相－－信！纵使你脚下有一千名挑战者，那就把我算做第一千零一名。我不相信天是蓝的；我不相信雷的回声；我不相信梦是假的；我不相信死无报应。继续解读：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只带着纸、绳索和身影，宣读那些被判决了的声音：——“为了在审判之前，宣读那些被判决了的声音”：理解1：我要在我被审判之前，发出真理的声音——宣读那些被判决为有罪的话语，还原事实真相。理解2：我来到这个世上，是为了寻找真理和宣判而来，在做出正义的宣判之前，我要宣读那些一度被错误地判定为有罪的话语，恢复其真理地位。二十世纪初，北岛在一次访谈中表示，这一类的诗“是官方话语的一种回声”，“有语言暴力的倾向”，他对这些早期的诗歌觉得“惭愧”。可是我仍然可以想见这首充满怀疑、愤怒的诗，被许多青年背诵的样子。那是压抑已久的人类情感突然爆发的年代。前两句表达对待苦难的态度，抒发勇于承担的英雄情怀——承担一切困难；末两句，传达出对未来的企望——我们会有新的生活与新的价值观。明净的天空、闪闪的星斗、象形文字都是寓意丰富的意象。诗人立足“转机”的当下，憧憬美好未来：“五千年的象形文字”从历史与未来中捕捉到希望和转机，显示了具有五千年历史的民族的强大的再生力。如果海水注定要决堤，就让所有的苦水都注入我心中；如果陆地注定要上升，就让人类重新选择生存的峰顶。新的转机和闪闪的星斗，正在缀满没有遮拦的天空，那是五千年的象形文字，那是未来人们凝视的眼睛。小结《回答》反映了一代青年觉醒的心声，是与已逝的一个历史时代彻底告别的“宣言书”。民族文化传统、时代的哲学氛围、沉重的理想生活的渴求成为《回答》等诗歌的主题。北岛接受西方现代派文学影响，通过意象的蒙太奇剪接，成功地将一个理想的艺术世界呈现在读者面前。象征作为一种艺术手法，在北岛的诗里被普遍运用，表明了诗人丰富的再造性想象力。由于心里感受的真实的外象化，北岛的诗歌染上了一层阴冷的色彩，给人以冷峻凄怆的感觉。思考与练习1、解读《回答》。2、阐释“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这两句诗的基本内涵，并说明其表现手法。